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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苦海无涯,回头干啥-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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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灵璧化身为剑,没了双眼,瞧不见东西,只能凭借神识来判断,好像身上又缠了一样东西。
  一条细长的,如同麻绳一样的,可又远远粗过麻绳的活物,自下方一路盘旋,攀爬至了剑柄的高度。
  灵璧失去了嗅觉,并闻不到如今刺鼻的炙烤的气味。
  刺啦刺啦。
  巨龙的腹部紧贴着由灵璧化身的剑。剑气刺穿并掀翻了它腹上鳞片,火焰紧随其后,刺进了肉里。
  蛟蛇化龙之后,身上虽有了神性,可还是口不能言,只能凭神念与人沟通。
  灵璧这里朦胧之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冲撞进了她的识海之中。
  “啊,这该死的本能。”
  蛇也好,龙也罢,见着棍状的,细长的东西,总想爬一爬。
  巨龙皮糙肉厚,非寻常凡火所能伤到。然而此刻缠绕在剑上的火,是旱魃带来的天火,不把碰到它的东西烧个干净,是不会罢休的。
  身上残留的本能让巨龙无法脱身,反而越盘越紧。火苗又不认主,即便旱魃的意图是烧死灵璧,可火不听它的。
  换句话说,天道派遣旱魃下来,也就是让它助圣人屠龙的,至于它和备选的圣人有什么恩怨纠缠,天道懒得管。
  把龙屠了便成。
  剑身上的温度逐渐降低,神龙又越缠越紧。泛红的剑身在巨龙的缠绕之下,又方才又宽又散的形态,逐渐凝聚成了一柄细长的剑。
  子不教不成材,玉不琢不成器。
  不曾经过烈火焚烧,铁锤敲打锻造,也造不出神兵利器来。
  失去了人形之后,灵璧头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了师尊常常提起的剑意为何物。
  远处的封鸿望着滚滚升起的浓烟,与被巨龙盘旋缠绕的剑,不由得暗自赞叹,天道的想法可真是叫人猜不透。
  凡间的柳仙死在这种手段上也便算了,登天的神龙若就这般死了,可就太憋屈了。
  轰隆隆——
  神龙终于不再向上攀爬,大半的身子仍旧贴着地面,可缠在剑上的那部分,烂透了。从剑身上轰然滑落,撞在地面溅起遮天蔽日的尘埃。
  侧着脑袋,耷拉着几次也没有抬起,重重的的喘着粗气,胡须瑟瑟抖动着。
  与巨龙同时落地的,还有那满身血痂的旱魃。原本藏在他眼底无尽的火,此刻也熄灭了。身上的血痂从赤黑色变成焦棕,手脚所触及的地方,再不会被它烧成灰烬。
  夜空之中,赤星夺了明月的光辉。
  “神龙坠地。”
  封鸿的道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即便巨龙依旧在苟延残喘,可也活不来多久了。
  他抖了抖道袍,用手中的拂尘扫去弥漫在山谷之中的尘埃,目光里满是痴迷与疯狂,朝着灵璧化身的剑走去。
  由灵璧化身的剑仍旧悬浮着,寒松拦在半路,挡住了前行的封鸿。
  “止步。”
  右手竖在胸前,寒松冷冷的望着一步步逼近的封鸿,重复时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
  “止步。”
  封鸿将痴迷的目光收回,不得不忌惮此刻的寒松。
  “道友,何必呢?”
  一个金色的小儿从寒松的丹田里渗出,在体外凝实。寒松不再是小友,而是能于封鸿平起平坐的元婴修士。
  “放贫道过去又能如何呢?”
  不再似从前那般颐指气使,总想着给寒松与灵璧指点迷经,如今封鸿用上了商量的语气。
  “你若当真贪恋红尘,大不了,我再给你找个更美貌的女子做妻。”


第147章 
  寒松应了他的名字; 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封鸿摆摆手,余光瞟着前方化身为剑的灵璧; 如今正是最好的夺舍的机会。若与寒松纠缠起来; 只怕灵璧清醒过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不要别人。”
  寒松的回答比他的站姿更为果决。
  叹了口气,硬碰硬显然不合算; 封鸿选择继续与寒松沟通:“道友,这就是你没见识了。贫道也承认; 灵璧小友模样的确俊俏,可若这方小世界里; 定能找出比她美貌的女子。”
  但不管封鸿如何说,寒松就是不肯挪,还扎着马步; 摆出了要与他斗法的架势。北山寺的和尚,实在是性情冷硬; 认准了的事; 半分没得余地商量。
  封鸿摇摇头; 算是看透了。情人眼里出西施; 更何况灵璧本就貌美,给他寻个新妻的事,在寒松这儿怕是讲不通了。
  瘫在一旁的巨龙苟延残喘,皮开肉绽的地方; 仍有火苗在蹿。也就是此地站着的是寒松,若换了北山寺其他的和尚; 光是闻着这股子炙烤血肉的味道,就得扶着树吐起来。
  “非战不可?”
  封鸿最后一次与寒松确认。
  “非战不可。”
  寒松也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和尚心里知晓,就算自己丹碎成婴,与封鸿之间的胜负不过三七之数。毕竟封鸿道人活了千余年,又不知藏着多少阴谋诡计,寒松方才结婴,恐怕不是对手。
  可即便拼上性命,也得拖到灵璧恢复人形。
  封鸿抬起了一只手,指尖缠绕着黑色的烟雾,时不时的还闪过电光,他眯缝起了眼睛。
  “寒松道友,你也知晓,贫道一贯不喜欢硬碰硬。”
  他喜爱败阵,喜爱阴谋诡计,喜爱用残忍的叫人难以想象的手段。
  寒松闻言不仅没有慌乱,反而收起了斗法的架势。禅杖扔在了北山寺,寒松手里除了念珠之外也没有趁手的兵器。
  对上封鸿,寒松也不想硬碰硬。
  寒松撸起了袖子,反手一勾,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几样东西。这还是他与灵璧从城池中离去的时候,虞山道士交给他二人的。
  手中捏着一本封鸿的手记,指腹摩挲着上头的字迹,寒松闭上了双眼。
  竖直纤长的睫毛轻颤,眼皮下眼珠跟着转动,寒松盘腿坐在了地上。
  封鸿苦笑一声,正派修士琢磨什么他永远也无法理解。即便明知自己手上性命无数,寒松竟然还敢在他面前紧闭双眼。
  大概是真的想要去西天见佛祖了。
  指尖缠绕着的黑色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打了转后,朝着寒松的方向猛冲了过去。
  封鸿望着黑烟远去,眨眼睁开之后,烟雾竟然直冲自己的面门。下意识的偏头躲开,道人察觉到了不妥。
  他睁开眼看到的不仅仅是从他手中窜出的烟雾,对面站着的是封鸿自己。他瞧见‘自己’正以一种封鸿从未见过的眼神望着他。
  那眼神里有慈悲,有怜悯。而慈悲和怜悯,是绝不会出现在封鸿脸上的情绪。
  低头看了看,寒松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让自己和他交换了躯体。
  “定是那双眼。”
  封鸿握紧拳头,死死的盯着对面那双眼睛。
  道人见多识广,千年岁月不是白白活的,二人交换位置的确是寒松慧眼所致。可并非交换躯体这么简单,寒松有别的打算。
  人在睡梦之中,若有人在一旁交谈,即便睡的再沉,也能听到一些,收纳入识海之中。封鸿与灵璧剖析心路的时候,寒松诚然在梦中,却也听了个大概。
  封鸿身上缺少几样东西。
  “我与灵璧曾困在你造就的梦中。”
  寒松的神念停在封鸿体内,借着他的口说着。
  “兵家有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今日我也为你造个梦,如何?”
  雕虫小技。
  封鸿从地上起身,对寒松的话丝毫没有畏惧的情绪。正派修士能造出什么样的梦来呢?封鸿道人自认心硬如铁,先不说寒松造就的梦能否困住自己,即便困住了,封鸿也有信心破梦。
  尚未来得及与寒松反口相争,封鸿双眼一黑,陷入了寒松所造的梦中。
  天色大亮,晨风挟着山间树上野果的清甜迎面而来。
  封鸿在如梦的一瞬便清醒过来,四下左右看了看,这是他尚未入道居住的院落。抬头往远处看去,还能瞧见绵延的山脉,里头住着高岭门的剑修。
  前尘旧事,封鸿向来不放在眼里。只待在梦中寻到阵眼,破梦而出便好。
  封鸿抬脚在院落里踱起步来,左看看,又看看,掀起晒豆角的簸箕网底下看看。好一番寻找之后,也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来。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封鸿回头瞧见了一条小臂粗细的蛇爬了进来。
  这条蛇封鸿很是熟悉,年少时与他相依为命。旧日的情绪涌上心头,封鸿蹲下身来,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蛇的额顶。
  “你回来了?今日可有捕到什么东西吃啊?”
  封鸿的声音里,难得一见,有温柔。
  此时的蛇灵智初开,还听不懂封鸿说话,只知晓此人与自己亲昵,轻轻的蹭了蹭封鸿的手。
  手上传来了黏腻的触感,封鸿抽回手一看,掌心处氤氲而起大片的血迹。凑在鼻尖闻了闻,血迹上头没有山间野物特有的腥臊,反而有淡淡的,属于女子的脂粉香气。
  也就是在此时,封鸿才发现了不对。
  瞧着手中的血迹,他心中起了一个不该起的念头:“坏了,这蛇吃人了。”
  千年前的封鸿,在发现与自己同吃同住的蛇吃人时,想法与梦中大不一样。
  当时他想的是:“这蛇吃人了。”
  仅此而已,没有前头坏了那两个字。今日梦中,坏就坏在封鸿说出“坏了”二字。
  从云头传来了一道声音,封鸿循声望去,那声音属于寒松。
  “前辈缺少的,今日我在梦中补给你。”
  对是非伦常的判断,良知,同理心,以及善意。
  对封鸿而言,有了这些东西,才是噩梦。
  他擦掉了手上的血迹,寒松的声音消散不见。
  山间的晨风温柔的吹拂过脸颊,阳光洒落在封鸿的脸上,他神色恍惚,这才是入梦了。
  “蛇啊蛇,你怎么吃人呢?”
  紧张兮兮的将蛇引到了自己的屋内,封鸿确认没有人瞧见之后,双手将木门关上。
  “你吃吃鼠兔不就好了,怎么胃口越来越大,吃起人了。”
  蛇吃人不对,但它毕竟与自己相伴许久,若是把蛇交出去,岂非不义?可若是不把蛇交出去,如何对得起那死去的女子。
  若我是那被蛇咬死的女子,此刻躺在山林之间无人收尸,被虫蚁咬噬,该多么痛苦啊。
  诚然,如封鸿曾说的一样,同理心,良知,共情,是绝大多数痛苦的来源。
  梦中的封鸿头一次体会到如此汹涌的情绪,蹲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两难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直接杀封鸿没意思,让他体验一下痛苦再死,明天死哈哈哈


第148章 
  “好蛇; 你在家中等着,千万不要出去。”
  封鸿犹豫再三; 比起不曾谋面的女子来说; 还是决定护下这条与他相依为命的蛇。
  起身走出这间破烂的屋子,封鸿将门窗关紧。目光在院子里头扫了一番,寻了一把铁锹扛在肩上; 顺着地上蛇爬行过的痕迹,往山上走。
  好在一路上也没有碰到几个人; 封鸿紧张的情绪稍有缓解。直走到了林子里,他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封鸿循着味道走了过去; 瞧见地上躺着一具已经开始发黑的尸体。脖颈处有蛇咬过的牙印,夹杂在血腥气中还有女子的脂粉香气。
  他几乎可以确信,这就是家里蛇咬死的人了。
  将铁锹扔到了林子里; 封鸿双手拖拽住女子肩上的衣衫,将她也拉到了树后。心惊胆战的挖了个坑; 封鸿甚至没有心思去选一个不易发现的好位置。
  草草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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