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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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楚昭感觉比较明显的就是自己的体质也有所加强。虽然人物初始的武术天赋不高,但是头衔改变后,他在射箭方面的目力和准度都有所提升。
冬去春来又一年。
皇帝经年累月的不上朝,可急坏了以郭全为首的一帮子大臣。
对于研读儒学经典的寒门清流而言,和尚道士绝对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庆正帝突发急症的原因,史书上记载的不明不白,大抵还是和这位皇帝热爱炼丹之术有关。如今他的儿子似乎又在步其后尘。郭全这位三朝老臣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了。
这一日正是阳春三月,楚昭看着天气好,一大早就和韩起在院子里练武。
随着武力值的增加,如今楚昭的箭法已经很不错了,准头很好,只是劲力略有不足。
韩起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楚昭年纪还太小。就算苦练,还是要等岁数大一些才好,不然恐怕伤筋动骨。
论起习武,韩起并不是个好师傅,不如崔景深那样擅长循循善诱,他的功夫,是尸山血海里悟出来的,就算教导楚昭的确很用心,但是因为舍不得对小主公下狠手的缘故,所以楚昭武学上只能算平平。
不过也无所谓,皇帝略通拳脚即可,楚昭给自己的定位也不是武学高手。
射了一会儿箭,韩起便走过来,贴身纠正楚昭的姿势。虽然还是初春,但是两个人身上都略微有些出汗。每次贴近时,略湿的肌肤总有种古怪的吸力。
楚昭忍不住脸红心跳,觉得韩起握住自己腰部的大手异常灼热。忍不住哧溜一声跳出了韩起的怀抱。
“过来吃早点。”执法长老冷着脸站在门口,招呼小狗般呼唤楚昭。
楚昭便忘记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暧昧和心跳,兴冲冲朝着崔景深手里的早点扑去。发现楚昭很挑食之后,崔景深不知通过什么渠道,隔三差五给楚昭变出些好吃的,都是郭师傅的手艺。
崔景深一手揽着少年往外走,出门时回头,挑衅的看了站在树下,两手空空的韩起一眼。
韩起空洞的眼睛掠过老和尚的菊花脸,定在他旁边的少年身上,说道:“今日天气好,我带你山上打猎。”
“太好了!”楚昭立即欢呼起来。他最喜欢和韩起一同上山打猎。因为打猎能够增加健康值和武力值。增加的武力值反过来又可以提高楚昭的箭法。一举多得。
在老和尚那里吃了大白馒头就肉脯,还有清清爽爽的拍小黄瓜,楚昭又毫不客气地抓了两个,打算带回去给自家爱卿尝一尝。
馒头在当时被叫做十字蒸饼,上部裂出十字花纹,内里嵌着干枣、胡桃,十分绵软好吃。当然,好吃只是相对而言,毕竟,和寺庙里的死面饼子比起来,就算是在现代很普通的发面馒头,也可算无上的美味了。肉脯在当时也是个好东西,不是一般人想吃就能吃得上的,甚至楚人还用肉脯作为教师的工资,名为束脩。
这些肉脯的确是谢家给崔景深的束脩,东西虽然不很贵重,到底定下了师徒名分。崔景深心疼楚昭,才拿出来给他吃。
“你做什么?”老和尚在旁边打棋谱,抬头一看楚昭的行为,僵尸脸简直都发青了。
楚昭隔着一层面具都读出了崔景深的怒气,赶忙乖乖说:“我上山打猎,预备饿了吃。长老您……您没吃饱?”
崔景深也觉得自己的怒气来的莫名其妙,作为一个下属,纵然是主公的师傅,这般说话的确算得上僭越了。也是主公年纪小,又乖巧听话,到底君臣有别,往后自己可要多多注意,不可再以下犯上。
在心中思量一番,崔景深咳了两声,捂住胸口吸一口气,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今日朝中有人要来,你去山上跑一阵子也好。”口气跟遛狗似的。
楚昭心里方升起的那点担忧就没了。这货深不可测,根本不需要我瞎操心嘛。于是楚昭就开开心心的抓起夹了咸肉的馒头跑出去了。
大约是崔景深的鬼面人形象让楚昭总是做噩梦,加上此人实在太过多变,心思深沉至极,就算楚昭有读心术,也总是弄不明白他的心思,难免有些畏惧崔景深。待这位师傅虽然恭敬,总归更信任依赖韩起一些。
崔景深的书童过来收盘子,很不高兴地抱怨道:“公子,您这是何苦呢?替人家忙前忙后,却比不上一个陪在身边的贱奴。山居简陋,你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东西,却白给一个贱奴?况且,你早年间卧冰时冻出来的伤还没好,大夫都说你不可以过于伤神。”
崔景深扬手给了那书童一个耳光,冷声道:“出去跪着。他也是你随意评论的?”
那书童猛地跪了下去,哭道:“公子,池墨只是替你不值。上次明明是公子你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出去救了小世子,转头却成了那个僧奴的功劳。诸位大人的计划,纵然池墨看不明白,可是小人却知道,公子您为了小世子暗地里究竟做了多少事。您身体本来就不好,府里又乱成一团,正是该您回去继承家业的时候,长老来信催了多少次……”说着,池墨就跪着朝崔景深挪过去,想要抱他的脚。
“够了。”崔景深平静地打断池墨的话:“我们主仆一场,这次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要再有下次了。自己下去领罚吧。”
等池墨退下后,崔景深脸上缓缓浮现一个讽刺的笑意:二叔家那点子基业,他还看不上眼。二伯母手段了得,眼界到底窄了些。
执黑子落在棋盘上,崔景深的眼睛眯了起来。
布局到现在,也是该收局的时刻了。
☆、第四十八章
楚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寺庙里。浑身酸痛。
躺在木床上,他呆呆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如同一个亦真亦幻的梦。
*的来临是自然而然的,如同本能一样。约莫是月色实在太好,那样的夜晚里;无论发生什么,都包裹着一层蜜糖般清透的月华,叫人不自觉耽溺其中。倘若落到红尘中,风月二字,便全然不是什么好词了。
由此生发出来的妄念,是长在尘埃中的无根之花。开得再怎么璀璨,也只好寂然凋零。
可王若谷是很强势的男人,凋零一类的词不属于他,他是不甘心在沉默中错过的。总要为了与心爱之人并肩而立去拼杀一番。
就这一点而言,王将军毕竟年长了许多,已经远远将自己的竞争对手们抛在了后面。
“答应我,你的成人礼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后,教导世子殿下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即将沉入最深沉的睡梦之前,楚昭听见有人这样说。
自己好像迷迷糊糊间点头答应了什么。
梦里有氤氲山雾,月色温柔,水声像是一首温柔的配乐,伴随着船夫哼唱的古老吴调,一遍遍响在耳畔。那声音浸渍着水气,好像已经被无数人唱过无数次,蕴含着无言的忧伤和平静的喜悦。
楚昭半夜里醒了一次,睁眼一看,窗外夜色深沉。
他在那里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先是听见笃笃笃的脚步响起,然后吱嘎一声,窗户被风吹开。
透过大敞的窗户,楚昭看见韩起穿着血迹斑驳的白色麻服,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从外面走进来,血红的灯笼映出他的眼中血光荡漾。院子里点着几盏风灯,在他身后拖出一大片黑影。
韩起来到院中,将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包裹成一团,然后从井中打水清洗身体。因为常年坚持不懈的锻炼,韩起的各项身体状态都处于巅峰,尽管隔了一段距离,楚昭依旧可以看出他身上肌肉的漂亮轮廓,在夜色中真是俊美若神。那是一种叫人心头发寒的俊美。
楚昭缩在温暖的被窝中,光是看着就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好冷。
沐浴完毕,韩起换上洁净的衣服,推门进屋。他走路间有种奇怪的韵律,若是他愿意,完全可以毫无声息的潜伏到任何一个人身边,好像黑暗本身一样。
只是在今夜,这个可怕地青年却显得有点可笑——本来略往上挑的凤眼现在围了个黑眼圈。尽管眸中血色浓郁,却因为这个煞风景的黑眼圈破坏了整体的邪魅感。
他看上去简直像是和某个地痞流氓打了一架,而且看样子并没讨到多少便宜。
“阿起,你这是怎么了?”楚昭翻个身,想要坐起来,却因为全身酸痛无力,又摔回了榻上。
“你别动,我没事。”韩起举起手,动作帅气地拭去嘴边的血沫:“庙里来了盗贼,想要偷走我的宝贝,不过已经被赶走了。”
楚昭把手伸进被子里,拍打揉捏着手臂肌肉,一边嘶嘶吸气一边疑惑:阿起有什么宝贝呢?也不给我看看。
不过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吧,楚昭自己就有,所以他也没有多问,体贴的扯开话头说起了别的。
“阿起,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韩起道:“殿下记不住了?你和司隶校尉大人出去跑马,回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楚昭抱住被褥偷偷看过去,发现韩起的表情无甚异样,便艰难的翻了个身侧躺下来,用手支着头和韩起抱怨:“昨天骑马,全身都好酸,腿也痛。”
因为姿势的缘故,亵衣的衣领大大的敞开了,精致的锁骨在微弱的火光中凹出一片诱惑的暗影,胸膛上的肌肤白如瓷器,一朵可爱的蓓蕾如同浅粉色的花瓣,诱人采撷。
韩起的视线缓缓下移,见到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在亵衣中若隐若现。
“腿很痛?”韩起眼中有红光一闪而逝,他温柔地说道:“殿下请趴着,容属下来服侍你。”
世子殿下乖乖反身趴好,信任地把后背露了出来。
“果然还是阿起最好了。”
韩起一声不吭地坐到床边,伸出手从脚踝往上,轻柔地抚摸揉捏。少年的身体不像女子那样柔软,却独有一种奇怪的魅力。叫人爱不释手。
原本该是香艳的画面啊,可是不解风情的世子殿下一直趴在那里嘀嘀咕咕地抱怨:“追风跑起来可快。嗯,听长留说,马市上有大宛名驹出售,明日阿起若是没什么事,不如陪我去买匹马吧?”
哎呀,简直神烦。
所谓言多必失,世子殿下现在这个样子,和平时塑造出来的端肃又英明的形象可全然不符。
韩起却一点都不嫌弃这样平凡的小殿下,他的嘴角浮现出微不可查的笑意,应道:“诺。”
楚昭趴那里掰着手指,继续说道:“明日为望日,又是皇族朝见天子的例行日子。顺便去城里见一见棣表哥和小舅母。对了,出宫后咱们还可以去探望崔先生。听说他生病了,也不知道好点没?”
文武两位先生,一位辞职一位生病,楚昭想到自己处于失学少年之列,不由惆怅地叹了口气。他身边可用之人还是太少了啊。
“嗯。”韩起一一答应,注视着楚昭的目光有种嗜血的温柔,叫人看了心头闷闷的。
可能是因为精于杀人,熟悉人体构造,韩起的按摩技巧出乎意料的高。楚昭觉得双腿被揉捏得又痛又舒服,不由带着哭腔呻吟道:“嗯……阿……阿起,再上面一点。”
“上面一点?”
腿上的酸痛得到了缓解,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奇妙的体验,微微痛过后是叫人全身放松的舒适感。
楚昭半月型的大眼中蕴满了泪光,哀求道:“对,再上面一点,大腿根那里。嗯——阿起轻一点。不要了,嗯……我不要了……”
韩起的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