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落落戏江湖-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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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莲花依旧不疾不徐地前行,直到临近上堂台阶,才停了下来。“师傅……”猛然抬手,脸上竟挂满泪珠。像雨中的清莲,带着水珠微微颤动,任由雨打风吹, 却依旧坚强地绽放着,承受着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魅皇一愣,随即睁大眼睛:“你要我——怎么可能?”要打破时空的界限,去将另一个世界的人引到这个世界来,除非天伦失常,不然是不可能的……握紧拳,魅皇忽然转向我:“你,你应天命来;那——”
顺着魅皇的视线,众人一致看向苡纯。苡纯不明所以,只好依旧保持他一贯的温文傻笑。
“他也是应天命而来,为了救赎。”等了二十多年,盼了二十多年,恨了二十多年,怨了二十多年,已经,够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们,皆是应天命而来,谁,都不能阻止!
“你看得到——”魅皇忽然就顿住了,冲下台阶,有力的手指扣住流孤月的下颌,鹰隼般的目光盯住他有些朦胧黯淡的眼眸,“你——看不见?”声音最后竟有些微微的颤抖了。
“以心为眼,世间万物尽收心底。”流孤月的声音淡漠清澈,却让人心惊。他,他竟然看不见东西!
“只是为了睁开天眼么?你,你竟然自毁双目!你!值得么?”魅皇沉痛不已,毕竟是他心爱的徒弟呵。可心里也隐隐明白,若是自己,怕也会这样做。当年一别,不可预知的未来自然是有情人心中最大的痛,所以,为了看清那半线重逢的希望,自毁双目又算得了什么!
“睁开天眼,只是想看看天命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就算注定爱别离,也至少可以彻底死心了。没有她,这个世界看不看得见,存不存在,都一样。可——天命终究还是会为人所折服的,不是吗?”流孤月笑得清淡如风,却让闻者心颤不已。为他的情深意切,也为他挑战天命、无视一切的傲气折服。
魅皇怔忡了一下,才点点头:“我明白了。”随即抿了抿唇,笑得邪惑动人,“你还是那样,什么东西都掐得那般精准。”
“等了二十多年,盘算了二十多年,怎能再出误差。”流孤月也笑了,是释然的浅笑,像红尘盛世下独自绽放的清莲,孤傲清雅,干净得染不上半点尘埃。
“你们想干啥?”听了半天,我总算听出个道道来了。貌似俺这牛x老爹当年不晓得怎么着把“苗翠花”给玩丢了,弄回了现代,然后痛苦绝望之下自毁双目,睁开天眼,就为了看看他们的故事到底还有没“续集”,结果真就给他看到了希望。那就是俺——来自现代的伟大救世主流氓落同志——的第七个老公苡纯同学。
咱爹只是轻轻地扫了我一眼,随后就看向苡纯了:“师傅需要你。”
五个字,却极能打动人心。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命自当从;需要你,人活着有一种本能就是寻求同伴,其存在的价值就是被人需要,被人需要,是一种心理的满足与荣耀。五个字,于理、于情,都该帮他。
眼见苡纯长长的睫毛闪啊闪的,就要点头答应,我急忙抱住他,死死按住他的头:“休想!是不是有危险?”虽然从未见过俺这爹,但不知怎的,我直觉上就觉得他是属于高危险类生物。
“我会尽力护他周全。”果然!尽管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但很明显,是要拿我的苡纯仙子做赌注!妈妈的,休想!就算你是咱爹也不行!
“落儿小姐——”妈妈的,苡纯个白痴,竟然还挣扎?人家要你去送死呢!不行不行!我的老公,一个都不许少掉!坚决不批准!
“不许!我以团长的身份命令你不许跟他走!”我死死扒拉在苡纯身上,怒瞪着流孤月。哼,竟然跟我抢男人,亲爹算啥,俺照样不认!(为了美色六亲不认啊)
“流氓落,你就从了你老爹吧,反正你那么多男人。”宫紫落这丫的最会幸灾乐祸。可惜我现在要全力守住苡纯,腾不出脚来踹他。于是俺华丽丽地射上一枚暗器。
“哇——你你你,你竟然朝我吐口水!你你你,你死定了!”宫紫落气得跳脚,一记无影脚就飞了过来。
我赶紧按住苡纯的头往下压,宫紫落的脚在我们发际险险滑过。就听砰的一声,貌似是哪个倒霉蛋给踹中了,我抬眼瞄去。
“哇——老爹你没事吧?”我慌忙丢下苡纯,扶起地上嘴角挂血的老爹。再怎么样,血浓毕竟于水,关心亲人是人之本能。
“无妨。”咱爹依旧温和轻笑,仿佛那吐血的不是他,而是我似的。抬起修洁的青葱玉指轻轻将我脸前的碎发撩到耳后,他眼神里闪着星星点点的温情,“长这么大了……有些像我。”
我心里一暖,鼻子发酸,用力吸了吸鼻子,眨着眼睛回看着他。不是我从前对着镜子预想的平庸,尽管鼻眼之间尽是隐约的熟悉,可那样的组合却是恰如其分的完美,简直清丽纯澈到了极点。清长温润的墨眉,凤眸含笑,尽管有些迷茫,却掩不去它的澈净宁和,这一身出尘却又浅暖的气质更让人打心底的觉得温心安定。
“恩……”怎么,那双柔和浅笑的眸子幻成了四只?两张脸,摇摆不定?——他?他!他下了药!是刚才弄我碎发时!我眼睛一翻,意识就停顿在了对他的咒骂里:这个杀千刀的,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亲生女儿都陷害!
放下手上的人儿,流孤月淡然起身:“开始吧,事不宜迟。”
魅皇也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恩,我的力量正在逐渐消失,越迟越危险。你们把她送到偏殿休息吧。苡纯,你跟我们来。”
圣殿祭台。
这是圣殿最高点,也是整个天山最高的地方。站在上面,任由劲风拉扯衣衫,凭添一股顶天立地的豪迈、几分勿扰天人的小心。
“可以了吗?”流孤月声音恬淡,却在最后一个语气词里不经意的微颤了一下,泄露了他的紧张与激动。
“我第一次看到你也有急切的时候。”魅皇唇线轻扬,像在调笑,又像在感叹。一个情字,真是惑人不浅那。
“我要做什么?”苡纯的语气里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急切。那个他自小仰望、神明一样的师傅,也会有需要他的时候了吗?他的存在,终于开始有意义了吗?不再是那个除了吃和睡觉外,一无用处的人了吗?
“孤月撞破时空界限,你来寻路,我引渡。”魅皇简单地分工。
“由他来撞。”流孤月摇摇头。
“他?”行吗?魅皇没有问出口,只以眼神询问。却忘了流孤月根本看不见东西。
不过流孤月又是何人,看不看得见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妨碍,只听语气便知他话里之意:“他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上许多。别忘了,他是应天命而生的天命者。我们看见的,或许不足他力量的十分之一。只是那片未知,尚待发掘而已。”顿了顿,给魅皇一个震惊的缓冲时间,才继续,“况且,我说过,要护他周全的。”
魅皇刚平复下心里的激动,又为他这后半句皱起了眉头:“你已经看不见了,再寻路,会连天眼都——”
“瞎掉?”苡纯再次接口。以前只有在别人的思绪混乱时才能听见他们的心声,现在却不知为何,只要他们的思绪稍一动荡,便能感应得到。这,就是师傅所说的成长吗?
“寻路人必须是开了天眼的。因为破时空引人是有违天道的,所以寻路人至少会牺牲掉凡眼。可他——已经看不见了,再寻路,就必定会——”魅皇的话儿再也进行不下去了。肉眼看不见还可以靠天眼感知周遭的大致环境,倘若天眼再——那他的世界就彻底沦入黑暗了。不,他决不答应!
深呼吸,魅皇语气里尽是坚决:“你自己根本看不见,就算靠天眼透过时空又如何,一个瞎子如何找得到她!”
“我有心。”流孤月说得浅淡,却是不可逆转的坚决,“你会感觉不到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么?”不等魅皇作答,又继续下去,“那我又怎会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找不到?”
魅皇叹了口气。是的,他以前在天山就是一直有意无意地靠着天眼感知宫紫落的一切,感受他的每一颦,每一笑。而每遇到一个美男时他的火气就会大上几分,但最终都给忍住了。直到这次,那些男人都太出色了,他真的放不下心,于是才会有了踏出圣殿这样荒唐的举动。罢了,情字,真是害人不浅那。自己都给陷进去了,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呢?
三人说动就动,毕竟时间紧张,晚上一秒,危险就多上几分。将一面空镜框深深插入祭坛,使之立稳,魅皇拿出一小瓶圣水,向那镜框泼去。小小一瓶子水,却像有意识一般覆上镜框,将整个镜框覆盖得满满的,形成微微扭曲的镜面。
苡纯立刻按照师傅所教,打坐入定,将所有意志集中在天灵穴,用意念感知周遭。不一会,便进入了忘我的境地。只觉一阵阵荡人魂魄的冲击,像天神的怒吼,又像地狱的咆哮,一切都在这虚无的空间扭曲变形。像被点了墨的清水,渐渐晕开。混沌沿着这扭曲攀爬浸染,将整个世界渲染成扭曲的黑色。苡纯额头的汗水簌簌下渗。
流孤月和魅皇对视一眼,便也开始了各自的工作。流孤月闭上本就看不见的眼,全心渗入到苡纯的意念中去。顺着琐碎的裂纹,竟然找到一个时空大洞!苡纯,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上几分!不敢多想,流孤月迅速集中一切灵念,去追寻那个思念了二十多年的人儿。身后缭绕飘荡的,是正在自我修补的时空碎絮。他得赶在这个洞修补完成前找到人带回来!
魅皇的灵念依附在流孤月的灵念中,看着底下稀奇古怪的一切。平坦的路面……穿梭着骑在两个轮子间飞奔的人……稀奇古怪的房子……好大的雨伞……卖西瓜的小贩……买西瓜的!那个女子!此刻她正抱着一只西瓜在和瓜贩理论着什么!
是她!流孤月的眼泪倏然而下。因为灵念同体依附,所以纵使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流孤月灵念的震荡。立即伸手抓去——
“喂喂,我说了,这么大个西瓜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吃不完哇!你小子有点良心好不好啊,是不是看姑奶奶我好欺负啊!你这样昧着良心做生意对得起我、对得起人民吗你,啊?太不象话了哇……啊——”一道尖叫,然后整个人彻底消失不见。周围空荡荡的,还是弥漫着热夏的暑气,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那个卖西瓜的小贩哭丧着脸:“大姐我不卖了还不行么,西瓜真的不能切半卖啊!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哎?人呢?奶奶的,竟然偷了我的西瓜跑了?还跑这么快?不行,这、这是抢劫哇!我,我要报警,报警抓你个抢瓜贼!”
“快……时空之洞要补上了!”魅皇有些急了。流孤月因为刚才的失神,灵念立刻松散下来,现在再要聚回,却又赶不上游回的时间了!而作为引渡者,魅皇的灵念只能依附在流孤月身上,除了捉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就得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了!纵然他们现在来的是灵念,可是一旦被划入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身体就会或者立刻毁灭,或者穿来这里接引灵魂。
眼见那时空破洞渐渐愈合,魅皇的心急如火燎。他,他不能留在这里,那边,那边有他心爱的人儿在等他回去啊!
只见一道白光倏地闪来,狠狠将他们一撞。他们在这股冲击力下顿时化为一道流光冲回原世界。身后的时空之洞也恰好愈合。
祭台上的两人身型一颤,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