死命不放-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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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他是景北齐(2)
他是景北齐(2)
把人按下坐好后景北齐就松开了手坐到旁边,手肘撑在膝盖上,弯下腰,两只手掌扶着额头两侧,声调低沉下来:“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没别的意思。我认识的女人虽然多,但能心无杂念安静听我说话的,根本没几个,而且,有的女人,是不可以……说真心话的。”
原来,他也是个有话找不到人诉说的人,况且他还是个男人,估计憋得比她要痛苦多了。
——可是,这跟她也没关系吧!她现在也不是能好好听人讲故事的心情啊!
“你应该知道吧,几天前,有件事情占据了各大报刊的头条:缪家千金跳楼自杀,一尸两命。”景北齐转过头忽然看着姜意然,那眼神瞬间就让姜意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是因我而死,孩子,也是我的。”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格外沉重。
这事情姜意然知道,自杀的人叫缪渺,是缪家最小的女儿,人她见过,很乖巧可爱的一个萌妹子。
因为事情闹得很大,她在看新闻的时候特别有留意,似乎报道里并没有提到缪渺肚子里孩子父亲身份的事情,还有报道说连缪家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家的女儿究竟是与谁珠胎暗结。
孩子的爹居然是景北齐?
姜意然难以置信,接连发问:“你没开玩笑?那孩子是你的?怎么可能没人知道你的存在?”
景北齐突然笑了出来,口吻格外苦涩:“是啊,我应该被发现的,但真就没有人知道她在交往的人是我。她一直偷偷摸摸见我,怀孕了也不告诉我,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告诉家里人我的存在,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她说,我是她一个人的,但我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人的,我不是,也不可能是。”
是啊,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完全全属于另外一个人,只能说,缪渺真是天真得可爱。
她还好,她只需要她在意的人有一部分可以单属于她一个人就行了。
“你能听我说完,对不对?”
“你就不怕我嘴巴不牢?要是告诉缪家任何一个人,就算你家根基深倒不了,短期内日子估计也不好过。要不你放过我,找个没可能会出卖你的人听你说话吧?”就算好奇心已经被激发,但姜意然还是劝景北齐别在继续说下去,她现在不是能听那种事情的心情。
“我们交换,你听我说完,我再听你说。”
这可让她凌乱了,“我没有什么事要跟你说,就算我有心事想找人倾诉,对象也不可能是!莫名其妙,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对着空气说也好,”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前方的游泳池,“对着一池子的水说也好,怎么样都随便你!”
姜意然正要迈开步子,手腕却被用力握住,拽回到椅子上,挣脱不得。
“求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景北齐用的是恳求的语气。
还有那双像是带着魔力的眼睛,让她的“不”字到了嘴边,又生生的给吞回了肚子。
她非常怀疑,他并没有真醉,只是拿醉酒当挡箭牌,让他可以理由正当地卸下伪装。
“好,你说,我不走。”
**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明白拥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景北齐自然也不能例外。
景北齐并没有从故事的开头讲起,他回忆的更多是概述的片段,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其中包含的深意,外人,无法探知。
女人,在景北齐眼里就如同一件衣服,新的会变成旧的,旧的或许会放进衣橱,或许会直接扔掉,他心里,从来就没有一块专门为女人留的位置。
一开始,景北齐只把缪渺当成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因为父母家人无法满足她对于亲情的向往而耍小性子的孩子。他是觉得那样的孩子其实很可爱、很有趣,只要给她一点点她想要的,她就会变得顺从听话,就像一只宠物。
生活的大部分都是工作,他的压力一直很大,忽然有了一只可以逗着玩儿的宠物,他累了的时候可以解解乏,让他凭空了不少乐子。
他带着玩的心态,可缪渺却渐渐认真起来。
她虽说不上黏人,却会时常要他说些带着承诺意味的话,回答一些界限模糊的暧昧问题。他并没有太上心,因为很多女人都喜欢那套,每一次也就顺着说,从来没有要真正负责任的意思。
身体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不太记得,印象深刻的是她最初明明很生涩,却强撑笑着脸不顾自己的实际情况迎合他,疼了忍着,受伤了也自己处理,他看到了她难受的表情,却也没有在意过,嘴上说的也很敷衍:“渺渺,忍忍,忍忍就好了,会舒服的”。
到后来,他觉得他们变得很契合,应该说,是她知道他需要得到怎样的回应,每一次都做的很好,从来不给他添麻烦,他也就更加理所当然起来,对她越来越敷衍。
就算到了那种程度,她都还笑得天真无邪地对他说:“景北齐,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知道吗,任何人都不能把你抢走。”
那时候,他在心里嘲笑她,笑她傻,笑她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都不去问别人,问问他景北齐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还记得,当她问出“你会娶我么?”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以微笑带过,她有多失望,然后又看她很快恢复如常,就像刚才她什么都没有问过。那时候她应该很伤心,可是却不曾在他面前展露半分——是,就算她表现出来,他也不见得会多用心进去。
似乎没过多久,他和一个女明星去酒店和她正面遇上,他以为自己麻烦大了,结果她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红着眼眶跑了。他没有去追,那时候想的是那是她自找的,他从来都不是她想的那种人。
在她问他对她是不是真心,他冷笑着把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那些话对于对他别有用心的女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不过就是瞪大双眼涨红了脸羞愤地转身离开,可是她的反应只是哭,一个劲儿的大哭,把他都给哭怕了,只是心,依然没被撼动。
最后,她问了他三个问题:“你根本就不爱我对不对?你一直就在骗我、耍我、看我笑话对不对?你更没想过我们会有未来对不对?”
他毫不迟疑地点了头。
之后,她就从他身边消失得一干二净,所有痕迹都擦得干干静静,他最初还庆幸自己的生活终于清静了,可很快他就觉得浑身难受,就像是身上少了什么东西。
在他还没想明白之前,就接到了她的死讯,还是一尸两命。
在她出事之前,他完全不认为自己对她有责任,因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没人逼她。
她没了之后,站在她墓碑前他才猛然醒悟,他一直就在逼她,而她则因此而不断勉强自己,他就是害死她的凶手,应该得到惩罚!不,他不仅害死了她,还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
看着景北齐十指紧紧攥着自己的头发,痛苦不堪的模样,姜意然不知不觉伸出了手,在空中停滞了两秒,还是轻轻打在了他的背上,用最原始的方式安慰他。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会起到安慰的作用,因为这种自作孽的人本就不该被同情,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错绝大部分都在他身上这是毋庸置疑的,他现在如此懊恼后悔,也是自作自受。
“如果我可以早一点想明白,就早那么一点,或许她也就不用死,至少可以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
“是啊,你没有,”她没打算同情景北齐,“所以只能等她死了之后在这里懊恼后悔自己当初的举动,可是后悔有什么用,什么都无法改变,而你也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等你把她忘记,你日子还不是会过得好好的。不是我说景北齐,你现在这样,有点假惺惺。”
“是么?”景北齐语气并没有发生改变,“她活着的时候,我本就从没有认真过,现在——或许你说的对,等到我不再感到后悔,她也就是我人生里一段略有起伏的小插曲。”
“所以你现在悲伤个什么劲,快去找女人吧,她们在床上绝对可以瞬间把你治愈,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忘了她。”这点子虽然不适合现在的氛围,但绝不会不适合景北齐这样的人,花心大萝卜就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而回头是岸,这种可能性虽然有,但不会发生在景北齐身上,他是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还是事业有成的成功男人,又不是才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景北齐嗤笑一声:“你可真会安慰人。”
姜意然摇头,“这是两码事。如果是值得安慰的人,我会说另外一番话,但你在我看来并不怎么值得安慰,你只是暂时不能接受现实罢了,毕竟严格算起来是你造成了缪渺的死,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缪渺自己性格上肯定也有问题。只是人死了,她即使有不好的地方,也比不过你这毫发无损的人。”
“说完了没,说完了我就回去了。你放一万个心,我姜意然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过了今晚我就把它给忘了,我可没有随随便便参合进别人生活的恶趣味,你也好自为之吧,权当是买了个教训,以后对女人要有起码的关注度,别老不放在心上,缪渺性子弱,可你不可能每次都遇上像缪渺那样的人。”姜意然也没想说教,毕竟景北齐也比她大了不少,盐吃得比她多,只是总得有个结语,说成这样也是让他放心,不至于给老江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还没来得及动,景北齐率先站了起来,双手抄在裤袋里,微微低着头往回走去。
她发现,他的身形比来得时候摇晃得更厉害,或许不再仅仅因为喝醉酒的原因,她的话可能戳到了他心里某个角落。
她叹了一口气,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她还是走到底好了。
她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把他扶住,问他:“是我没履行好指责,本就该只是个收音机结果对你妄加评论。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吧。”
“你说的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他是景北齐(3)
他是景北齐(3)
“你说的没错,错都在我。”景北齐从包里掏出一张房卡,“我在酒店有房间。”
姜意然接过房卡,把景北齐扶回了房间。
把人放到沙发里,姜意然总算松了一口气。
“谢谢。”景北齐后背紧紧贴着沙发背,仰头盯着天花板,突然问,“你真没话想要跟我说?”
姜意然本来在活动肩膀,景北齐如此一问,她立刻停止动作,眼神变得警惕起来:“怎么,你不相信我?”
景北齐回答地斩钉截铁:“不信。”
“喂,你有点不可理喻吧你,”姜意然往后退了两步,瞪大了眼睛,朝着景北齐吼道,“我一开始就叫你不要跟我说,可你偏要跟我说,我好心好意听你说了,也告诉你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能做的我都做了,你就轻轻松松两个字‘不信’?拜托,我都把你送回房间了,你居然还怀疑我?别闹,一会儿老江还要找我,让我走,成么?”
景北齐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思考,这让姜意然越发不安,她把能说的都说了,他要是还不放过她,她就只能走为上计了!
下一秒,姜意然转身拔腿就往门口跑去。
“江谦。”
她的手马上就要摸到门把手了,猛的浑身一怔,站在原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