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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诛砂-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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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平郡王嗯了声。
    “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起程,都去歇息吧。”他说道。
    文士和黄药起身施礼告退,看着东平郡王却没有起身,而是向书房内走去。
    黄药走出去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
    “看什么看,今晚殿下在这里睡,有什么稀奇吗?”文士说道。
    “这还不稀奇?洞房花烛夜呢。”黄药说道。
    文士笑了。
    “洞房花烛夜才稀奇呢。”他说道,挽住他的胳膊,“走走,我们去喝一杯,酒席都没顾上吃。”
    黄药点点头,也挽住他的胳膊。
    “好,我正有一事要问你,为什么我听说殿下斥责我呱噪?好像是说我写信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乱说什么了?”他问道,看着文士,“是不是有人在殿下面前败坏我什么了?”
    还不是那次写信说彭水的情况,讲到大小姐和二小姐斗巫又穿插招婿的事提到争男人三个字。
    其实倒不是黄药写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前后的几句话连起来念一点问题都没,但因为自己故意停顿打岔引东平郡王失态,郡王才会对这三个字不满,自己也就顺水推舟斥责黄药头上了。
    文士打着哈哈笑着抽回手。
    “我想起来了,我还要准备明日启程的东西,这酒啊等明日歇脚的时候再喝。”他说道。
    黄药揪住他。
    “老白,你有什么东西收拾,一本破书,两件旧袍子,被担心,你喝醉了,我替你收拾。”他笑道。
    二人拉扯说笑打诨在夜色里远去了。
    …………………………………………………。。
    “你这个蠢货废物,吹的那么厉害,却原来本事就是装死吗?”
    漆黑一片的城门下,八斤揣着阿土骂道。
    阿土不理会他,跪着抓住周成贞的衣袖。
    “世子爷,老奴不是装死,是被他们打晕的,老奴奋力反抗……”他说道。
    话没说完,周成贞低头看他。
    “奋力反抗。”他说道,声音如同夜色一般阴郁,“你也会奋力反抗啊?那你怎么先前不奋力反抗一下就归顺我了?”
    镇北王府奉命说是协助其实也监视的阿穆等人都被周成贞杀了,逃跑的阿土偷偷回来看情况的时候被八斤抓住,表明了归顺周成贞。
    “世子爷,因为您是老王爷的血脉啊。”阿土喊道。
    周成贞嗤笑。
    “那我爹就不是老王爷的血脉了?”他说道。
    “不是,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阿土语无伦次的说道,话没说完被周成贞一脚踹开。
    “我知道你怕死。”周成贞说道,“没把握的事,你当然不会去做,不怪你,怪咱们,比不上人家,人手众多。”
    他说着笑了。
    “我有什么啊,一个随从晚上怕鬼,一个怕死的巫师,还有在他们眼里可笑的谢青云!”
    他说着笑着,猛地向城门冲去,人直直的撞了上去。
    “开门!开门!”
    一下又一下,城门被撞的在暗夜里发出一声声闷响。
    开门!谢柔嘉!
    开门!谢柔嘉!
    *********************************
    今日一更。(未完待续)

  ☆、第二章 前行

耳边似乎有嘈杂声,又似乎很安静,谢柔惠觉得热,又觉得冷,就在这里一冷一热间人也渐渐的醒来。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入目是红色的帐子。
    红色。
    她的视线又落在身下,亦是大红的被褥,她伸出手,摸到了一颗干桂圆。
    谢柔惠蹭的坐起来,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
    这是婚房!
    这是婚床!
    她,她成亲呢!
    她记得她有些累了,就跟东平郡王说先睡下,东平郡王就让她先睡了,还体贴的让她吃了碗粥……
    已经过了一夜了?
    她低下头看着有些凌乱的衣衫,还有只搭了半边随着起身滑落的锦被。
    她又猛地躺下来,扯住被子,视线慢慢的看向身旁。
    身旁空无一人。
    是,已经起来了吧?
    谢柔惠看着帐外红光亮亮。
    天亮了。
    她伸出手要掀开帘子,手伸过去又停下,忍不住深吸几口气,又用手摸了摸头发将它理顺,至于衣衫……
    谢柔惠伸手解开两个扣子,露出雪白的脖颈。
    好了,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伸手掀起帘子,一步迈下床。
    “喂…”她拔高声音喊道,才张口视线就看到屋子里坐着一个人。
    男人。
    她的声音就顿了下。
    这个男人背对她,似乎正在慢慢的吃茶。
    谢柔惠被烧灼一般收回视线,人也向床上退去,就如同受惊的兔子,她又深吸几口气。伸出一根手指掀起帘子一道缝。
    “喂。”她说道,声音拔高,但因为音颤颤,显得有些故作的镇定。
    桌前的男人笑了。
    “行了谢柔惠,别装出那副样子。”他说道,一面转过头,“令人恶心。”
    谢柔惠如同雷轰。手几乎将帐子扯下来。
    “周成贞!”她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周成贞看了眼屋子。
    “废话,这是我屋子。”他说道,“我不在这里。在哪?”
    你的屋子?
    谢柔惠从床上跳下来,不可置信的环视四周。
    胡说!
    这明明是新房!是婚房!
    看那边的龙凤喜烛,看那边的龙凤吉服,看这里到处一片的新婚之气。
    “你。你干什么?殿下呢?”她喊道,脸色煞白。“你,你大胆,快滚出去。”
    周成贞一脸厌恶的站起身,将茶杯扔在桌子上。
    “没有什么殿下。这里是谢家,你醒醒吧。”他喝道,“都告诉你了。这是我的屋子,你滚出去!”
    这是谢家?
    这不可能!
    谢柔惠看着他冲过去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熟悉让她一瞬间几乎昏厥。
    这不可能!她一定是在做梦!
    谢柔惠跑了出去,院子熟悉,那院子外呢?不可能,怎么这里也有桂花树?怎么这里也摆着花坛?
    那几个下人,怎么也跟过来了?是母亲安排陪嫁的吗?
    “大小姐。”
    大小姐?
    什么大小姐?她现在郡王妃,要喊她夫人。
    院门外的下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只穿着里衣披头散发的谢柔惠跑过去。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要去哪里?怎么这么急?”
    “哎呀,不好了,大小姐是向大夫人的院子去了。”
    “那怎么就不好了?”
    “你们忘了,昨晚的事…。。大小姐是知道了吧?”
    昨晚…。
    喝了喜酒回来的新婚大少爷出现在谢大夫人的屋子里,被丫头撞见…。。哎呀,不堪入目。
    当然后来说是谢大夫人身子不好晕过去,大少爷进孝心搀扶呢。
    不过,大小姐是不是不信?
    她当然不信,她不信,可是当看到谢大夫人的宅院时,谢柔惠彻底的绝望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明明已经成功了吗?怎么一觉醒来,什么都发生过一般?她还是她!
    “母亲!”她嘶声喊道,冲了进去。
    院子里的丫头们吓了一跳。
    “大小姐。”大家纷纷上前,“夫人还没起呢。”
    “滚开!”谢柔惠喊道,将丫头们赶开,直冲进屋内,“母亲,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问话,要跟进去的丫头们顿时面色惊恐的纷纷退开。
    谢大夫人已经醒了,只是精神萎靡。
    “母亲。”谢柔惠冲到床边,抓着帐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
    明明把她困在家中,困住的不仅是人还有魂,怎么最后竟然还是逃脱了?
    除非她跟祖母一样烧死了。
    她抓住谢大夫人的胳膊,眼神期盼。
    是不是?是不是她死了?她是不是死了?
    只要她死了,那事情也还有机会。
    “谢柔惠,死心吧,我们失败了。”谢大夫人声音无力的说道,“我根本没有困住她,反而被她困住了。”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母亲,你去证明!证明要嫁的是我,是她,是她骗人,将她换回来!”谢柔惠抓着谢大夫人跪在床边急急的说道。
    谢大夫人心焦力瘁。
    “谢柔惠,你清醒一点吧,都入过洞房了,还怎么换?”她说道。
    “我不管,我不管。”谢柔惠喊道。
    “够了,你不管也没用,为了不让他们疑心,我们都没让他们回门,而现在看来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做的事,那他们还会让你让我上门吗?现在他们肯定已经走了!”谢大夫人拔高声音喝道,“谢柔惠,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睡过的老婆都能认错,那他就是傻子!”
    谢柔惠跌坐在地上,愤怒的将脚沓踢开。屋子里发出哐当的声音。
    “你死心吧,这次的事,谁都不是傻子,只有我们是傻子。”谢大夫人说道,带着浓浓的倦意。
    谢柔惠眼泪如雨而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哗啦一声。周成贞伸手将床上的被褥扯下来。带起其上的干果滚落一地。
    “八斤!”他吼道,“谁让把这个女人放我床上的!”
    八斤在门外探头。
    “世子爷,小的只顾得追你去了。没看住你的屋子和床,谢家的下人们不知道,就把这大小姐送这里来了。”他说道,“小的对不住你。”
    是啊。对不住我!
    这床又不是让她睡的!
    这屋子也不是让她进来的!
    睡了我的床,睡了我的被子。弄脏了我的床和被子!
    周成贞将被子扔在地上,伸手将褥子扯下来,枕头帘帐悬挂的大喜大福的挂件叮叮当当的乱撞着被不断的扯下扔下。
    八斤看着除了床,很快又被砸翻的衣架桌椅。扯下的贴红,踹翻的红烛,屋子里眨眼间就变得一片狼藉。
    “世子爷。城门开了。”阿土的声音在后边小心的传来。
    “世子爷,我们去吧。”八斤忙高兴的对内喊道。
    周成贞站在一片狼藉中一动不动。
    “不去了。”他说道。
    我不去追她了。我就等着她自己来。
    他就在一片狼藉中挑起一张椅子坐下来。
    “阿土,你进来。”他说道,漆黑的眸子在一屋子殷红的映照下越发黝黑。
    …………………………………………………………。
    门外传来殿下来了的通禀时,谢柔嘉正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听到通禀,她转过头,看到穿着大红绣金圆领袍束着同样大红腰带的东平郡王走进来。
    这样艳丽的颜色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谢柔嘉忍不住笑了,再看镜子里自己穿的红衣裙也不觉得看上去古怪了。
    “这么高兴?”东平郡王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含笑说道。
    他的语气镇定从容,带着一惯的和煦。
    但小玲退后施礼时还是看到东平郡王耳朵一圈微红。
    大概是被这一进门看一眼的一笑笑的有些发窘了。
    “柔嘉小姐正说自己穿这件红衣服看起来很有趣。”她笑吟吟说道。
    然后看到自己穿的更红也更觉得有趣了吧。
    东平郡王微微一笑。
    “都收拾好了吧?”他问道。
    这些事自然都做好了,小玲再次施礼。
    “奴婢去看看。”她说道,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昨晚匆匆一见就分开了,此时再见感觉有些怪怪的。
    “殿下吃过饭了吗?”谢柔嘉问道,说完了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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