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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地下异族-第23章

小说: 地下异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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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往下爬了多久,我只感觉到胳膊酸了再酸,膀子就像是要散架似的,全身紧邦邦得难受。头顶的蛋清也很少言语了,大概也没多少力气说话。我腾出一只手拿出手电筒,往下照了照,看到下面一个黑乎乎的人头,知道自己还在队伍里,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我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从头皮麻到脚后跟,不对劲!我壮壮胆子哆嗦着手又往下照了照,两腿一下软了,人头还在,只不过上面没有一根头发,光秃秃的脑壳乌青得发亮。

  所有的紧张情绪一瞬间全部泄了出来,我此刻心里说不上是害怕还有震惊,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身子僵在梯子上。

  直到蛋清的脚踩到我手上,我疼得禁不住‘啊’了一声,才彻底从刚才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后来我一直庆幸自己没有被吓得脱手掉下去,否则以那时的高度,必定十死无生。

  众人都听到我的叫声,都停了下来,上下同时传来人声:“出什么事了?”

  我愣了一会,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红着脸说:“崖壁上有个死人。”我暗骂自己丢人,见个死人就吓得不知所措,其实怪也怪这里的环境太过于压抑。

  静了一会,从下面很远的地方传上来老九模糊的声音:“死人怕个毛,不是活人就行。”

  接着又传上来老九的声音:“竖梯应该快到头了,大家再坚持会。”

  我们几个的对话声音不小,但一丝没有回音,仿佛被墨汁一样的黑暗吞掉一样。听了老九的话,我心里稍微有了底,看来这也不是无底洞。不过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六个都没有看到尸体,只有我自己看到了?难道这玩意儿也会挑人?

  阿天在我下面,他仰脸说:“刚才下的时候脚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挂了一下,可能就是那尸体。”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其余人都没撞见,原来是阿天那小子给带出来的。

  阿天这一仰头不要紧,结果接了一脸的锈渣子,他低头吐了两口唾沫,应该是有东西掉嘴里了。结果这一举动又导致了连锁反应,致远在阿天下面喊:“我操,还能不能有点素质了?吐了我一脸。”

  老段在倒数第二的位置,朝上喊了一声,意思是让我们消停点。蛋清小声朝下说:“铁头儿,等会你把尸体往别处推推,别让我撞上。”

  我‘嗯’了一声,接着往下爬,等到了尸体的悬挂的地方,我停了下来,拿手电照了照,发现这个尸体有年头了,骨头都酥的不成样子,上面起了一层青绿色的绒毛,一半探到竖梯上,另一半留在竖梯左侧的墙洞里。我又照了照墙洞,半圆形,半米多高,里面深不见底。我心里纳闷,再建竖梯之前,这地方本该是悬崖峭壁,什么人会在这地方打洞?

  我愣了一会,蛋清开始从上面催我,我用脚拨了下尸体,勉强把它清出了竖梯范围之外。又下降了十几米后,竖梯明显变了样,由之前规则的铁制竖梯变成了做工粗陋的木质竖梯,老九大概就是根据竖梯的换样判断快到头了。

  木质竖梯的梯阶很疏,两根之间的距离远远超出了半米,我一只脚踩在上面,另一只脚往下伸老远才能够着另一阶,如果是腿短的人根本爬不了这样的竖梯。我用手试了试,木梯很结实,紫褐色,不知道什么料子。

  老九的预判果然没错,我沿着木梯往下爬了二十米不到,脚下一实,着地了。我把蛋清从梯子上接下来,然后向前照了照,看到老九六个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几米外。我跟蛋清走过去看了一眼,结果脸都绿了。

  在老九几人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尸体堆。还是那句话,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两具尸体不会引起我的恐慌。我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尸体,堆在一起像座小山的似的,少说也得几百人。这些尸体基本都成了白骨,骨头颜色发乌,尸骨外面披着一件件松垮垮的大衣,破破烂烂,看不出摸样,唯一能辨认出的就是烂衣服上残留的编号。

  凡是经过抗战年代的人都知道,这些尸骨都是鬼子在中国抓走的战俘,看样子应该是建完这处要塞后被残害在这里。

  老九红了眼睛,一言不发,深深鞠了一躬。我们几个仿效老九鞠了个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滋味,鬼子虽然被赶出了中国,但是他们在中国犯下的罪行却时刻刺痛着我们。

  老段眼圈也红了,牙根咬的咯咯响,低骂了声‘畜生’。

  “日本人的要塞里一般都设有焚尸炉,这些尸体为什么没有被销毁反而都堆弃在这里?”卓宇问。

  没人回话,因为没有人知道原因,单凭想象力难以还原当时的事件。

  老九转过身定了定神说:“回去后一定要把这里的情况上报给组织,绝对不能让这些同胞们暴尸在这种鬼地方。”我们点点头。

  老九接着说:“鬼子资料上说这地方很大,具体大到什么程度没有标明,所以你们千万不能掉队。先往前走,看看鬼子有什么遗留下来的线索。”

  “等等,这一个牌子,上面什么字?”蛋清站在最后面忽然说。

  蛋清说的牌子就在木质竖梯右侧不远处,半米高,锈迹斑斑。卓宇照了照说:“废止”。

  我有些莫名其妙,向四下照了照,这里除了竖梯跟尸堆之外再没什么东西,日本人想废止什么?

  老九一挥手:“不管它,继续往前走。”

  我们八个人走在一起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即便在这种空旷幽深的黑暗里心底也多了一分底气。

  走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这地方的地面很平,我以前也钻过一些天然形成的溶洞,里面的地面大多坑坑洼洼,很硌脚,可这地方踩上去很平坦,我用手电往地上照了照,发现地面上全部用方石砌了一遍,石块很大,差不多1×2米的尺寸,很规整。我又照了照四下,无一列外,地面也都是用这种方石砌成,这地方大的没边,光是砌地的石料也不是个小数目,以日本人的行事作风,这肯定不是他们所为。

  至于什么人会在地底大规模建筑施工,我心里第一个就想到了地下陵墓,加之贾四儿‘盗墓’的身份,我心里更坚定了这种想法。

  我当时之所以认定那个地下空洞就是陵墓,完全是受知识水平限制,在那个年代,我们所受的教育几乎全部以唯物主义为主,思维方式完全禁锢在一个狭小的范围里,这个狭小范围的框架就是‘已知的东西’,而对于那些‘未知的东西’,我们很难破格也不可能想到。

  老九没有表态,只说:“往前看看再说。”

  保险起见,我们走得很慢,大约过了六七分钟,队伍前面传过来老九的声音:“有东西。”

  
 第三十三章 白花 '本章字数:2388 最新更新时间:2013…06…28 17:02:40。0'
  我凑过去,看到一片黄油油的植物,密密麻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东西,只能试着描述:它们高出地面二三十公分,通体呈现出一种焦黄色,包括茎干叶子在内。茎干顶上顶着一朵白花,花很小,最多也就小指节大,五个花瓣,没有花蕊。叶子很细很长,软塌塌得朝下弯曲。茎干很粗,上面裹着一层绒毛。除此之外这东西还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说香不香,说臭不臭,闻得时间长了有些反胃。

  我又向远处照了照,前面白花花一片都是这玩意儿,把路挡死了。

  “没有阳光也能长出植物?”蛋清自言自语着开始往前走,试图摘下一朵花瓣研究一下。他刚把脚迈进花丛,就见他身子一晃悠,猛然倒了下去。我离蛋清最近,一把抓住他胳膊拉住他问:“怎么了?”

  此时蛋清的身子已经完全陷进了黄色的植物群里,他死死抓住我的手说:“下面是空的!”

  我心里一惊,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我们看到都是假象,黄色植物的高度远比二三十公分高的多。

  老段闻言赶忙上来帮忙,他刚伸出手,我就感觉脚下一滑,身体失去重心,跟着蛋清滑了下去。老段低呼一声,伸手就去拽我腾空的胳膊,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我跟蛋清已经完全没入了白花中。

  幸好下面的空间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存在一定坡度,我身体沿着斜壁不停的翻滚,撞得鼻梁跟关节处火辣辣得疼,脑袋里七荤八素,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我只能模糊感觉到上头光柱乱扫,人声一片,但是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清他们喊什么。

  幸好沿壁的植物茎干给我下滚中起到缓冲的作用,我才捡回一条命。滚到底部不知又压断几根黄色茎干后,我的身体才稳定下来。

  我平躺在斜坡底部,脑袋又沉又痛,耳朵里响作一团,眼皮子沉得睁不开。我缓了一会,伸手找回落在头顶的手电筒,躺在地上向两边照了照,没有蛋清的人影,不知道这小子摔到什么地方了。

  我撑着地做起来,干着嗓子喊了声:“蛋清!”

  刚喊完,就见两道光柱照到我身上,我眯着眼看到阿天个致远一人一个手电筒站在我面前,腰间各绑着一条尼龙绳。

  “你身体怎么样?吉丹青呢?”阿天扶起我问。

  我活动活动手脚,没有剧烈疼痛的部位,说明没有骨折,我撩起裤管跟衣袖,看到胳膊跟腿上好几处血痕,还好都是些皮外伤。我感觉脑袋还有些懵,转轴转的慢,缓了一会才给致远回话:“我没事,去找找蛋清,不知道他摔到哪去了。”

  这地方很湿,地上几乎都是稀泥,我一路滚下来,身上根本就没有干净地方了,我抬头往上看了看,植物群很高,视线全部给垂下的叶子挡死了。

  致远说:“九叔让我俩下来找你们,这地儿少说也有三四米深,亏你小子运气好,没摔出毛病。”

  接着又问:“蛋清呢?你俩没在一起?”

  我使劲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掉下来就没见他人,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了。”

  致远朝四周照了照,附近都是焦黄色的茎干,密密麻麻一层,就是没有人影。

  阿天用手指了指左边一片压塌下去的茎干:“吉丹青应该从那里滚过去的。”

  我跟致远点点头,没承想这小子摔得比我还远。不过往前走了没多远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前头没有了被压倒的茎干,只剩下一支糊满稀泥的手电筒跟一行整齐的脚步。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这脚印肯定是蛋清的,不过他站起来之后为什么丢下手电筒独自一人深入茎干群之中?他肯定不是去找我,因为自打我跌落下来就没有听见过他叫我的声音。以蛋清的胆量,他这一举动我百思不得其解。

  阿天解下腰间的绳子说:“走,跟过去看看。”致远也解下绳子,跟在我俩后头,开始沿着脚印的方向寻去。

  植物群下面的地很泞很滑,走上去深一脚浅一脚,要不是用手扶着茎干,不知道要摔多少跤。

  往深处走了百十步,焦黄色的茎干群越来越稀,其中一大部分成了干枯的光杆,横七竖八的支在地上,再往前走就几乎看不见茎干的影子,只剩下了泥泞的地面。

  这时致远忽然从后面拉住我俩,用手电向右前方照了照说:“那站着一个人。”

  手电筒的光亮已经没有之前足了,我顺着致远指的方向照过去,在两道光柱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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