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蚀骨总裁先生请离婚-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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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极其紧张的时刻,所有人的屏住呼吸看着接下来到底怎么收场,这个时候,谁都不敢上前。
人群之外的叶疏,眼神寂寂地望着那中间的人,视线流转间,目光缓缓定格在某个女人脸上。
在所有人都紧张跟看好戏的眼神中,叶疏竟然扯唇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
站在他身边,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的女人听到他的笑声,又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大家都没注意到,她咳了咳,凑近了叶疏,“你笑什么?你看大家都在看好戏,唯独你一个笑了出来,这可真是一出年度大戏啊,我平常在荧幕上看到就觉得奇怪,秦家少爷跟新娘子分明就不像很恩爱的样子。”
主要是她感觉不到秦淮那种发自内心的,对沈清欢的爱意。
叶疏眼神寂寂,远远地看着安言,“好久没见到故人了。”
身侧妻子也跟着温婉地笑,“来了这么大半天了,也没见你跟谁打过招呼,有故人吗?”
叶疏只笑不答,身侧娇妻却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像是看到什么极其震惊的场景一样,眼睛睁得老大。
不知是她,身边几乎所有的人,整个上流社会都惊呆了。
妻子喃喃地道,“谁敢这么对萧景……有他在场,连秦家的人都不敢上前……可是这个女人竟然……”
叶疏眼中亦闪过惊讶,可是不同于其他人,他是不显山露水的,点点复杂的情绪在黑眸中酝酿着。
连当事人,愤怒的恨不得杀了安言的沈清欢都惊的站在了原地,刚才发生了什么?
此刻,气氛彻底静了下来,是真的彻彻底底的没人敢说话了。
刚才,不知道秦淮说了什么句什么话,安言想挣开萧景的手臂冲上去去,但是整个人都被他被抱住了,女人的力气自然没有办法跟男人相比,安言怎么都避不开萧景。
当时,萧景抓着她的手臂,深深地,目光带着悲痛,看着安言,很是无奈,“安言,我们回家吧,不闹了,好不好?”
沈清欢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可以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地低声下气,那语气里全是温柔,没有对她将现场弄的这么混乱的责怪,更加没有愤怒,除了深情以外,就只有无尽的酸楚。
彼时,安言整个人当真静了下来,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泪水无声地滑落,“你觉得我是在闹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脸,让你难堪了?”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其它人脸上复杂不一的目光,全部都落到了她跟萧景身上。
安言垂下眸,又是一滴泪水落下来,扬唇间,嘴角划过丝丝笑意,“那我让你再难堪一点,你会不会恼羞成怒地就放我走了?”
而后,在所有人,包括萧景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安言已经伸手端起了本来属于秦淮跟沈清欢要喝的交杯酒,没有丝毫犹豫,笔直而果断地将一整杯酒尽数泼在了男人英俊立体的脸上——
本来寂静的人群瞬间爆发出惊呼声,似乎怎么都没有想到是眼下这个结果。
这个女人闹了婚礼不说,竟然敢当众泼萧景的酒……
冰凉的酒红色液体飞溅间,沈清欢的脸上跟白色的婚纱都溅了不少,而安言是离他最近的,自然脸上跟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都沾染了不少的酒红色液体。
安言静静地看着不停地从他脸上,头发上向下低落的酒红色液体,她的眼泪跟着落,透明的高脚杯顺着她垂下去的手指砸在地上,因为铺着厚厚的地毯,杯子并没有摔碎,只是滚到了一边。
空间里,全都是挥发开来的气味,浓郁的酒香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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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00章 穿上,我们回家了
脑袋里全是混沌,安言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声音。
但是她能够看到那些人脸上的震惊跟诧异,更多的是,对她这个行为可能会产生的后果抱以的同情。
因为这些人的眼中,至少在场,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萧景,就连秦家最有威严的秦老爷子也不敢,因为婚礼进行到现在,本应该早就有人上来阻止的,可是并没有。
因为有萧景在这里,所以并没有什么人上前来阻止。
所有人都在等着萧景的反应,在等着他将这个女人以一种被人唾弃,被人可怜的方式,让她吃尽了苦头之后彻底消失在众人的眼前,甚至是彻底消失在上流社会。
本来安静的人群,此刻终于安静不了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泼萧景的酒,我猜她肯定完了,这完全是不要命的行为啊——”
“我也觉得,刚开始看他还有那么点儿在意这个女人的样子,可萧景是什么人呐?在这种场合,这个女人竟然当中给他难堪,而她自己……”顿了顿,这个女人继续说,“而她自己又是这么的劣迹斑斑,还是个……”仿佛是看到刚才有两个女人的下场,她的声音放低了不少,“残疾。”
最后两个字,除了她身旁的女人,几乎就没有人能够听得到。
有人跟着就附和,“看着吧,你看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这种时候,要我早就下跪求饶了,她竟然还敢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就这么看着萧景……”
“我赌我手上刚买的限量款钻戒,她明天……哦不,今天晚上就会彻底消失在上流社会……”
这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没有人能够挡得住,而萧景显然也已经顾不上别人说什么了,他墨玉一般的眸子里,只有安言一个人。
冰凉的液体不停地从脸上滚落,带着酒液的香甜,可更多的是凉彻心里的寒。
安言的手指狠狠地陷进自己手心,细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充斥着眼眶的泪水不停砸落,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唇瓣不停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淮慢慢闭上眼睛,伸出手指紧紧捂住自己的心脏,仿佛有什么极大的痛苦在他的胸腔里面不停地撞,那些极大的痛楚袭击着他整个人,让他高大的身躯几欲站不住。
好在一旁呆立着的沈清欢及时反应过来,两步过去,着急地搂住了秦淮的肩膀。
紧张又小声地问,“秦淮,你怎么了?”
秦淮额头上都是汗,将自己整个身躯都靠在她身上,眼前闪过的却是安言说的话:——她的孩子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后路,生下它,然后养它……你以为孩子没了她不伤心么?她是母亲,那是跟它血脉相连的希望,你觉得她有那么狠吗?!可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你看看,你将曾经那么骄傲,被无数光环环绕的一个人害成什么样子了?!她坐牢的那天,你是不是准备跟她结婚的?
你是在将她往死路上逼,你知不知道!
秦淮什么都没说,沈清欢却在人群的唏嘘跟惊讶声当中,抬起头朝那边处在所有人的焦点中心的两人看去——
只见,几乎身上都湿透了的男人,眯着雾蒙蒙的眼睛,深情而眷恋地看着面前像是呆滞了一样的女人,他高大的身躯停了又停,嘴角绵延出让人看不懂的笑意。
下一秒,他从怀中掏出干净的,没被酒水弄湿的巾帕,上前了两步,抬起手,极其小心翼翼地朝女人那张白的过分的脸上伸去——
“哇——”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这回是实实在在的惊呼,人群都沸腾了。
虽然来的都是权贵,可是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站在权利跟财力的顶端,加上还有很多女人是攀权富贵来的这种场合,看到这样令人震惊的场景自然也会无比惊讶。
“他在干什么?”
“妈呀,这还是那个萧……”似乎是不敢这么直白地讲出萧景的名讳,这个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接着又有人惊呼,“他在温柔又小心地给她擦溅到脸上的液体,不可思议!”
是的,身材颀长高大的男人,正温柔地擦拭着女人脸上沾染到的液体,他甚至连自己脸上的酒液都没有管,出了这样的事,他第一时间想的是掏出怀中巾帕,将罪魁祸首脸上的酒液给擦拭干净。
萧景慢慢地移着手指,偌大的空间里,仿佛顷刻之间,只有他跟安言两个人一样,他不在乎其它人的目光,不在乎他们说他什么,更加不在乎自己在所有人面前是多么的狼狈。
他只看到安言眼中的泪水,跟眼中无奈的绝望。
离得近的人能够看到他颤抖的手指跟翕动的嘴唇,但那低低的嗓音却只有安言才能够知道。
萧景低眸温柔地睨着她,一寸一寸地将她脸上跟脖子上所有的脏东西慢慢擦掉,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拉着她冰凉的手指,唇边溢出低低的笑声,像缠绵床榻之际的恋人才会相互说的情话,格外温柔缱绻,“安言,你还可以让我再难堪一点,不仅仅是泼酒,比如,你还可以打我一巴掌——”
男人大掌中的手指冰凉寒冷,还在不停地颤抖。
安言此刻只能够听得清楚他的话,她眼神不住地闪烁,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将她彻底给湮灭,她张了张唇,“打……打了你,那你会放了我吗?”
萧景收起帕子,眼神坚定而幽深地看着她,有不知名的风从各处吹过来,他感觉到很冷,尤其是当身上都湿透了,在这种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就感觉到更加的冷了。
“啪——”
下一刻,几乎是所有人都捂住了嘴,包括沈清欢,包括站在叶疏身边,对他们的关系极其好奇的他的妻子。
秦淮眯着眼睛怔怔地看着,嘴角却牵扯起轻嘲的弧度,虽然人在这里,可他的情绪却表现出,他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也是幽深的目光穿过了大厅里的所有人,穿过了空气,仿佛看到了城郊的女子监狱里,有个人女人正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破旧冰冷的单人床上,在嘲笑他。
“那个女人疯了吗?我的天那!”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拍了照片,马上就po到网上去,今晚的戏真的是太好看了啊,我的天!”
有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隐含着探究跟疑惑,“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跟他死去的……前妻……很像?”
这话一出,自然爆发出不少的猜测,人群都沸腾了。
可是谁都不敢去打破中间的安言跟萧景,就算此刻,被这么多人观望着,他们两人仿佛还是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无人能够打扰。
傅朝阳绞着手指站在人群外,隔着稍微远一点的距离安静地看着,本来刚开始心里全是不安的情绪,这种场面,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要是搞砸了到时候但凡谁说一点点她的不是,那她肯定完了 。
但是站着看久了,傅朝阳仿佛自己也入了戏,心里不住地伤心,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仿佛能够感受到安言身上的绝望跟哀伤,以及萧景身上的无可奈何跟隐忍。
她扁扁嘴,脸上是要哭不哭的表情,最后没能忍住,眼泪蓄满了眼眶,轻轻地伸出手指捏着郑夕拾的衣服,然后慢慢地往上爬,最后索性,整个脑袋都贴了上去,哭兮兮地开口,“郑夕拾,为什么我现在很想哭?我觉得很难受,怎么会这么难受。”
傅朝阳几乎是在开口的同一时间里,眼里就从眼眶中滚落,而后她将眼泪鼻涕悉数擦在了男人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