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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125章

小说: 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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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胖养壮、养好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她能做到的全部了。

    她刻意让自己不要去回想他走的如何凄清,不要去想他离去时抱恨的遗憾,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避无可避的想起了他。

    她想起他,不是作为一个病人,而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一位大名鼎鼎的实业家,一个极具传奇性的商贾奇才。

    如果是林凉哥,他会怎么做?

    她打小就跟在他身边,从没见他为生意上的事皱过眉头,韩林凉从来都是云淡风轻里举重若轻,她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就像她,即便已经兢兢业业学了这么久,却还是觉得没有学到他的一丝皮毛。

    她甚至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日本学医,跟林凉哥学学怎么做生意,也比现在抓瞎好!

    但是林凉哥已经走了——

    踊跃的心潮渐渐落下去,凉下来。

    她也许没什么本事,但是,她不想认输。

    大腹便便的孕妇拒绝了下人的搀扶,自己双手扶着腰,一路踏踏踏走向大门口,身后亦岩追上来,陈芃儿回头,眼睛亮晶晶的,像两簇小火苗:“走,亦岩,叫上阿水开车,咱们出去逛逛!”



第十七章再决断
第十七章再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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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芃儿自小身边就缺少同龄人,特别是同性同龄人的陪伴,来上海念女校之前唯一的伙伴也不过只有一个阿斐而已。

    倒不是她性子不好,而是因为身边有个霸王,这个霸王又着实霸道,谁要是多跟她说几句话或对她表示下亲近,甭管是男是女,霸王势必要上前去宣誓主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小爷我的人,管你是谁,麻溜给我滚远点!

    这样造成的结果便是儿时谁都不敢和陈芃儿做朋友,因为谁也没胆子去挑战阿斐少爷。

    后来她来上海念女校,因为住校才交到了苏沐芸这样一个闺蜜,而阿斐那个时候也大了,开始懂事,知道对女士们要表现的绅士。因为有了苏沐芸,陈芃儿才开始体会到一些女孩间的乐趣,比如一起逛街一起挑手帕一起看电影一起仰慕某个男明星,甚至于一起偷偷对某个老师的衣着举止品头论足,讲些悄悄话,而后吃吃一通心照不宣的乱笑。

    陈芃儿其实算不得是个活泼的性子,更多的时候她是偏安静的,但也并不温柔,而是有自己的执拗。

    比如其实她并不爱逛街。

    这一点和其他女孩子多有不同,陈芃儿对商店里那些琳琅满目的好东西,向来并不热衷。她不爱珠宝,对香水脂粉雪花膏之类也向来敬而远之,她对衣服也并不讲究,上学时候穿的最多的是校服,其他衣物大都是广昌门店里最好的裁缝上门来给她量体定做,或是韩林凉买给她的。

    她自从八岁进了陆家,最起码在吃穿用度上,没受过什么委屈,而且自从跟着韩林凉,见过的好东西太多,眼界够开阔,也不会一惊一乍。所以逛街对她来说,其实大多时候只是一个任务,而非乐趣。

    以前大都是苏沐芸拽着她,两个人边逛边聊,现在苏沐芸已嫁人,两下疏于来往,且她现在怀有身孕,身子沉重,除去广昌的门店巡视外,她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逛过街了。

    而她这回兴冲冲出来逛的第一站,就是大世界。

    大世界从建成之日起,就像它自称的“远东第一俱乐部”一样,短短时间内就全国闻名遐迩。它的建筑颇具特色,由12根圆柱支撑的多层六角形奶黄色尖塔构成,是一片颇有风格的西式建筑群落,主楼分别由3幢4层高的建筑群体合壁相连,另有两幢附属建筑。而这主副楼便是主要的娱乐和商业经营场所,剧场、影院、杂技厅、弹子房、舞台、西餐厅应有尽有,临街一面全是商铺,经营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时髦商品,游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

    陈芃儿生性不爱热闹,以前念女校的时候被阿斐拉来过一次,喝茶听戏吃吃小吃,倒也是新鲜有趣,时隔几年再次站在这里,这个大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万头攒动。

    她站在午后的阳光下眯了眯眼睛,人流攘攘,车来车往,这隔着的几年,不知道怎么,竟像是隔了一辈子似的。

    不过,太阳下再也不会有那个剑眉星目的少年,在拥挤的人群中紧紧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里则攥着纸袋,里面是买给她吃的桂花糖。

    陈芃儿使劲摇了摇头,将心头涌上的失神晃掉,打起了精神。

    她细细观察周围的人流,大世界里的游人以年轻人居多,打扮多时髦。而现在正逢夏季,天气炎热,行人衣物多单薄,特别是女郎们,大都穿着乔其纱的旗袍、西式的百褶裙、连衣裙,荷叶边的袖子和玻璃丝袜也正是现在的流行。而男士多穿着衬衣,及西装,也有些年纪略长的身着长衫,但为数稀少。至于女人们打的洋伞,男人们头戴的凉帽礼帽,胸前挂的怀表,无一不都是“舶来品”。

    而就在去年,上海一家日本纱厂工人组织罢工,日本厂主开枪打死为首的工人代表,从而激起了上海各界抗议游行。而英国巡捕在镇压游行时,开枪当场打死十余人,被捕受伤者无数,从而导致全国舆论喧哗!而为抗议英国暴行,国人随后发动在香港、广州举行大规模、长时间的罢工,并封锁对香港的供应——这次矛头主要针对英国,市面上掀起了大规模开始抵制英货的运动,示威游行不断,英商贸易一落千丈。但英货受阻,美货日货等各色洋货却依旧大行其道,甚至靠英货低迷之际,美货一度春风得意,亨通无敌,这仅从大世界这依旧歌舞升平的地界,就可窥斑见豹。

    从大世界离开,陈芃儿又去了惠爱路。

    亦岩一直在担心天气炎热,而陈芃儿身为一个孕妇,这大热天的非要出来逛街想来是极不合时宜的。无奈陈芃儿实在兴致勃勃,虽说有阿水开着车将他们载来转去,但姑姑今日罕见的对逛街如此热衷,他其实心里也有些明白,所以也就只能尽心竭力的当好保镖,一路跟着她东颠西跑。

    惠爱路一样热闹非凡,这条路最大的特色便是汇聚了大批的洋服店,以“新派人士”自居的军人、政客、文化界人士、学生,最爱逛的向来都是惠爱路。因为这里除了洋服,还有各种书店、文具店、皮鞋店、钟表店、西餐厅、照相馆、西式百货公司,足可以配齐一个“新派人士”的全副行头。

    自民国成立,就仅凭陈芃儿在天津及上海的所见所闻,经营洋服的店铺愈来愈多,且不独服装如此,衣食住行各种日用商品,只要有“来路货”进来,几乎都会压倒国货,而在洋货的冲击下,国货可以说是节节退却。

    而惠爱路其中很多洋服店,其实都是以前的国货店,现在为了在洋货夹击中为求自救,也开始兼营洋货。像老字号丽丰祥,在沪的历史比广昌可要久远的多,以前以经营绸缎为主。前朝末年服装流行以蚕丝绵为芯,绸缎为表的丝棉衣,丽丰详的牌子愈做愈响,但民国初年,随着洋服大兴,绸缎式微,丽丰详的生意一落千丈,几乎濒临倒闭。后来,还是几位南洋华侨把店铺盘了下来,除绸缎外也兼营洋服和礼服出租,直接仿的是国外百货公司的经营手法,比如把传统的百子柜改成玻璃饰柜,在店门口安排迎宾导购员,用印有广告宣传资料的纸袋给顾客装商品,还在店里搞酬宾抽奖活动,才把这家有几十年历史的老字号,转危为安。

    这样的转变,其实在广昌的门店里也同样存在。

    陈芃儿找了家路边的咖啡馆,在临窗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音乐缓缓悠扬,头顶上的吊扇搭配着冷气机,室内十分舒爽舒适,陈芃儿捏着小勺在香气袅袅的咖啡杯中缓缓搅动着,眼睛还望着外面这条繁华街道上的络绎人群。

    亦岩坐在她的对面,还在拿袖子偷偷擦着汗。这样精致优美的地方他来的少,洁白的桌布上放着一蓬玫瑰,花香幽幽里他很有些坐立不安,但是又不想让姑姑觉得他土气,所以正极力按捺着心中不安,强自镇定,连面前小碟上放的块糖,都不敢摸一下。

    偷偷拿帕子擦干净手心里的汗,亦岩伸手正要去捏小勺,就听陈芃儿说:“我决定了。”

    他不提防的一愣:“什么?”

    就见她已经把视线从窗外挪到他的脸上来,黄昏的夕阳里,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被染上淡淡的一层金色,眸光坚定,极其的澄澈耀眼:“我决定了。”



第十八章痛
第十八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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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窄的弄堂,刚落了雨,又出了太阳,蒸腾的水汽从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面升起,夹裹着闷和热以及地上的水渍,把人眼前晃得白花花一片。

    裁缝铺子正把窗打开,擦着窗台的雨水,拐角的修鞋师傅也揽了小凳,跟前摆好了家伙什准备再开张,另一旁门口,就着阳光,阿婆佝偻着背,哆哆嗦嗦翻检着竹竿上晾晒的干菜,于是稠乎乎的空气里,又多了一道咸菜的酸味儿。

    女人垫着脚,小心避让着路上的积水,免得打湿了鞋子和袜子,她为了出门才换的新袜子,可还是让一群轰跑而过的孩子逼得连连趔趄退去角落,不提防踩了一脚的湿藓,险些滑倒,赶紧伸手扶了墙,不知哪个跑过的孩子又踩到了一块空翘的石板,下面泥水高高溅起,避让不及的她被溅了一裤脚的泥点子。

    女人有心想骂,看了那疯跑过去的孩子的背影,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扶了扶臂弯里的篮子,又往里走去。

    她拐过弯弯曲曲的狭窄巷子,一个只穿了褂衩的女人,光着两条胳膊,在水龙头下洗头,湿湿的头发正冒着热气,弯着腰,裸露出腰际一片白腻腻的肌肤。

    她低头不多瞧,迈进一道门槛里,顺着楼梯而上,没敲门,只稍稍一推,门板“咯吱”一声,一脚踏进去就踩到了什么东西,是一杆已被摔折了烟嘴的老烟枪,她捡起来抹了抹上面的灰,和篮子一并放去桌上。

    这是连着阁楼的两间房,狭窄且憋闷,临街的窗子皆关的密不透风,在这个刚落了一场雨的午后,闷热的像个铁罐子。墙壁潮湿的半边都生着霉,没什么家什,就两条凳子一张桌,一个橱,地上乱丢着油纸团麻线绳、纸盒子,里间没有门,就挂了道布帘,她一走进去,先是黑乎乎的看不甚清,再然后才瞧见一点火星子。

    男人靠床半依,嘴里叼着烟卷,一明一灭里,手里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着她的胸口。

    她愣了愣,小声说:“是我。”

    她眼睁睁看着他把枪扔在床头,闭上眼睛,呼了口气。

    里间的气味更难闻,酸馊的汗臭杂混着膏药味滚在蒸笼样的热气里,逼得人喘息不得,她走过去想开窗,男人没有动,也没睁开眼睛:“别开。”

    她果然没再动,回头温言道:“我过来的时候都瞧过了,不像有什么人的样子。”

    男人依旧没动,依旧没睁眼,但没再吭声,她像是得到默认的指令,轻手轻脚打开了窗子,灼热的阳光虽晒不进来,但屋里亮堂了起来,窗台上零星一点还没被蒸发成水汽的雨渍,她无声且迅速的走来走去,扫走了地上的垃圾烟头,擦拭净了窗台桌椅,去楼下烧了热水,灌了热水瓶,兑一盆温水,绞干净了毛巾,端去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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