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谋妻:婚不由你-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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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若是尚未爱上陆景行,今日这种情况,她大可不必想着什么顾大局识大体,鱼死网破撕破脸图个自己快活也是可以的。可没有,自当她爱上陆景行,许多事情竟站在了他的角度出发。
如此场景,难受得很。
实在是难受。
人不能有了牵挂,一旦有了牵挂便窝囊的不行。
夜间,陆槿言起身喝水,见书房昏暗灯光亮堂着,往里头看了眼,这一看直直定在了门口。
沈清靠坐于沙发上,指尖青烟袅袅,满面颓废,齐肩短发散乱披于肩头,看不清思绪。
良久,她抬步下楼,见到餐室坐着的身影时,吓得一个惊呼,“怎没睡?”
此时夫妻二人,分占楼上楼下,此情此景如此和谐。
“下来抽根烟,”陆景行神色淡淡,伸手在桌面烟灰缸上轻点烟灰。
陆槿言看了他眼,而后迈步至餐室吧台倒了杯水,倒水间隙,嗓音凉凉。
“母亲还在楼上,若是起夜看见你们如此,不得做何想。”
陆景行闻言,心头烦躁又加了一分,狠抽了口咽道,“就睡了。”
让长辈看见夫妻如此,确实不好。
可实在是心头郁结之气难消,夜间身旁无人,总是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还不如不睡。
陆槿言拉开椅子坐下去,微微一声叹息,“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今夜这场宴会,她做了坏人。
但以沈清的智商,断然是不会将气往自己身上撒,唯一会的,便是拿陆景行出气。
男人闻言,神色淡淡,轻点烟灰,道了句,“别多想。”
他与沈清之间的问题,早就在许久之前已经埋下了种子,现在不过是生根发芽罢了,他想,静静等着这段时间过去,待问题显现出来在下狠手连根拔起,此时半就不就模样虽让人难受,
却无可奈何。
“但愿,”陆槿言话语凉凉,她知晓沈清不会就此作罢。
沈清若会如此作罢,怎担的上她江城第一的名声?她聪敏睿智,精明强干,颖悟绝人,表面看她不言不语,但实则心里比任何人头通透,可世间,偏生这种人最为难拿捏。
陆槿言上楼路过沈清书房时,房门推开,她立于门口,神色淡淡望向眼前人。
很多时候她在想,如果依照陆家这种关系来看的话,陆槿言到底是敌是友?
两位商场女强人迎着黑夜施施然而立,神色皆淡,昏暗的走廊里除了二人呼吸心跳声再无其他。
良久后,沈清道,“我是否应该感谢你对我施以恩德替我做主?”
感谢她高抬贵手将自己推入沈氏集团?
毕竟她掌控全国经济命脉,能得到她的青睐是自己的荣幸不是?
“盛世与沈氏之间你总该做出选择,而我不过是道出了陆家人的期望而已,”盛世与沈氏二选其一,沈家产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沈清第一步尚且都迈的如此艰难,往后呢?前路漫漫,等着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舍与得,是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与两难抉择。
“我何德何能能让你陆家对我有所期望,”她话语轻嘲,眸光毫无温度落在陆槿言身上,女强人与女强人之间的对话谁输谁赢尚且不能得出定论,但陆槿言似乎并不将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放在眼里,反倒是能理解沈清。
今日换作任何一个不顾大局的女人必然是当场来一场恶战,可沈清没有,她隐忍不发,只因顾大局识大体。
“沈清,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害你,”陆槿言重复不日前同沈清言语的那番话。
于沈清,她毫无加害之心。
陆家,谁不是在相互算计?
可她必须承认,她从未想过算计沈清。
“如若你我是敌人,你说,谁更甚一筹?”沈清问,话语平淡无奇无半分情绪。
陆槿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顿,而后到;“你觉得呢?”
沈清闻言,笑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呢?”
你陆槿言位高权重,得天独厚,身后链接的是整个国运经济,而我不同,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若你我之间成为敌人,是输是赢,已昭然若揭。
这夜,沁园并不太平,何为不太平?
大抵是晚间夫妻争吵过后姑媳之间又来了番争锋相对,弄得沈清心烦意乱怒火难消,晚间整夜未眠,
若非苏幕再此镇压,想必她早已离去。
次日清晨转醒,一丝光亮从窗帘缝隙出照进来,晃了她的眼,微侧眸,只见陆景行靠坐在一侧沙发上神色炯炯看着她。
“母亲一会儿起来见你我分房睡会伤心,”陆景行开口解释自己为何会在书房一说。
她眼眸淡淡,撇了男人一眼,翻身继续补眠。
全然当其是空气。
陆先生见此,低垂眼帘,一声轻叹从嗓间溢出来,多的是无奈。
若是沈清将他打入冷宫,他是真的无可奈何,捧在手心里的人,舍不得凶舍不得吼,更是舍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
昨夜之事,他明知沈清需要解救,却还出于私心不闻不问。
明知如此会让她心有怨言,却还选择如此做。
他诸多无奈,男人之间最懂男人,高亦安放在沈清身旁是个定时炸弹。
不除不行。
早间餐桌,陆景行递过来的牛奶一口未尝,任由气放至最后,若非苏幕在,她只怕连早餐都不会下来吃。
这日中午用餐过后,苏幕与陆槿言许是要返回首都,临行前,婆媳二人有场谈话,谈话内容多的是与陆景行亦或是自己有关,苏幕浅浅说,沈清静静听。
未发表自己言论。
直至最后,只听苏幕道,“阿幽,你现在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我曾经走过的,我喜欢你,极大部分原因是知晓你的难处,所以心疼你,你与景行之间的婚姻如何,尚且只能你们自己来过,我终究是个旁观者,这条路,若太较真,你会走的无比艰难,或许我很自私,希望你们
都好,”苏幕一番话语落在沈清耳里,震的她心头发颤。
她从未想过苏幕会同自己说这些。
在她的映像中,苏幕应该是淡淡的,不会多嘴参与,可,她想错了。
她何其精明,话语之间点到即止,绝不多说半句。
她说,她很自私,希望他们都好。
这话,在她走后,沈清一人细细琢磨了许久许久。
许久之后,与高亦安得一次会面中,他如此说道;“沈清,若以你现在的手段,在陆家,你活不下去,当然,如果你身后有沈风临撑腰,也算是有几分资本与他人抗衡。”
后来,她笑问为何。
高亦安道;“我从未想过沈风临敢于借国母的手将整个沈氏算计给你,由此可见,他手段如何高超,更重要的是,他有这个胆。”
凡人众生,熙熙攘攘、皆为名利,有人心怀善念、有人与恶为伍,善者有香花引路、恶者有酷刑赎罪,各走各的路、各有各的命。
沁园烽火连天,沈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沈风临将整个沈氏集团就差拱手送给沈清,唐晚怎能没意见?
晚间回来脸面便挂不住了,只是图图忍住没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此时沈风临离家,她便是再也忍不住,在餐桌上对着儿子撒起了泼。
沈南风神色幽幽,只当是没听见她如此肮脏的话语,可唐晚依吗?
“你在公司多年,难道就是如此扞卫自己权利的?”她怒不可揭,什么贤妻良母早已被她扔到九霄云外,恨不得能砸了这个餐厅都是好的。
“你最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沈风临创业起家时没你什么事,他能给你如今这荣华富贵的生活已经是恩赐,别在肖想其他,你一个后来者,指望能拿到主母待遇,你真当沈风临是傻子?分不清谁陪他走过艰辛,谁是后来贴上来的?你接着闹,闹到最后唅唅一无所有你就知道了,”沈南风话语句句戳心,丝毫不在乎唐晚心情,这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只知晓贪得无厌。
如饕餮般不知晏足。
生父因锒铛入狱不久她便逼着人家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而后转身离开家乡,不惜一切扒上沈风临,过上豪门贵妇生活,沈风临创立沈氏集团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今她却在肖想沈氏资产,啼笑皆非,贻笑大方。
想与沈清比?放古代,她不过是个妾,一个落魄之家出来的二婚女人竟然妄想当上豪门嫡母?她有这个资格?
沈风临慷慨大方给了她豪门主母的地位就罢,她竟妄想财产?
真真是好笑。
不怕无福消受?
“沈南风你胳膊肘往哪里拐?这么多年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难道这一切都是平白来的?”唐晚明显不服输,她只以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可沈风临太过无情。
“你生儿子了吗?”女儿?沈风临不缺,他已有沈清,你若是生个儿子才能算得上是功臣。
“你……,”她一口气闷在心里久久吐不出来,险些郁结而死。
啪嗒一声,唐晚将手中筷子扔在他跟前,气的炸裂。
“沈风临给沈清的,是你没出现时就已经订好得了,谁也不能改变,我奉劝您一句,不要觉得自己能篡改什么,免得到头来一无所有,连你这豪门贵妇的生活都烟消云散,从穷到富容易,从富到穷,你能接受?第一首富夫人的位置多的是人来坐。”
沈南风话语无情,字字句句带着毒针戳向唐晚,恨不得将事实摆在眼前供她参考。
沈南风言罢,伸手捞起桌上餐巾擦拭自己面前汤渍,而后起身,眸光定定落在她身上,道了句,“你好自为之,莫让沈唅跟你一样。”
走时,他面无表情,徒留唐晚一人。
明明六月三伏天已经悄然而逝,可她依然觉得心头之气难以消融,沈南风说的话语她怎会不知晓,但从未想过沈风临会这么义无反顾的将半个沈氏交到沈清手里,哪怕沈南风跟随他许久,亦是没有得到什么先天厚爱。
她何其不甘?
沈清付出了什么?凭什么就如此得到沈风临的一切?
这些年,陪在他身旁的人尚且未得到什么厚爱,她一出场,便占据所有。
她怎能不气?
她已身为天家儿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还要插手沈氏一切?
多年豪门生活并未让她这副势利眼有所消散,反而是日益见长。
原以为沈南风应当会与她一样,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并非如此。
晨光正在这座新兴的城市上空盘旋,初醒的太阳桔黄色的眼睫已落在高矗的楼房的顶端,路旁的法国梧桐树悄悄地伸开了毛茸茸的柔嫩的绿掌,街心花园里仿佛是一群婴孩沐浴着夜露,绽开了美丽的笑局。很快,人流车流,沸腾着,喧嚣着,涌起一股热烘烘的气浪,沈南风依旧开着那辆较为普通的奔驰轿车行驶在茗山别墅主干道上,车窗打开,冷气大开,如此两股气流直面相撞竟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近日、沈南风身旁人都知晓,沈总近日心情颇佳,时常开会之余能见他嘴角笑意蔓延,可众人就是猜不出他哪里有何高兴之事。
车辆行驶在路上,一手撑着窗沿一手抵着薄唇,嘴角笑意越发浓烈。何其高兴,他不动神色不费一兵一卒便有人将他心头之好送到跟前来。此时,若是知晓沈南风内心的人必然会惊叹,这场追逐当中,坐收渔翁之利且不付诸任何的,
是沈南风,他才是终极赢家,他才是。
陆景行也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