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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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介意的笑了笑,“张侍郎何出此言?”
张杓知道汤思退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点破,说了个貌似是题外话的事情:“听说李凤梧已经到了建康,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回临安任职秘书少监了。”
钱象祖眉毛挑了挑,手上的茶杯洒了几滴。
汤思退看在眼里,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看见李凤梧乘风一般仕途青云,终于坐不住了么。
话说回来,自己也没想到,这个李凤梧竟然只用了半年,就从承事郎爬到了从五品的秘书少监,这速度比如今的翰林学士承旨周必大还要狂野啊。
“李凤梧说起来还是你那堂姐张约素的儿子,算是你张家远亲,张侍郎应该感到高兴的罢。”
这话有点讽刺人了。
张杓打了个哈哈,“汤相公说笑了,张家是张家,李凤梧是李凤梧,某可不敢高攀大宋雏凤。”
汤思退也打了个哈哈,“某失言了,还望张侍郎原谅则个。”
话锋一转,又道:“他回到临安,貌似和本相没有关系,倒是某些人似乎要担心了罢。”
这便是在对张杓说,我忧心的与李凤梧无关,倒是你们那位殿下要担心了。
用的自称是本相,摆明了告诉张杓,李凤梧在我这个相公眼里,还没有分量,他对我汤思退也没什么威胁,还不足以成为和赵愭合作的理由。
张杓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才抬起头看向汤思退,“是么?假设如相公所言,那么依他一贯逆来顺受的行事风格,貌似那个某人也不用担心他,只不过如今枢密使的位置上坐了个陈俊卿,右相又是三洪之洪适,如此相公怎么看?”
从建康到临安,李凤梧遇事都是临阵变化,各种防守破解,如果不是父亲付出致仕的代价,他哪能有今天。
这样的人就算官再高,在张杓看来,也构不成威胁。
因为他从不主动进攻。
汤思退闻言眼角跳了跳。
一旁的钱象祖听得心驰神往。
卧槽,这才是高手对决啊,别看话里都是各种客套话,也很少涉及政事,只是说了几个官职变动和人名,但其中勾心斗角的信息海量了去。
能和汤相公掰手腕,张杓天之骄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祖父和殿下让自己跟着他,真是明智之举。
原本对张杓仅有的一点不服也随之消弭。
听到陈俊卿和洪适的名字,汤思退果然有些动容,眼角跳了跳后说道:“张侍郎恐怕要思忖一下,你口中的那位李凤梧真是逆来顺受之辈?或许之前是,毕竟他之前根本没有资本,他能动用的关系都是外力,所以他从不主动出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是从五品的秘书少监,而且这明显是个过渡官职,恐怕回临安要不了多久,就要进入中枢部门了,说不得也要成为六部侍郎……”
顿了顿,“难道张侍郎真以为,敢连续抗旨的人,会是逆来顺受的硕鼠,每次都等着猫来进攻?”
摇摇头,“如果某看的不错,接下来临安有好戏看咯。”
张杓愣住了,对啊。
李凤梧这家伙是抗过官家旨意的人,虽说抗旨有父亲的指点,但那何尝不是李凤梧的本意,这样的人真会永远处于防守下风?
绝对不会!(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拱扑策居正?
被汤思退一语惊醒的梦中人张杓,怔了很久。
直到钱象祖一道吸溜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汤思退很有意思的看了一眼钱象祖,这小子也不错,喝茶喝出了吸溜声,比他那个祖父钱端礼有人情味多了。
但这也是年轻人的通病,一不小心就要在仕途上吃大亏。
张杓收摄心神,暗道可怕。
汤思退不愧是能从秦桧和上皇执政期间走到现在的人物,端的是可怕,一番谈话在自己先入为主的情况下,竟然能反败为胜。
自己刚才已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勉强扯起一抹笑意,“这一次西府官员迁动甚巨啊。”
言下之意,西府之中已无你汤思退能控制的主和官员,难道你不担心点什么吗?
汤思退不疾不徐,“张侍郎通读史书,难道不知道天子之策么?”
哪怕是西府主和官员被清空,就算是东府之中也安插上诸多的主战官员,自己反而更加放心,无他,两字耳:制衡!
历朝历代天子,但凡有点圣明之心,皆一力秉承制衡之策。
当今天子主战望归开封之心,无出其左右,是以要倚重主战派的洪适、陈俊卿和蒋芾等人,但越是如此,自己这个相公位置越发稳如泰山。
只要自己不犯错,这个位置没人能取代。
避免主战派恃宠而骄又或者是经此战后功高盖主,官家就需要自己这个相公来做恶人。
但汤思退还是愿意和张杓谈,也愿意和接下来还会出现的人谈,也有心中的顾忌:毕竟朝中主和派不止一个,比如那个王之望,虽无经略两淮之才,但只要有人愿意扶持,也有可能取自己而代之。
又或者是宠臣龙大渊、曾觌两人,亦有可能。
经此战后,三位皇子已成鼎立之势。
三足鼎立和两强对峙,都是官家乐意看到的制衡结局。
所以自己若是拒绝了赵惇和赵愭,又不能和赵恺亲近,那么注定要慢慢被朝堂孤立,如此便存在极大的未知性。
张杓听到天子之策后,心中一凉,以为汤思退并无和邓王殿下合作的意思,已准备告辞,免得被逐客失去颜面。
却又听得汤思退说道:“天子之策居正,某亦可拱朴策之。”
拱朴策居正!
一旁的钱象祖大喜过望。
朴为殿下……汤思退此言,虽然并没有明确说明愿意扶持殿下,但那个拱字用得极为神髓,意思是说适当时候,也会出手拱助一二。
张杓面容却很平静,起身行礼,“如此,谢相公之意。”
汤思退笑而不语。
离开相府后,张杓要避开皇城司耳目,是以未打算和钱象祖一起去邓王府上,如此这般叮嘱了几句后,等钱象祖离开后,才带着两个家仆慢慢悠悠在青云街上晃荡着回府。
阴沉着脸……
拱扑策居正?
汤思退这人果然圆滑,若真是真心臂助邓王,就应用“抱”字而不是“拱”字,一字之差,带来的朝堂局势将是天差地覆。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恐怕就在这一两日,恭王殿下的人也会去拜访汤思退。
至于得到的答复,绝对不会是抱朴策居正。
恐怕也会这句:拱扑策居正。
汤思退此举,不过是在两位北上意思并不是那么强烈的皇子中左右逢源,毕竟大宋朝堂无人不知,庆王赵恺是一心想北上的。
如今主战派中,已有不少视之为未来储位人选。
就连父亲在离临安回四川绵竹老家时候,也对赵恺赞誉有加。
所以汤思退断然不可能支持赵恺。
而在局势不明朗之前,他也不会把宝明确的压在任何一位皇子身上,只有等赵愭和赵惇两人,将赵恺打击到没有立储希望的时候,他才可能会明确立场。
但那时候,鬼知道他还是不是左相。
张杓冷哼了一声。
扶龙永远都不是一两年的事情,如果没有今年的大战,在经过父亲和汤思退那一番联手的立储闹剧后,就可能以假为真的正式立储。
可惜大战之后,官家又看到了北上的希望,立储怕是要等好几年了。
张杓深呼吸了一口气。
又深呼吸了一口气。
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语,“只怕到时候,你汤思退已被官家赶出了中枢,只怕那时候,我张某已坐上相公之位!”
“左右逢源得势尚好,若是失势,怕是要被两边棒打落水狗!”
“到了那一天,你如何将父亲赶下枢密使,那么我张杓就如何将你汤思退赶下左相!”
“这大宋相公,某亦可为之!”
远望青云街。
张杓笑了。
一路尽青云,是为天之骄子。
踏相而青云,是为宋仕之妖娆。
和张杓预料的一般,就在他和钱象祖拜访过相府的当日下午时分,青云街上的相府来了位道士,一位就连当今大宋第一左相都不敢对之失礼的道士。
能和大宋第一左相平起平坐的道士不多,细数临安城,只一位。
皇甫坦。
轮才华和名望,皇甫坦不如张杓。
但论身份和手段,皇甫坦却不输张杓。
世人不知,我汤思退还能不知晓,李凤娘能嫁入恭王府,正是皇甫坦和李道在十几年前布下的棋局,两人联手打造了这样一个局面。
用十几年的时间,打造一个棋局。
皇甫坦和李道两人的心机,纵然是汤思退,也觉得恐怖。
如此沉稳,如此长虑,几让人想起当年那个权倾天下的秦桧。
是以皇甫坦的背后,不仅是恭王赵愭,还有荆湖南路宣抚使李道。
其分量不比带着钱象祖来的张杓轻。
汤思退也没料到会是皇甫坦来,虽然自己的耳目比不上皇城司,但大约是知晓的,和赵惇走得近的权臣很有几个,按理说不至于皇甫坦前来吧?
转念一想,也许赵惇已经知晓了自己和张杓等人的谈话。
若是派来的人分量不过,那就很尴尬了。
不过就算是皇甫坦,汤思退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
是以皇甫坦也只得到了一句话。
拱扑策居正。
没错,我汤思退就是要左右逢源……(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腹黑的官家
在临安,很难瞒过皇城司耳目。
尤其是钱象祖根本没有想过要避开皇城司的耳目,而皇甫坦却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作为一个擅长看相的道士,相公有请,去相府拜访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赵昚吃过晚膳,散过步后,又去德寿宫父皇跟前坐了一会,问过安后,拒绝了皇后一起看戏的邀请,精神抖搂的回到了垂拱殿。
自来安大捷后,赵昚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从不曾如此惬意过。
我大宋虽然弱军,但脊梁犹在!
安丰军的朱镇甫,光化军的张超、司马贯月、彭见青,盱眙军内一个被俘虏后咬舌自尽的副将孙谋……这一个个死去的名字。
都是大宋的脊梁!
我大宋不仅有脊梁,还有希望!
四千兵马在寿州、寿春、淮南军镇之间游弋,死战仅剩数百人的大宋青兕辛弃疾;四千兵马破一万,春风渡大捷,三人三骑叩城,五百残兵偷重镇淮南的大宋尖刀宗平;六千铁骑纵江淮撞破拐子马和铁浮屠的李睿;以小兵之身份献计襄阳,一万守三万的襄阳卢震……
这都是我大宋的希望。
是朕开朝汴京的希望!
如此,朕岂能负了大宋脊梁,岂能负了大宋的希望。
尔等守疆拓土,朕便治国营民。
共铸我大宋盛世,开创千秋万世之基业。
是以赵昚这些时日,几乎是殚精竭虑,国内大小事的处理亲力亲为,恨不得一夜之间打造出一个太平盛世,再以泱泱之国力强军,继而挥师北上……
然而一口吃不出一个胖子。
谢盛堂很是忧心。
每日晚上,都要让御膳房多准备些糕点,不能饿着渴着大官,清心去火的汤也随时可以端上案桌,有时候甚至还得想方设法,将一些不重要的奏呈放在大官看不见的地方。
不然很多时候大官都要熬夜到丑时。
在垂拱殿坐了一会,赵昚看到一封折子后,脸色有些不好看。
谢盛堂斜乜了一眼。
是皇城司的折子,心中暗道,又是哪位中枢重臣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大官不高兴了么。
至于具体内容,谢盛堂永远不会看。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内侍左都知,否则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