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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难为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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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公子就不要动了,本侯还不嫌,你嫌个什么劲。”百里行压低了声音说。
  “我……”春秋见百里行这样落落大方,反而更羞了。
  百里行厉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闭嘴,不要给本侯添麻烦。”
  春秋也只好闭了嘴没再说话。
  不大会,小轿落了地,内侍正准备压轿便听到百里行懒懒地说:“本侯身子还不大舒服,先这样缓一下气,谁去替本侯将吉元叫过来。”
  吉元是文王身边的近侍,乃是皇宫里两大总管之一,另一位总管是太后身边的内侍扶疏。抬宫轿的小内侍是最末等的,虽然知道冒昧去找大总管绝对不是件美差,但轿里的人听说是五侯之一的东方侯,那说话的态度也轻慢得叫人不敢造次,于是唯唯诺诺地就跑去请人了。
  跑去请人的小内侍看足了别人的黑脸,好不容易才见到吉元。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啊?什么事就敢来这里了,年纪小小胆子却大得很啊。”白面无须的吉元,操着阴柔尖细的嗓音教训道。
  小内侍跪在吉元身前,颤抖着声音说:“小,小,小的不敢,是,是东方侯让小的来请大总管的。”
  吉元一听,不得了了,一脚踢在小内侍的肩膀上,将人踢翻在地,这才压低了声音骂道:“有你这样传话的吗?磨磨唧唧的让东方侯爷好等?该你一辈子当个抬轿子的。”
  说完急急忙忙地就往后面走,小内侍被他踢了一脚又骂了一通,是又疼痛又委屈,红了眼眶却不敢哭,不甚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跟上。
  吉元见到殿旁那红顶小轿后,胡乱扯了一把衣裳,乌纱帽子也拉歪一点才快步走过去,弯着身子凑到轿窗边,细着声讨喜地说道:“吉元给侯爷请安了。”
  “吉元来了呀。”百里行的声音还是慵懒样,很倦怠似的。
  “来了来了,都怪那些没眼色的,做事儿一点不懂轻重缓急的,让侯爷久候了。”吉元年纪不小了,保养得再好,笑起来嘴角眼梢全是细纹,像极了精细的白瓷片烧坏了出现裂纹。
  “罢了,你让人带他们去领赏吧。”
  吉元怔一下,不过是抬了一小会轿子怎么就得赏了?虽不明所以,但他也是个人精,知道什么可以问应该问仔细问,更知道什么只需要听话就行。于是他招了个守在殿外的小内侍过来,说:“带这四个抬轿子的到边上的小房子去,传我话让人赏他们每人一串钱。”
  说完又对那四个小内侍说道:“还不快谢侯爷?”
  那四个小内侍没想过会得赏,高兴得啥都忘了,听到吉元的话才慌忙对着小轿跪谢。
  待那四人都走远了,吉元才挨近轿窗细声说:“侯爷,人都走远了。”
  百里行这才自己掀了轿帘跨出来,面上泛着些许苍白,吉元快步上前扶着,口里还说道:“外面冷得紧,吉元扶着侯爷进去暖和暖和。”
  “先不忙,吉元你去清一下场,本侯这还有个人要带去给王见见。”百里行一动不动地站着,低着声说。
  吉元吓了一跳,回想方才百里行让他支走四个小内侍的事儿,顿觉得自己做了件糊涂事,只好支支吾吾地说:“侯爷说什么呢,吉元可没见到其它什么人。”
  百里行知他怕惹祸,冷笑一声,说:“想当墙头草的都没好下场,吉元可不要犯糊涂了。”
  “是是是。”吉元紧张地应答。
  其实吉元从文王小时候就伺候他了,也算得上是文王的心腹,虽然文王身子越发的差,但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不想背叛这个主子的,所以他想想百里行的话,再想想百里行的作风,又接着说道:“吉元对王的忠心日月可鉴。”
  百里行瞅了他一眼,不予评价。
  吉元对她行了个礼后,忙进忙出的将一路上的内侍都打发去做事,才又回到百里行面前,这回是真的衣冠歪斜气喘吁吁了。
  百里行满意地对吉元点头,掀起轿帘说:“春秋公子请吧。”
  吉元瞧着那个玉雪捏成似的人,瞬间以为百里行这是要改行拉皮条了。这想法才一闪现便被他速速扔出脑外,在心里大骂自己犯上作乱,竟然敢将“拉皮条”这样下作的词用在金贵倨傲的百里行身上!但回念一想,吉元直想抽自己耳光,他这何止是用词不当,简直就是作死的将百里行往进献美人作乱朝纲上想了!
  吉元这些心理活动百里行自然是不知,但她还是清楚的瞧到了吉元白面上黑红绿的面色转换,轻哼一声,转头对春秋道:“走吧。”
  吉元听到百里行的话,急忙赶到前面领路去,一路走来果真一个人也没再见着。
  文王好静,他的内室里经常只有吉元一人伺候着,所以吉元将那里的人内侍宫娥调走最是容易。领二人进了内室,吉元便悄悄合了门。
  百里行急急走到文王床边,此时文王正在休憩,温和的面容虽透着倦怠,却也不是病容中的憔悴。见到文王面色不差百里行才悄声对吉元说:“王最近身子可有见好?”
  吉元不敢有半句假话,低声回答:“还是老样子,吃得少,倦得很。”
  躺着的文王似乎没有睡沉,听到声响就缓缓睁开了眼,笑着说:“阿行来了啊。”
  百里行连忙将文王扶坐起来,边上的吉元无微不至地给他塞软枕压被角。
  “阿行什么时候来的?”文王拍着百里行的手和蔼地问。
  “臣才刚进来呢。”百里行似乎与文王关系颇为亲近,说话的语气甚至有丝晚辈向长辈撒娇的意思。
  “没有多等就好。”
  “臣为王带了位医术了得的人来。”百里行招手让春秋过来。
  文王似乎眼睛不是很好,眯着眼望住春秋一会,才笑说:“阿行这位朋友长得可真俊。”
  他的话说得轻松自然,一点也没让春秋觉得难堪。
  春秋对于这位如其说像帝王不如说更像家中和善长辈的文王也产生了好感,对着他弯唇浅笑,仿佛月华照花般如梦似幻。
  “他是生死谷的谷主,医术绝对比那些御医要好多了,王的身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百里行情真意切地说。
  “真是难为你了,但生死有命。”文王轻叹一声。
  百里行不喜欢听这种话,将春秋拽到文王跟前,说:“快给王看病。”
  春秋瞅了百里行一眼,伸手搭在文王的脉上,感觉到它搏动平稳却无力,又细细察看文王脸色,许久后才道:“脏器经脉都很衰弱。”
  文王不以为意,仍旧笑着,说:“御医都这么说。”
  “按理说王的年纪不会有这样衰弱的身体,除非从胎里带出来的病,可从胎里带出来的话活不到这么久的。”春秋分析道。
  “你可瞧出来是什么情况了?”百里行关切地问道。
  “王并毫无病态却衰弱到这种情况,依我看是中毒了。”
  “果然是中毒?”文王的身子是慢慢衰弱下去的,不知不觉得叫人措手不及,群医问诊但完全没有见好的迹象,所以百里行早就这样猜测了,她像找到救星一样抓住春秋的手臂,急切地问道,“能解吗?”
  但春秋却无奈地摇头,低声说:“王身上并无什么可供识别的毒状,证明那只是最普通最简单的毒,毒性应该很弱,根本不需要用到解药,因为人吸收了也将它会排掉,但如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吸收它,就会一点一滴地破坏身体的活力。”
  吉元突然插嘴说:“不用解毒,那能够将王的身子养好吗?”
  百里行与吉元都紧张地盯着春秋,希望从他口中听出一点好消息,可事不从人愿,春秋还是摇头,叹着声说:“衰弱成这样,已经是虚不受补,吃再好的药都是浪费。”
  “闭嘴!”百里行厉声喝道,她不要听这样的结果。
  吉元也哆嗦着,面色越发见白了。
  文王拍了下百里行的手,说:“这种事怎么能够怪他呢?寡人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大概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了吧。”
  百里行抿着唇没有说话,面对这种不可抗力的事,再高的爵位再大的权力都是无力。
  “寡人生在帝王家,虽没做出什么可以名垂千古的事来,可也享尽了富贵,即使是去了亦算不上遗憾,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寡人与王后的一双儿女。”说到这里,看得很开似的文王也禁不住露出落寞的神色,他握住百里行的手,郑重地说,“阿行,你可要替寡人好好照顾他们。”
  百里行凤眸中隐有泪光,喉咙被卡住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点头来应答。
  文王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松开百里行的手满意地说:“好,这就好。”
  百里行与文王又聊了好一会,见文王有了倦意才告退。
  吉元将两人请出内室,还没走到外殿,百里行便扯住了春秋说:“你老实告诉本侯,王还能,还能……多长时间。”
  她的眼角带红,声音有些哑。
  春秋叹道:“三年怕是极限了。”
  忽听得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响,春秋回头一看,竟是吉元吓得双腿发软跪倒地上,嘴哆哆嗦嗦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这事,吉元你要知道管好嘴巴,不然本侯定叫你殉葬。”百里行声音低哑地说。
  “我,我,我吉元对王是忠心耿耿!”吉元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哆嗦着回答。
  春秋望着百里行,见她整个眼眶都红了起来,嘴抿得死紧,知她定然是很悲伤,于是谦然道:“对不起。”
  百里行摇头,“王说得对,你又何错之有。本侯只是恨,恨无能为力,恨有仇不能报。”
  “不要太过悲伤,三年其实不是个短日子。”春秋想到自己也不过还有一年多的命,这安慰人的话说得甚是悲凉。
  站了一阵,百里行似乎稍稍缓过劲来了,说:“吉元还不快带路。”
  吉元这才从地上站起来,领着二人悄悄地离开。待他们都入了轿才让人将四个抬轿的小内侍带过来。
  百里行一直没再说话,坐在小轿里摇摇晃晃的就觉得困倦,恍惚间竟似回到她被第一次被文王单独招见的时候。那时文王还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感觉,书生气质言笑晏晏。她还记得那天文王握着她的手说:“难得爱卿有坦荡荡的君子气度,可惜名字豪迈了些,若从了玉字就更贴切了。”
  那一刻心跳停止样的感觉百里行记忆犹深,因为她害怕文王发现了什么,可同时又暗暗激动着。她的不敢提起的名字叫百里珩,从了玉。
  文王当年自然是没有发现什么,不过那一句话可是贴足了百里行的心,加上文王为人又是温和,待她也是亲近,父母双失的百里行待文王便也就用了真心,待他如长辈一样敬重。如今这个亲如父兄的人只剩三年命了,这个噩耗她大概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化掉,此时只觉得心中疲惫得很。
  她悲伤着,动也不想动,最后甚至是被猫儿半扶半抱上的马车。
  回到别馆后,百里行便病倒了,浑浑噩噩足有半月。                    
作者有话要说:  

  ☆、波诡云谲身深陷

  病中迷糊的百里行偶有清醒片刻都不忘嘱咐春秋留意鹿儿的情况,在旁边傻坐的鹿儿一听就红了眼眶,眼泪哗哗地落。百里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但旁边衣不解带照料她的猫儿可看得清楚明白,觉得这样反应的鹿儿很不正常,一把拽着她说:“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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