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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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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所以能撑多久是关键。撑得还要让对方瞧不出我们气虚也是关键。”
  安远明横剑于身前,祁连十三式如天地绝剑。
  他一人便是一道不透的墙,他立在那里,就能给予祁连山众人弟子再战的勇气!
  一剑江寒被围困崖底尸海,他的耳畔忽听见了极细微的破空声。
  夹在在尸体僵硬的蠕动中,尤为清晰。
  一剑江寒猛地睁开眼,他一剑既出,向他袭来的万丈银芒全退!一剑江寒意识到状况有变,急于脱身,尸海欲拦他,可他一剑出——
  海滞,江寒。
  知非否收手,他赞叹:“一剑江寒,竟连尸海也剑止吗?可惜了,非我道中人。”
  一剑江寒却毫不停顿,他似乎永无疲惫之时,知非否只见他身法飘忽,转眼间便至尸骸堆砌的梯前,他左手握剑挡万千攻击,右手执重剑,一气断“山”!
  天梯断,不少魔道直接坠进了深涯里,安远明见了正欲准备反攻,却突忽觉得心口发凉。
  在他的身后,前日里他救回的那孩子不知何时死了,身无气息,正从他的背后给了他一剑。
  安远明回首,他斩断了这被弟子的脑袋,断了他的四肢,以免他在伤旁人。
  最后他拔出了穿透心口的那一剑,丢去了一旁,擦了擦脸上的血渍,仍向前!
  他看见了知非否。
  知非否一身青衣不惹半分尘埃,在混乱之中尤为扎眼。
  安远明道:“不哭阎王。”
  知非否笑道:“安远明,说真的,你倒是超乎了我的意料。你与秦湛关系算不上好吧,帮她做什么,不若来帮我,我顺手或许就帮你堵住胸口的窟窿了。”
  安远明也笑了,他问:“我怎么帮你?”
  知非否道:“秦湛到底中咒了没有?”
  安远明答的利索:“中了,现在云水宫就只有一个朱韶,勉强再加个绮澜尘。”
  知非否闻言面色变换,他似笑非笑:“哦?”
  安远明道:“你看,我说了你也不信。”
  知非否道:“实在是你们狡猾,让我不敢信。”
  安远明:“是吗?”
  他突然大喝:“一剑江寒!”
  知非否骇然回首,安远明长剑清啸。
  魔域的不哭阎王忽从风中听见了一句话。这话轻又淡,却又重如山。
  “行致远,心自明。祁连剑式,明远道。”
  一声剑鸣,剑意如水似云,知非否起初不察,待他察觉安远明那一剑已避无可避!
  知非否试图用尸骸来阻他,可这世上有什么能真正的阻了水,拦了云?
  那一剑最后停在了知非否的咽喉前。
  有人自安远明的身后先捏碎了安远明的咽喉。
  他的眼里还有剑意,手中的剑却先落下了,剑尖在知非否的咽喉处留下一道血痕。
  知非否看向安远明身后,司幽府君不知何时到了。
  他对知非否吩咐道:“魔尊回了,命我们皆回魔域!”
  知非否道:“可祁连剑派,我差一点就能——”
  司幽府君喝道:“你差一点就死了!”他扔下安远明,“走!”
  他扯着知非否急退,甚至不再去管这限于此战中的魔道子弟。
  知非否跟着司幽府君急退,他看见了祁连山派外围,桃源大弟子胧月清已经领着桃源、大莲华寺以及阆风的救兵到了。
  安远明如果再撑一夕,就能挺过去了。
  司幽府君似是知道知非否在想什么,他冷哼一声:“弱就是弱,弱即原罪。没什么好如果的。”
  祁连山上,安远明咳出了最后一口血。
  他应该死了,却不知为何还剩着一口气。
  一剑江寒见到了援兵,他终从尸骸搭成的梯处抽身,跃上最高峰想去通知安远明。
  他刚踏上,便听见倒在地上的安远明喊出了他的名字——
  “一剑、一剑江寒!”
  一剑江寒一惊,连忙走去。他一人行天下许久,对于医术也略懂一些,他伸手替安远明止血,却被对方拉住了手。
  安远明目眦欲裂,他盯着一剑江寒,呼吸间竟是血沫。
  他道:“别忘了,你答应,答应过……”
  一剑江寒心中悲恸,他低声说:“我记得。”
  安远明听了他这三个字,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了。
  再也说不出口。
  一剑江寒替他说完了。
  他道:“作为弟子,死守山门。在这一点上,你比我、比秦湛,都强。”


第61章 无间02
  秦湛赶至的时候,祁连剑派的战斗已趋近尾声。
  四大宗门联手对敌,加上魔道的领导者知非否突然不知所踪,在被一剑江寒击溃了尸海后便溃散成了散沙,轻易间便让四大宗门扭回了局面,重夺祁连五峰。若以最终伤亡来论,祁连剑派虽遭重创,但魔域上千精英也折在了这里。祁连山脉的崖底几乎要被尸体填满,考虑到不哭阎王知非否如今的操控尸体之术,正道最终的决议是一把火,将崖底的尸体不分彼此尽数烧了。
  祁连山脉下火光足足燃了三日。
  这三日的火映在秦湛的眼里,像是世上最张狂的恶魔。
  一剑江寒与胧月清交接完了祁连剑派的事情,见了秦湛走去了她的身旁。一剑陪她看了一眼崖底,而后才说:“安远明先前叮嘱过我,无论祁连剑派最终如何,都不能让你现身祁连派,否则守云水宫的朱韶会有危险。”
  秦湛道:“你放心,除了你,无人发现我来了。”
  秦湛说:“我病的不是时候。”
  一剑江寒看了她一眼,方才说:“若是人能够选择自己什么时候病,那也不叫‘病’。”
  秦湛未曾言语,一剑江寒便伸出手来,覆在她的头上。他安抚性的拍了拍,说:“病好了,你来了,便不算迟。”
  秦湛知道一剑江寒在安慰她,可一剑江寒从来就不会安慰人。
  秦湛笑了笑,算是应下了一剑江寒的安慰。一剑江寒未见到跟着她一并去的两人,不免问道:“小越和花语呢?”
  秦湛答:“我让花语直接回了云水宫,小越……此时怕是在魔域。”
  一剑江寒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他难以理解:“小越和你不是一并去北境寻朔夜爵吗?怎么会又在魔域?”
  秦湛冷静答:“温晦也去了魔域,他抓走了小越。”
  一剑江寒更不能理解了,他皱着眉说:“若说温晦抓你我还能理解,温晦为什么要抓小越?小越对他而言几乎没有价值。”
  秦湛敛下眉目,她轻声道:“未必。”
  她的眼神微闪,被咒语带回了一次十五岁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一些让她原以为自己彻底遗忘的记忆,其实并未遗忘彻底。她知道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个世界原是个故事,而这个故事里有着一位被天意眷顾的天命者。
  天命者名越鸣砚。
  她的确是收了书里的主人公做了弟子,顺手搅了所有的剧情,扯乱了原本的全部布局。
  温晦指明要杀越鸣砚,甚至最后抓了他走,或许都和他的这一层身份有关。只可惜秦湛对原本的故事知之甚少,猜不出越鸣砚身上到底还留有什么秘密,以至于温晦忽然便将他当作了目标。
  秦湛并不清楚温晦的目的,但既然温晦选择了抓走越鸣砚,这便代表着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杀了他。
  温晦入魔后的想法,秦湛总是看不懂又猜不透。他一开始要杀越鸣砚,却在她阻拦后放弃了,放弃后却又将人带回了魔域——哪怕秦湛知道越鸣砚的真实身份,也实在不明白温晦所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有一件事她很清楚。
  她得去救小越,她要去救自己的徒弟。
  一剑江寒拍上了她的肩:“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他看向了云水宫的方向:“祁连山后,正魔算是彻底开战了。消息传去云水宫,怕正是群情激奋的时候,秦湛,我们得先回云水宫。”
  “准备反攻。”一剑江寒云淡风轻,话语中却杀气横溢,“救小越,毁魔宫。”
  秦湛看了他一眼,而后也握上了自己腰侧的燕白剑。
  她颔首应允:“好。”
  云水宫内,众人正因祁连剑派的事情吵成一团。
  有人说:“当日有信传来,便该全力去救,祁连剑派可是四宗之一,是对抗魔道的主力!如今就这么被围成孤城,不声不响地被重创,怎么看都是让你决策之误!”
  旁人立刻反驳:“当日若不是我,连安远明你们还都不允去呢,论失策,也绝不是我!”
  “可我倒是觉得,既然祁连剑派注定要被攻下,倒不如当日留下安道长,直至具体消息传来,带足人手再去,安道长也不至于……”
  “这话说的可过了些,祁连剑派可是安远明的宗门,你要让他袖手旁观?应道人,若今日受创的是你合辙门,你能为大局考虑,留存自我而任凭合辙被毁吗?”
  “我自然是——”
  朱韶坐在上位,手里捏着两枚乌珠把玩。他冷眼瞧着为一个既成事实的结果而闹成一团的大殿,既不开口阻止也不开口劝导,他就这么看着,间或从侍女的手中取过茶水喝上一口,就像在看一场滑稽戏。
  直到有人问他:“妖主,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请出剑主吗!?”
  朱韶在心里冷嘲,面上却还要温声笑语地说上一句:“这位道长莫急,师尊自有她的打算,更何况如今的事态也未到绝境。”
  那人便道:“未到绝境又如何,难道到了绝境剑主才能现身吗?她是燕白剑主,可却也没比谁的命更金贵了!她一剑能保祁连山,若跟着安远明走的人是她,今日之果根本不会酿成!”
  朱韶听到这话,眉梢唇角都不由冷下。
  他扫了说话人一眼,慢声道:“我算是知道师尊为什么在五十年前战后,便不太爱出门了。想想也是,任谁领着一群连路都不愿自己走的幼儿打完一场苦战,都会想要好好休息,不要再见到这堆东西。”
  那人闻言大怒:“你!”
  朱韶却冷笑:“我说错了?魔尊温晦,正道唯一能抗住他一剑的只有师尊,如今魔尊温晦尚未出现,你们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我师尊替你们先去杀了知非否,再去杀了司幽府君。我问一句,她杀了这两人,魔尊再来对付她该怎么办?若她因着连战力有不逮,你们会否又要说她名不副实,实力太弱?”
  “你、你,你——朱韶,你其心可诛!”
  朱韶冷眼:“玉凰山惯来中立,我有感正道浩然,方才与四大宗门缔结盟约,现在守着宫门的都是我玉凰山人,道长一直留于后方,当日魔尊现身,更是连退数步——您还请慎言!”
  朱韶作为妖主,年纪虽轻,一身气势却是在场诸多宗门不及。那道人被他说得满面通红,却又寻不出驳斥的话来,反倒被其他正道人士指责。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纠缠这些。没有秦湛,五十年前我们便输了,哪里等得到现在。秦湛当时若走,怕是魔尊即刻便会攻来,这本就是两难之局,哪有人自己想不出办法,却反去逼问试图解决的人为何不能两全的道理。”
  “是啊是啊,安远明也说了,秦湛在闭关,贸然打扰,也于她不利啊!”
  众人互相议论,朱韶原本还想要说什么,他听见了响动,看向殿左的门。
  门被推开了。
  花语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齐聚一殿,显得有些慌张,但好在,她很快找到了阙如言,向她跑了去。阙如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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