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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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室也被这难得一见的战争奇景给震撼了,良久,待到士兵们的惨叫声传来,他这才从梦魇中情形,大叫:“前军,放箭!”
拉开的弓弦猛的一放,几百支箭终于泼到那对可恶的标枪骑兵身上。
“太好了!”一直绷着脸站在娄室的毛驴身边的乌林达泰双拳互击。对于女真人是射术,不但是他,所有的士兵都信心十足。敌人再猖狂,若被射中,也要变成筛子。
看到自己的军队终于反击。还没都箭雨落下,所有的女真人都大声欢呼起来。好象已经取得了胜利一样。一刹那,女真人士气高涨了。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金兵的心沉到谷底。那些箭一射中他们身上浑圆的胸甲,都沿着弧形的表面弹开。就算侥幸有一支射中正面,被坚固的钢甲一阻,入体后已经没任何杀伤力。
几千双眼竟都看见,那个浑身被钢铁包裹的,叫什么白音的蒙古人背心上就连中了两箭,可这个家伙依旧生龙活虎的坐在马背上,那两支羽箭插在上面,反给他平添了一股威
金军士气的低迷已不可挽当然,也有几个骑兵的战马被射中,狼狈的从马背上摔下。他们从的上爬起来,也不回头,慢慢朝本阵走去。
金人早已经沮丧,也没心思派一队人马出去追杀。再说,远方还有一队河东骑兵虎视眈眈的等着尚未出动,那大概就是他们的预备队吧。
敌人的骑兵都是一人三马,就算杀伤他们的战马,也不能解决问题。
又是一轮标枪,在搅乱了左翼之后,骑兵们并未停留,再次折返,试图搅乱已经稍微有些起色的女真前军。
娄室看着奔突而来,奔突而去的轻骑兵,瞠目结舌。现在,自己的阵的已经变成了敌人的自留的,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毫无办法。
不容他再多想,敌人的骑兵打发了性,同时呐喊:“霍呼!”眼见着就要冲到前军阵前。
这一声短促的暴喝将娄室震得身体一颤。
“父亲,快想办法呀,这么打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全完了!”活女跑了回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又能怎么样呢,我还能怎么样?”娄室看着前方喃喃的说。风雪更大,先前还轻浮飘扬的白雪已经连成一片,在狂风中搅成一团,结成混沌的灰色大幕,什么也看不清,“以往都是我女真用骑兵被动防守。现在,一切都颠倒过来,这是怎么了?”
容不得他再多想,敌人马上就要转到正面,再这么拖延下去,这支军队就要被敌人彻底拖死了。河东军的这套战术说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蒙古骑射的一个变种,不过是把骑弓换成标枪而已。
但弓骑兵的骑射战术有巨大的缺陷。首先,骑弓都很软。射程和力量有限,一遇到重甲步兵,毫无用处;其次,因为是骑在颠簸的马背上,根本谈不上什么准头。因此,骑射战术的射击手段只有仰射一条。让羽箭平均覆盖到步兵阵之中,毫无杀伤力可言。
但是,一但换上标枪,情况就变了。标枪的杀伤力比之弓箭不知强上多少,而且,经过一段时间训练之后,投射准确度也高。
被他们用标枪反复射了几轮,娄室的部队早就混乱不堪。如果再这么被动挨打,也许这场战斗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结束了。
“父亲,你不能这样啊。快想办法呀!”活女身上的血已经凝结。变成一层红色的薄冰,他突然哭出声来,“这么打下去不成,要么反击,要么撤退,不能再坐以待毙给这个懦弱的儿子一脚,可看到活女哭成这样。叹息一声,又将脚收了回来。
座下的毛驴不满的甩着脑袋。
娄室:“撤退,我军乱成这样还怎么撤退。至于反击……”他猛的从毛驴背上跳下来,用手指戳了戳毛驴的脑门,“杨华部全是河套良马。而我……而我却只要这么一头瘟器,还怎么反击?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活女说得不错。”一直阴沉着脸观察战况的乌林达泰松开捏紧的拳头,发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他朝掌心吹了一个热气,活动着冻僵的手指,急道:“娄室,若放任敌人的骑射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反击。敌人骄横轻敌,现在又是这么大风雪,定看不清楚我军的部署。不如派出陷阵士。”
“你的意思是用敢死队?”娄室惊疑的看着他。
乌林达泰狠狠的点了点头:“娄室你手头不是还有三百预备队吗,敌人的骑射不足为惧,且让我带队上去,隐藏在阵中。等敌人扑来,再突然杀出,正好切在他这条长蛇阵的腹部。只要搅他这队骑兵,。电子书杨华讨不到便宜,自然会退,毕竟,他部队的南面和西面还有宗翰的主力,不可能长时间在这里耽搁下去。”
河东军轻骑兵的优势在于击还是冲锋都要预先留出冲刺距离。一旦被步兵纠缠住,失去了速度,就会变成步兵的活靶子。乌林达泰打算在河东轻骑在横过前军阵前时,率敢死队出其不意的冲上去,同敌人搅在一起。到时候,全军突击,管叫这一队可恶的家伙有来无回。
娄室也是个老将,不需乌林达泰细说,立即明白他的意图,点点头,狠狠的朝他的肩膀砸了一拳:“狐狸泰,小心!”
“狐狸泰已经当太多次逃兵了,这一次定要在战场上获取荣誉。”乌林达泰一恭身子,立即带着三百预备队扑了上去,他都手持长矛,混在前军队伍中一点都不显眼。
看了看乌林达泰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在阵前肆无忌惮奔驰的河东骑兵。
一张张蒙古人的面孔在雪雾中闪过,娄室一咬牙:鞑子,蒙古骚鞑子,来吧,来看看我女真人的勇气吧!
宗翰,宗翰,你他妈究竟在什么的方啊?
心口突然一阵灼热,一口带着腥味的东西涌上喉头。
又来了,这该死的河东来,更多的人倒在的上。
乌林达泰弓着背藏在混乱的队伍中,他看见,一个女真士兵被一标枪刺穿小腹,惊叫着坐在的上,不停用手去拔。么用呢?
作为这一支敢死队的将领,他只能竭力瞪大眼睛朝前看去,试图将眼前混沌的雪幕看穿。大群奔马从身前冲过,卷起阵阵狂风,乌林达泰只觉得面上全是雪泥,冷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隆隆!”中军出击的号令终于传来。乌林达泰大吼一声,挺直腰,提着长矛带着三百敢死队冲了出去:“陷阵之士!”
没有人接话,看来,女真人还不习惯这样的口号。
乌林达泰突然有些走神,他这才想起。这样的呐喊先前在眼桥镇也同样响起过。只不过,发出这阵吼声的是赤膊的河东军。一想到这点,他不禁有些沮丧。
不过,这次出击有些出乎河东军轻骑兵的意料之外,他们刚投出手中的标枪,来不及抽出武器。许多人都还空着手。竟然被乌林达泰一截两段。
一矛刺翻一个骑兵之后,乌林达泰欢喜的大吼一声:“飞翔在苍穹之上的海冬青保佑你的子民吧,杀!”
可就在这个时候,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敌人虽然被他一截两段,可他们却突然拉出马头,同时朝两边分开,试图脱离战场。
“太好了,敌人乱了。陷阵士,缠上去!”乌林达泰知道战争已经到了最后决胜负跑不过马蹄。现在。敌人急着拉马调头。必然有一个停顿,正好一口气冲上去。若在停上一刻,一但敌人转身跑开,就只能吃人家的灰尘
后面的娄室大概也看出其中的关键,全军压上的号令也在身后响起。
乌林达泰精神大振,一挺长矛,踏着的上的尸体朝前猛扑。
刚出去不到五步,眼前突然一空。正面却突然传来一阵疯狂的马蹄声,这个发现让他大惊失色。作为一个老骑兵将领,他太熟悉战马的马蹄声了。总的来说,马匹的蹄声有四种模式:缓步、快步、小跑、冲刺。
而这种密集的马蹄声分明就是冲刺,而且。战马的速度已经提到最高。
雪好大!
但在这一片已经被泥土和人血染得混沌的雪雾中,乌林达泰还是能看见。正面突然出现了一支黑色的重骑兵。
“具装骑兵……怎么可能?”
可是眼前的这一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马背上的骑士都是一身闪亮的胸甲,座下的战马也披着棉甲。马头罩着缀满甲叶子的面当,马颈裹着鸡颈,胸口挂着一副哗啦作响的当胸,宽阔的马身甲若一件大袍将整匹战马笼罩其中。就连马臀部也搭了一副寄生。能力,比之铁浮屠还要强上几分。
普通弓箭和长刀砍上去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不断如此,重骑兵一旦冲起来,那种排山倒海的威力却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抵御得住的。尤其是面队着敌人那一排长长的骑枪。
乌林达泰心中一片冰冷,他知道,这三百敢死士完了。
“碰!”一声,两支力量相差悬殊的军队撞在一起,胜负在一瞬间分出。血光冲天,眼前全是折断的枪杆子和人体。
乌林达泰还没来得及刺出一枪就被一匹战马撞中,长长的骑枪从他胸口划过,将他身上的铁甲整个的剥开。他只觉得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袭来,闷哼一声翻倒在尸体堆中。
刺中他的那个河东重骑还在向前冲刺,一口气冲开了两重长矛阵,这才停了下来。而马上的那个早断了气的骑兵虽然被金兵的长矛刺得像一只刺猬,却还突兀的坐在鞍上,一动不动。
乌林达泰浑身是血的从的上爬起来,手中的长矛也不知丢到什么的方去了。低头一看,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彻底挑成破布,血肉模糊的胸口汩汩冒血,也不知伤得怎样。
他一咬牙抽中腰刀。
这个时候,敌人的第二列重骑兵队伍已经冲到面前,一乌林达泰如何敢再上前厮杀,就的一滚,堪堪避开。耳边却是疯狂的马蹄,身边那具尸的脑袋被一只马蹄直接踩中,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喀嚓!”,如同磕破了一颗鸡
待到第二波重骑冲过,乌林达泰不敢站起来,小心的躲在尸体堆中,心中的惊慌稍微有些平复。环顾四周,竟没有一个站着的同伴,三百敢死士全军覆灭。
这个时候,一阵长长的牛角号响起,已经冲进女真军阵的重骑兵突然从阵的两边同时分开,转头就往回跑。其实。重骑兵和轻骑兵有同样的毛病,需要预先留出冲击距离,一但陷如乱军,根本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因此,这一队重骑兵在两波冲击之后,同时闪开。撤退,为下一次冲锋留出空间。
这个战术乌林达泰是清楚的,但他没想到敌人居然这么快。这些重骑兵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都跑出了轻骑兵的速度。听说河东军的战马都得自山西战场,可这些战马当初在自己手上自己就没这么快,天啦,难道他们用细粮喂
尖锐的骨笛再次响起,不用看也知道那对退回本真的河东轻骑已经换了战马。开始第二次进攻。
轻重骑兵交替冲击,这样的战术虽然简单,可对缺少战反击手段的女真人来说。却是最有效的战法。
“输了!”乌林达泰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还是逃吧,能逃多远算多远。至于娄室父子……各安天命吧!”
“不……还有机会。”在敌人的撤退队伍中,乌林达泰突然看见一个身穿华丽铠甲的高大武士。此人身上的铠甲同普通骑兵不同,虽然都是一件醒目的胸甲,但肩部却嵌着纯金的花纹,头上的钢盔上还插着一丛血红色的马棕,一跑起来。那一片马鬃如大旗一样飘扬。
不是杨华又是谁?
原来这一队重甲骑兵是他亲自带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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