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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难为情-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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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疼,心上更疼。
  莺莺拽了块丝帕在手迟疑许久,最终还是哆嗦着将它伸到猫儿面前。
  “用这个吧。”娇柔的声音因为紧张害怕而有些岔声。
  猫儿缓了口气,声音干哑地说:“谢了。”
  莺莺受宠若惊,差点没将丝帕扔了。猫儿抖着手接过丝帕,低垂着眼细致地给百里行擦脸上的血迹,可血迹早就干透了,不管他如何擦都没有办法,反倒将百里行的脸蹭得有些泛红。他颓然地停下手来,伏到百里行怀中,细长的颈弯出了秀美的弧度,因为一直藏在衣服里,倒没沾到血,白莹莹的好看。
  大概是被猫儿压得狠,百里行竟然动了,抬起手来轻摸几下猫儿的头,声音低微地说:“没事的,我在。”
  猫儿猛地抬头,却见百里行还是紧闭双眼,大概是将他当成了鹿儿,没来由地猫儿便觉得委屈,再次伏在百里行怀中,充鼻的全是血腥味道。他虽然介意,但心底还是倔着不肯放手,享受着偷来的温柔。
  旁边的莺莺燕燕为猫儿暗叹,互视一眼,继续照料着睡得极不安稳的鹿儿。方才睡过去的鹿儿还不算太难受,可没想到忽然就变得很痛苦似的,身子轻颤,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频死的幼兽发出的声响,叫人听得心也跟着抽抽。猫儿听得鹿儿这个样子,二话不说伸指点在她的昏睡穴上,鹿儿这才安静下来。
  “侯爷还没醒过来,好生照料鹿儿,不能让她再疯一回了。”猫儿解释了一下,似乎觉得很累,抑头靠在车上望住车顶发呆。
  莺莺燕燕自然是听话的,齐齐点头应是,紧紧的将鹿儿抱在怀里。
  窝在马车最里面角落的是申丰,马车虽豪华但对于七个人来说还是很狭小的空间,为了不让春秋的伤被碰撞到,全程申丰都将他护在怀中。这么深的伤口,一直没有好好处理过,若不是春秋依然时不时的痉挛与抽搐提醒着他人还活着,申丰怕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这一刻他很期待这种奇迹。
  “这都怎么回事了,无端端被害成这样。早知如此,我死活也不该让你出谷的。”申丰喃喃自语。
  不过猫儿耳力极好,听了个清清楚楚。
  “若不是你,他也不会出这个谷,白遭这一身疼。”猫儿嘲笑。
  猫儿身上刀伤不少,血也流了许多,那时候又不畏伤口迸裂地挥刀,现在放松下来便是肉体与精神齐来的折磨,若不是他还不放心,拼着一口气咬牙忍受着,大概早就晕过去了。可再怎么强壮也有个极限,猫儿已经发现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所以才会跟申丰说起话来,希望这样可以提提神。
  申丰听了猫儿的话,不明所以,轻皱起眉来,语气甚是不满地说:“怎么就成了我的责任了,明明是你们不知道用什么哄了他出的谷。”
  “你…也不想想…想想是什么…什么才能够哄得了他出…出来。”猫儿的意识起来越模糊了,话便说得断断续续的。
  申丰却还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还继续说道:“百里行那样的心思,我能想出来才奇怪,你要说就说个清楚,这样算什么?”
  虽然申丰没发现猫儿的情况,但是莺莺燕燕秦楼楚馆出来又跟在百里行身边两年,眼色是极好的,一下就发现猫儿的不对劲,忙紧张地问:“猫儿你怎么了?”
  猫儿无力地抬了下眼皮,虚弱地说:“累了,大概…要睡会。”
  说完这句,猫儿终究抵挡不住身体的疲惫,眼一闭头一歪便晕过去了。莺莺燕燕听到猫儿的话却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但因为心中害怕,伸过去要探鼻息的手颤个不停。申丰见她俩这样,心中也不免一动,利落地伸手搭上猫儿裸露出来的颈脖,感受到那上面虽缓却有还算有力的搏动才面容稍宽。
  “没事。”
  闻言,莺莺燕燕也跟着松了口气,先不论与猫儿两年的情感,就是这时候缺了猫儿这尊杀神在,没准不会被楚牧给当场卖了。
  申丰没有莺莺燕燕这许多想法,只在担忧着春秋的情况,自从那时候给春秋上药的时候给他瞧过伤口外,申丰就没敢再看一眼那血肉模糊深已见骨的刀伤,只是小心地护着不让伤口碰着人或者什么东西。
  春秋的头深埋在申丰的怀里,粗喘出来的气息喷在申丰因为打杀而零乱微开的领口处,湿濡了他的胸膛。申丰自然不会在意,更是怜爱地轻揉着春秋的乌发。他瞧了一眼猫儿,思索起猫儿方才的话。说起来,春秋对于谷中的规矩一直非常遵守,到底百里行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将他哄出了谷呢?申丰百思不得其解。
  虽说刚刚申丰还对猫儿发狠说是他们害得春秋如今这样,可心里最责怪的还是他自己。申丰想,若当初不是他自己为了要跟夏侯巧在一起非要出谷,若不是因为他为了要配得上夏侯巧而要踏足江湖,依他自己的脾气早就将春秋领回谷内,岂会由得他在江湖漂泊,那么就更不会有今日的事发生了。
  等等!申丰想到这里不禁错愕了一下,那时候让他辗转难眠的俏丽姑娘竟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了。
  申丰怔神了好一会,轻叹一声,喃喃地说:“我该带你回去的。”
  春秋似乎听得清申丰的话,缓慢艰辛地抬起头来,抖着唇扯出一个虚弱难看的笑容,由于春秋痛得难受的时候一直咬着唇,此时唇上还渗着殷殷血丝,恍一眼倒是唇红齿白的招人喜欢,可细看时便是唇破齿抖的好不凄惨。
  “这事不怪人,我自愿替她挨的刀。”春秋说话的声音完全已经算是气声了,听不出原来如流水涓涓一样安宁静好的样子。
  申丰听罢心里闷得生疼,喉咙也有些发紧,话说出来硬如石子,“你倒是喜欢他,连命都不要了。”
  正巧此时春秋犯疼,止不住地抽搐一阵,面色更是青白交替,双手成爪紧紧攥住申丰的前襟,想要喊痛又怕申丰听见担心,死死咬着唇,血珠都咬出几颗了。申丰瞧着春秋痛成这个样子,心里边是又急又烦,连忙伸手将拇指伸进春秋的嘴里,生怕他再使劲就将唇瓣也咬下来。
  可是春秋虽痛得厉害,但意识倒还清醒得很,见申丰如此行为,宁可忍着也不咬他一下。
  申丰见他这样,急道:“咬啊,别忍着。”
  已经忍痛忍得眼神迷离的春秋还是不肯咬下去,喘了好一会的气才神色稍缓,松了手改抓下申丰的手,从他嘴里拿出来的手还沾着些涎液,晶亮诱人。
  “我,我好多了。”春秋喘着气慢说。
  “让你咬就咬啊,我皮粗还怕你那牙口吗?看你自己都将唇咬成什么样了。”申丰语带心疼地说。
  春秋心中甜滋滋,脸色也跟着泛了一点红晕,瞧着像好了许多,缓了一下气才说:“我不碍事。”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碍事!”申丰叹着声低骂,“我不是早跟你说过百里行不是好对付的人,你应付不来的,你怎么就是不听,连命都搭上这种蠢事你竟然也干。”
  闻言,春秋低垂了头埋进申丰的怀中,并不想去解释为什么他会替百里行挡那一刀。可他这样子在申丰瞧起来便等于是默认了,默认了他喜欢百里行,这事叫申丰火大,可春秋这个样子他又发不得火。
  “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去。”申丰沉着声说。
  春秋在他怀里轻微点头。
  申丰见他如此这才稍安下心,安慰着说:“你会好的。”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隐约有亮光透进车厢里。
  车里的人浑浑噩噩地休息着,百里行在左右晃荡中乍醒,只觉得浑身疼痛难耐,拧着皱毛恍惚了好一阵才想起发生过什么。她感觉到有人伏在身上,熟悉的触感,想起他的忤逆便厌恶,手搭上他的颈脖上要将人扯开,可低眼却看到猫儿满身血污又心软起来,拿开手由着他这样睡着。
  但百里行实在是疼,醒过来便睡不回去,眼睁睁地望着车顶,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马车停下来,楚牧敲着车板说:“该休息了。”
  猫儿惊醒,抬头却对上了百里行微眯的凤目,便像犯了错的小孩一般无措。
  “放开。”百里行的声音低缓,听不出情绪。
  可猫儿深知百里行定还在生气,不敢不听,只能不舍地松开手,怒气却对着一缦之隔的楚牧泄去,“这种时候还讲究什么休息?”
  楚牧不怒反笑,嘿嘿的笑声无端招人厌。
  “人坐着可以不讲究,可马快吐沫了。”
  言下之意,不休息也得休息了。
  百里行忍着伤痛,摔先掀了帘缦出来,见到立在车边的楚牧,眼尾扫了他一下,说:“北方侯驾了这许久的马车,倒比本侯瞧着还光鲜。”
  楚牧自是明白百里行的难缠,也不推卸,仰首与百里行对视说:“没想到子孚竟能借来千人,此事是本侯思虑不周全,这下鞍前马后也算是本侯向阿行赔不是了。”
  百里行冷笑着向楚牧伸出手去,“鞍前马后是吧,那就有劳北方侯扶本侯一把了。”
  楚牧哂笑一下,上前托着百里行的手肘就要将人扶下来,便听到她说:“这账本侯总会跟你算的。”
  楚牧但笑不答。
  此时两方情势都没有谁能够绝对压过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断电了。。

  ☆、情似云后皎皎月

  百里行没再看楚牧一眼,返身接过莺莺燕燕抱扶出来的鹿儿,抱到最近的大石边坐下。莺莺燕燕对楚牧还是害怕,紧跟在百里行身边寻找安全感。猫儿扶着马车下来后,倒也想挨过去百里行身边,却被百里行睨了一下就不敢前进半步了,抓住车板神色颇为可怜。
  “挡道了。”申丰站在车辕上无奈地说。若是平时倒可以跳下去,可现在手上还抱着春秋呢,跳一下说不定就伤口迸裂了。
  楚牧低笑着走近,却不敢动手碰一下猫儿,只是涎笑讨好的样子。
  “猫儿是不是伤重难动了?本侯扶你一把怎样?”
  同样是“本侯本侯”的说着,但换了个人,猫儿就觉得大不相同了,嫌弃得紧,瞪了楚牧一眼,挪开脚步缓缓向百里行走过去,只是在离她三步外就停住,坐下。
  申丰奇怪地看了猫儿一眼,也不知他与百里行闹什么别扭,但春秋的事已经够他神伤了,可没那闲工夫去管别家的闲事。
  “申少侠且过来这边吧,春秋公子的伤让本侯瞧瞧。”百里行半闭着眼疲惫地说。
  “不必了,我已经瞧过,也上过药粉了。”申丰对于春秋替百里行挨刀的事还耿耿于怀,这时候百里行说要看春秋伤口就生出不让她如意的想法。
  “你瞧过了?”百里行微惊地抬首。
  申丰被百里行的反应吓到,奇道:“他受了这样重的伤,我替他看伤用药怎么了?”
  百里行也明白过来刚才反应偏大,只是申丰看过春秋的伤,等不久春秋好过来了,不知他该如何解释了。她怔了一下便低声讥笑起来,笑自己最近多管闲事得很。
  “你还笑得出来?”申丰瞠目骂道。
  “放肆!”百里行还没见动静,不远处的猫儿就先发难了,声音还哑着,听起来倒有点像兽吼。
  “本侯非是笑你。”百里行说,对猫儿无知无觉似的,倒是申丰瞅了他一眼。
  百里行偏过头去对莺莺燕燕低语一阵,就见她俩急急地朝马车走去,一人提两个包袱下来。莺莺将其中一个交给楚牧,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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