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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踏雪寻梅-第4章

小说: 踏雪寻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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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墙壁边果然立了些包着根茎的大棵梅树,都是上好的品种。这时候素儿来了,给青梅带来披风。跟来的丫头都在惊叹梅树的粗壮,素儿看着青梅发愣,连忙说“夫人,这些树,定是老爷栽了,等到冬天,与夫人您共赏梅花呢,夫人您不就是‘梅’嘛。”青梅知道素儿宽慰她,淡淡地说:“嗯,老爷或许是此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梅花玉镯

  林沐之回到林府已有数日,正好这几日大公子顷禾收到几个大掌柜赠送的南方特产,想着郑崇如的盛情款待,便分装了几件,准备送到京城。林沐之去了一趟京城,回到小城,看着不如京城繁华的大街,走在街上的人们亦无京城的人那般气质,倒也显得朴实简单。相比,倒是自己这林府,比之京城官员的房屋敞亮了许多。林沐之更加坚定自己的归隐,这里才是适合自己的地方。
  疏影自回到林府,便时不时有些走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回到自己家中,自在多了,不用拘束,但是就是有些说不出的烦闷,以前玩的也不想玩了,吃饭也不大有滋味了。按照丫头叶儿的说法,就是姑娘有心事了。
  “好个罗浮仙子,当真世无双啊。”这是那晚他说的话,疏影在灯下自言自语,他的微笑,当真是暖人心的,两道利剑一样的眉毛,炽热的双眼,看着人的时候,柔情无限。不对不对,疏影猛地捶捶头,“这是不可能的,他对我,是像大哥一般的关怀,不对不对,我要的,可不是妻妾满屋的老爷,不是不是,定是我多想了。”
  疏影翻来覆去的否认自己的想法,她觉得一定是自己感应错了,于是开始梦想自己未来的那个人。春暖花开,两人手牵手,漫步。冬雪飘至,他为她披上大氅,踩着落雪,看雪中的梅花,她抬头看他,剑眉,星目,温柔对视。疏影连忙坐起来,“怎么又是那个人,不是他,不可能是他的!”她一再否认,定时前一段见多了,渐渐地忘了这人就好。
  郑府收到来自林家的礼物,崇如一一看过,觉得过于厚重了,本来两家素来往来频繁,只因为这次的款待,恩师又格外送礼,倒叫崇如不好意思了。
  午间大街上,崇如寻得一些京城的小物件,准备回赠林家几位师弟师妹们,因为走时怕恩师行李太多不便,总有些不周到之处。回到府中,他逐个写好了名字,最后从怀中拿出一只鸡血梅花玉镯,鲜红的色泽,隐约可见一束束梅花,盒子装好,立即让家丁送往直隶广平府城林府。
  林府的五个孩子站在林沐之身边,都探头看着盒子里的礼品,当然顷禾与疏影毕竟大了,平静地等待父亲分派。当一个银色盒子递到疏影跟前时,疏影却拿着盒子回了自己闺阁。上楼时心怦怦跳了起来,她安慰自己,“定是夫人相赠,这种事情,自然是夫人操办的,那个人,应该是不管这类琐事的吧。”心里想着,却又不由自主地有些期待。
  关了门,打开盒子,一只精美的鸡血梅花玉镯。自小没少见过好东西的疏影还是被它的色泽怔住,如此名贵,真是用心极致。一张字笺在镯子下面,疏影颤颤地拿出来,展开。
  “花模样,玉精神。”落款是“雪仁”,果然是他。疏影惊叹,只有他知道我的小字“红梅”,才赠了这梅花玉镯,摩挲着血色玉镯,她期待的是这个结果,不管从前如何,今后怎样,这一刻她内心期待的就是他亲自送的礼物,疏影毫不犹豫的戴上。
  夜深灯起,疏影还呆坐在书桌边,其实手里的书一句也没看在眼里。她眼看着烛光一点点燃着,心里的火苗也在渐渐跳跃。她在林府知书识礼的做客,其实总不忘多看那个人一眼,更多是他的背影,长辫子,右手总习惯性的背在身后。他回头的时候,总爱先侧过身子,而后缓缓地转过头来。
  疏影回忆着在郑府的日子,他的悉心照料,他毫无忌讳的提及自己的亲事,就像父亲兄长一般,她有些挑衅的回答他要个“一心一意”的人,而他不是。她知道种子若发芽,那么将疯狂生长,她在好几个瞬间看着他,若是看雪赏花,必定要跟他在一起。
  疏影又想到青梅,这个淡泊的贵妇人。当疏影第一眼见到她时,就像一株空谷幽兰。她让郑府有条不紊,她唤他“雪仁”,但是他看她的眼神,总是让人觉得心寒。她知自己只是一个小毛丫头,不暗世间□□,但是青梅时不时黯淡的眼神,落寞的神情她还是懂的。她并不讨厌青梅,反而是敬畏有加,连声“姐姐”都不敢叫,至于畏惧什么,她也不知。
  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疏影看不进去书,却拿起笔,脑中浮现一句诗,写在纸上,折好装进信封。
  这边京城里,郑崇如有些暗自担心,想着此前给恩师家的礼物并无不妥,但是想到那个梅花玉镯,却有点担忧。他开始心不在焉,开始茶饭间出神发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青梅对于他越来越反常的举动也无措,只是依旧安静的坐在一旁,忙着家里的每一件事。
  郑崇如看了刚栽好的一片梅林,十分满意,他想着冬日里就能看见满树的红梅花,若是有层浅浅的雪片,雪白梅红,交相辉映,果真是人间仙境。他又不自主的笑了,“雪”,“梅”,当真是天意!郑崇如在这一个多月的烦恼,终于这一刻开解了,他回避着一个已经渐渐证实的事情,他的确十分中意那个梅花般的女子!
  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不再回避,也许真是天意如此,她是他梦中的罗浮仙子!之前的种种质疑、担忧居然烟消云散。崇如终于释怀,自己三十载平静如湖面的内心投下了一粒石子,那泛起的波澜让自己一度无措,现在想来,原来是一粒种子悄悄发芽,害怕别人看见。
  崇如如同酒醒一般,自己爱慕师妹,这是命中发生的一个意外,并不知道有一天会对这从天而降的罗浮仙子深深着迷。她的到来,让他不由自主。他终于知道原来诗词那些爱恋情怀是如此美妙,自己从未真正经历。
  郑崇如意识到的时候,也告诫自己,只能是一厢情愿的爱慕,因为他们之间绝无可能,撇开师妹所说的“一心一意”,就算她也情愿,这也是他们二人目前都办不到的事情,这是不争的事实,他苦笑一声,自己只能屈从,再不能有任何遐想。林疏影,只能是他郑崇如永远的师妹,他能做的,也只能是适可而止的关怀,甚至有一天为她出嫁送行。
  月光如水,郑崇如打开窗棂,让淡淡的光洒进屋里,看着灯下的青梅,“夫人,上次你说的吴公子,还有京城几位年轻公子,说来听听。”青梅有片刻的诧异,但立刻就开始回应崇如,她愿意他们这样相处,一件事,娓娓道来,他倾听并给出意见,这是他们十年来相处的方式,和谐美满的交谈。青梅觉得此刻的他,是正常的。
  一早郑崇如正准备上轿当职,“老爷,直隶来的信。”郑崇如拿了,心下想着必是恩师的信件,一行如兰花般的小字让他急切的抽出信笺,打开信,宠辱不惊的他,第一次手开始打颤。
  “即非雪片催梅花,却是梅花唤雪来”两行杨万里的诗,他原本故作平静的心,再不能平静。在看到信封时他有些害怕,又无限期许,不曾想过过去与将来,只在这一刻,他是期盼的。郑崇如一遍一遍看着两行字,把这两句诗念了又念。以为只是雪恋梅花,却原来梅花亦是此心。
  有欣喜,却又不得不叠起信件,揣入怀中。郑崇如刚刚还喜上眉梢,一瞬间就愁在心头,这份信函,他只能揣在怀中永远珍视,却不该再回复。他明白,他们彼此的心意只能藏在心里,有因却无果,他只能是疏影的师兄,这样或许还能安然看着她,否则一切都是苦。
  回到府里的郑崇如,一晚上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静悄悄地看着书桌上展开的信笺。虽然决心已定,他不会回复。但是崇如明白,如此勇敢大胆的表明心迹,此刻的她,定是惴惴不安,不谙世事的她会期待,期待这边厢给她更多的心意。
  郑崇如不再是懵懂少年,虽然少年时并未等到梦中的女子就已经拜堂成亲,他对情感的所有憧憬只能在书中。虽然如今的他,犹如少年郎般的悸动心跳,却更明白如今的他,亦非无忧无虑的小儿郎,一个妻妾儿女满屋的人,再不能和那妙龄女子相提并论,十四年的距离,就好比隔了万水千山。
  郑崇如再次看一眼那信笺,仔细的折好,拿出一个精致的木匣,把信放好,锁好,把木匣子放到柜子里,关好柜门,熄了蜡烛。
  他朝着内屋走去,路过小池塘他停住了,看了一眼手中攥着的钥匙,扔了出去,钥匙在水面响了一声,沉入水底。
作者有话要说:  





☆、伤心闺阁

  林府最近不大安静,林沐之唉声叹气,却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夫人在一边也只是不说话,时不时也跟着叹一口气。“夫人,女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饭也不肯吃了,我瞧着这脸色,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的,并未生病,这是闹的什么?”
  林夫人侧身回答:“奶娘和几个丫头,我都问了几遍,没一个知道头绪的,就说这孩子前阵子还高兴得很,这几天无端端就闹上了。疏影这孩子,从小到大没有不规矩的时候,老爷虽宠惯她,她也是脾气性情极好的,这回我也是看不明白了。”林沐之又重重叹一口气,“女儿大了,我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林疏影几天没下楼来,感觉身子都轻飘飘的,梳妆完毕,叶儿进来报:“小姐,老爷在花园里,让小姐下去。”疏影下楼来,远远看着林沐之的背影。她慢悠悠的走过去,轻轻唤一声:“爹!”林沐之转过身,看着女儿消瘦的面庞,又叹一口气。
  “我的女儿这是怎么了,一趟京城回来累坏了?爹再想想,找个好地方,咱们再出去游玩一番,可好?”疏影并没听到半句责备,反而有些愧意,低下头小声说:“爹,是女儿不好,这次有些过分了,但是我是真的吃不下,不想吃,只想一个人好好静坐着。”
  林沐之听完这番,心里觉得疏影并无大事,“女儿大了,自己有心事是不是,我们疏影是玲珑女儿心,终于知道人世间烦恼了?”疏影明白这是在试探了,并不避讳。“爹,这世间的姻缘是天注定,还是人决定,还是根本由不得你想呢?”
  林沐之并不觉得女儿言语冒失,他认为女儿能够这样思考并不是坏事,他不认为少女不能提及自己的终身,相反他觉得他应该了解女儿的心意。“这世间姻缘,确是人为决定,但是爹所想的,是为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人,让你有一个除我之外可以依靠的人。疏影,爹并不想独断你的终身,我也希望那个人,是你自己心里中意的。”
  疏影看着爹,有些感激,她知道爹对她的疼爱超出了一切,这样的话别家女儿一定不会听到,她流下眼泪,“爹,女儿并无多少心思,只是不愿意有一天连笑都会勉强,再无心思赏花看月了。”
  林沐之回到屋里,反复思量女儿的一番话,他想为女儿择一门满意的亲事,一个佳婿,也希望女儿满心欢喜地开始以后的生活。他老了,他不能一生都为她庇护。他理解了女儿的心思,这种待嫁女子的忧虑、害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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