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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难为情-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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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眉直又长,鼻梁高且挺,嘴唇略厚却有上挑的弧度,看起来就是爽朗耿直的人。春秋愈看愈觉得申丰长得英伟过人,心儿怦怦直跳,臊得他最后只能低了头看脚尖。
  寒冬腊月未尽,通廊处又是冷风呼呼,毕竟不是个安眠的好地方,申丰在又一次点头的时候打了个寒颤转醒。他低头睁眼时看到个乌发白衣的人,正窝在廊柱与画栏之间浅睡。申丰笑起来,乌发结髻而不簪笄不戴冠又爱穿素白衣衫的,在这里除了春秋还能有谁?只是嘴角还没完全笑开就拧起了眉头,恼春秋不知爱惜自己身体,伤刚好便坐在外面吹冷风。
  申丰悄悄蹲下,将瘦削的春秋一把抱了起来,动作放得极轻,就怕将人惊醒。可春秋才刚入了梦,本就容易醒来,加之心底还是记挂着打盹的申丰,更是稍有丝风吹草动就能够惊醒过来。所以申丰一将人抱起,春秋便惊呼出声,只是一张眼看到的是申丰温和带笑的脸,瞬间就安下心来,垂目低首轻说:“我自己走。”
  既然春秋已经醒过来,再抱着他确实不好,于是申丰从善如流地将他轻轻地放下。
  “明明是个医者却老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伤才刚好怎么可以坐在这里睡觉,真不怕受寒啊?”申丰略嫌严肃地教训道。
  “其实也没多冷。”春秋小声辩解。
  “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真是冷热不知。”申丰没好气地说,大手包住春秋细长的手,皱起眉头说,“看,手都是冰的。”
  被申丰如此爱护,春秋是又惊又喜,手轻轻地反握住申丰的手,“其实也没多冷,就是我体寒,手在夏天也是凉的。”
  申丰一听,没好气地叹说:“又想欺负我不会医术了?体寒还敢在这里吹冷风。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春秋乖巧地点头,唇边是抑不住的笑意。
  申丰面对这样的春秋实在是无可奈何,苦笑着摇头,牵着他的手往客舍走。走没两步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是了,你怎么坐在那里睡过去了?”
  “我见你睡着了,不忍心打扰,站着站着自己也累了就坐下,没想到就睡过去了。”说到这里,春秋也觉得丢人,低着头羞红了脸。
  申丰心中一暖,执着春秋的手也更紧了一紧,低声说:“下次不要再这样,叫醒我就是了,本来就是我等的你。”
  春秋细声低应,满心的喜悦。
  高大的申丰牵着瘦削的春秋,一前一后,曲槛迥廊中步履相从,两人若小些虎头虎脑便是兄弟的亲近,两人若长些老态龙钟便是亲朋的扶持,观如今年岁相貌,却像是情人的亲昵。                    
作者有话要说:  偷更一个过渡章节。最近非常忙。
  好久没写春秋与申丰的事了,久到我都快忘掉春秋这个主角了。

  ☆、窗前红梅幽思来

  百里行这一休息就是一宿,直到次晨才醒过来。
  猫儿早在外面侯着,待百里行一唤就提着洗漱用品进去了。
  百里行一边被猫儿伺候着一边轻拢眉头地说:“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就不要过来伺候了。”
  “你压根不愿意其它人伺候,我不来你就得自己动手了。”猫儿偷偷瞄了百里行一眼,不以为然地说。
  “自己动手便自己动手了,本侯又不是没做过。”百里行微垂着头,轻描淡写地笑着。
  猫儿正在替百里行抖开锦袍,低眉垂目像个安静的孩子,细声轻语地说:“那时候我还没在你身边。”
  百里行看着他无意中透露的深情,心也情不自禁地跳快了两拍,语气跟着便软下来,说:“不就是让你少伺候一次半次吗?怎么样本侯也不会忘了你的好。”
  闻言,猫儿脸上的神情颇有丝激动,他较百里行高些,正低着头与她对视,漆黑的眼瞳里有珠玉般的莹光。
  “你也伤着,我怎么能让你自己动手。”猫儿的嗓音一旦放轻了就有一种醇厚的感觉,像酒,醉人。
  百里行将头靠在猫儿的肩头上,手无意识地玩着他腰间挂玉,尽显女儿姿态。
  她耳边听着猫儿有力的心跳,手中把玩着玉蝉,低低地说:“你将本侯照顾得如此周到,本侯会舍不得的,这般用心比什么手段都狠毒,腐蚀人心。”
  猫儿微微侧头,嘴角轻柔地蹭着百里行的发鬓,说:“那我就要做得更好,让你永远舍不得我才好。”
  百里行抖着肩轻笑,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她不说,猫儿更不会揪着不放,怕讨喜不成反成找不自在了。
  猫儿正要替百里行披上锦袍时候,百里行出声阻止道:“不要家居服,替本侯着朝服吧。”
  “朝服?你要进宫?”
  “废话。”百里行笑骂一句。
  “你的伤还没好全。”猫儿细声驳道。
  “都是皮肉伤,结了痂就行了,难道还得躺床上十天半月?更何况本侯到了晋城却不马上面圣是什么礼仪?”百里行好笑。
  “王不是待你挺好的嘛。”猫儿还是不乐意。
  “这是因为吾王仁爱,但无论如何天子即是天子,他是君,我是臣,再亲近也不能忘记规矩,试图越过君臣的距离。”
  猫儿心中固然不愿意,可也没办法,只能替百里行去翻找朝服,弄得柜子发出好大声响。百里行瞧着他稍嫌幼稚的行为,只觉得哭笑不得。
  待得猫儿帮她着了朝服,戴了冠冕,百里行才开口说道:“你去替春秋公子准备一身衣裳,让他换了过来。”
  猫儿怔了一下,说:“你是要带他一起去面圣?”
  “嗯。”百里行随便应了一声,回眸见猫儿面色暗沉,竟解释道,“本侯想看看春秋公子对王的身体有没有办法。”
  “嗯,我陪你们到宫门。”猫儿这又笑起来,一颦一笑像被丝线牵着系在百里行身上。
  “说什么呢,你也换身衣裳陪本侯去见见王,以前你可见过他?”百里行笑。
  “见过,不过都不记得了。”猫儿讷讷道。
  “忘了也无碍,一会就能见着了。”
  忽地猫儿福至心灵,拒绝道:“我不去。”
  百里行没想到猫儿会不答应,沉下脸说:“你这是不听本侯的话了?”
  猫儿抿着唇,倔强地看着百里行说:“我不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不想要那些。”
  不曾想猫儿这回竟这般才思敏捷,愣一下,叹道:“本侯这也是为你好。”
  “什么是好,我自己清楚。”猫儿摇头说。
  “你非普通人家,留在我这里总是委屈。”
  “不委屈。”猫儿迅速开口说。
  “你……”百里行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真的!”猫儿突然揽住百里行,头埋在好的颈处,语带哽声地说,“我真的只愿意待在你身边,这些话我都不知道说几遍了,你总是不放在心上,是想要我挖心掏肺给你看吗?”
  百里行长叹一声,轻抚着猫儿的背说:“不去便不去吧,本侯不为难你。”
  等了许久猫儿才站直了身子,幽幽地说道:“你明明最喜欢为难我,我的心意你不会不明白。”
  听了这话,百里行也不尴尬,轻笑着说:“你是雄鹰不该久待枝上。”
  猫儿不以为意地说:“那些东西我不在意的。”
  “你还恨姜沨吗?”百里行问。
  “恨!”猫儿咬牙切齿地说,“可我不需要其它东西,我只要有这双手也能够将他杀掉。”
  “痛快地给他一个了断,这样你却不会太痛快。”百里行伸出细长的手指戳了戳猫儿心脏的位置。
  “我要的不是痛快而是以命抵命,这样就足够了。”
  见这样也没法打动猫儿,百里行的指尖改为抚上猫儿的眉,无奈地说:“时间可以消弥一切,包括恨包括爱。”
  “我恨了姜沨这么多年,一点没变,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会有丝毫变化的。”猫儿板着脸严肃地说,就差没有指天发誓了。
  百里行暗叹,没变吗?当年猫儿日日夜夜想要将姜沨千刀万剐,可如今也不过是提到他的时候咬牙切齿地说要手刃此人,这是因为猫儿成熟了,抑或者是春去秋来仇恨被渐渐消磨了?
  “你如今还年轻,本侯是怕你后悔,你若留在本侯身边终归是明珠暗投了。”百里行又劝。
  这一次猫儿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反问百里行说:“有一天你会放弃鹿儿吗?”
  “这不一样的。”百里行微蹙着眉说。
  “你不要敷衍我!”猫儿见百里行没有回答他的话,低吼道。
  “唉,本侯不会放弃鹿儿的,但这跟本侯与你不相同。”
  “同不同我不知,但我知道本质是一样的。你说鹿儿是你的心肝,但你也是我心尖上的肉。”猫儿红着脸低低地说。
  “你错了。”百里行摇头,“有一句古话你可听过?久负大恩必成仇。本侯挟恩于你,你心底哪能不怨恨?”
  “不恨,你以为我真不知道是大总管救的我吗?你那性子怎么可能随便就救人了。”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猫儿竟扯出浅浅的笑。
  百里行睁大凤眼,一脸惊诧地说:“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真的笨蛋。”猫儿委屈地说,“我喜欢你是真的。”
  百里行噎住,好一阵子才道:“好了,本侯不强迫你,不去便不去吧。”
  猫儿点头说:“我去找春秋公子了。”
  “去吧。”
  猫儿离开后,百里行负手立于窗前,窗外有腊梅吐芳暗香袭人,白雪红花美不胜收。她回想着方才猫儿的话,心里是又欢喜又怅然。百里行不是木头做的,面对猫儿剖心挖肠似的倾诉感情孰能无感?她在想,如果猫儿不是姜玱,她不是百里行,如此少年,如此深情,她当以身相许的。
  可惜没有如果,她是东方侯百里行,她的头上顶着的是王侯爵位,她的羽翼之下是二十城的黎民百姓,她能够许三世之盟,却不能为谁着一身凤冠霞披,生养一男半女,于是口头誓约不比一张废纸来得有价值。所以百里行面对猫儿总说不出半句爱,因为她觉得能宣之于口而不能付诸行动的感情是一种污辱。猫儿抛之以实,她却报之以虚,若是如此作为,实非卑鄙二字可以囊括。
  百里行落寞一叹,眯着凤眸瞧零落雪地上的红梅,连瓣带萼仿佛还在梢上,鲜丽而生气,却实实在在已经凋零,像她作为百里珩的爱情。
  蓦然,百里行觉得她自己其实早就不是她自己了,她是百里行也是百里珩。她学着百里行以“东方侯”为荣,学着百里行顾全大局,学着百里行爱民若亲,可她同时又是百里珩,倨傲飞扬,喜欢便赏讨厌便罚,高兴了笑恼怒了骂。
  想着想着,百里行蹙紧了眉,细长的凤眸里有哀愁一掠而过。
  她与百里行是一胞双生,小时候长得那是真像,莺莺燕燕尚有一个笑靥儿可供分辨,可孩童时候的百里珩与百里行除了性别没有一点差异。不过这都是皮相,她们的性格可谓天差地别,可她扮了这么多年的百里行从未有一丝不适与后悔,可以代替死去的哥哥守着他曾想爱护的百姓她没有过哪怕一刻的后悔。只是此时此刻她竟暗生怨气,为何她要是当百里行?为何她不能够还是那个难伺候的百里珩?
  她捏紧了拳头,竟在这寒风之中出了一身的薄汗。
  因为她怕,怕这种女儿情长;因为她愧,愧自己置子民不顾。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百里行闭目深吸几口气,稍稍平复了情绪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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