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命-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才那姓王之人就是一脚踩入,当即给急湍的河流卷走了。
三郎浑身发冷,他盯着不远处的养真,一时竟吃不准,到底是自己的同伙运气太差,还是这女孩子故意的引他到这个地方,悄无声息地把人结果了。
****
庄子里报了官,衙差前来,将剩下的那人带去县衙。
剩下的人在抱钱河边,忙了整天,才总算从河下游把那姓王之人的尸首打捞起来。
但就在养真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突然又生变故。
县衙竟传了钱家人前去,询问他们为何会害死那王公子。
原来这王公子,是京城内贵妃娘娘家的亲戚,这次上京,正是要去投奔的。
知县本要判决那剩下的葛三郎,因听他供认跟贵妃有亲,又反口咬定是养真等害死了贵妃的亲眷等,县官自然畏惧。
可县官又知道陆老爷是京城内十三王爷的贴身心腹,所以不敢为难养真,反而把钱仲春跟钱丽月拘押了去,把仲春跟丽月的父母吓得魂不附体,只得哭着跑来庄园求救。
陆老爷听了不免动怒,可是他是个谨慎小心之人,之前受赵芳敬所托,只想好生照看养真,不想节外生枝,如果这样闹出来,只怕养真在这里也住不久了。
于是只安抚钱家二老,一边苦想解决法子。
谁知就在此刻,后院里红杏跑来,急匆匆说道:“老爷快去,姑娘先前叫人备了车,亲自去县衙了。”
陆老爷大惊失色:“快,快备马、备车!”
养真不记得,曾经有什么青年公子哥儿在那个可怕的雨天于庄园内留宿。
原本她还不以为意。
直到看见张王两人意欲对钱仲春跟钱丽月不轨。
有些零碎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
比如“梦中”钱家兄妹两人的死状,衣衫不整面目全非,仵作闪烁的验尸报告,县官草率的断案,她记得在事发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奶娘都不许她再单独外出。
那一夜,奶娘跟陆老爷房中小丫头以为她睡着了,便说起钱家兄妹之死,奶娘只是惋惜且后怕,小丫头说道:“前儿京城内来了个人,跟老爷在书房内密谈,好像也提到了这件事,我无意中听见老爷说,尸首的确可疑之类的,也不知到底怎么。”
奶娘忙问:“是吗,你还听见什么了?”
小丫头道:“后来我出来的时候,隐隐地听那来人说,王爷会料理……我就不敢再听了。”
那时候养真并不知道这些话里有什么联系。
直到现在,才总算将前尘往事都牵在一起。
县衙大堂上,知县看着这主动上堂的女孩子,满面诧异。
养真把吓坏了的钱仲春跟钱丽月挡在身后。
看着仲春脸上的伤,丽月惊慌的样子,再想到他们在自己“梦中”的遭遇,养真本不是个狠心之人,可此刻却只觉着那个王公子死有余辜,甚至觉着他死的太轻易了。
葛三郎见了养真,迫不及待指着说:“就是她!就是这个小妖女害了王兄。大人,您今日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公道,不然的话,京城内贵妃那边只怕也过不去。”
知县因见陆老爷没现身,只来了个女孩子,想必是个不要紧的女孩儿。
再者说,就算是十三王爷,也要敬贵妃几分,何况只是王爷贴身伴当庄院内的小姑娘呢,自然不值一提。
两下权衡,知县一拍惊堂木,装模作样地说道:“你这女娃子,真的是你害死的人?”
养真淡淡道:“回大人,明明是这两个禽兽想要图谋不轨,却不慎失足落水而死,是苍天有眼,恶有恶报而已。”
葛三郎有恃无恐道:“胡说,我们怎么图谋不轨了?你不要诬告好人。”
养真冷冷地转头:“是我诬告好人,还是你颠倒黑白。”
葛三郎给她目光一瞥,想到当日王公子活生生消失眼前的场景,不由心头一冷:“大人,千万不能饶了这妖女!”
人人都知皇上最宠贵妃娘娘,知县自然一心偏袒,当下喝道:“你这小丫头,满口说的什么?小小年纪,口口声声‘禽兽’、‘图谋不轨’,成何体统?且你身为女流又擅闯公堂,可见是很没有家教,你的家长……”
“她的家长是本王。”
有个稳宁和中,犹如玉石鸣琅般动听的声音打断了知县的问话。
养真乍然听见这把嗓音,如坠梦中。
哗然声过后又是一片死寂,堂外观审的百姓们纷纷自发退避。
“若没家教也是本王娇纵所致,”十三王爷赵芳敬缓步越众而出,漫不经心地说道:“知县大人若想问罪,何不就冲着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章
堂外听审的百姓们只见来者气势非凡,容貌又像是天人一般,虽然身着道袍,却透出一股子矜贵气息,本能地纷纷避让。
待听赵芳敬自称“本王”,便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知县虽然好歹是个父母官,只也跟百姓们一般,对于这位十三王爷虽早有耳闻,却从未有幸见过。
他本能地站起身来,恐惧而张皇,颤声道:“王、王爷?”
就在赵芳敬入内的同时,自他身后有四个王府的随从迅速跟着到了大堂下,其中一人见知县只是起立,便冷笑道:“好大的胆子,王爷亲临,你竟还如此大喇喇地不来迎驾拜见。”
张知县眼前一黑,急急从桌子后面跑了出来,踉跄冲到赵芳敬身前,双膝跪倒伏身道:“下官不知道是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求王爷恕罪。”
堂下的百姓们听的清楚,连同堂下的衙役们一同,也都慌里慌张地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刹那间,原地竟只有赵芳敬一人似鹤立鸡群。
十三王爷淡淡地瞥了一眼在场众人,却又说道:“本王只是从此地路过,偶尔听说我的人在这里吃了官司,所以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而已。”
知县呆若木鸡。
他至今仍不知道赵芳敬跟养真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十三王爷先前说“她的家长是本王”,如今又竟说是“我的人”,这还用多说么?
“这、这……”张知县语塞,一时不知如何转圜应对。
“知县大人不必慌张,”赵芳敬波澜不惊道:“且请起身继续审案要紧,你只管好生审理此案,不必理会本王,本王只是来旁听的。只要大人审的公正,又有何妨?”
张知县只觉着自己脖子上的脑袋突然重若千斤,好像随时都在摇摇欲坠。
之前他满心偏袒葛三郎跟王公子,差点儿对养真出言不逊。
哪里想到这看似毫无根基的女孩子,背后的人居然正是十三王爷。
但张知县倒也不是个蠢人,他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收敛心绪,勉勉强强地爬了起来:“下官、遵命。”
又忙道:“请王爷上座。”
赵芳敬一摆手:“不必,如今是大人你在审案,哪里有本王上座的道理。你且去吧,早点审完了,大家甘休。”
张知县略一犹豫,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那就容下官失礼了,快来人,搬一把椅子请王爷落座。”
主簿亲自搬了把圈椅过来:“王爷请、请坐。”
张知县见赵芳敬落座,自个儿后退了两步,才敢转身仍回到座位上去。
这时侯,养真身后的钱仲春跟钱丽月两个,呆呆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十三王爷。
他们毕竟是小人儿,不太懂的王爷亲临是个什么意思,只是看见知县居然向着来人下跪,这才吃惊起来,张口结舌地看着赵芳敬。
养真却一直都没有敢抬头。
从听见赵芳敬的声音开始,养真便总觉着恍惚头晕。
她的鼻端嗅到那熟悉的莲香跟檀香交织的味道,清淡而雅致高贵。
还来不及回头,眼角的余光所见,是一角靛青色绣八卦图的道袍袍摆。
养真情不自禁地缓缓抬头。
正那双令人无法忘怀的丹凤眼垂眸看了过来,他的眼角自来的微微斜挑,像是随时在摇曳着什么。
目光相对的刹那,赵芳敬向着养真微微一笑,笑意清浅恬和。
***
自从赵芳敬出现后,张知县突然之间一反常态。
原先对于葛三郎总是暧昧纵容的,一些起码的详细经过都不肯多问,唯恐得罪了他似的。
但如今十三王爷在场,张知县像是在瞬间给包青天附体,突然英明起来。
他详细地审问葛三郎从钱家庄出来后的种种,以及钱仲春跟钱丽月两人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甚至连受了伤的阿黄,张知县也没有忘记。
他非常的愤怒,也十分的痛心疾首,指着葛三郎道:“你这无耻之徒,竟敢在本官的地面上这样为非作歹,意图欺辱本官的子民,殴打护主的忠犬,还敢在本官面前颠倒黑白,今日若不严惩,如何对得起本官头顶的乌纱帽。”
堂上的衙役们跟堂下的百姓们都瞠目结舌。
葛三郎自然也呆若木鸡。
但是他当然也不是蠢人,自打十三王爷出现,亮明是来给养真撑腰的身份后,葛三郎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下场。
此时此刻,恐怕只有贵妃娘娘亲临,才能扭转局面了。
可就算贵妃到了,又知道他是哪根葱呢。
张知县却越发地抖擞精神,又呵斥葛三郎:“你这该死的囚徒,还不如实招来?若还嘴硬,休怪本县的水火棍无情。”
葛三郎本还想再死撑一会儿,但看张知县倒戈的这样痛快,自也知道大势已去。
何况他虽非京城人士,却也听过这位十三王爷的传奇。
当初先帝在时,最宠的就是十三王爷,就算先帝的皇子们,也都很是疼惜这个最小的皇弟。
如今的皇帝正是赵芳敬的四哥,虽然不似先帝一样宠溺,但也是“手足情深”。
虽然看着十三王爷身着道袍,一副与世无争闲云野鹤的样子,但早先听说他从戎巡边,也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主儿。
葛三郎一念至此,突然恍若察觉,他扭头看向养真,望着她精致的侧颜:“你就是那个女孩子……”
张知县不明所以。
葛三郎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失声道:“你就是那个天师断言说是皇后命的女孩儿?”
张知县本来已经挽回了一局,觉着自己如此断案,一定可以让赵芳敬满意。
可突然听了葛三郎这句话,却几乎又呕出一口血来。
张知县后知后觉地看向地上跪着的养真,望着她秀丽无双的容貌,跟年纪很不同的从容自若神态,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在墙上狠狠地撞几个来回。
张知县自然也听说过“皇后命”的传说。
但是却从没有把这件事跟上公堂的养真联系在一起。
养真并没有回话。
赵芳敬身后的侍卫却冷笑道:“你这有眼无珠的狗东西,知道的太晚了。”
葛三郎脸色发白。
张知县跳起来,手忙脚乱:“快,快扶……姑娘起来!”
“且慢。”打断众人的是赵芳敬。
堂下重又安静下来。
赵芳敬淡淡然看着张知县:“张大人,你可还没宣判呢。”
张知县勉强按捺心绪,清了清紧张发干的喉咙,说道:“这件案子早就真相大白了,是葛三郎跟王某这两名恶徒意图不轨,王某失足落水而亡,跟他人不相干。葛三郎助纣为虐,罪大恶极,并且王某的死也跟他的撺掇脱不了干系,如今两罪并罚,死罪难逃。来人,先给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