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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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娘亲也很爱很爱我。”
泄愤般揪着地上的草,小皇帝神情暴戾,又开始变得狂燥起来:“你们不懂,宫里哪有爱,只有恨。”
都以为他小,就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都以为他笨,就什么都不跟他说,可就算他们不说他也知道了,那些龌蹉的旧事,那些不干净的过往,是他心底最深的结。所以,他叛逆,他反抗,他会做一切让母后不高兴的事,可是,母后看他的时候,眼睛仍旧看着他身后的龙椅。权力有多好,欲望就会有多强,他不喜欢这座皇宫,像是个塑金的大鸟笼,关了他的自由,也关了他的灵魂。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就像个傀儡,每天都重复着别人为他安排的一切。
他没有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但小小年纪的他早已明白,恨是多么多么刻骨铭心的一件事儿,让他每每闭上眼,都会因太恨而全身直打颤。只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到底是什么。
“皇帝哥哥,你别伤心了,肯定有人爱你的。”
小颜安慰的话一出口,小皇帝立马投过来一道我不相信你的眼神,小颜一急,拍着胸脯保证道:“要是别人都不肯爱你,那我来爱你好了。”
“……”
一声那我来爱你好了,如同魔咒,刹那便刻进了夏侯瀚的心里,连同一起刻进去的,还有夕阳下华颜那张闪闪发光的小脸。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每当他受尽挫折,遭逢打击,他总会想无意中想到这个粗暴相遇的傍晚,有一个脸都还没有长开的小姑娘,曾对他说过此生唯一的‘爱’字。
——皇帝不见了,晋宫里翻了天。
可就太皇太后幸灾乐祸地看戏之时,小皇帝却一手牵着小羿,一手牵着小颜,神情悠然地走进了元和宫。接到这样的消息,皇太后如临大敌,又一次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元和宫,甚至顾不上和太皇太后寒喧几句,便直接带着小皇帝回了自己的德和宫。
一入殿,皇太后便沉下了脸,刚要厉声指责小皇帝,他却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母后,儿臣不孝,让您担心了。”
小皇帝平时见了太后哪一次不是横鼻子竖眼的,这么温驯,还是头一次,皇太后心头一软,那些责难之语,便再也说不出口了:“皇上,你到底跑去哪儿了?母后都担心死了。”
“儿臣心情不好,就一个人到方仙池边坐了一会儿,后来,不知怎么地就走到太皇太后那边去了。”说着这话,小皇帝神情一暗,又道:“摄政王责备儿臣,儿臣这也不会,那也不懂,做什么都是错,儿臣心里很苦,想说给人听又怕他们多嘴告诉摄政王,只有它们……儿臣说一句,它们能应两声。”小皇帝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手里的两个草笼子,里面的两只蛐蛐儿很是配合地叫了两声。
华羿说,要想留下这两只蛐蛐儿,就得让太后觉得这两个小东西对自己很重要,而且,重要到能影响他的学业或者生活。所以,要声情并茂,所以,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有皇太后自己主动留下这两个小东西,它们才算是真的留下了。
皇太后一听,眼眶都红了。她哪里不明白小皇帝的烦恼,她自己都恨着摄政王的专政,想到儿子资质平平,让摄政王敲打敲打也有必要,平时便未曾过问学业的问题,不曾想,她的儿子贵为天子,过的日子却还不如普通的官家子弟舒坦。这么想着,越发不忍,手也不自觉地抚上了小皇帝的头:“那也不能什么人都不带啊!万一……有坏人,那可怎么办。”
“儿臣新学了一首诗,可是却不能理解,心里难过,便想要一个人去静一静。”说着,又是委屈地看了皇太后一眼:“儿臣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什么诗不懂?可以问太傅啊!”
“太傅很严厉,儿臣……不敢问。”小皇帝今日出奇的温驯,说话时甚至眼中的泪,皇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更是柔成了一滩水:“什么诗,说给母后听听。”
小皇帝点点头,侧过身子时眸光闪闪。华羿还说,太后之所以对自己严厉,不是真的不爱自己,而是因为望子成龙,只要自己适当的在太后的面前展现出自己博才多学的一面,太后才会以自己为荣,只要太后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有聪明的,那么,谁再说自己的坏话,不用自己出手,太后会主动教训他。所以,他要背诗,而且,要背太后从未听过,却又觉得厉害的诗。
垂眸看自己的衣袖,那里,有小羿给他抄写好的关于蛐蛐儿的一首诗:“蓬蒿门巷绝经过,清夜何人与晤歌?蟋蟀独知秋令早,芭蕉正得雨声多。传家产业遗书富,玩世神通醉脸酡。如许痴顽君会否?一毫不遣损天和。”
这首诗是皇太后从未听过的,但儿子认真的表情,也同样是皇太后从未见到的。她眸光闪烁着水浪,心里一疼,又柔声道:“果然是首好诗,哪里不懂?母后告诉你。”
诗读完了,小皇帝不动声色地将袖子里的小纸条藏好,这才抬头看了皇太后一眼,展颜道:“不用了,儿臣现在已经懂了。”
“懂了。”
“嗯!原来静一静真的有好处的,儿臣一个人坐在假山后,想着想着,突然便豁然开朗。”小皇帝笑着,又自责道:“只是让母后担心了,是儿臣不好。”华羿最后还说了,要让太后惊喜地看到自己的进步,太后才会放心,对自己放心了,太后就不会再骂自己,也不会再责怪自己。所以,他要表现得和以前不同,比以前温和懂事。
“你坐在假山后?哪里的假山后?”
“太皇太后后花园里的那座假山。”说着,小皇帝又低了头,仿佛怕太后责怪,又委屈地解释道:“小时候,二皇叔和三皇叔经常带儿臣去那里玩儿,后来,他们都走了,儿臣也就没地方可以去了。”
先皇子嗣单薄,只得夏候瀚一根独苗,他从小就没有玩伴,总是羡慕恭王和雍王是双胞胎,有自己的兄弟,也可以一起打闹一起玩。小时候,他总是跟在两位王爷的屁股后跑,也曾悄悄问过太后为什么不替他生个皇弟,这样他就有人说话有人玩了。可是,他盼望的皇弟还没有生出来,父皇去却先去了,他坐上那张龙椅之时,恭王和雍王也开始疏远他,从六岁开始,他便真正明白了‘寡人’之意。
“皇上……”
听到这里,皇太后终于泪如雨下,深宫寂寥,寂寞的又何止是后宫那些独守空房的人心,真正寂寞的,是灵魂……
见皇太后被自己说哭了,小皇帝有些手足无措:“母后别哭了,以后儿臣会乖乖的,再不让您担心了好不好?”
太后摇摇头,又摸了摸小皇帝的脸,语调轻柔:“皇上,你是不是觉得太寂寞了?”
“……”
小皇帝没有出声,只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母后给你选一后四妃如何?以后,有她们陪着你就不会这么寂寞无聊了。”是该着手这件事了,皇后要选,四妃要选,其它的美人才人都要选,她多选一些进来,总有一个能逗她的皇儿开心。到那时候,他的皇儿便再不会这般孤苦寂寞了。
闻声,小皇帝眼睛突然一亮:“母皇,可以选小一点的么?”
“当然。”小一点的根本就不能生养,皇太后本是不想要的,可是,选秀出来充盈后宫的女娃娃那么多,有个把小一点的陪着皇帝玩,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儿臣想要华颜做儿臣的皇后。”
“……”
——
“阿嚏!阿嚏!阿嚏!”
小皇帝要求皇太后把华颜弄进宫给他当小皇后的时候,正在元和宫的后殿休息的华颜一连急打了三个喷嚏,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华颜含糊不清地道:“一定是玉娘婶婶想小颜了,啊哟!想得这么厉害可怎么好。”
闻声,华青弦又好气又好笑:“就你那捣蛋的性子,玉娘要想也是想小羿,哪里会想你。”
华颜不依,出声抗议:“娘亲,我很乖的。”
“很乖还踢了皇上两脚?还替他抓蛐蛐儿?”
说起这事儿,华青弦还是有些后怕的,她一直担心孩子们初见进宫会遇到什么不该遇上的人,没想到真的让她猜中的,不但遇上了,而且一遇就到了最终极的那一个。虽然,最后因为两个孩子的机灵化险为夷,但华青弦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会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而且,太皇太后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把她们召进宫后就不放回去了,留吃了晚饭不说还要留宿。她和孩子们倒是不认床的,可这里是皇宫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什么不能得罪的人的皇宫啊!这种地方怎么能睡得好,睡得香?
“那是因为我把他的铁头将军弄到水里去了,所以才……”小颜的性子好强,还要据理力争,华青弦却顺手拿起一块糕点,直接塞住了小颜的嘴:“还嘴硬?要不有小羿在一边帮着你,你的脑袋啊!可就要搬家了。”
咬着嘴里甜甜的糕点。小颜满足地眯了眯眼,含糊不清地道:“不会的,皇帝哥哥就是娇气了一点,不会砍我脑袋的。”
“总之,以后要是再到处闯祸,娘亲就找条链子把你栓裤腰带上,以后走哪里都牵着你。”
“啊,不要,娘亲我不要……”
小颜爬过来撒娇,笑着闹着,母女俩瞬间疯成一团,正闹得开心,小羿突然扔过来一个大枕头,恰好打在小颜的脸上。小颜这下不干了,啊呜一声便扑到了哥哥的身上,比聪明比机灵比脑子小羿都比小颜强,可比打架比动手他就彻底搞不定自家小妹了。没几个回合,小羿便被妹妹搞定了,按在床上再也不能动弹。华青弦一见,连忙过去忙小羿,母子三人顿时又是一翻混战,直打到三个人都精疲力尽,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夜半风起,带着淡淡的秋意。
迷糊之中,华青弦似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魇里,挣不开,也逃不脱。
唇上,有霸道的气息在流连忘返,那种狂放的味道,带着她熟悉的感觉,软软的丁香小舌被谁的霸道吸附,她做不出任何回应,也躲不开他的撕扯。彷徨,羞怯,恐惧,仿佛种种都有,又仿佛种种都不是,如同电流一般充斥在她全身上下,她情不自禁地战栗着,仿佛盛开在他身下的小小娇花。
似乎记起了什么,某个人的脸只是明晃晃的在她脑海中闪现,眨眼之间,似又无踪。她试图睁开迷蒙的大眼,却怎么用力也张不开,她闭着眼,用心感受着那张模糊的脸庞,似梦似幻。想阻止却又无能为力,冷风的灌入,让她明白,她那单薄的衣衫在慢慢褪去。
她睁不开双眼,但她慌张得如同楚楚可怜的小鹿。
黑暗中,那人埋头于她胸前,噬咬着她青涩的身体,她微微地开始颤抖,有些不能自持的恐惧,但那种难耐于心的触碰,却也同样令她的身体开始有了青涩的反应。她的双颊早已被晕染成酡红的两朵,是羞,是怯,更是种莫名的紧张,她更加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只是,一切仍旧是徒劳。
眼皮好重,好沉,她睁不开,怎么都睁不开……
那个人一寸一寸的往下,吻得细密而缠绵,似乎要将自己的气息永远的停留在她身上一般。渐渐的,被他吻过的地方,似乎都开始发疼,他那么用力,那么用力地在她身上印出一朵朵的红花……
一双大手游走在她的长腿之上,指尖划过的地方,似带着电流一般,令她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想尖叫,想喊停,那声音却卡在喉间,怎么都不能发出……
是谁?是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