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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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之事不用急。族长已有安排。
周宣见现在已经是申时初刻,很快天都要黑了。还是明日再赶路吧,也让老四好好休养一夜。
盘山长已经给周宣六人安排好了住宿之处,是一栋有围墙的独立院落,围墙自然是竹编的,三扇门,一大两小,里面两进,两排房子十个房间,周宣在后排正中那个房间。
周宣在房间竹榻上闭目养了一会神,思绪奔腾,无法入静,便起身到隔壁四痴那个房间,关心一下四痴。
门虚掩着,周宣轻轻推门进去,暮色已经降临,房里颇为昏暗,见四痴躺在榻上,向上盖着一条线毯,四痴本来就偏瘦,这会更显憔悴了,呼吸比较急促,呼气时胸腔带着“丝丝”声,肺叶受伤了啊。
周宣蹑手蹑脚走过去,想摸摸四痴额头,心道:“老四,可千万不要发烧啊,那可就难办了!”手离四痴额头还有三寸远,四痴原本一动不动地左手一翻,就抓住了周宣的手掌。
四痴睁眼道:“干什么?”
周宣道:“能干什么,看你有没有发烧?”
四痴道:“没有发烧,我可没那么娇贵,休息一夜,明日就能乘马,不会拖累主人地。”
周宣道:“怎么是拖累!救公主不用急,治你地伤更要紧,你要做我一辈子茶奴的。”
四痴瞟了一眼周宣那笑笑的神情,不知怎么突然心头一热,侧过身去,背对着周宣,却听竹榻“咯吱”一声,周宣竟坐在竹榻边上了。
四痴赶紧坐起身,皱眉道:“你怎么坐到我床上了?”
周宣道:“这房里没有椅子,我当然坐床上了。”
四痴道:“我我我,你你你……”四痴变结巴了。
周宣道:“什么我我我,你你你的,你是想说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对吧?老四,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还当你是男地,可你怎么老把自己当作女的,处处与我隔阂,这是不对的。”
四痴无法辩驳,轻轻“哼”了一声,她先前问过那个梅枝了,梅枝说她的伤是周侯爷帮她裹地,这让四痴很难堪。
周宣又道:“不知老三和三嫂现在到了何处,估计也就在吴越到清源这一带,要是能与他二人会合就好了。”
正这时,忽听后院传来两声蟋蟀地鸣叫,坐在床上的两个人都是精神一振。
周宣道:“老四你歇着,我去捉那蟋蟀给你玩,看看什么级别地。”
四痴坐在床上等着,心里怀着迷蒙地喜悦,凝聚耳力,倾听周宣的脚步声,想象他捕虫的动作……
第043章 假面舞会
四痴想起去年重阳节前,周宣带着三哥和来福去洪州以虫会友,她那时不忿三哥沦为周宣的剑奴,便追了上去,却被周宣以一个小赌逼得她不许说话,说一句话要付周宣一两银子,现在想起来,真是笑得伤口痛。
周宣回来了,手里握着一个竹筒,笑嘻嘻道:“老四,猜猜,这是一只什么颜色的虫?”
四痴正想着去年的事呢,被周宣这么一问,脱口道:“你还想逼我不说话啊!”
周宣一愣,一下子没醒悟四痴是说去年的事,还以为四痴在生气,怪他坐在她床上了,便笑道:“怎么了,生气了?我们是哥们、是朋友,抵足而眠也不稀奇……”
四痴难堪道:“主人胡说些什么,我哪里生气了!我是说去年你骗我猜‘摸不得’颜色的事,却原来虫罐不止‘摸不得’一个,还有三尾雌虫,你……主人真是诡计多端。”
“哈哈!”周宣放声大笑,将竹筒放在床前小桌上,点亮油灯,笑道:“老四,我们好久没打赌了,再来赌一把,你来猜这竹筒里蟋蟀的颜色?放心,这回没有诡计,竹筒里只有一只蟋蟀。”
四痴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竖在桌上的那节竹筒,说道:“我出不起赌注,我整个人都输给你了,还能拿什么和你赌!”
周宣的心“卟嗵卟嗵”大跳了两下,暗道:“老四这话暧昧。老四在暗示我?挑逗我?不会吧,老四如此闷骚乎?”正眼看着盘腿而坐的四痴,头戴顺风襥头,两鬓微乱,右胸衣襟那个破洞露出出里面裹胸布条地白色,四痴眼睛不大,是那种眯眯眼。笑起来应该有点迷人,不过他没看过四痴正面笑过。要笑也是赶紧扭过头一个人向着无人处笑,还有,这些日子四痴想必没空修眉毛了,参差的眉毛渐渐长齐,秀气了好多,其他女子修眉是为了修得好看,老四却是故意修得难看。嘿嘿,这也真是特立独行了。
四痴见周宣打量她,心下慌慌,小麦色的脸颊微现酡红,用手拍了一下竹榻,嗔道:“乱看什么,你看你自己穿得什么样子,蛮僚!”
周宣心里发笑。老四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还会发嗔了,说道:“小声点,莫让山哈人听见,山哈人可不爱听‘蛮僚’二字……这样吧,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让着你点,这次不要你的赌注,你猜中了蟋蟀的颜色就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一件事,没猜中也不用赔什么。”
四痴问:“主人说话算话?没有阴谋?”
周宣学林涵蕴那样翻了个大白眼:“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我是言出如山的大……官。”
四痴俯首一笑,说:“那好,我来猜,猜中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周宣留了一手,说:“好,我答应为你做一件事,请亮赌注吧。”
四痴没有注意周宣话里多了“为你”两个字。说道:“我若猜中。主人就答应可以让我随时离去。”
周宣夸张地叫道:“不会吧,老四你这赌注也要得太狠了吧。你这是抢劫!”
四痴撇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主人惯会耍赖。”
周宣不说话,走到窗前,望着东边山峦一轮刚升起地明月,用一种很寂寞的语气问:“老四,我们相识也有一年了,一向相处得很愉快,你就这么想离开吗?”
四痴第一次这么注意一个男人地背影,可是却没有达到周宣预期的效果,若周宣还是穿的唐衫长袍,那或许能拨动四痴那不甚敏感的心弦,但现在周宣穿的山哈男子的服装,镶着白边的蓝色短褂、青色长裤,这在看惯了周宣儒雅模样地四痴看来,就显得很好笑,不禁“扑哧”一笑,道:“我又不是现在要离开,只是说某一天可以离开而已。”
周宣看了看自己的服装,有点偏小,穿在身上绷着象傻大个,颇感沮丧,演技一流,奈何服装道具跟不上!就又走回来,说:“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你是女人了就要离开?我装着什么也没看见不行吗?”
四痴想起周宣帮她裹伤的事,低头道:“装着没看见其实还是看见了。”
周宣道:“看见了也没什么嘛,反正就当你是男人,胸肌特别强壮而已,你是练过的嘛。”
“你……”四痴瞪着周宣,要恼羞成怒了。
周宣赶紧道:“不说了,猜虫色吧,青、黄、红、黑、白,哪一色?猜对了,可以让我帮你做一件事,当然,不能太过分,以力所能及为限。”
四痴拉长声音道:“我知道,想赢你一点东西很难的,你只进不出……好了,我来猜……”
这时,竹筒里的蟋蟀突然连叫了好几声,竹筒共振,“嗡嗡”轻响。
周宣做个无奈的表情道:“这蟋蟀通风报信了,我输定了。”
四痴嘴角一翘,闪过一抹笑意,说道:“我猜这是一只黑背虫。”
周宣微微一笑,将竹筒里的蟋蟀倾倒在桌面上,却是一只黄背虫。
四痴沮丧道:“我输了,我真是头晕耳鸣了,连黄背虫和黑背虫地叫声都辨不出来了,唉!”
周宣笑道:“看我变戏法,把黄背虫变成黑背虫。”说着,又从竹筒里倒出几片草叶,用草叶在那只蟋蟀背部擦拭了几下。
四痴的眼睛陡地瞪大:“啊,是黑背虫,原来是背上沾着黄泥巴呀!”
周宣笑道:“一早下过雨,到处是软泥。蟋蟀不就沾上泥巴了。”
四痴道:“还好我没出赌注,不然这虫可黑可黄,怎么猜都是我输。”
周宣笑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哈哈,算你猜对了,这回我赌输了。你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一件事……”眼睛盯着四痴青衫下隆起的胸脯,最想帮她治治蓓蕾内陷。这是病哪,不治不行,要挺才好!
四痴想了想,说道:“我想请主人帮我捉一只中将以上级别地猛虫,胜过去年的‘摸不得’。”
周宣一口答应:“好,今年捉不到明年捉,明年捉不到后年捉。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四痴立生警觉,她知道周宣每赌必有提议,十有八九是诡计。
周宣道:“我如捕到中将以上级别的猛虫,并且在兴王府五国虫战中夺魁,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你先不要问,反正我不会害你。”
“答应你什么事?先说说。”
“不说,只问你敢不敢赌?”
四痴道:“你还没说你没夺魁怎么办呢。”
周宣笑了起来:“老四你还挺精。行,夺魁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没夺魁我也答应你同样地一件事,也就是我赢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赢了也同样对我那样,这总公平了吧?”
说起赌。说起赌虫,四痴就觉得兴奋,五国虫战那真是猛虫云集啊,说道:“好,一言为定!可是,主人真的要去兴王府?”
周宣道:“奉皇帝诏命,当然要去,那么激烈的虫战不去岂不要后悔!”
四痴道:“现在南汉太子还死活不知呢,若是死了,刘继兴哪还有心情举办五国虫战!”
周宣道:“刘守素不会死。就是被吴越人抓住也不会杀他。而且那个陈延寿老奸巨滑,应该能带着刘守素逃出去。我下午想找盘族长谈谈,没看到她人影,估计是去长溪县城查探我身份的真假,雪猪太子有没有被抓很快就会知道。”
四痴道:“主人真想把清乐公主送给那雪猪?我看主人也喜欢清乐公主地。”
周宣咧了咧嘴,知道自己在船上与清乐公主画像、跳舞之事瞒不过这个资深刺客,说道:“等找到刘守素,让他与我赌一局,刘守素也是虫迷,我赌虫赢他,他不就把公主输给我了……不是,不是输给我,是让我把公主原封不动带回金陵去。”
四痴心道:“口是心非,欲盖弥彰。”点头道:“嗯,你什么都赢,现在还要赢人家的太子妃……”忽然想起一事,低着头笑个不停。
周宣道:“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地?赌博输掉老婆……输掉妻儿的比比皆是。”
四痴勉强止住笑,说道:“我不是笑你赢南汉太子妃,我是笑那南汉太子似乎对主人颇有情意,说不定南汉太子和太子妃一并要随主人回金陵了。”
“哇哇哇,老四你给我住嘴,不许再说!”周宣卡着自己喉咙做出呕吐状。
四痴“咭”的笑出声。
院中传来盘山长的声音:“周大人……周大人……”
周宣应道:“在这边。”
盘山长手里举着一个火把,火焰煌煌,在门外对着周宣躬身道:“周大人,篝火对歌会就要开始了,我家族长请大人去参加,还请大人地手下也一并去。”
四痴道:“我不去。”
周宣道:“嗯,老四你好好休息,让这只黑背虫陪你,听听虫鸣也不错。”
四痴藐视道:“一只黑背虫!”
周宣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莫要小看黑背虫,‘摸不得’不就是黑背虫吗?”
四痴道:“‘摸不得’那样地异虫万中难以挑一。”见周宣跨出门槛,她自己不能跟去保护,心里有点歉疚,说道:“主人小心一点。”
周宣也来一个回眸一笑:“没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