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嫁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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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凛双目闪闪,仿佛在眨着幸福的光芒,“母皇准了我的请求,我十月初五就要嫁给元容了”粉脸红扑扑的,难得露出男儿家羞态,“往后我就管你叫大哥可好?家里只有大姐她们,想找一个弟兄说说体己话都没有”子凛没注意到,宇宁僵硬的伫立在他面前,脸色铁青,仿佛下一秒便要晕厥倒地。
摇摇欲坠的身躯,幸得半夏在一旁搀扶,“五皇子?????”半夏欲予安慰,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黄昏,残阳抹去最后一道光芒,元容才踏着回家的路,站在阿子房门前,紧闭的门扉比平日多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以致使元容迟迟未踏上石阶。
突然,房里传出一声嘶声怒吼,“滚!马上滚出这里!”。
元容诧异抬脚,房门赫然大敞,一名男子被驱赶出来,他面露难色,扭头欲辩,却在看到她之后直奔而来,“元容”。
孓然伫立在门口的男子背对着光,一轮鹅黄染身,晕染着哀伤与决然。
元容凝着眼前的男子,木然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子凛伸手想挽住她的手背,却被她错身躲开,讪讪的反手于背,子凛就像一只开了嘴的麻雀,围着她吱吱喳喳,“还有一个月就是迎娶之日,凤滕到白狄路途遥远,怕误了时辰,所以我请求母皇让我先住到别桥,到时候到邻府迎娶即可,省了不少时间呢”说罢,等着她给予相同的喜庆表情,但等来的只有她淡然的一句。
“夏公子,您先回去吧”。
“额?可是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抬首直视,却望不进她的眼底,循着她的目光,对头的是那个倚门站立的男子。
他心略慌,连忙攥住她的袖角,想得到一点关注,“元容,我——”手掌一空,眼前身影一晃,看着她的背影,心揪得发紧。
“你还回来作甚!赶紧打包袱去你那个小郎君那里!”宇宁愤怒推搡,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被他深埋在刘海之下。元容就像一尊铜像,任他怎么推怎么赶都不能移动丝毫。
手臂一勾,宇宁当即栽进她的怀里,元容腾出另外一只手将门合上,一边安抚着还在胡乱挣扎的男子,一边抱着他的腰往软塌挪去。
原本在上面酣睡的小毛球也不得不让出位置,抗议的喵呜了一声便溜到床榻上缩卷着身子继续回笼觉。
哽咽抽气声断断续续,在怀里压抑,拳头一下一下的捶打着她的肩头,一张泪颜半露,一双氲氤水汽的眼睛幽怨愤恨的瞅着她,“骗子!”。
元容静静的凝视着她,似乎在等他将堆积在内心的愤怒、怨恨全都倾泻到她身上,拳头捶一下,宇宁就红着眼睛说一句,“你说母皇今天召你进宫是为了新兵考核!”说着,他低头抽泣,拳头也砸累了,搭在她的肩上。
元容收紧了手臂,填充彼此那条缝隙,宇宁忽然双臂乱挥,捶打推搡着她,隐忍的哭腔在屋内飘荡,戚戚悲怨,“你竟然连圣旨都收了!你这个色胚!骗子!莽妇!”。
“放开我!不要用你碰过他的脏手碰我!”宇宁失声哭喊,仪态尽失,两行雨泪潸然落下,黑亮的羽睫扑腾扑腾,倔强的粉唇紧抿,硬是吞回已外泄的哭声。
元容哑然苦笑,仰首凑近咬了口那片要强的嘴唇,见男子一下子被烫红,但有嫌恶的捏起袖角擦拭,“不准——”当他暴跳如雷的呵斥之际,她一腔柔调霎那化解,“我不会娶他”。
泪眼晶莹,闪烁着太多的疑惑不解,元容掂起袖角小心翼翼的拭他眼角的泪珠,“我不是胖子,怀抱没能足够的空间容纳俩人”她笑着打趣,宇宁怒火一烧,往她肩上送去粉拳,“按你这么说,你是胖子的话岂不是要三夫四侍!”。
“呵呵”大掌裹着柔荑,指腹轻柔的搓揉着,“那你也跟着变成胖子不就好了”。
乌黑的双眼满溢着柔情蜜意,宇宁还是头一回从这大老粗的口中听到这甜腻的爱语,一时之间双颊飞红,忙着躲避,“谁要跟你变胖子,真不害羞”。
门外,傻愣愣呆站着的子凛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听着里面吵闹的声音渐渐平复,胸口就像丢了某种东西一样,慌闹惆怅,却无处释怀。
不知不觉走回府邸,连前面的人影也没看清就径直的撞上去,他就像被抽掉灵魂的木偶,空洞无神。
夏映之看在眼里,对于面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弟弟,她没过多的同情怜惜,冷硬的语调就像一盆冷水扣在他的头上,“堂堂一位皇子应本风光下嫁,现今甘愿作贱委身侧房,让人听了都捂着嘴嗤笑咱们凤滕”。
子凛低头咬唇,微微发抖的肩膀就像隐欲爆发的火山,赫然就是一声大吼,“我就是甘愿作贱!放着青霄国的皇后不当,宁愿跪地乞求母皇赐婚给一名农妇做偏房,可我就是喜欢她,我能怎么办!”。
以前练武摔得满身伤痕、刀伤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如今竟敢被这无形的情愫给煽动下泪,鼻尖发酸,泪水不听使唤的滴落。
夏映之愕然愣住,晃过神来,她轻叹一声,负手踱步,“跟我来”。
虽然不清楚什么事,子凛还是擦了把眼泪跟了上去,在夏映之的书房里,她将一个浑身通透的翡翠小瓶子交给了他。
“这是什么?”子凛举起瓶子在灯光面前摇晃,水影在瓶子了左右倾移,凑到鼻尖嗅嗅却闻不到任何味道。
夏映之嘴角似笑非笑,望着瓶子的眼神带有狡黠之色,“让你梦想成真的药”。
42、第四十二章
晨早,元容前脚刚踏出府门,子凛就不知从哪冒出,站在阿子房门前,提着一个小篮子,精心打扮后的他娇俏可人,是那种宇宁身上没有的青春动人气息。
“五皇子贵安”灿烂的笑容,小酒窝浅浅荡起。
原本心情就郁闷,见着此人脸色更是一黑,沉声责问:“本皇子可不记得有您造访的传谕”。
子凛脸颊红红,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从窟窿里进来的”。
闻言,他眉心紧皱,侧首命令,“半夏,立即命人将那大口封了,免得那些杂乱闲人在府内进进出出的”。
“是”半夏点头应道。子凛压根就没听出他话中已有所指,还给他提建议,“你放心,我家里有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五皇子有什么事只管喊一声,她们随时候命”。
宇宁凝眉不屑,“用不着你假惺惺”无心跟他攀谈,他转身走回寝室,“半夏,送客!”。
见状,子凛步伐迈前,抬手挽回那抹背影,“且慢”身影一顿,没回首,他继续道:“元容她在里面吗?”。
他的话就像一根绣针,刺在指尖隐隐作痛,“她在没在,于你何干”。
子凛笑羞着脸,低头看着篮子,眼里满是欢喜,“我有东西要给她,她不在的话我去找她吧”。
耳畔的脚步声渐远,缓缓回首,幽怨的目光恨不得将那道背影射穿。
打从他来后,宇宁就心神不宁,时而站在窗台眺望远方,时而侧卧长椅闭目沉思,时而在门口处翘首张望。
或许是耐性磨灭,他眉心一皱,疾步走去衣柜,同时朝门外的半夏扬声喊道:“半夏,备轿子”。
子凛在少鉴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元容,顿了顿,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于是又提着篮子往城外走去。
村里民风简朴,除了宇宁之外还真没其他城里人到访,还一身名贵衣裳,一看就知是贵家公子,惹来村民纷纷驻足观看,当看见他拐进元容那块田地里,众人都不禁揣测议论,元容不仅当上驸马,还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田坎里的女子背着太阳,手上的镰刀上下挥割,子凛不做多想双脚一蹬一同下田,也不管脚下的泥巴把精心挑选的绣鞋沾污,拿着篮子就往她奔去。
“元容”声音扬起,元容回身一看,眼前忽然伫立着一个人,着实把她吓得一愣。
“是你呀”。
子凛将篮子藏在背后,伸长脖子瞧向元容手中的镰刀,“你在干嘛?”。
元容收回镰刀往田坎边走去,“一些农活而已”子凛紧跟尾后,翻手将小篮子亮了出来,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给你尝尝”。
元容擦汗的手微顿,笑道:“不用了,我还不饿”说着,她眼角瞟了眼身后一群看热闹的人,望着男子,语气稍微委婉,“夏公子,您看要不您先回去?草民还有农务要忙”。
女子疏淡的语调刺得他一痛,皱眉不依,“喊我子凛就好,不用加敬语”。
元容依旧是那不淡不热的腔调,“礼节不能废”。
子凛挫败的皱眉咬唇,因为他实在不是巧嘴能辨之人,抬眼瞄了下,篮子缓缓递到她面前,“这给你”。
元容只瞧一眼篮子,抹了抹鼻尖的汗水,视线飘开,“您的好意草民心领了”。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就不尝一口吗??????”尾音长长,有点儿哀求的意味。
身后的议论声细细密密的缠绕耳畔,长吁一气,元容甩手将毛巾搭在肩上,转身跃上土路,“进去坐坐吧”。
见有一丝光明,子凛当即笑开了颜,点头应道:“我要坐!”。
急急脚跟上他,裙摆也不提,豪迈的提脚一蹬,当即一声闷响,跌了个狗吃|屎,一片惊呼随之乍起。
见状,元容赶忙上前搀扶,子凛仰起一张灰脸,两颗小牙尤为雪白,“嘿嘿,让你见笑了”。
“起来吧”用力一提,男子就像哥布娃娃一样轻易被提起。胡乱的掸掸裙摆就迫不及待的溜进元容的家。
入内,他反而乖乖的坐在木椅上,一双清澄的大眼跟着她转溜,就像一个好奇宝宝在等待着赞赏似的期待的眼神。
元容实在被他盯得尴尬,陈旧脱色的茶杯搁到他面前,“家中只有这井水,将就一下”。
子凛就像得到宝物似的,捧着那杯清水,凝望半刻仰首尽喝,完了抬手擦嘴,露出一张大笑脸,“很好喝,甜甜的”,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子凛打开食篮,掀开盖子,一碟七彩粉团被主人精心摆设,看着就让人嘴馋。
“尝一个”亮晶晶的目光,又是那期待的表情,无奈,元容捏起一块扔进口中。
“怎样?”子凛忐忑询问。
和水咽下,元容表情平平,“还不错”话音刚落,胸口忽然团积一股热流,心跳也随之加速,口干舌燥,身体就像被搁到烤炉似的。
见元容不断大口大口的喝水,子凛索性替她续杯,两手意外相触,却引发那团被她压抑的火焰。
“疼!”子凛柔荑吃痛想缩回手臂,但另一头的她五指紧攥,就像一只铁爪,难以挣脱,或许是子凛那声痛呼,元容浑浊的眼睛捉回一丝清亮。
惊慌的松开钳制,元容一张脸深埋掌中,隐隐压抑着什么,就像声音也低沉的像喉咙里挤出来,“出去”。
“额?”揉着手,他闻声乍抬眸,见她状态不妥,欲伸手关切,“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元容一手紧握着皓腕,起身就将他往门口拽去,“出去!”。
子凛硬被她赶出屋外,回身张嘴欲说,就吃了一个闭门羹,柴门砰的被关闭,任他怎么呼喊里面一定动静都没有。
突然,身后乍起一道沉音,“你这是做什么!”。
回首,一位一脸怒气的男子正瞪着他,子凛不做多想,他紧张兮兮的指着柴门,“元容怪怪的,不知怎了”。
宇宁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灭,连忙上前敲门,“元容,是我”子凛也加入一同敲门,可没两下就被宇宁一手挡去,望着脸容僵凝的男子,扬声说道:“我自会照顾她,六皇子还是请回吧”。
“可是——”张嘴欲争说,可面对那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