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缺心眼-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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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世子很在意这个人?”安阳透过帘子看云怀远的脸,觉得很是眼熟,那柄泥金扇入眼,她便想起那日在镜云斋的闹剧,声音中染上了戏谑的意味:“哦,本宫说呢,原来世子是替美人出头的?”
“公主说笑了,”云怀远摇头,“是云某的心上人。”
安阳“嗤”了一声,仿佛听见极其可笑的事情:“云世子是在刻意逗本宫笑吗?本宫早听说世子府中有了位世子妃,正是云家世交楚家的千金,如此,云世子还有颜面在本宫面前提那位小美人是世子的心上人?”
云怀远的表情有一瞬的僵滞,呵笑道:“有何不可?”
“是呀,有何不可呢?”安阳倚向一旁的小桌,支着颐,语气嘲讽地说道,“世间男儿薄幸便可,三妻四妾美姬成群都是寻常,那为何换做是女子便就称为浪荡不知廉耻了呢?”
即使隔着帘子,云怀远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极其轻蔑:“云世子,你想要讨美人的欢心,本宫可以助你。说实在的,那秀才本宫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他自发地贴了上来,做些自以为很天衣无缝的邂逅巧遇,在本宫看来却是漏洞百出。这样欲图攀上本宫的男子多了,他们都已经不顾廉耻与身为男儿的尊严了,本宫也乐得接受他们的讨好。在世子来之前本宫并未有想要将他带回京城的念头,只是在云州散心散得确实有些寂寥,随意找个人为伴而已。”
“让本宫猜一猜,那秀才回家定是说了什么关于云世子‘心上人’的坏话?”她说心上人这三个字时的口气分外讥诮,惹得云怀远眉心一皱,“像是他那样的人,若说是没有打过自己小姨子的心思,就像本宫会遣散整个公主府的男宠一样,任谁都不会信。”
“所以呀,云世子,本宫这样帮你,你用什么报答本宫呢?”
安阳的尾音被她有意地拖长,平白染上魅惑,云怀远微微挑眉:“那么公主想要云某怎样报答呢?”
“啊哈,”安阳轻笑出声,“哎呀呀,在本宫这里能要什么报答?本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锦衣玉食无上尊荣,本宫缺什么,难道云世子不知道吗?”
云怀远嘴角的笑凝住。
一只凝白的手从帘后探出,涂着淡色的蔻丹,安阳掀起帘来,精致的面容展露在云怀远眼前,她眉眼带着迷离的笑,语调缓缓地,却无限引人遐思:“怎么样,世子愿与本宫贪一晌之欢吗?”
*
与此同时的梦桐苑。
辛绔被气得面色铁青,一边快步向辛燕所在的房间走去一边对晋嘉道:“云怀远有世子妃为什么不早点说?”
晋嘉却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辛绔见他这眼观鼻鼻观心的形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晋嘉!说话!”
沉默片刻后,晋嘉丢出四个字:“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短不了。”
“你!”晋嘉的反常让辛绔也觉得很奇怪,辛绔冷静下来理了理思绪,然后对晋嘉说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行不行?”
晋嘉点了点头。
辛绔首先问道:“楚蒙和楚徵是什么关系?”
“兄妹。”
“楚蒙是什么时候嫁给云怀远成为世子妃的?”
“三年前。”
三年前!辛绔此时恨不得将云怀远千刀万剐并丢进油锅炸成油条,磨牙霍霍地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晋嘉顿了片刻后,道:“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辛绔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你以为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你以为的那样吗?我还以为我能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呢!”
辛绔走得很快,晋嘉本来就体弱,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咳了一声后道:“这也未可知。”
辛绔被他这一句梗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给呛住了,捂着胸口停下来猛咳了一会儿,晋嘉上前来替她抚背,却被她一巴掌挥开,恶狠狠地瞪着他:“晋嘉,我恨死你了。”
晋嘉脸上挤出一个苦笑,比哭还难看:“枝枝,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不愿意想起。关于楚蒙嫁给阿远这件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但我很认真的告诉你,阿远不喜欢楚蒙,楚蒙也不喜欢阿远。”
“那他们为什么要成亲?”
“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辛绔缓过气来,又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冷笑道,“全都是你们男人三妻四妾的借口,说吧,云怀远除了楚蒙这一个世子妃外还有几个妾室?几个通房丫头?”
“枝枝,你不能这样说阿远,他从来没……”
“呵,我信了你们的鬼话,才会放心把燕子托付给云怀远这种人,我早该想到,和楚徵那种花心萝卜混在一起,他怎么会是个好货色?”
晋嘉一把拉住了她,眉拧在一起:“枝枝,那照你这么说,我也不是好货色了?还有,阿徵对你是真心的,你怎么能这样想他?纵然他之前是太过风流了一些,但自从遇见你之后他就改了,你就不能看到他的努力吗?”
辛绔甩开晋嘉的手,眉梢带着冷意:“那我该因为他的浪子回头而感动得泪流满面以身相许?那是他自己要那样做,与我何干?若是他觉得放弃了他的那些红粉知己他很委屈很不舍,那他大可去花天酒地,我从未要求他为我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所以别赖在我身上,也别妄图我因为他的幡然醒悟而感动。”
“还有,晋嘉,”被惹恼的辛绔露出她罕有的极具攻击性的一面,她言辞锋利如刀刃般割过晋嘉周身,“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若不是心虚,你为何会不愿意想起这些事情?”
“凡事有异,必定有鬼,而你的鬼在你心里。”
辛绔丢下这么一句话离去,任晋嘉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风忽然起了,吹过他的衣袖,他袖间带着常年浸染的药香,以及绣在袖口里面的那两个极小的字——
云深。
作者有话要说: 二爷:作者你出来,你让爷卡得好销魂。
燕子:作者你出来,这一章为什么并没有我出场?
二姐:作者你出来,你把我写的这么泼辣真的好吗?我的形象呢?
嘉嘉:作者你出来,我怎么就成了……
纨绔:=3=作者人家最爱你啦~竟然又有出场真的不要太赞哦!可是枝枝为什么会辣么绝情QAQ人家好桑心好桑心!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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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双处真的是双处真的是双处!!!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QAQ
☆、信息量太大了
待晋嘉回过神来匆匆走进辛燕所在的那间厢房时,便见了极其剑拔弩张的一幕。
撒花的帐中辛绔冷着面将辛燕抱在怀里,瞧不见辛燕脸上的神情,只能从她颤抖的身躯揣测出她的抽泣,而然另一人锦衣华贵地端立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神情。
听见脚步声时她与辛绔同时转头看来,晋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中时,她弯起嘴角:“哟,晋嘉。”
晋嘉瞬间僵住。
她却未管其他,便站在那里,手拢在袖中,闲闲的模样,分外风流倜傥,却与她女儿家的形象有所冲突:“好久不见啊,晋嘉。”
晋嘉本就苍白的脸更加黯淡,他把头别过去,不愿看她,竭力地遏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楚蒙,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楚蒙挑眉,“我听说云怀远要纳妾,身为世子妃,我不该来瞧一瞧吗?”
“你别闹。”
“我怎么闹了?”
“你明明……”
“嗯?”楚蒙眯起眼来,全然不见那日在集市上的灵动,反倒是像一把出鞘的剑,剑锋直端端指向晋嘉,“我明明就怎样?你说啊,晋嘉,你怎么不说了?”
“你心虚么?”
这样短短的一句,与辛绔之前所言几乎吻合,重叠在一起将晋嘉仅有的平静假象击碎,然而假象碎裂后确实更加令人惊异地木然,晋嘉面无表情地看着楚蒙,开口道:“云深的死,你以为我不难过吗?”
“你难过?”楚蒙突然拔高了声调,笑声回响在厢房内,倘若有人从厢房门口路过,定会以为她着了风魔,她笑出了眼泪,抬起手指起揩,指尖都沾着盈盈的水光,“晋嘉,他们都说你可怜,包括我哥也这么和我讲,可我觉得这是你应得的你知道吗?你的病痛你的难过,都是你活该!是你该为云深所承受的煎熬!”
晋嘉眼底掠过伤痛,转瞬被淹没在他漆黑的眼中,他语气清淡地回答道:“嗯,我活该,你满意了吗?”
这样直白的承认反倒显得没有一丝一毫的诚恳,楚蒙被他这样的态度所激怒,愤然抄起一旁的茶
盅便向他砸去,大怒道:“晋嘉!你的良心呢?”
晋嘉没有躲闪,任由那茶盅砸在了他头上,霎时皮开肉绽,茶盅打落在地上碎成一地的瓷片。辛燕吓得止了哭泣,她想起墓碑上的那个人,心中的念头像是乱成一团的红线,总觉得这是一段让人唏嘘断肠的往事,如今赤/裸裸地摊开来,就像那一地的碎瓷,谁从上面走过都是钻心的疼。
辛绔此时已经惊得顾不得其他,鲜血从晋嘉头上的伤口淌下,晋嘉原本清隽的脸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森然,他倒退了两步,靠在门上,脑中的混沌眩晕让他反胃,他只有用手撑扶着门框,才能避免自己滑坐在地上。
气息越来越急促,他已经辨不清眼前谁是谁,只能凭着模糊的影看向楚蒙,遭鲜血浸染的唇勾起笑来,倒显出令人屏息的凄艳:“这是我欠你的,楚蒙,自此之后,你再无资格在我面前提云深。”
说完,他眼前一黑,顺着门滑了下去。
辛绔放开辛燕便奔了过去,将快要倒在地上的晋嘉扶在了怀中,她狠瞪了一眼被吓得手足无措的楚蒙,大声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她话音才落,楚徵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他的声音带着平日间难得一见的焦急,高声喊道:“嘉嘉,小蒙是不是来你这里了?”
*
云州驿馆。
眼见着那只细腻柔和的手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云怀远打开泥金扇不动声色地将安阳的手别开了个方向,笑着道:“公主说笑了。”
安阳好香,衣饰都是用特制的香料熏过的,是以那种缱绻的香气透过扇面也传了过来,递入云怀远的鼻息间,扰得他神思一恍。安阳又贴近了一些,落座在他旁边的圆凳上,正对着他,精心修饰的眉眼在房中显出奢侈的艳丽来,她迷离的眼一弯,支颐对云怀远说道:“本宫并没有说笑,世子这样的儿郎,本宫认为恰好能给本宫一段长长久久。”
“哪怕不能长久,贪一晌之欢,本宫也是不亏。”
她拿云怀远之前的话来堵他,用得信手拈来顺其自然,云怀远却道:“云某知道公主此次来云州想找的到底是什么,公主难道不想得到了吗?”
安阳眼中有一瞬的变换:“本宫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
“公主是不是想找到当年先帝在云州与一名民间女子所生的孩子?”
他用风轻云淡的语调说出,却在安阳心中引起雷霆万钧,安阳美艳的脸上泄露出些微的杀意:“云世子果然名不虚传。”
“公主过奖。”
朝中的政权倾覆与晦暗斗争他是知道的,所以得知安阳会来云州他一点也不意外。近年来小皇帝越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