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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穿越之富甲天下-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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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道毕竟还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在这个时候,总算还有他们担忧着自己。
    可是接下来看到两人相互仇视的神色,又不由的心中一阵无力。刚想要提气劝解几句,哪成想,两人随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顿时面如死灰,一颗心如坠冰窟一般。


第383章:谢元之死(2)
    “大哥,大哥,跟上面往来的秘印你放在哪里?郎中说你这病需要静养,决不能再操劳了,这样一来,如何与殿下相通?那可是要误了大事的,不如先由小弟代为保管……”
    “你住口!自古长幼有序,大哥病重,自然还有我在,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大哥,那秘印还是交由为弟才是………。”
    “交给你?交给你你能做什么?咱们谢家一直以来为殿下打点财物,所有账目生意,全是由我办的,你又做了什么?交给你还不如直接将谢家交出去,至少也省得偌大家业就此败了!”
    “你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可还知道我是你兄长吗?我虽不插手商事,但你能在外无所挂碍的办事,岂能离了我在后面为你打点一切?哼,就看你居然听信那岳子鸿一事儿便知,你所谓的打理家业,才是真正的败落之道……”
    耳边两人的争吵声渐渐遥远了起来,谢元微微闭上双眼,心中忽然只想发笑。
    这一生他算来算去,殚心竭虑,为的便是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份大大的产业。这其中,还不是包括了这两个弟弟?
    以他们的心性本事,若没有自己一直稳稳把着方向,谢家早不知沦落到何种地步了。
    但可笑的是,自己想兹念兹的,满心关护的弟弟,到头来竟然丝毫不顾自己的死活,直到此刻还在争权夺利。
    权和利,难道真的就那么值得争吗?值得抛却亲情去追求吗?
    他心中升起无限悲哀,这一刻,在他弥留的这一刻,他忽然有些顿悟了。装了一辈子的居士,整日看些佛经,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悟到了里面的真谛。
    只可惜,这一刻偏偏来的这么迟。迟的让他想将这份心得留给这两个混账弟弟都不可得。
    一个身子似乎飘了起来,越来越轻,耳边所有一切都变的遥远起来,渐渐的,似有光芒笼罩了全身,让他不由的一阵平安喜悦,如同再次回归母体。
    但就在这一刻,他脑中忽然闪过儿子的面容,随即,一种揪心的疼传遍全身,让他悚然惊醒过来。
    不!不能就这么去了!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却不能让他逍遥世上!
    是岳陵!一定是那个岳陵!是他害死天望的!
    这一刻,他的思绪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一桩桩一件件事儿,在脑海中猛然串了起来,岳大官人那张笑嘻嘻的面孔,忽然见越来越清晰。
    那笑的微张的嘴巴,忽然越张越大,直到变成一张血盆大口,猛然向他吞来……
    “小心岳陵!小…。心……”
    平躺在榻上的身子猛然弹了起来,他拼尽了最后的精气神儿,嘶声大叫起来。只是一句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再没了声息。
    还在争吵中的谢晋和谢展二人吓了一跳,猛然向后躲开,俱皆面无人色的看向榻上仍自瞪大了双眼的谢元,半响不敢靠近。
    许久,两人相互推搡一番,才由谢晋壮着胆子向前挪了两步,颤声唤道:“大…。大哥…”
    连叫几声,却见谢元仍是保持着坐直的姿势,却是毫无反应。谢晋抖索着伸出手,往他鼻下探去。
    只这短短的距离,他仍是费了好半天的时间才达到。待到终于察觉不到一丝气息,这才确定大哥确实是死了,这才大出了一口气,浑身虚脱般软倒下来。
    旁边谢展也坐倒下来,两兄弟喘息良久,忽然想起最关心的问题,不由的都是大急。
    不约而同的同时跳了起来,就在谢元的房中翻箱倒柜起来。可怜谢元直到死前,还想着提醒两个弟弟,但这两个弟弟,此刻却对他的尸身连多看一眼的闲暇都没。
    两人翻了好半天,只将一个屋子翻得狼藉一片,却终是一无所获,不由的都沮丧的坐倒一边。
    良久,谢展忽然眼睛一亮,直勾勾的望着谢元仍坐直的身子,猛然跳起身来,急急奔向榻角。
    谢晋目光一凝,这才猛的发现,原来谢元坐直的身子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本该是放在身子两侧的手,却只有一只,而另一只手则努力的指向榻角。此时谢展,正在掀开那个地方,果然显出一个暗格来。
    两人一时间都忘了争抢,由谢展颤抖着手打开暗格,里面一方黑黝黝的印信,赫然入目。
    两人不由同时欢呼一声,谢晋反应快,已是探手一把抢过,转身便跑。
    谢展呆了一呆,随即大怒,大吼一声,已是追了出去,一阵阵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没人发现,便在这一刻,谢元圆睁的双眼眼角,忽然一滴泪水泌出,滑落………


第384章:雁南飞(1)
    “谢大死了。”
    洛阳东宫之中,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文士,正向太子武逸躬身禀道。这人姓郎,名叫郎士通,虽只是东宫侍读,却是武逸最亲信之人。
    此刻听他一说,武逸目光微微一动,从眼前的文案上抬起头来看着他。
    “什么时候的事儿,现在那边谁在主事?”将一管狼毫轻轻搁在笔架上,他将身子向后靠到椅子中,微微阖上双眼,轻声问道。
    “前日才出的殡,这会儿明面上是老三谢展主持一切。”郎士通微微迟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武逸两眼顿时一睁,目光凝如实质。沉声道:“怎么回事?什么明面上,难道还有暗地里不成?”
    郎士通苦笑了笑,点头道:“也不算是暗地里,不过眼下,谢家却真是有两个主事的……。”
    说到这儿,见武逸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连忙又道:“前日属下分别收到两份书信,一封来自谢展,另一封却是来自那老二谢晋的。
    如今谢展实际掌握着谢家所有的生意,包括那水车承办一事儿,也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所以,属下说现在谢家主事的,应是这个谢展。
    不过,他的来信上,并没有以往的秘印,反而是老二谢晋的那封信上有。而这两人信中所言之事,虽然都是告丧之意,但描述却截然相反。”
    武逸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哦了一声道:“你是说,谢家兄弟自己窝里斗起来了?他们的描述又是怎样的?死个兄长竟也能死出花样来?”
    郎士通笑着点点头道:“正如殿下所言,那谢大之死,还真是离奇曲折呢。谢展信中所言,谢元是死于积劳成疾,长久郁积之下突然迸发所致。
    但是谢晋的信中,说的却是谢元是被谢展气死的。而且,这里面还关乎到另一个人。”
    说到这儿,面上忽然闪过一道奇异之色,看着武逸,轻轻的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岳陵,岳子鸿!”
    武逸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怔,慢慢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怎么又和那个岳陵牵扯上了?究竟怎么回事?”
    郎士通道:“谢晋信中说,岳陵一直就心怀叵测,更以百般诡计迷惑了谢展,使得谢展心中只知岳陵而不信亲人,他的儿子也因此人之故,变得疯疯癫癫,成为了一个废人。谢元的死,便是因为被谢展这种举动气的,这才突然引发暗疾,撒手而去的。据他所言,直到最后一刻,谢元还曾大叫着,让他们小心岳陵。”
    武逸静静的听着,待到郎士通说完,沉吟半响,这才抬眼看着他缓缓的道:“那依你之见,两人究竟谁说的是真?”
    郎士通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属下找到了当日给谢元出诊的那个郎中,得知谢元确是郁积突发而亡。”
    武逸眼中划过一抹精光,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郎士通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谢大死便死了,怎么死的其实不重要,他死后,谢家谁当家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后究竟谁更能发挥作用,为殿下效力。”


第384章:雁南飞(2)
    武逸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满意的微微颔首。微笑道:“那么以士通之见,孤该当支持哪一方呢?”
    郎士通呵呵一笑,拱手道:“殿下可不是考较属下?秘印虽是信物,但今日殿下承认,它便是唯一的信物,可明日殿下废除了它,那岂不只是一块无用的顽石吗?
    那谢晋言谈之中,明显带着对岳陵和谢展的仇恨,他的话也就未必可全信了。更何况,他虽持有秘印,但如今却孤身躲出了谢家。没了谢家的人脉物力,他对殿下又有什么用处?
    此际正是水车一事的紧要关头,谢展既然一直负责此事,故而,无论于公于私上,自然就是殿下的不二之选了。”
    武逸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扶案站起身来,笑道:“士通果然是聪明人,不错,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孤岂能为了他一个人就大动干戈?哼,这谢晋蠢不可及,他既败于其弟之手,便充分说明了问题。孤这里只用人才,蠢材却是不要的。”
    郎士通也微笑着点头。
    两人笑了一阵,武逸渐渐收起笑容,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扭头看着他道:“那谢晋所说岳陵一事,你以为如何?真的只是私怨污蔑?”
    郎士通眼中划过一道精芒,摇摇头,笑道:“这个岳陵从头到尾便在搞风搞雨的,绝不是个善类。谢晋之言虽不可信,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过话说回来,殿下又不是要用他为腹心,只消他能按照咱们的步伐去走,咱们又何必在他是不是和谢家有仇一事上多费心思?”
    武逸静静的听着,良久,终于又复大笑,上前拍拍他肩头,温言道:“士通真知我心。好好,他日君必为孤之能臣也。”
    郎士通闻言,眼中不由露出热切之色,连忙站起躬身道:“敢不为殿下效死力!”
    武逸哈哈大笑,面色更喜,将他扶起坐下,这才又道:“蜀中之事,如今牵连甚广,已然不是单纯的一个水车的事儿了。那个岳陵嘛,嘿,却也不可小觑了。谢晋之言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凡事总要小心一些才好。士通啊,孤欲要你亲自跑一遭,就近去盯着才放心。你可莫要怪孤,实在是除了你,孤实在没有再如你这般信得过的了。”
    郎士通面上涌起一片红潮,激动的起身拜倒,颤声道:“殿下何处此言,能为殿下奔走,乃士通平生之愿。属下这便回去收拾启程,绝不会误了殿下的大事。”
    说罢,又再给武逸叩头,这才昂然而起,告退而去。
    武逸始终面带鼓励的看着,直到他的身影远远的看不到了,那笑容才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几分冷厉。
    “权利权利,世上人,又有哪个能逃得过!你刻意的让我忽视岳陵,还不是怕他真为我所用,有朝一日威胁到你?士通啊士通,你虽精明多智,但这心胸又如何成的大事呢……”
    他喃喃的低语声,再无一人听的到。初秋的微风吹过,瞬间便将余音吹的不留痕迹。
    天空上,一队大雁嘎嘎叫着,振翅南飞。武逸抬头看去,脸上忽然露出几分萧瑟之意。
    这些无知无觉的鸟儿,只知本能的飞着,又哪知其它?但这年复一年的景象于人类而言,却是代表着时间的流逝。
    他已经在这种流逝中,渐渐的等的心焦,等的不安。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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