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与冬-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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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这个时候,夏悠然既感动又心疼。这多天来严冬几乎寸步不离,照顾她、陪他说话。她看不到他坐在床沿握着她手时的目光,不知道他守着她的时候是怎样消磨这磨人的时光……她只知道,他一直在。害怕被抛弃,却也在被拥抱的时候也心疼着。
小缘端着托盘进来,“冬儿,我来喂悠然,你先吃吧。”
严冬听了小缘的话却是倔强的要拿碗去盛粥。
小缘无法,劝说道:“要不你先吃了,反正这粥很烫,悠然现在也吃不了。”
严冬试了试粥,果然很烫,就听了小缘的劝自己先吃饭。“你们吃过了没?”
“还没,巧儿在弄大家的饭菜,我先把你和悠然的弄好了端过来的,你吃,别管我们,我待会就出去帮巧儿。”却是看到严冬日渐消瘦的样子,忍不住又多了句嘴:“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悠然还没好,你就倒下了。这多天没日没夜的守着,铁打的也熬不住啊。悠然那么疼你,回头醒了一看你的样子,到时候罚你,我们可不帮着你了。”小缘说着背过身去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的说着:“你好歹也睡一会,实在是舍不得离开悠然,就一块儿在床上躺着。本来就是两口子的喜床,又不是睡不了,你整天的趴在床边上自己也受罪不是?前两天是怕碰到她伤口,现在伤口也长好了。你只听我的这次,悠然若是醒着,肯定也是希望你趟在她身边搂着她,把她当宝似的抱在怀里……”
夏悠然虽然明知道,却仍是在听到别人说严冬没日没夜、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时心酸不已。后又听了小缘的建议,在心里猛点头,恨不得大声的喊“对”!却是明明感觉到喉咙颤了,声音却没发出来。
小缘又劝了会儿严冬才收拾了东西出去。
严冬吃力却也熟练的稍稍垫高些夏悠然的背,才端来稍微凉了些的碎肉粥,准备喂她吃东西。却是看到夏悠然眼角的泪滴,激动的叫了起来。“悠然,你听的到是不是?你心疼我是不是?”严冬把碗放到一边,伏在夏悠然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精神也放松了些,才从夏悠然身上爬起来,第一次笑着对女人撒娇的说道:“压着你了吧,不过瘦了些应该不会太沉啊。”又摸了摸女人肩窝处被泪水浸湿的地方,“待会吃完了再帮你换衣裳,就算凉,你也忍一会,那是我的眼泪,你不准嫌弃。”
严冬本就是个会照顾人且好性子的人,但一碗粥也喂了快两刻钟才喂完。
喂完了粥,体贴的帮夏悠然换了沾湿的衣衫,又擦了身子。帮着她活动腿脚。“是不是冷?怎么脚这么冰?”抱着她的脚在怀里搓了好一会儿,最后索性自己也除了外衫,钻进了被窝里,紧紧抱着女人“是不是暖和点?”
这一晚是严冬这多天来睡的最踏实的一晚,一觉到天明。
这一觉也是夏悠然这多天来睡的最温暖的一天,她还做了个梦,梦里面自己变成了个婴儿,被母亲抱在怀里,晃啊,晃啊……突然一阵刺痛,然后听到有人说话。
其实天早已经大亮了,大家都高兴的在大堂迎接了白韵的归来。无奈夏悠然实在是躺的有段日子了,不知外面早已时过境迁。
话还是要从头说起。当日江知府的奏折上报了朝廷之后,皇上大喜,八百里加急的批复折子给到江知府,着她立即放手去办,留任江州知府自然是水到渠成。
也是那江知府太心急,心想着年前完成整个学院的建造,正好赶上第二年以全新面貌开始招生,作为她留任后的第一件政绩,且是万民称颂的丰功伟绩!如意算盘打的太响,惊动了老天,结果老天当然是更偏向些夏悠然,也不知是不是夏悠然“见义勇为”才穿越的多少让老天爷心里有些愧疚,这一次,江知府硬生生的是在尽忠职守的工地监工中,被落下的横梁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脑袋,当场身亡!
江知府死后,也算是赚到了无上的体面。皇上亲笔题词,表达了痛失一名才华横溢的国之栋梁的心伤——一笔“为国鞠躬尽瘁”,授了爵位,追封了谥号,风光大葬。江城百姓更是全城悼念这样一位父母好官——送殡那天,全城出动为知府戴孝,高举万民伞,拉着赞扬江知府的横幅……如果夏悠然醒着,看着严母也和众人一起,并作为最忠诚的那一群人中的一份子,一直坚持送知府大人到了墓地,走完了最后一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啊。
江知府一死,那江州知府的空缺?国之大学的筹备?朝堂上简直乱成一锅粥。
江州府本就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地方、一个诞生过无数人杰的灵通之地,谁不想生前成就伟业,死了受人瞻仰?且看万民对江知府的感恩,当官一辈子图什么?就这样的风光……青国朝堂上觉得“这样死了都甘心”的大有人在啊!
朝堂上掀起的轩然大波是一浪高过一浪。加之马上就到了农节,国之粮仓的江州府怎能群龙无首?最后皇上快刀斩乱麻,钦点了人选,才暂时堵了悠悠之口。
至于白韵,这次医治小郡王果然没有奇迹发生。小郡王死了,她作为救治的大夫自然有罪,虽然死罪免了,可活罪却没有着落,加上江知府的授意冷落,她连求见皇上请求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接到彤家的消息知道夏悠然出事了,也只能在凤京干着急。江知府一死,最大的收益人就包括白韵——没了江知府的势力阻碍,又加上被新知府的智囊给相中了,白韵不仅奉旨加紧赶回江州府,还摇身一变成为协助新任知府筹备学院的夫子了。
白韵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也来不及和家人多说,就赶紧洗漱换了干净衣衫,赶去查看夏悠然的情况。
严冬紧张的看着白韵。夏悠然的毒伤早就好了,只是后脑着地时撞到地面有个血块,这多天却一直不消。严冬也想过用针,却是学艺未深,实在是不敢弄巧成拙,想着等白韵回来再作计较。
“为什么不施针?”
“我——”
“之前拔毒的时候做的很好。”白韵检查了夏悠然的伤口,点了点头。
“那毕竟是危及性命。”严冬想说,当时若不施救悠然就会没命啊;脑后的伤救起来凶险,但不救的话也不会有性命之虞。
“脑袋后面的伤也不是大问题,等我回来却是把握大些。你只再多学个几年,跟着我多救治些人就不会再怕了。”
严冬一边听师傅教训,一边点头。
白韵毕竟经验丰富,夏悠然的伤不重,只是伤在脑部,一般人如严冬却是不敢动的。白韵也就只半个时辰,就收了针。“今天就到这里。若是不行,明天可再施一次针。好的话,多余的血块会自行散开。”
严冬帮夏悠然翻身躺好,又擦拭了汗水。
白韵收了工具,用盆子的清水洗了手,也坐到一旁。因为要施针,屋子里没有多的人,“在凤京彤家只是说悠然出了事,也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了?这伤你不敢下针我理解,毕竟医者不自医,你谨慎些很好。可是不说远了,只江州府内,就很有几位针施的好的,怎也不叫她们过来瞧,拖到现在?”
严冬听了白韵的问话,咬了咬嘴唇,才下定决心把这多天都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外人都以为悠然中的是蛇毒,就是家里人也都不明真相。但那毒我验过,至少是十来种毒虫的毒特别配置的。”
“你是说有人要害悠然?”
“嗯。”
白韵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些:“知道是谁吗?”
严冬摇了摇头,“不过,我怀疑是江知府。”
“江知府?”
“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别人,悠然也是把筹备学院的计划先给了江知府后的两天才出的事,那两天里悠然哪里也没去过,只在家里和我们一起干活。”
“你是说筹备那个‘科技艺术学院’的计划?”
严冬点了点头。
“她?”
“是悠然在监狱里面想的,说是若白大姐救不了小郡王,大家也能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悠然——”白韵看着夏悠然的睡颜也感动的眼睛朦胧了起来。“这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悠然只告诉过我,至于江知府告诉过谁我就不知了。另外有人想害悠然的事我也没告诉其他人,只是馨儿似乎察觉了,但也没多说。另外彤四小姐是我请来的,虽然我没有明说,但她似乎也察觉到了。”
白韵点了点头,“如果悠然真的把那筹备学院的计划给了江知府,那么害悠然的必是她无疑。”否则凤京里面为“建学计划”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为江知府歌功颂德的时候,不应该没有夏悠然半点声音!“悠然。”白韵紧紧握着夏悠然的手,“姓江的那狗贼已经被老天收拾了,她死了,你快点醒,醒了我陪你喝酒庆祝!”
也许是白韵说的对,夏悠然的病小菜而已;也有可能是白韵的医术实在太了得了;当然还有可能是江知府的死讯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让夏悠然忍不住要快点醒来庆祝。
傍晚,喝了粥,又努力了半天的夏悠然终于睁开了双眼。抬手干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偷摸了在床边收拾的严冬的屁屁,然后就累的精疲力竭了。
严冬受惊后一转身就看到夏悠然累的大口吸气的样子。也忘了自己受到非礼,高兴的坐到女人身边,握起她的手,“你醒了!你能动了是不是?”
夏悠然果然不负严冬的期望,猛喘了几口气,指使着被严冬握起、举在脸颊一边的手,使劲一动,手指终于摸到了严冬的脸蛋。不仅没有受到男人的指责,只有无尽的惊喜和数不尽的泪如珍珠,滴落到她脸上。
“冬儿,别哭,我心疼。”喉咙还有些干燥、不适应久违的震动。夏悠然的声音很嘶哑。
“那你也不要哭,我心也疼。”说着替夏悠然拭去眼角泪痕。
两人相视了一刻,终于都放松的笑了起来。
冬儿,我跟老天起誓了,如果这次能平安度过,以后一定忘了“前世”,忘了穿越,守着你踏踏实实的做个古代人。
79
79、酬神 。。。
白韵归来,夏悠然也醒了,夏家庄终于拨开云雾,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风采”。
“无论如何一定要酬神!”
夏悠然极度不屑,但是身子骨虽可以动弹了却是因为趟的时间过长,一时没有完全恢复,行动起来自然没有之前的灵活。没能上蹿下跳增加反对的效果,很容易的就被人无视了。
家里的女人中,白韵本是不置可否的,却是看小缘十分的有兴致也多了几分陪人玩耍、乐的参与的心情了。严母一开始就是非常赞成,同小缘一样认为家里的孩子们都能安全渡过劫难,很有必要虔诚感谢一下老天的眷顾。
至于男人们,除了小缘这事上极有主见,其他人也都表现出女尊国男子一贯的作风——为女人马首是瞻。
于是在小缘的极力主张下,在两个女人的支持下,翻了黄历,酬神仪式定在了七天后。
夏悠然既然反对无效,只能顺从听命,本想说用七天来筹备个家庭活动时间是搓搓有余,等真的开始着手准备时才知道事情的发展远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要选那么大的地方来布置祭祀的会场?”至于要到打谷场圈地的吗?家里随便找个院子摆张案台,点两个蜡烛不就得了?
“祭天地神明自然要到便于集天地之灵的开阔之地叩拜,这样神明才能看到我们的虔诚啊?”
“那你买那么多绸缎做什么?” 给神明做衣裳啊?
“你别扯坏了,这是布置会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