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情-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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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春秋这个娇弱样,申丰突生厌恶,总觉得他这是要去魅惑人,于是甩掉春秋的手,冷冷地说:“不喜欢听是吧,我直接行动送你过去总喜欢了吧?”
“我不喜欢百里行,你别这样做。”春秋仰着头望着申丰,急急地开口解释。
“别想蒙我了。”此刻申丰的理智已经怒火烧没了,什么也听不进去。
春秋见申丰不信,心里大急,连忙说:“真的,是真的,你要怎样才肯信我说的话。”
“还想蒙我?”申丰哼声,摆明了怎样也不信。
春秋看了申丰好一会,幽幽地说:“你不就是想看我的伤口吗?我给你看,好吗?”
申丰此刻却不在意了,只是觉得心底很烦躁,语气自然也不好,“别为难了,你喜欢谁跟我都没有干系。不过你身为谷主,我是不得不劝你一句保重的,而且请少作贱自己,省得贬低了谷里所有人。”
春秋听申丰把话说得难听,心里也是难受,一咬牙,张开双手抱住申丰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颤着声说:“你看看吧,看了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申丰感觉到春秋浑身颤抖,心里不免疑惑,不就是看个伤吗值得如临大敌一般表现?心头各种情绪搅在一起的申丰一时竟没有发现春秋今夜的行为动作完全不像一样重伤之人。
“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春秋都已经这样作为了,申丰还要刺上一句。
“嗯。”春秋发着鼻音,听起来有些浓重,只是申丰心思不在这上面并未发觉。
虽然是看伤口需要脱衣服,但申丰还是任春秋抱着自己,伸手直接就着破口将衣服撕开。申丰已经准备好看到春秋血肉模糊的背部,没成想入目处竟是一条粉白色的肉疤,哪里像是前天他所见的皮开肉绽白骨俱见的狰狞样儿?申丰震惊,竟觉得雪白背面上的这道浅疤是虚幻的,伸出手去轻轻触碰,沿着浅疤的上面一直滑到其下面。而春秋的背从接触到寒冷空气的那一霎便剧烈地颤抖起来,当申丰的指尖触到背部肌肤的同时,他整个人都僵得一动也不敢动,只剩下控制不住的肌肉因为紧张而颤抖跳动。
“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申丰不再用手指轻碰,改由手掌轻抚,感受着手掌处传来的腻滑。
“好,好了没有?”春秋害怕得很,说话时候声音抖个不行,若仔细听来还能够听到牙齿相磕的声音。
闻言,申丰才回过神来,收回了手放在春秋的头顶。
“这就是你不让我看的原因?”
“是……”春秋还在怕着,声音轻如青烟,似乎一不留神就会消散不见。
“别怕,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申丰终于感受到春秋的恐惧,扯过锦被将他的裸背盖住,大手细细地抚摸着春秋的鬓发安抚着。
春秋似乎还没有从惊恐中回神,依然抱着申丰的腰颤抖着,并不回答申丰的话。
申丰开始时候也不逼他,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春秋还是那个样子,申丰就不由有些担忧,温柔着声哄道:“不用怕,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并不是有什么其它想法,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春秋又沉默了一阵,直到申丰甚至以为今晚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他终于松了手离开申丰,软软地靠要床柱上,垂目低声说:“我怎会信不过你,但这事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说个清楚明白。”
其实不是不知如何说个清楚明白,只是不愿意说个清楚明白,所以才不知如何说道。春秋终究是不愿意申丰知道事实的,他不要申丰终生愧疚。
申丰见春秋终于愿意说话了,心中一松,温声说道:“你慢慢讲就是了,我答应你,这事会是你我的秘密,我永生永世不与他人说去。”
春秋如此惊恐害怕的样子,申丰实在心疼,想起小时候捧在手心哄疼的他如今被吓成这样,便愿意用所有去换他展颜一笑,一个承诺实在算不得什么。
听到申丰这话,春秋不禁心旌摇曳,泛着莹莹玉光的面上浮了层薄薄的红晕。他攥紧了覆在身上的锦被,昂首望着申丰说:“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申丰被春秋情动的颜色惑住心神,不自觉就伸手摸上了他的脸,手指轻轻地磨蹭春秋玉润滑腻的肌肤。
“你还没学会说话我就认识你了,如何是说忘就能忘的。”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还会记得我吗?只是我,不是春秋。”春秋不依不饶地问。
申丰描着春秋轻拢起的眉,叹声说:“这世上没有人会见过你还能忘记得了。”
春秋如遭电击,萎顿下来,睁开的明目中有闪闪泪光。
“你还能记得我以前的样子吗?”春秋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哽咽。
“怎么能忘了,以前的你白嫩嫩粉扑扑的,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又爱哭,哭起来就像河水缺堤一样收不住,非要我千哄万哄才肯住声,但是脑子又比谁都好使,前谷主教什么你都是第一个记住,被他夸一句你就比吃了蜜还开心,笑得眼睛都能弯成一条线。你说我记不记得了?”申丰好笑地说。
春秋听罢一时煞不住就哭了出来,啜泣着说:“你要一辈子记得我。”
申丰被他突然的一哭吓得手忙脚乱,最后将人按在怀里拍背安抚。等到怀里的人终于止住了哭才轻笑着说:“确实比小时候强些,没哭那么久了。好了,我都答应你不告诉别人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关于春秋背后刀伤的事对申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所以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这个问题上来。春秋也明白躲不掉,少不得要骗他一回了。
“嗯,我说。”
申丰放开春秋将他放置在床上,自己也不客气地坐在床沿上,一边替春秋拢好锦被一边温和地说:“说吧,我听着。”
春秋因着要说谎,心里紧张得要命,捏住申丰的手,哆嗦着说:“其实,其实就是我试药试多了,试出来的副作用。”
“副作用?”申丰对于药理是真的不明不白。
春秋以为申丰不信,更是紧张得差点不会说话了,“是真的,我没骗你,是真的,真的。”
申丰瞧他紧张的样子,好笑地揉了把春秋已经见乱的发髻,笑着说:“我不是不信,是不懂,你得给我说清楚些,药理方面的事你知道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的。”
春秋这才悄松口气,又明白自己搞错了,脸上泛起红来,绯如胭脂。
“意思是,试药试多了,身体产生了变化,好像生命力特别强,什么伤都好得非常快,小伤口的话不过眨眼便全好了。就是过程比较痛苦。”因为申丰似乎相信了他的话,春秋心里轻松,这话说起来也利索多了。
“过程痛苦?是像你那时一样痉挛抽搐吗?”申丰想起春秋那时候的表现,紧皱眉头问。
春秋见申丰像很紧张他的样子,心底无限喜悦,自受伤以后第一次笑起来,丰唇浅笑,眉目温柔,就着烛光美得晃人目。
申丰被他笑得怔了神,好一会才尴尬地轻敲了下春秋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问你话呢,怎么笑成这样了。”
春秋这才微点着头说:“就是那样,不过我受得住。”
“受得住也不能胡来!”申丰想起春秋那痛苦的样子便觉得心里堵得慌,说话的语气一下没控制住就难听了起来。
“我没有胡来。”春秋不明地张着美目说。
“怎么还敢说没有胡来,明明都不要命地给人挡刀了!”一想到如果春秋没有这种特殊的体质可能已经魂入黄泉,申丰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就恶声恶气地说:“以后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许再让自己受丁点伤,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样子多吓人。”
“吓到你了?”春秋缩了下肩膀说。
申丰叹了口气,拥住春秋说:“当然吓到了,我还以为你会就那样死掉,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这样了。”
“好。”春秋偎在申丰的怀里听话地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卧榻上瞒君一诺
一行人就这样一站一站地往晋城去,终于在四天后到达。所有人的倦容上都浮上一丝愉悦,唯独鹿儿还一脸平静地窝在百里行怀里。
百里行这一路都没有让鹿儿醒过来,每有觉得她要醒将过来就紧张地将人又点昏过去,如此反复,最后把百里行都弄得心疼死了。可百里行每每想到鹿儿醒过来时候可能会想起一切,便心悸难平,终是不敢面对那种可能。
给他们驾了这好些天的马车,楚牧是死活不愿意再受那摇晃的苦,马车驶到了晋城里东方侯的别馆后,便向百里行要了顶软轿,他方进了轿子,顿觉舒适,耷拉着眼皮就睡了过去。
百里行将鹿儿抱进了自己的寝室,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将春秋请过来,不料申丰也跟了过来。
“春秋公子伤可全好了?”百里行扯着温和笑容跟春秋寒暄,又挑衅地瞧了申丰一眼。
“谢侯爷关心,不知道你找他什么事?”申丰抢在春秋之前回答。
“找春秋公子何事,似乎不需要告诉申少侠你吧。”百里行笑道。
“无事不可对人言,若是不能对外人说的话,申某也不敢让春秋听。”事关春秋,申丰也冷硬起来。
“这是本侯与春秋公子的事,申少侠插一脚进来算什么?”百里行按耐住不悦,面无表情地说,但凤眸里闪烁的全是冷光。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申丰大叫。
春秋见申丰生气,连忙拽住他,说:“大概只是有些话要问我,你不要太激动。”
“你还替他说话?”申丰回头说。
“我没有……”春秋低声反驳。
百里行看了床上的鹿儿一眼,冷着声说:“够了!这是本侯的地方,还轮不到你们吵吵闹闹。”
申丰也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冲动顶撞百里行,但也自知理亏,只好哼一声别过头去。
“你们那些别扭事少在本侯面前演,本侯没那份心思去看!申丰你出去。”百里行全没了耐性,直接开口轰人。
本来申丰是不愿意的,无奈春秋软语轻哄,最后还是将他送了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申丰跨出门去的时候还说了一句。
春秋轻浅笑开,“好。”
房门洞开,春秋又瞧了站在不远处廊下的申丰一阵才回头说:“你的伤需要我帮忙?”
春秋自觉除了一身医术外再没有其它地方值得百里行在意的,故不作他想。
“春秋公子确实比申丰头脑清醒。”百里行倦怠一笑,“不过本侯不碍事,都是些皮肉之伤,涂了药慢慢自会好的。”
“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明明百里行前半句是肯定他的话,可后半句又立即否定,春秋实在不明。
“本侯是想请春秋公子替鹿儿看病。”百里行似乎很疲累,揉着额角说。
春秋一时没反应过来,怔忡地说:“鹿儿姑娘不是没受伤吗?”
百里行抬眼看了春秋好一眼,才缓步走到床边,执起鹿儿的手轻叹着说:“本侯想春秋公子治的是鹿儿的心病。”
“你是想要我治好她?”春秋记得上次百里行说不要他治的。
百里行摇头,“本侯想的是,春秋公子有无办法让鹿儿不要想起过去的事情?”
“你是怕她已经好起来了?”春秋忆起那天鹿儿疯癫的样儿,着实也是心惊。
“怕,本侯实在是怕。”百里行将脸埋在鹿儿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