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暖婚:三爷的心尖前妻-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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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裴堇年没合眼,守着童熙,看着她睡一会又哭醒,眼也不睁,就那么或者嚎出声,或者压在嗓子眼里无声的哭,哭过之后又睡,然后不知道多久又会醒,尤其是挣扎的时候,血液倒进输液管里,相当的刺目。
。。。。。。
到第二天早晨,童熙的烧才算是退下去了。
裴堇年疲累不堪,左胳膊脱臼还没有被处理好,能出力的只有右手,但童熙用劲的时候,又不得不两手并用,牵扯到身体上的疼痛,他也不在意,整个晚上,勉强撑住了,他感觉像是度过了一场劫难。
童熙醒来的时候,睁开红肿的双眼,眨了眨,眼眶又酸又疼,抬手想揉一揉,想是碰到了什么阻碍。
她一惊,回头去看,一眼便瞧见裴堇年不修边幅的模样,他身上的黑色衬衫些微的褶皱,领口的袖子散开了几颗,锁骨凹陷得更加深邃,刀刻般的俊容笼了一层疲色。
晨间的暖光,覆在他的脸上,眉眼深刻的脸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白,半张脸侧着,仰头靠在床头睡着了,下颚腮部线条冷冽而立体。
童熙的目光牢牢的定在他冒着青茬的下颚,双眼像是被定住那般,一寸也难以挪动了。
时间仿佛凝滞。
手背上忽然的刺痛,童熙像是如梦初醒那般,视线下移,这才发现,袋子里的液体已经输完了,针还没在脉线里,输进了空气。
裴堇年恰好在这时醒过来,看见她醒了,正想叫她,攸的发现她双目发直的盯着已经空了的输液管发呆。
他一惊,按着她的手背把针取了,然后手忙脚乱的从抽屉里找出棉签暗在她手背上。
“怎么不喊醒我?”
他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沙哑,明明已经生气了,却强烈的压制着,然而温柔却是做不了假,只不过两相对比,反而不那么明显。
童熙低垂着眼睫,肿胀的眼眶绯红,她心里乱如麻,面上是如死水一般的沉寂。
正文 405。我怎么能不来
裴堇年眸色攸的转身,声线微哑,“童童,你看着我。”
童熙仍然没理他,忽的,她伸手去抠扎过的针眼,尖利的指甲抠出了一小片血迹。
等裴堇年防住的时候,仍是没忍住动了气:“要说话就说话,还学会自残了,越是顺着你,还越跟我来气!”
童熙心里委屈得不行。
还处在流产的悲恸中,突然听见他说这种话,猛的抬了头,却因动作过猛,眼前黑了一阵。
裴堇年托住她的后脑勺,沉沉的呼了一口气。
热气恰好喷在童熙的手背上,她缩了缩手,去找他的眼睛,却见他双眼盯在她的肚子上,如针如刺的,让她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你还来做什么?”
她一开口,声音嘶哑的像是某种小兽的鸣叫的声音,沙沙的,听不出原有的声调。
“我怎么能不来,我要是不在,谁能安抚得了你。”
他声音里本来夹带着一丝笑意的,童熙却听不出来,其实对昨晚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唯一能够模糊想起来的,也不过是自己哭了一整夜。
“孩子没了。”
裴堇年手上动作一顿,眉目都没动一下,冷静得不寻常:“我知道。”
童熙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嗓子眼里的哭腔,又再重复了一遍:“我说,孩子掉了。”
裴堇年抬眸看她,平日里时常挂在脸上的那抹骄纵和皮劲不见了,眉眼五官清清冷冷的,像是要拒人千里之外。
男人眉头一皱:“童童,是不是在怪三哥来晚了?”
他伸出手,揩去她脸上的泪水。
童熙没动,由着他,一双眼睛里的东西却冷漠而疏离。
一天的变故,她似乎又成长了些。
隔得这么近的距离,童熙坐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他眼窝凹陷得厉害,青色的胡渣给他凌厉分明的鬓角和下颚描了一层阴影,面部轮廓显得更加的深邃,突出的眉骨让他的俊脸平添了一丝倦意。
裴堇年也在看着她,婴儿肥的小脸儿瘦得尖尖的,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左侧眉骨磕破了,浅色的伤疤一般敞在了空气里,不细看的话,根本不会觉察到,精致的小脸儿苍白,纸人一般,透着病态,她肤色本就瓷白,一病着,更加的脆弱。
斥了她两句之后,裴堇年也心软了,能怪谁,这个女孩是他宠出来的,脾气再差,也得担着。
“我不骂你了,你声音哑了,不想说话就别说,要是还想睡就靠着我睡会儿,不睡了就吃点东西,听说你昨天什么东西也没沾。”
他伸手去碰她,童熙下意识的偏开头,梗着脖子,面色绝然的,不肯多看他一眼。
裴堇年手一僵,以为她在气他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唇角压了压,温声哄道:“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童熙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掩饰那份轻嘲,她折回视线,定在他刚毅的面孔上,忽然对他伸出手。
裴堇年以为她要撒娇,顺势将她搂住了,岂料童熙竟然扒开他的衣领,一口咬在他肩胛上。
咬得又狠又用力,咬得听见他压抑的闷哼声,她更加用力,牙齿嵌进皮肉里,磨得疼痛,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她仍不罢休,浑身的劲都使在了一处,也仍是不罢休,一直到疲惫了才松口。
裴堇年锁骨旁边一圈触目惊心的牙齿印,血色晕染开,顺着他肩膀留下来,浸入了衬衫里。
“三哥。。。。。。”
童熙伸出手,故意的在那圈压印中间用力的暗哑。
她低着眼睫,像是万念俱灰那般,轻声道:“我昨天下午三点五十出的车祸,你的发布会是一点半,在我出事的时候,你应该结束了,那个时候,你在哪。”
裴堇年喉头哽了一下,“见了人。”
她心下徒然一凉,讽刺的笑着,明知故问道:“见谁了?”
男人不动声色的敛了下眉,还没说话,童熙突然正视上他的眼睛,“见了洛璃,是吗?”
他眉头越锁越紧,双唇紧绷着。
这不就是默认了么。
当童熙身死关头的时候,他竟然在旧情人的家里洗澡,洗完之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难怪她闻到他身上的衣服很新,几处褶皱也是崭新的,是怕她从他身上闻到别的女人的味道,所以才这么别有用心的掩饰么。
童熙沉了一口气,突然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三哥,我跟你一开始就是不纯洁的,明知道你有未婚妻我还插足,很不光彩,如果你实在是放不下,我把你还给。。。。。。”
“洛璃”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骤然压下来的薄唇给堵回了嗓子眼里。
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了下来,腰肢被他掐着,很疼。
裴堇年想到她肚子上的伤,放松了力道,但却越吻越深,恨不得将她给吞吃入腹。
他滚烫的火舌伸了进来,一通攻城略地,冰冷的带着翻皮的唇些微的干燥,带着愤怒在她唇齿间研磨,狠狠的扫荡,吻着吻着便不像是吻了,更像是惩罚。
童熙不躲不闪,任由着他胡作非为,甚至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凑了上去,闭上眼,眼角的泪断了线,没入两人的唇齿间。
不止过了多久,男人的唇瓣离开。
抬手给她擦了眼泪,五官上覆着的阴霾显而易见,低沉沙哑的嗓音暗含警告:“你想把我还给谁,我是你能说让就让的,还有,你追着我的时候,我是单身,哪来的未婚妻。”
童熙直接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不过是说来安慰她的。
她冷然的笑了一声,刚要开口,话声没说出来,又被他吻住了。
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孩子没了,我也很心疼,但是比起孩子,你更重要,只要你想生,以后还会有,重要的是,你人没事。”
这就是在劝她接受现实了么。
童熙双眼通红,狠狠的瞪着他。
却不知道,裴堇年说的是真话,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过童熙在他心里的地位,孩子也是,当他知道她出车祸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
正文 406。现在你就舍得了?
当他知道她出车祸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
爱到了极致,那便是连骨血都牵扯着疼痛。
但那些他深情表白的话听在童熙耳里,却是相当的刺耳。
孩子没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个当父亲的人怎么能冷血到那种让人寒心的程度。
童熙淡白唇角勾挽的笑容也越加的凉薄讽刺,“三哥,这胎孩子本来就不稳,或许我根本就是不适合怀孕的体质,生生一出生就先天性心脏病,就算这个孩子能生出来,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留着我有什么用呢。”
“当初你来临城的时候需要依仗,你和我爷爷合作,但条件是让你接受我,我喜欢上你时我才十五岁,拖了你十多年的人生,我一直自私的不肯离开你,但其实,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她越说声音越低,而且眼睛里湿湿热热的东西也越聚越多。
下颚猛的被擒住,迫她抬头,对上他一双深谙冷肃的眸子,“现在你就舍得放开我了?”
“我。。。。。。”
捏在她下巴上的力道徒然紧缩,“你敢说出口试试!”
童熙还真就敢,她一张口,裴堇年俊颜就压近前来,童熙以为他又要吻下来,抗拒的将脸瞥向一旁。
裴堇年脸色铁青,将她的脸扳回来,四目相对,他凌厉的眼锋笔直的望进她瞳仁深处:“小兔崽子你给我适可而止,闹脾气也要有个度。”
童熙的性子向来比较骄纵,他纯粹是以为她在怪他没有及时过来,孩子没了对她的打击很大,说这些话无非是为了宣泄,但他当时不在身边,也是因为被绊住了脚。
孩子没了,他的心情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但是已经习惯了做她的依靠,再难过也得撑着,才能有让她能够撒气的人。
但要有一个度。
童熙说的那些话,简直要气死他了。
他烦躁起身,走出了病房。
门一关拢,童熙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把自己捂进被子里,哇哇的大口哭泣。
裴堇年脚步顿了一下,绷着后背走开。
他到吸烟区连抽了两根烟,还要再点燃的时候,烟盒已经空了,气性一上来,用力踢了一脚垃圾桶,浑身突然使劲,左胳膊猛然一阵刺痛。
伤口在剧烈的拉扯下,有血渗出,染进了纱布里,他闷哼一声,昏暗光线下,不修边幅也依然俊冷的脸被光影描摹得棱角锋利。
给彼此一点冷静的时间,各自都把怒气消一消,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她年纪小,往往比较冲动,要分开就分开这种话从嘴里说出来,完全是没有过脑子的,婚姻哪能被当做儿戏。
别的他都能够惯着,唯独这点不行。
裴堇年去外科办公室里换药。
刚好经过的徐东辰瞥见了他,站在门口等,等着医生给他处理好了,说道:“过去抽根烟。”
裴堇年手里捏着一团带血的棉球,起身时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问徐东辰要了只烟,侧身斜靠在通风口,抽烟时烟雾仅仅在唇口缭绕了一圈便消散了,惯性半眯的眸子里蛰伏着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