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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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们端着茶水一阵忙碌,还有卖唱的艺人背着乐器来往其间。
所以,说书先生在哪儿呢?
我同言悔坐在第四层西面的凭栏位置,这里视野极好,不仅能看清下面各层,还没多少姑娘。
等小厮送上了茶水,我便问他:“这儿没说书先生吗?”
小厮笑着回话:“客官,头回来吧?”
我点点头,难道真的没有。
小厮接着说:“我们四方园的说书先生,那是有脾气的人,每天只讲一场,现下时间还没到呢。”
嚯,一个说书先生都这么傲气。
问过时间,我算了算,还要等上好一会儿,可眼下着实是困得很,我便对言悔说:“阿悔,我先睡会儿,等会儿说书先生来了,可千万要叫醒我。”
他应了声好,我才将头一埋,枕着桌面可劲儿地睡,然而,没等来说书先生,倒是先被闹事的人给吵醒了。
楼下一阵的稀里哗啦,我揉着眼睛坐起,身子是懒懒地靠着凭栏,顺手抓着腰间的剑,我歪头一瞧。
哭哭啼啼的姑娘,摔倒在地的老汉。
这落俗套的强抢民女的剧情,看来是正在上演。
我没打算多管闲事,却是在视线收回的前一瞬,看清了要强抢民女的那人,不巧,我认识,言悔也认识。
啧,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竟是叶溪这个臭小子。
【作者题外话】:我:好想抢言大夫当压寨相公。
玫姐:抢个毛,我的!
我:帅小哥儿应该共享。
玫姐:滚粗,我的!
我:你能不能少说点粗话。
玫姐:那就干一架吧。
我:打不过,害怕,抖~~~
☆、第40章 叶溪的大靠山
距上次一别已有俩月。
这人进了王城后就没给叶莺去过一封家书,所以境况也无从得知。
眼下瞧着,他穿得很是体面,人也看着精神,貌似还胖上了一小圈。到底是王城的水养人,装起纨绔公子哥来,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楼下的动静委实不小,那老汉是从二层的楼梯口被推了下去,摔得不轻,倒在平地上就没能爬起来。
被强行拽着的姑娘这心里一急,对着叶溪的手张嘴就是一口。
叶溪叫痛地松开手,小姑娘反推了他一把,便慌乱地跑下了楼梯,她跪着扶起老汉的半身,一阵急切地呼喊:“爷爷,你没事吧。”
老汉无法言语,只嘴角溢出些血来,这可就把姑娘吓得更慌了。
茶馆里本就是些爱热闹的人,出了这么一桩子事,他们纷纷探着脑袋朝这处观望,却又跟缩头乌龟似的不敢出头。
叶溪捂着手上的牙印,气急败坏地走下楼,身后竟还跟着两个跟班,看着同他一般年纪,体格上却比他强壮多了,瞧瞧那走路的姿态,一看就是练家子。
“臭丫头,居然敢咬我,给我打!”
两个跟班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气氛尴尬,叶溪回头恨了他们两眼:“耳朵聋了吗,给我打!”
“叶哥,这不好吧。”其中一个跟班皱着眉回嘴,这人看上去对叶溪很是恭敬,但眼底却藏着不屑嘲讽。
然而叶溪并看不出,只一味地说:“让你打你就打,哪儿那么多废话。”
这么一拖沓,小厮已经将管事的给叫了出来。
四方园的江管事背着手气势汹汹地走下楼,身后跟着拿着棍棒的打手,大有一副要收拾那个闹事小子的狠厉模样。
得,不用我出马,人贱自有天收啊。
我瞧着叶溪那副欠扁的嘴脸,对言大夫说:“别去帮忙啊,这人就欠收拾。”虽然叶溪勉强算得上是言悔的半个干弟弟,按说是要给点情面的。
可这小子现在都干的什么事儿。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姑娘?还要殴打人爷孙俩儿?来王城不过几月,我看他的品行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言悔蹙着眉,凉凉地往楼下看了一眼,态度很明确,不帮。
“江管事,求你为我们做主啊。”爷俩儿是茶馆里常驻的卖艺人,小姑娘见了管事的,就跟见着救命稻草一样。
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小百姓,如往常一样,在这茶馆里拉曲讨生活,结果就遇上这么一个混人,言语手脚,都不怎么干净。
想来江管事是认识他们的,口头上还先安抚了几句,然后扭着头就朝叶溪冲去。
本以为一顿收拾免不了,谁知,叶溪一脸无畏地从怀里掏出块紫色玉佩来,勾着吊线,抛在了江管事的眼前。
我眯着眼一盯,其上刻着细致的龙纹,怎么也不是他该有的东西。
而那江管事见了玉佩,顿时止了步子,吆喝着让身后的打手放下棍棒,一旁待命,心里却嘀咕着,这人和六爷是个什么关系?
一时也不敢马虎,虽是从小厮那儿听了个大概,他还是恭敬地向叶溪问上了一遍事情缘由。
叶溪很是享受被人点头哈腰的感觉,暂时顺了气,随便寻了个椅子甩着袖子坐下。他看着那老汉,眼里尽是嫌恶,并没有直接回答张管事的问题,而是道:“就这穷酸样儿,还想讹我?”
片语之间就想把自己撇个干净。
老汉伤得说不出话来,在孙女怀中气得直发抖,又是吐出几口血来。这不颠倒黑白吗,明明是这小子耍流氓,怎么就成了他爷俩儿讹人了。
江管事还没来得及缓上几句。
又是之前那个回嘴的跟班,他看了眼茶楼汇聚过来的目光,脸色不太好地在叶溪耳边悄悄地说了些话。
只见叶溪敛起眉,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沉着眸子陷入须臾的思索,随即站起身就是一句粗话,也不知是在骂谁。
而一场好戏,就这么莫名地落了幕。
叶溪领着跟班快步离开,众人没了热闹看,散了个干净。江管事倒是个良善的人,正命人将老汉扶到藤椅上。
言大夫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去看看。”
唉,这烂摊子,终究还是他来收。
我目送着言悔下楼,手上把玩着空掉的茶杯,心里仍盛着满满的疑惑。身后隔了几桌坐着两个公子哥,对方才发生的事正是一番议论。
“我还说眼熟呢,就那人,上月初考和我一个考场的,舞弊被撵出去了,后来又在赌坊遇上过一次,欠了一屁股债正要被大老爷剁手呢。”
“啧,我看那手不是还在吗,又挺能浑的,怎么,翻天啦。”
“你别说,还真是翻天了,瞧见他拿的玉佩没?”
“瞧见了,不就一玉佩。”
“不就一玉佩?算了算了,你懂个屁,那玉佩代表的可是安王府。”
“安王府?你小子吹牛吧。”
“啧,爱信不信!”
……
其实我也猜着叶溪今日的横气,都是因着背后有靠山,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小子能找着这么厚实的一块靠山。
王城这片地儿,我虽然不怎么了解,脑袋里皇亲贵族的信息也比较残缺。
但是安王府,顾名思义就是安王的府邸。
一个封了亲王的皇子,又怎会是个小人物。只是不知,是哪一位皇子,居然眼瞎瞧上了叶溪。
等言大夫回来,我体念他辛苦,出来玩还要跑义诊,便亲手倒了杯热茶递给他。
言悔浅浅地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他的神色不太好,瞧着像是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我想着,毕竟是故人的儿子,变成这么个德行,言大夫这心里定是无奈得很。
不过,索性一次就心寒到底,我可不希望他为叶溪这种人担忧。
因为不值得。
啃着杯沿,我将方才听来的一切老实交代。
“阿悔,听说叶溪初考作弊被赶出考场了。”估摸着往后的入士资格也废了。
“嗯……”
见言大夫皱着眉,面上还是很淡定,我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我还听说他进了赌坊,欠了赌债,险些被剁掉手。”没剁掉真是便宜他了。
“嗯?”
他抬起那双黑亮的眸子,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有些不信。
“再有就是,他攀上了皇亲,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的……”
嘭的一声,茶杯不轻不重地砸在了桌上。
☆、第41章 一波又起
我摸着鼻子,将仗势欺人,蛮横无理这些个词语通通吞进肚里,然后乖乖坐好,只睁着眼睛注视着言大夫,其间忍不住地眨了几下。
从茶杯中荡出的水滴渗进桌缝,润湿了一片,言大夫有些失力地倒在身后的椅背上,语气低低地问:“都是真的?”
我想了想,毕竟也是听人家随口说的,可能会存在夸大之词,便回:“有待考究。”
他揉着太阳穴,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连忙补道:“不过八九不离十。”
那玉佩我瞧着也不是个假东西,就算唬得住我,难道能瞒过四方园的江管事,那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不然担不了这责。
沉默良久,言大夫的眉依然皱着,我探过身,伸手在他的眉心一揉:“别不高兴。”
他微愣,动了动眉头,又抬起自己的手指轻轻按压。
“也不是不高兴。”他低着眼眸,将我的手指捉在手心,一阵摩挲,“我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叶伯。”
果然是因着故人的情分。
这个要怎么哄?
我抿着嘴苦思冥想,仍是没蹦出个法子来。言大夫瞧见我一脸的愁容,捏着我的手,换了心思问:“你又在愁什么?”
还能愁什么。
我歪着头看他,道:“我在愁怎么哄你啊。”
他不禁挑起眉梢,带着几分笑意说:“哄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因为阿悔你看着很低落啊,就跟个迷途羔羊似的。”我振振有词道,还伸手象征性地挥了挥他周遭的低气压。
结果,这人瞬时直起腰,板着一张怎么可能的傲娇脸,淡淡地说:“低落?什么时候。”
……
是我忘了,言大夫哪是无害的羊啊,分明就是一匹不要脸的狼。
啧。
瞎操心什么的也是我笨。
没好气地将手从言悔那儿抽将出来,我扭着头直哼哼,余光却是悄悄地一瞥,嗯,言大夫的兴致是好上了,正喝着小茶,嘴角轻扬。
我这心里,始觉轻松了几分。
本以为,这下可以平平淡淡地等到说书先生来吧,得,想多了。
那厢江管事连板凳都没坐热呢,就又一次被小厮给叫了出来,他看着将四方园团团围堵的官兵,眼皮是一阵儿的跳。
这都什么事儿啊,才送走一个闹事的,又来一个阵仗更大的。
不过看这架势,是要抓什么潜逃的犯人吗。
围观群众统统上线,你盯我,我盯我,相看两茫然。
正所谓世人皆醉我独醒,我在上头瞧得清楚,那领队的人,好像是国主身旁的一个内侍,再一看,搁内侍身旁站的笔直的,好像是内宫护卫队的副队长。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僵着脸问言悔:“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
按说也不至于啊,我俩一没犯事……嗯,溜出宫算吗……不算吧……
再来,我俩不过一大夫一跟班,初到王城,没啥牵扯,不过是对国主老头儿有相救之恩罢了。
总不能限制人身自由,看不惯我俩出来玩玩儿吧。
江管事一上前,内侍就招了个小兵过来,哗哗两声,抖出两幅肖像画来,道:“这俩人见过没?”
我眼前一亮,晃着头对言悔道:“看看看,画的真像嘿~”
言悔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