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道君-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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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交代,孤让陈恭给你一个交代。”
见李绩怒目而视自己,李弘依然不惧继续说道,“英国公,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当时孤遇刺时那条街上没有行人,而你的府邸又在万年县,令爱去长安县的延寿坊干吗?是谁让他去的?为什么就这么巧呢?”
“孤遇刺这件案子你一直拖到现在,不敢去严查南衙十六卫,你是不愿意,还是说你怕啊?”李弘冷笑道,“你怕查出令爱真正去延寿坊的原因?”
“殿下——”
“怎么?”李弘怒道,“英国公,孤说的不对吗?”
“你想惩治陈恭,孤如你愿,不过等你查清了南衙十六卫再来跟孤说吧!”李弘冷冷的说道,“还有,这次孤遇刺,南衙十六卫之左右金吾卫失职,作为南衙大都督,英国公就没有一点责任要负吗?太子少保的荣誉,就当是你对孤的谢罪啊!”
李绩怒气攻心,脸色涨红。可李弘是君,他是臣,他能以下犯上的怒斥李弘?再说李弘说的很对,他又不能反驳,他心里也有鬼。
因此,就见它脸色变了数变,依然压住了心头的怒火,向李弘说道,“今日老臣算是领教了殿下的威仪,殿下放心,老臣会辞去太子少保一职。”
说完,他就甩袖离开了!
李绩只是说辞去太子少保一职而还没有说要严查南衙十六卫,就足以说明他已经跟李弘撕破了脸。
看着李绩怒气冲冲的离开,闫庄低声说道,“殿下,你这样做,恐怕有点不妥吧?”
“怎么不妥了?”李弘问道。
“英国公在将士们中的威望无人能比啊!我们就这样放弃了他,是不是有点可惜了。”闫庄遗憾的说道。
李弘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孤有何尝想这样?可是他现在已经位极人臣了,而他想要的孤又给不了,你说孤拿什么招揽他?再说,他也未必看得上孤这个太子。”
闫庄也知道太子说的话不假,就沉默不语了。
“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陈恭急匆匆的走进了大殿,他来不及给李弘施礼,而是一脸铁青的说道,“殿下,赵先生和武友之死了。”
“什么?”李弘大惊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刚才卑职领命,率人去长安县衙大狱布防时,就发现他们已经死了,是毒杀。”陈恭说道。
“凶手是谁?”李弘问道,又怒骂道,“就连两个人犯都看不住,张柬之和李峤、骆宾王是干什么吃的?”
李弘想要跟武后在贺兰敏之这件案子上讨价还价,赵先生和武友之两人的供词是总要的筹码,现在两人死了,赵先生的供词变成了死无对证,武友之的供词还没有拿到,李弘已经失去了跟武后讨价还价的本钱,他能不生气吗?
“凶手是崔县令。”陈恭说道,“他在毒杀了赵先生和武友之之后也在书房畏罪自杀了。”
李弘听到陈恭的解释,他只是略微一想,也就不再责怪张柬之和李峤还有骆宾王了。因为长安县县令崔源要是在大牢里对赵先生和武友之动手的话,就是张柬之和李峤以及骆宾王三人对他心存警惕也会防不胜防。
“走,去长安县衙!”李弘说道。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县衙崔源的书房看看,是否还能找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第六十九章 吐蕃使团(5)
天色暗淡,长安县衙的大堂里灯火通明,三具尸体就放在大堂上,李弘脸色阴沉,张柬之和李峤、骆宾王低头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崔源毒死了赵先生和武友之,再畏罪自杀。这是他们怎么防备都没有想到的。
堂堂的县令,主动去大狱里毒杀两名囚犯,谁信?而且还是士卒门阀子弟出身的崔源。
“验尸结果是什么?”沉默了片刻,李弘才开口问道。
这两人一死,他明天还怎么跟武后讨价还价?不过通过这件事情倒是让李弘更加清楚了武后的实力,深不可测。他今天刚跟武后讨完价,回到东宫就立即做出了安排,可依然晚了一步,可见的武后的动作有多快。同时这件事情也再次证明了武后做事果断和狠辣,只要对她不理的她都会铲除。
“三人全都中的是西域鹤顶红,这种毒无色无味,要是放在酒里毒性会更大。”骆宾王回答道,“崔源是先到大狱毒死了赵先生和武友之,再在自己的书房里服毒自尽的。”
“我们去看看崔源的书房。”李弘说道。即便是之前张柬之和李峤、骆宾王他们都搜查过了崔源的书房,可他还是想去看看。因为崔源书房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要是不能在崔源的书房里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么他这次跟武后的直接交锋就已经以失败告终了。
三人陪着李弘来到了崔源的书房,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死气,几支大红蜡烛点燃,书房里亮了起来,李弘静静环视书房,半天都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哎——!”他叹息一声说道,“你们有没有询问崔源在去大狱之前跟谁接触过?”
“问了,没人看见他接触过谁。”李峤回答道。
“教训啊!”李弘低声叹息道。
今天,武后给他上了一课,武后用三条人命给他上了一课什么叫心狠手辣,什么做事果决。
“东市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李弘突然问道。
“不太顺利。”张柬之摇头叹息道。
因为不像西市这样因为魏伶的死因而名正言顺,又没有骆宾王这样的主薄支持,张柬之和李峤在东市调查商税贪污一案时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其实,两人之所以受到这么大的阻力,还跟他的官职有关系。他们现在只是东宫属官,而太子权柄不重,因为上有皇帝陛下,旁边还有一个听政的皇后娘娘。要是给张柬之和李峤两人一个品级不低于六品万年县令的官职,万年县的县令、县丞和主薄未必敢这么阴奉阳违!
“那就不查了吧!”李弘说道。
遇到阻力还要强行调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再说以他目前的实力,还真不能硬碰这块雷区,得想个办法迂回查案,就像因为魏伶的死因才会查西市商税贪污案一样。
“殿下的意思是?”张柬之很不解的问道,他可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还是现将西市商税贪污案,还有贺兰敏之案,魏伶的案子查清楚吧!”李弘说道,“这件事情干系甚大,不能焦急,得慢慢一步一步来。”
步子迈得太大,对东宫没有好处,这点道理张柬之还是懂的,因此听到李弘这么说,他也就不再有异议了。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李峤问道。
“将这几天查到的线索再捋一下,等到孤明天见完母后再说吧!”李弘说道。
既然武后已经插手了,而且还是以死了崔源为代价,可见她这次是死保贺兰敏之了。武后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李弘要是再跟她硬碰硬,就很不识时务了,他只能先看看武后的态度再说。
张柬之和李峤、骆宾王三人领命,就不再说话了。
四人再次来到大堂,李弘看了一眼值班的衙役,淡淡说道,“长安县令畏罪自杀、县丞又下了大狱,县衙事务得有人处理才行,骆主薄,这几天就幸福你了,长安县令和县丞的职务你兼任一下。”
李弘的话虽然说的很隐晦,可聪明人一听就懂了,骆宾王这是要升官了。县令和县丞没了,骆宾王这个主薄能不升官吗?再说有了太子的提携,以太子的身份举荐骆宾王,长安县令还能跑得了吗?
长安县令官职不高,品级不大,可贵在是京畿县令,这可是一个踏入朝堂的好跳板啊!
“臣明白!”骆宾王不卑不亢的领命道。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喜悦,可心里也是兴奋不已。主薄到县令这是一个坎,现在过了这个坎,还得到了太子的赏识。自己离今后入住中枢的路还远吗?
不要说文人就没有当官的**,古代社会,这么多人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不就是为了一官半职吗?
……
……
“殿下,这次是卑职办事不周,还请殿下责罚。”回去的路上,陈恭向李弘请罪道。
李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不是陈恭办事不周,而且武后的实力太强大了。他相信即便是陈恭能够及时赶到长安县衙的大狱,严密保护武友之和赵先生。武后想要两人的命,两人也活不到明天早上。这根本不是办事不周的问题,这是实力的差距。
“陈恭,你是不是觉得很憋屈?”李弘问道。
“殿下,能不憋屈吗?我们刚赶到,他俩就死了。这…”陈恭很愤慨的说道。
“你看到他们死时,是不是觉得很无力?”李弘问道。
“对啊!”陈恭说道,“卑职就在心里想,要是我们早到一步,他们未必就会死了。”
“这就叫实力上的差距啊!”李弘叹息道,“不是我们不够努力,是我们还做不到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
陈恭听太子这么说,他就沉默不语了。
以前太子身体孱弱,深居东宫而不出,能有什么实力?这几天,要不是陛下力挺太子,估计很多人早就忘了大唐还有太子了。
“不急,不急,只要我们一步一步的努力,总有一天会达到我们想要的实力。”李弘说道。
只要一步一步的布局,风轻云淡的将他身边的这些人安排到朝堂上,再先一步在几个地方布下棋子。李弘有信心到时候能跟武后分庭抗衡。
“前面是谁?还不快停下——”突然,就在这时,前面传来的亲卫的呵斥声。因为有了上次遇刺的经历,李弘出门时身边的亲卫增加了很多。亲卫们在太子安全方面警惕性也提高了不少。
“卑职薛讷,正准备值完班备回家,刚才想事一时没有看清情况,不知道冲撞了哪位郎君,还请恕罪。”前方有人赔礼道。
“薛讷?”李弘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到薛仁贵长子、薛岩的哥哥薛讷,再想到李多柞说过想请薛讷做亲卫骑兵的箭术教头,他就向身边的陈恭说道,“让他过来,孤想见见他。”
“诺!”陈恭领命,骑马上前。
再回到李弘面前时,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过二十,身形看似单薄,可双臂孔武有力,眼神炯炯有神年轻小将,他就是薛讷。
薛讷跟陈恭一同骑马走到李弘面前,看到李弘时忙跳下马背,躬身施礼道,“左监门卫薛讷参见太子殿下!”
“你就是薛讷?薛礼长子?”李弘问道。
“是。”薛讷回答道。
“你在左监门卫任何职?”李弘问道。
薛讷略微惊讶,不过立即回答道,“卑职在左监门卫任职仁勇校尉。”
“仁勇校尉?”这次李弘惊讶了。
仁勇校尉只是一个正九品上小军校,薛仁贵的长子,箭术高超的让李多柞都知道的薛讷,竟然在左监门卫只是一个正九品上的任勇校尉?
“你箭术怎么样?”李弘又开口问道。
“难及家父的十分之一…”说到箭术,薛讷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弘就开口道,“将你弓让孤看看。”
薛讷虽不知太子看自己的弓干什么,可太子有命,他不能不从,就从马背上取下自己的四石软弓递给了李弘,“请太子过目。”
李弘接触薛讷的软弓,一试他就知道了想要拉开这张弓,需要四石的力量。不说薛讷的箭术怎么样,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