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之青鸢-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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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一愣,看了她片刻,耸耸肩道:“不过是开个玩笑,莫当真!”
慕鸢一听有些气结,祭出紫笙便刺了过去,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说理还得靠手里这把剑!白祈微墨一扬,轻松格开刺过来那一剑,飞身退开几许,看着她戏谑道:“呀,不当心将我们阿鸢姑娘惹恼了,这可如何是好!”
慕鸢持剑追上去,红衣月影,身姿翩然,白祈以招式相引,追逐之间一段舞姿浑然天成。
白祈反手一把勾住慕鸢的脖子,微墨抵在她颔下,在她耳畔低声道:“怎样,认不认输?”
慕鸢挣扎了片刻见挣不脱,一跺脚,咬牙切齿道:“认!”
白祈嘴角一弯,手下半点未放松,又道:“那服是不服?”
慕鸢抬起脚狠狠地踩在身后那只脚上,末了还用力碾了一回,听白祈低呼着跳开,她转身做了个鬼脸,“我不服!”然后回身意气风发的走了,如同蔚芜宫墙头那朵绯色知桑,美得不可方物。
作者有话要说: 哎,心累。
☆、水落石出
西天梵境灵山之上,大圣佛音渺渺,世尊佛陀端坐在金色莲花座中,同各路神仙古佛论道说法,其乐也融融。
在座的除了佛陀之外就属青华帝君位阶辈分最高,他坐在众神之首,手中捏了一管紫毫,挥笔落下的却非佛语经文。添茶倒水的罗汉经过他的桌前,侧眸瞧了一眼,瞧见一个“鸢”字方方正正地落在佛笺上,却苦思不得哪一篇经文中曾出现过这一个字。
话说青华自凡间匆匆赶来灵山参加这法华佛会,走时还是趁着月色,都不曾同慕鸢道一声别,到了这灵山上,聆着佛音,一颗心却半刻不曾安定,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烦乱,心中想的念的都是那一个人。
忽不知是谁道了一句“情不重,不生娑婆,爱不深,不入轮回”,他手一抖,笔尖一顿,这才发觉自己写的都是那个“鸢”字,可笑啊可笑,他青华一世冷情到最后居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这感情能留么?
青华正心绪辗转时,旁的那些神佛正因一篇佛经而发生分歧,纠结不下,便有人对着青华拱手道:“帝君,你如何看?”
青华抬眸看向他,神色中带了些茫然,音调上挑“嗯”了一声,委实不知他问的是什么。
发问的是南极真君,青华那一个字他也感受不出是何意来,听得甚是惶恐,抬手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珠,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一时间所有神佛都看向青华,看得他甚是莫名,手指在桌案上轻敲两下,凉声道:“你们作何都看着本君?”
众神佛不敢答,佛陀缓缓睁开阖着的双眸,看向青华,道:“你,心有外物。”
青华一怔,继而苦笑,果然万事诸法都逃不过佛陀的眼,不过情这一事,佛陀他不会懂吧,青华合上面前佛笺,看着佛陀,问:“世尊可知如何解?”不过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问了这样一句。
佛陀手捏莲花印,仰头看了一眼头顶那株悄然花开的菩提树,缓声道:“法不孤起,必仗缘生。”
青华听罢,心中一顿,继而释然,即种因,便得果,一切命中注定。早在那一日留她在长乐界,这一世情长的因便已种下,此番花开,何时又能结果?他想,他要护着这朵花,看它花落成果。
青华当着众神佛的面走下法坛离开了,面对座下无数疑惑的脸,佛陀轻轻丢下“说不得”三字,再次阖眼诵起了经。
青华急急赶去九重天,就为了见慕鸢一面,然后告诉她,他喜欢她,不是师父对徒弟的喜欢,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
可他到了九重天却遍寻不着慕鸢的踪迹,天君说慕鸢去见了宁泽便回蔚芜宫了,遇上司命又说慕鸢独自回长乐界去了。想着那夜走时留给白祈的话,他想慕鸢是个听话的孩子,回到长乐界便能见到她了。满心欣喜地回去,明松却说慕鸢根本不曾回来!
青华的方寸有些乱了,但心思还清明,便又折回九重天,入了往生楼去见宁泽。
宁泽听有人唤她,睁眼却见结界外立的是青华,朝他身旁背后望了几眼未瞧见慕鸢,有些奇怪的开口:“帝君为何独自到此,鸢儿呢?”
青华皱眉看着她问:“前几日鸢儿可曾来过?”
“不曾。”宁泽摇头,顿了顿,狐疑地问:“鸢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青华的心霎时便沉了下去,九重天和长乐界都没有她,那她到底去了何处?
见青华面色凝重,宁泽心里有些慌了,身子往前一倾,扯得缚在身上的铁链叮当作响,她抓着铁链望着青华:“帝君,到底发生何事了?”
青华迟疑了片刻,道:“我找不到她了。”
宁泽一惊,可她只能被困在玄铁住前动弹不了,挣扎了片刻停下来,安慰自己也安慰青华:“鸢儿她从小便不识路,会不会是在哪里迷了路?”
青华点头,“我定会找到她的,五百年前你将她托付于我,我便会护她周全。还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说一声。”
“何事?”
青华张了张口声音还未发出,却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烛光摇曳处看了片刻,淡声道:“何不出来说话?”
门口那盏烛火背后的黑暗里窸窣地走出一个身影,竟是天君,一头华发映着烛光看起来不再那么冰冷,他与青华对望片刻,而后缓步走到结界之外,看着宁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你可还好?”
宁泽垂下眼眸未说话,天君以为她还恨他,叹息着准备离开,宁泽却蓦地抬起头来叫住了他:“去找鸢儿吧,这是你欠她的,大哥。”
天君脚下步子一顿,回过头来,见宁泽苍白着一张脸对他笑着:“你们不是一直好奇鸢儿的生父是谁么?哥,其实你知道她不是我与壑暄的孩子吧,因着壑暄哪里是被罚下凡间去历劫,他一直被封印在昆仑墟下的坚冰之中。”
青华与天君一同看向宁泽,面上都满是诧异,只是各自诧异的却并不相同。
宁泽苦笑着扯了扯铁链,继续道:“三千年前我下凡去寻壑暄,那只是为了证实我无意中知道的这件事,后来我找到了那个带着壑暄一魂一魄的凡人,带回来的孩子是他的,却不是我和他的,那只是一个凡人。”
青华微微皱眉,“鸢儿的资质比大部分神仙要好,你说她是一个凡人?”
宁泽摇头,“不,鸢儿并非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五百年前我救出的才是我带回的孩子。”说着看向天君,天君却是一个踉跄,开口声音带了些微颤:“你……你说鸢儿……她是我的女儿?”
宁泽看着他,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是啊,她是那个一出生便被你封印了的可怜孩子。”守了这样久的一个秘密终于不用再瞒着了,真好!
可天君却不觉得好,他闭了闭眼平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沉着声音问:“她现在何处?”
“这便是我将真相告诉你的原因,”宁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道:“鸢儿不见了,看在她与你是血肉至亲的份上,看在她是兮如女儿的份上,请你找到她!”
天君松开握拳的手,声音之中带了些疲惫:“你放心,我定会寻到她。毕竟,我欠了她太多……”说罢转身便要走,却又被青华喊住。
“天君,稍后我会去西天梵境请佛陀相助,只是……”青华顿了顿,看着天君的背影接着道:“只是,在寻到慕鸢之后,我想请你允我一件事。”
天君有些狐疑地转过身来,“何事?”
“我想娶她做我的帝后。”
随着结界之中铁链的一声惊响,天君的身子晃了晃,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青华,他方才的那句话是何意?是说他天家要与青华帝君结亲了么?是说他日后便是青华帝君的老丈人了么?霎时,方才还在心中笼罩的对妻女的自责后悔之情统统被冲散了,只余下那颗玄幻了的心,支撑着他平淡的点下了头。
宁泽倒是比他淡定一些,挑高了一双眉问青华:“帝君,你可知鸢儿虽出生三万年,却不过活了三千岁,你们差了这么多,不怕有代沟么?”
青华动了动,衣袍如青云翻飞,他望着就要熄灭的那一盏烛火,摇着头道:“我只怕来不及,来不及告诉她,我爱她。”
宁泽又是惊了一惊,原来冷情的帝君动情之后这般动人,慕鸢虽非她亲生,但教养了三千年感情便如亲母女一般,对于青华的为人她是信得过的,若是慕鸢对她这个师父也有心,那倒也是一桩大大的美事,不过这愿不愿意的也得等到寻到了慕鸢再说!便开口催促他们快去寻人。
两人走了之后,宁泽抱着铁链靠在玄铁柱上,望着上方如星空一般的结界顶端,喃喃道:“暄,两万多年了我一直没来找你,你会怪我么?等他们寻回鸢儿,我便去昆仑墟下陪你,可好……”
一滴泪滑落眼角,随着最后一盏烛火熄灭隐没在黑暗中,只剩下结界透出淡淡幽蓝的光,看起来那么的平静。
一切的苦难都要结束了,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从今天开始,很多悬念会以铺天盖地的速度解开,因为这个故事写得很不成功,原本打算写上下两卷的,前几天和编辑聊过之后决定下卷重新开一个坑,新坑之中会将这个坑中未尽的故事讲完,然后会以插叙的方式再补一些前尘,可能是这个故事中已经写过的,也可能是未曾出现过的。荒废了一年未写故事,重出江湖果然变得很差劲呢……这个故事会在最美满的地方结局,大概还有1…2W字,这不是弃坑不是烂尾,只是一个练笔的结局,我会努力做出最好的安排。
☆、双姝并蒂
这日是忉利天境娑罗节,慕鸢和白祈掉落此境第十个日头。
帝释十分好客,他希望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留下来不再离去。娑罗节便是为留下来客而设的一个节日,娑罗节当日喜见城城门大开,任何人都能入城参加节礼,节礼过后便是帝释钦点的献舞的节目。
喜见城内有一片如镜平湖,湖上修有一座玉台,玉台一侧接着一个凌空建在水面上的凉亭,那凉亭便是帝释王座的所在,那里视角最好。
此时正有一个红衣烈然的舞姬跳着一支只热辣惹火的舞,撩拨得所有人都呼吸炽然。
慕鸢同白祈远远坐在一棵树上,晃荡着四条腿眺望水中央的玉台,如此一水之隔,那美人的舞姿便有些淡了,两人看着都兴致索然。
慕鸢扯了扯白祈面上如她一般系着的面纱,又问了一遍:“真的要带着面纱去?”她一直坚持认为只要白祈往帝释面前一站,他们便赢了!这里的美人再美能比得过他?可是白祈却死活坚持两人都带着面纱,他说这叫朦胧的美感,对此慕鸢深不以为然。
白祈今日一袭女装,被面纱遮了半张脸,如同一朵清露梨花一般冷艳,一双眸顾盼神飞之间惊煞一众人,只要他不开口说话,俏生生便是一个美貌女子。他甩着手中白绫抛向慕鸢,慕鸢红绫飞出挡住,红白两色纠缠在一起,如傲雪红梅,热情而又冷冽。
飘在湖面上的丝竹之声渐止,白祈手下一松,红绫白纱散开,他拍了拍慕鸢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今日你我能否离开便靠此一战了,用心跳,你可以的!”说罢折叶飞花而起,朝水中玉台掠过去。慕鸢吸口气,手一撑,飞身追过去。
两人落上玉台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