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生非-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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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苡脸上立马露出带有几分醋意的愤慨,推开段轻鸿站起来,“抱歉,我自己不太喜欢珠宝玉器,家里的生意也大多集中在几种名贵宝石饰品的贸易,但不包括翡翠,恐怕帮不了你。我真的累了,请你们都回去吧,我今晚不打算出房间门了。”
心里却冷笑一声,梁美兰挑拨离间这么明显,不迎合她的期待岂不是会让她很失望?她倒想看看这位段太太到底想干什么。
“不打个电话问问怎么知道呢,请你爸妈帮忙打听打听也好啊!”
噢,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不得不说,苏苡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心动,至少可以跟家人通个电话。
可段轻鸿挡在她身前道,“Laura姐,明人不说暗话,你不如痛快点说说,到底想干什么?你跟我二哥那点事也不用藏着掖着,小苡是知情的人。”
梁美兰一听这话,脸上立刻一阵红一阵白,冷嘲道,“老三,不用把其他人都说的那么无耻,咱们都知道这家里最无耻的那个是你。”
“多谢夸奖。”
梁美兰看了看他身后的苏苡,“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苏小姐身份关键又特殊,一旦失踪,大家都会怀疑到你和长瑄身上。事实上她刚一登船就有人报警说她被绑架了,长瑄还在羁押不得自由,你说警方会觉得是谁干的?”
苏苡一震,姜禹和她家人已经认定她被绑架失踪?
段轻鸿无谓地撇唇,“既然二哥已经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了,我又何必推诿解释?干脆卖他个人情,小苡失踪,证据不足,他就可以放出来一家团聚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的寿宴前后他应该会赶到。等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错过父亲宣布遗嘱继承的时刻?”
梁美兰根本吓不倒他,他应该早就接到地面的消息,料到梁美兰今晚会来游说苏苡,特意到这房间来守株待兔。
“你不怕?苏小姐在你身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帐都会算在你头上。”
“我不会允许有这种万一发生。”
他说的那么笃定,苏苡忍不住看他,心头不是不震颤的。
虽然姓段的这一家子随意搭配都能撑台演场大戏,实在让人信不过,但不知为什么,这波澜不惊的一句她却听进心里去。
“你是为了保护我?”等梁美兰离开了,苏苡才对段轻鸿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背这黑锅,让我打个电话,我保证警方不会当这是绑架,也不会为难你。”
“然后呢?船总有靠岸的一天,你刚报完平安,上岸就被狙杀爆头,谁来为你复仇伸冤?你以为我那二哥会放过你?”段轻鸿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嘲笑她的天真,声音低缓道,“别说我二哥了,就是我老爸也不会留你活口。”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么?段家老爷子很护短的,而且为了段氏隆廷的声誉,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别把他们想得太高尚,因为他们太有钱,崇尚道德、良知、自尊和时间的人守不住这许多资产,坐拥今时今日的高位。
尤其还就是有人指望血脉传承来延续自己在这个花花世界的生命。
是谁说生无可恋?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词语?
“你也不是无偿帮人的爱心大使,不过是想用我打击你二哥。”刚才她都听到了,段峰将在这艘六星邮轮上宣布身后财产的归属,鹿死谁手要见分晓,兄弟两人当然是不惜一切代价打击对方。
“聪明。所以在这趟旅行结束之前,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有任何动作就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这话说的很狂妄,他的野心也曝露无疑。可苏苡还是决定暂时就听他的,静观其变。
毫无疑问的,段氏会有一场家变,她全当看一回戏。
苏家家境殷实,也不过就是中产阶级,家庭结构很简单,远远达不到要子孙后代争权夺利拼抢家业的地步,跟段家没得比。
所以即使是看戏,这样的机会也不常有。
她只是担心家里和姜禹,以为她失踪甚至被绑架,该有多慌张焦急?
☆、第21章 美人在怀不吃亏
邮轮航行的第二天,风平浪静,碧海晴天。
寿宴在船上最大的宴会厅,厅内厅外都是花团锦簇。漂浮大陆上,竟也一点不吝惜鲜花作装饰,排场到位,高贵素雅。
宴席摒弃最常见的自助冷餐会,摆的是传统圆桌席。
老人讲究桌上菜品有龙有凤,所以不仅有鸡鸭鱼肉,连蛇羹都有,食材之齐全,叹为观止。
入席的宾客都持烫金请柬,拈着细长酒杯谈笑风生,杯中的香槟是被称为“黄色钻石”的Salon1996。
庆生庆生,随着年华流逝,庆贺生辰的应有之意却只剩下这奢豪盛典的外壳,被暮年的段峰用来为自己生平画句点。
苏苡虽然是医生,但她始终觉得现代医学判断太依赖现代仪器,当生命快要走到终点的时候,许多病人自身的第六感的确更加准确。
段峰知道自己不行了,安排这趟旅行是做好准备要宣布遗产继承的问题,他相信在这样孤立的环境中,参与竞争的各方人马都难与外界联系而再搞出什么小动作。
他有预感,甚至是希望在这艘熟悉的六星邮轮上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比身边的妻儿老小都活得潇洒一些,像《名士传》中提到的刘伶:常乘鹿车,携一壶酒,使人荷锄随之,曰死便掘地以埋。土木形骸,遨游一世。
不过想到段轻鸿提及有钱人对这世界都有畸形的留恋,或许他也不是潇洒,是到临死了才有这份通透。反正问题抛给后人总要简单很多,所以才有了遨游的想法。
段峰精神不错,穿金红唐装,花白头发一丝不苟,坐在轮椅上,由梁美兰推着出来,见到老朋友都拱拱手,布满病气的面皮上难得浮起红光。
跟在他身边的是段轻鸿和熊定坤,段家老二没能跟他们一同上船,邮轮今天一整天海上巡航,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可能赶得上这场寿宴。
男人大多穿深色礼服,如熊定坤,黑衣黑裤最衬他。而段轻鸿身着浅淡银灰色礼服和黑色衬衫,修身挺拔,没有太多花哨,却要处处彰显自己卓尔不群。
苏苡见过电视上他出席慈善酒会时尚派对的镜头,休闲条纹衬衫,不打领带,只搭配与外套同色系的暗格围巾,倒与他气质更吻合。
要不是今天这场宴席事关重大,大概他不会这样郑重其事的穿正装礼服出席。
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同样出挑的苏苡,一边陪父亲与周围人寒暄,一边眼波流转,目光始终若有似无地在她身上流连。
酒过三巡,灯光幽暗下来,舞曲响起,银灰色身影就径直朝她走过来。
他优雅伸手,“跳支舞?”
宴会的第一支舞,照理该由寿星起头。段峰年轻时也曾风流俊赏,最会跳舞,据说与现任这位段太梁美兰就是在舞池结缘。可是岁月无情,今时今日,他又老又病,进出都要靠轮椅代步,跳舞这件事就只能由亲生儿子代其劳。
老有所养,老有所依,人人看见都要欣羡——段先生好福气,商场父子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是背地里还是忍不住要指指点点,哎,可惜是个私生子。
不是不遗憾的。
苏苡其实不想赏脸,她跟在场的诸位不同,不是段家人,又不是拿着烫金请柬上船列席的,凭什么要跟段家三少跳舞?
可是如今满场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像2000瓦特的聚光灯,想装隐形都不行。
她把手放入他掌心,被他拥着滑入舞池,周围双双对对也随他们一同起舞,好歹没有那么显眼。
她今天只穿一条象牙白的及膝缎面礼服,长发本身有点自然的卷度,于是连发尾都懒得烫,随意挑起两侧的发丝挽了个髻,转眼就湮没在满场的姹紫嫣红之中,更没打算跳舞。
可段轻鸿偏偏称赞,“今天好漂亮!”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连身上清冽的剃须水味道都能嗅到。这样的距离在轻歌曼舞中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苏苡故意四下张望一番,“咦,你的程小姐没来?你应该跟她一起跳舞,才算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呵,应该是豺狼虎豹才对。
段轻鸿勾唇,“谁说我要跟她跳舞了?把鱼目当珍珠捧在手心也要看场合的,否则只会变成笑柄。”
苏苡看着他线条精致的唇,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人前刚刚大秀恩爱登对,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面相上的学问说不定还是有些道理。
苏苡讥嘲,“我有时认为世界上不过两种人,男人和女人。没想到在你这里,女人根据用途分类都可以分的这么细。”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我说我跟程美璐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相不相信?”
信,怎么不信?天之骄子讲什么真情真爱呢,贪慕金钱,眷恋美色,等价交换也可谓是互相利用。
他像是看出她的腹诽,轻轻扬高下巴,“我没碰过她的床,我跟她,不是你想象中的男欢女爱。”
苏苡撇了撇唇,这回她不信。喂到嘴边的肉,还有不开荤的道理?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事实。
段轻鸿不强辩,她的确是不了解他,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要了解他。
就在不久以前,他也想不到会有一天,他动心比较早,爱的比较多。
对一个骄傲的人来说,要承认这一点实在不容易,连他自己都还心存怀疑。
那么此时此刻,在这段相对封闭独立的旅程里,不妨让自己看清楚,为了怀中这个女人,他还可以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至少美人在怀的时候,绝对不能吃亏。
他覆在她腰间的手掌巧妙用力,把她拉近自己,逼她没法一手搭住他的肩膀,只能双手都搁在他胸口,当然要能揽住他的颈就更完美。
苏苡错着牙低声道,“段轻鸿,别太过分!”
他保持迷人微笑,揽着佳人在舞池旋转痴缠,无论怎么斗嘴调侃都一定要凑在她耳边,于是暧昧光线中,转一个身,银灰与象牙白就完美融合,舞步优美协调,像本就是一对有情人,喁喁低语。
苏苡礼服后腰处有镂空设计,其实原本是别致又不张扬的,可跳舞时段轻鸿的手恰好就覆在那里,掌心的温度贴着她的体温,爱不释手,一曲快要终了的时候还强势地说了一句,“今晚你只能跟我跳舞,谁让你的礼服这么有心机!”
还能更流氓一点吗?苏苡咬牙切齿,恨不能当下推开他再附赠个巴掌控诉他姓骚扰,“你以为你自己是玉皇大帝?我跟谁跳舞也要你管?”
“那你是愿意跟玉皇大帝跳舞,还是跟熊定坤跳?我看他已经虎视眈眈你一整晚了,只要我放开你,他立马就会上前邀舞的,你也很难拒绝。”她这么美,又穿得这么撩人,怎么能让其他男人拥入怀中,短暂拥有都不行。
苏苡余光瞥过,那头魁梧大熊果然在阴影处打量他们,看似鲁直的糙汉子却有跟段轻鸿一样洞若观火的眼神。
他是今晚的另外一个主角。
苏苡收回目光,“这支舞你就当充话费送的,我跳完就回房间了,鞋跟磨脚,不想再应酬其他人。”
段轻鸿摇头,“回房就看不到好戏上演了,那多可惜。”
苏苡的心微微一沉,他们果然搭好了戏台?
☆、第22章 几家欢喜
舞曲终了,人人尽兴。
寿星段峰由梁美兰和助手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