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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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嬷嬷见这情境,也只能停了骂,恬着脸向百里行讨饶说:“侯爷便饶了嬷嬷我吧,我这软玉楼现今就只剩下这么个头牌了,丢不得啊。”
听了这话,百里行才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笑地说:“嬷嬷你这软玉楼的头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此话才出口,便有娇美的声音在金嬷嬷身后传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呀。”
说话的是跟金嬷嬷一起进来的四人中另外的两人,生得是一模一样,说起话来也默契十足,刚才那句话听起来竟似一人发出。两人说完还相视一笑,一个的左面嘴边有个梨窝,一个的右面嘴边有个梨涡,相映成趣,真叫人感叹造物之神奇。
其实这两人以前也是软玉楼的头牌,不过是卖艺不卖身,是一对双生儿,从小便在软玉楼里受训,其中左边有梨窝的是姐姐,善唱,右边有梨窝的是妹妹,善舞,所以金嬷嬷当年给她们取名莺歌燕舞,挂牌那些年名动四方。两年前百里行经过留宿软玉楼,因为鹿儿喜欢便将二人赎买回去,更名为莺莺燕燕,理由是上口。
金嬷嬷瞪了一眼捣乱的莺莺燕燕,不料二人相视一笑,一齐向金嬷嬷做了个鬼脸,嬉笑着走向侯爷。金嬷嬷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已经不是软玉楼里的姑娘,哪里轮到她去教训。她拭了下刚刚骂香杳累出来的薄汗,谄媚地说:“是是是,确实不能跟以前的比,但是现在没有比她更好的了,所以请侯爷高抬贵手,不要与下作的人一般见识。”
百里行放开鹿儿,莹润光洁的脚踩着毛毯,缓慢地接近地上的香杳,蹲于她面前,手扯着她的发,让香杳与他四目交接,百里行的凤眼里倒是无波无痕,但正是没有感情才尽显睥睨的姿态。
“美人在骨不在皮,空有皮相,跟画中仕女何异?本侯的鹿儿是这世上最干净剔透的人,你凭什么比?知道自不量力的人怎么死的吗?”
“蠢死的。”站在不远处倚靠在床柱上的俊美少年接道,惹得莺莺燕燕一阵好笑。
听着别人娇笑声,被扯着头发的香杳这时候已经顾不得痛,抖着声音向侯爷求饶。
“放心,轻易本侯不杀人的。”百里行松了抓头发的手,嫌恶地伸出手让人给他擦拭。虽然百里行身边跟了四个人,但是伺候侯爷的似乎只有那位俊美少年。他拿出汗巾仔细地给百里行拭净,随手将汗巾甩到角落。
“谢侯爷不杀之恩。”香杳听到百里行的话,一下子便松了气,赶紧谢过百里行。
“侯爷真是菩萨心肠,仁义满天下……”金嬷嬷更是笑开了怀,忙不迭地恭维。
百里行却抬手阻止金嬷嬷继续说下去,“不过,本侯永远不要再见到这张脸了。其余人也出去吧。”
说完百里行甩袖转回床上,揽过鹿儿调笑起来。
“保准做到就算她娘也认不出她来。”俊美少年冷哼着说,随即抓了香杳的衣领就往外拖。别看他年纪轻轻,力气倒似很大,拖住香杳竟像不费力一样。
香杳被这突来的转折吓蒙了,呆住任人拖走,她如何也想不出她做了什么非要受这样的罪。而站一边的金嬷嬷急得很,又不敢开罪侯爷,进退不是,莺莺燕燕好心地将她请出了房间,留百里行跟鹿儿在里面就寝。
“猫儿要带那人去哪?”鹿儿好奇地看着少年将地上的美艳女子拖走。
“带她去玩。”百里行摸着鹿儿的脸说。
“我也想去玩。”鹿儿听到玩便雀跃。
“可本侯累了。”百里行好笑地睇着身侧的人。
鹿儿思考了一下,揽住百里行的腰说:“那鹿儿陪侯爷睡觉。”
“真乖。”百里行开怀地抚着她的脸,“不过先让本侯给鹿儿卸了妆,不然明天可以花了一张脸,让大伙笑话了。”
百里行随后吩咐人倒了水沐浴,房里不时传出阵阵娇笑。
夜半时分,忽然一只白鸽扑棱棱地从窗外飞入,百里行眼睛余光扫到,运劲甩袖将白鸽卷到手里。他将绑在白鸽脚上的字条,看了一眼,扔进罩灯里烧成了灰。
百里行轻拍着鹿儿的背,安抚着半睡半醒的人儿。
“护送小师妹去生死谷?”百里行轻声自言,倏忽一笑,“也罢,顺道去看看生死谷医者是不是真那么厉害,也好给太后请一个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不遇倾城色
“侯爷,这里就是生死谷的边界了。”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面向精美的马车说道。
身着锦衣的俊美少年从马车里蹿出,抬首是覆了白雪的巍峨高山,面前立有一石碑,上书“凡求医者,须徒步上山,山腰木屋候”,边上的蜿蜒小道亦积了不少雪,没入丛林不知其远。少年回首掀马车竹帘,撩起帘缦,颇有些生气地说:“侯爷,马车不能前行了。”
马车里的人这才有反应,伸出一把光洁温润的玉骨扇将帘缦撩开至一半,缓缓步出。人是玉面含笑,上挑的眉毛英挺飞扬,半眯的凤眸目中无人,戴玉冠着紫袍,正是东方侯百里行。他落了马车便自然地回身将跟着步出马车的鹿儿抱下来,鹿儿乖巧地依偎在百里行怀中,好不恩爱。
百里行看一眼山路,不甚在意地说:“留几个人看顾东西,其余人等随本侯进谷,小师妹的话,抬进去。”
边说百里行边朝谷里走,手扶住鹿儿的腰枝,以免她在雪地上滑倒。
“这地方真是麻烦死了,竟然要我们亲自走上去。”跟在后面的锦衣少年忿忿地说。
“多少绿林好汉、英雄豪杰也做得,猫儿就不要埋怨了。上了山不就能够会一会这传言里连阎王都要避开的地方么。”对于这个规矩,百里行倒觉得有趣。
“就是嘛,猫儿得闲还不如扶我们一把,这路真不好走。”后面跟着的莺莺可怜地说道。
莺莺燕燕本就是弱女子,平时跟着百里行衣食住行都是最上等的,踏雪上山这种事实在为难她们,燕燕善舞身子平衡感好本也不觉得怎样,但是被莺莺扯住也变得不好走。
只是猫儿一点不怜惜,望了她们一眼,凉凉地说:“走不上去也学夏侯姑娘让人抬上去呀。”
莺莺噘了嘴,心里直骂他不懂怜香惜玉,不过暗骂两句也就罢了,她与燕燕早知道猫儿只将东方侯百里行放在心上,连带也将鹿儿放在眼里,对待其它人一概是不冷不热的。她们没少在背后说他的名儿改得准,他就像猫一样,高傲难训,除了主人谁都不屑一顾。
一行人走了大概三刻钟才看到一间木屋,莺莺燕燕首先欢呼出来,她们实在觉得太冻了,这山是越往上越冷,虽然上山劳累但是身子却一点也热不起来,现在终于看到一个可以遮风避冷的地方实在难抑心中高兴之情。
木屋在外头看着简陋,里面却是该有的一样没少。百里行拥着鹿儿坐在随从铺好的毛垫上,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挫揉。莺莺燕燕生性活泼,进了木屋便东摸摸西看看,猫儿却是安静地待在百里行边上,紧绷着身子警戒着四周。
而百里行的小师妹夏侯巧虽上山路途就没停过痛吟,但随从怕惊扰到百里行,抬着她尽量落后一段路,倒也不觉得聒噪。但一入木屋,被封闭在一个地方,她的痛吟声听起来便如魔音入耳,让人烦躁,只是碍于百里行的面子,并没有人敢说她半句不是。
百里行踱至夏侯巧面前,笑容可恭地说:“小师妹可是疼得紧?”
夏侯巧白着脸,吃痛似地说:“疼。”
“可本侯不想知道你疼不疼,你说怎么办?”百里行修长的指从她嘴巴滑向喉咙。
夏侯巧连忙用手捂了嘴摇头,这些日子被百里行的随从伺候得太好,竟然忘记她爹临行前向她交代千万不能忤逆百里行的话。
“不说话了?”
夏侯巧连连点头,本来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痛,被他这么一吓,就算真痛得厉害也不敢再喊半声了。见夏侯巧害怕,百里行才坐回去休息。
“侯爷,有雪啊。”鹿儿睁着乌溜溜的眼望着百里行,恳求之意很明显。
“不行,都踩过的,脏。”百里行轻捏了她鼻子说。
“那我只用脚踩,我有穿鞋子的,不怕脏。”鹿儿继续想说服百里行。
“不行,太冷了,若是病了可得吃很苦很苦的药。”百里行一方面是担心鹿儿会着凉,另一方面则是怕这里有危险,这毕竟不是他的属地,不能大意。
鹿儿一听到苦药,便皱了鼻头,权衡一阵,弱弱地说:“那我还是不去了。”
百里行被她逗乐,埋首于其青丝中闷笑起来。
“有人!”猫儿轻呼。
百里行抬首从窗子望去,见一人披了银白斗篷缓慢地走着,几乎与雪地混为一体,若非猫儿耳力过人能听到人走过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怕是不能注意到。
只是那人并非往木屋走来,百里行便安了心说:“大概是谷里的人吧。”
“我去问问,如果是谷里人正好让他带我们进去。”猫儿跳起就想往外走。
百里行忽然出手,玉扇拍在猫儿的小腿上,速度很快只是没运什么劲,所以猫儿被打到也不觉得疼,只是不解地望着百里行。
“本侯去。”百里行笑说。
“不可,得防有诈。”猫儿不允。
“咱们有求于生死谷,理当由本侯出面。”百里行放开鹿儿站起来,“而且这里是阎王避的生死谷,哪里有人能够在这里杀得了人。”
猫儿张开手拦住,“我发现的人,我去。”
百里行眯了下凤眼,甩着玉扇狠狠敲在猫儿的左肩上,幸亏使的是蛮力而无运用内劲,所以猫儿只闷哼了一下。
“去吧。”
猫儿得令便向外疾驰。
“猫儿会疼的。”鹿儿拧了秀眉担心地说。
“疼什么,他身子骨硬得很。”百里行语气平淡,心道惹怒了他只受蛮力一击已该叩谢了。
猫儿耳聪目明,奔出甚远也能听到百里行与鹿儿的对话,心中不畅无处宣泄,望着远处蹲在地上那人的背影心道该他倒霉。
“喂,你是不是生死谷的人。”猫儿停在那人背后不远处,语气不善地问。
那人没有应答,手上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猫儿心中本就不快,又被人忽视,怒意冲冲地踢了那人一脚。那人大概完全没有防备,竟一下子被踢倒在雪地上,痛呼一声。
“我问你是不是生死谷的人。”猫儿瞧着他狼狈,心中一乐。
“原来你在跟我说话啊。”声音清澈干净,叫人觉得安宁。
“这除了你我还有谁?”猫儿被他那么蠢的回答气到。
那人艰难地从湿滑的雪地上爬起,斗篷的帽子已经滑落,未有束冠,只简单梳着个发髻。猫儿瞧着他慢慢回首,只见其脸上似有光晕,竟比霜雪还要透亮,眉青青若卧远山,目灿灿若藏星芒,唇丰润红艳,睫浓密卷曲,有朝霞之鲜丽,亦有冬雪之清灵,细看之下竟不似人间颜色,想来一笑当得倾国倾城以换。
猫儿冷吸一口气,不自觉地偷偷回望远处的木屋,心中有不好的想法在萌生,未及明白是什么便消失不见。
“旁边有人无人我并不知。”那人平淡地说完,又蹲回去忙碌,竟然不恼猫儿方才踢他一脚。
“你到底是不是生死谷的人。”猫儿心绪乱得很,禁不住低喝出声。
“生死谷我不知道。”那人思考了一下,“我是山上的人。”
“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