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美如玉-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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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才安抚过姜璃珠,见姑母进来了,起身道:“姑母替我去安抚安抚璃珠,永国府来提亲,她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就算张登年龄大些,到底也是诚心求娶,她若嫁过去……”
姜大家两眼发晕几乎天眩地转,一把捉住太子妃的手问道:“张登要娶谁?”
太子妃道:“当然是璃珠了。他披甲出征愈一年,才刚回来,皇上也几度过问续弦之事,既他求到门上,我也不好回绝,如今就看璃珠意思了。”
姜大家两腿一软就晕了过去。将近一年了,每每两人通信,张登总要问起姜璃珠,千里路上给她送驼铃,送玉佩,总少不了姜璃珠的一份,却原来这老贼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娶的竟是她的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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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姜大家苦守一年,老树逢春花开到一半生生遭了寒霜。只说永国府中,如玉和蔡香晚两个在议事厅与婆子们一起商议和悦公主下降时府中该准备的人与物,一应细节,商议完了正在夕回廊后那林子里漫步走着,便见隔壁府杨氏笑嘻嘻走了来。
杨氏与区氏是妯娌,两人自然也要叫婆婆的。她笑着看了两个儿媳妇很久,问道:“你们只准备公主下降的事,竟未准备他大伯成亲的事?须知婚事订在三月十八,公主下降要到四月初八,府里的先办,你们也得先准备好了府里的才行。”
蔡香晚一听几乎要尖叫:“三月十八?娶的那家的妇人?”
杨氏道:“南宁伯府的。”
如玉自打去年就见张登鬼鬼祟祟,先问道:“是那一房的姑娘?”
第98章 残屏孤宿
杨氏道:“巧了; 就是三房的姜璃珠姜姑娘,要说起来; 姜姑娘还得叫他大伯一声姨父了; 如今嫁过来,辈份可要改了; 你们都得唤她做母亲的。”
蔡香晚几乎要晕过去; 如玉却是早有准备,只是不呈想那姜璃珠竟愿意嫁张登一个已经四十六七的中年人; 再问杨氏:“祖母那里怎么说?姜姑娘年纪比我还小,与父亲差的也太大了些; 只怕祖母不能同意。”
杨氏也是一笑:“大约大伯也是怕母亲听了心里不爽快; 至今还托我瞒着了。我两个儿子皆在前线效力; 要他看护提拨; 他开了这个口,我也不便说; 母亲那里能瞒先瞒着,等娶进门了姜姑娘总要敬新妇茶,到时候叫大伯他自己调停去。”
她说罢便转身离去。蔡香晚怔了半晌; 见张仕与张诚两个来了; 一张快嘴叽叽喳喳前前后后一学,将自己去年五月间在清颐园莫名受的姜璃珠那通气也学了个原样儿。
张诚听完先就一笑:“十八新娘八十汉,满头白发对红妆。能凑成这样一桩婚事,太子妃只怕出力不小。”
老父亲再娶小娇妻,他们兄弟不分嫡庶倒是沆瀣一气了。
与张仕两口子分别过; 张诚和如玉相隔壁的住着,走到竹外轩门口时,张诚忍不住问道:“二哥这个月还是没回来过?”
如玉摇头,又解释道:“正月十五那会回来,他曾说皇上病的厉害,两个翰林学士夜里犹可回家,他是夜夜和衣在寝殿外守着的,连太子都搬进慈庆殿了,前儿父亲回来,太子都未出城迎接,可见是病的重了,他又怎能回来?”
“你不用跟我解释太多。”张诚打断如玉道:“你和他,走不过大嫂这个坎。”
两座院子只间不过一条小夹巷,如玉和张君两夫妻的关系,或者事中者迷,张诚看的比他们自己还清楚。
这一年多,张诚也成熟了许多。
他与张仕两个这一年中读的书,比当初在书院中读的还要多还要认真。母丧要服三年,但过了一年就可着稍有颜色的衣服,他如今仍还一身素服,眉温目和,唇红似脂,果真谦谦君子。如玉与他住着隔壁,这一年中见的次数,倒比张君还要多许多倍。
张登出征才回来,昨日入宫拜过皇帝,今儿早晨便去了枢密院,下午听闻还一直在外书房。府中再无旧人,如玉便请了邓姨娘在院中伺候。
张君自打过完年之后,虽同处一个京城,却再未回过府,如玉习惯了一人吃饭,才将饭摆上,便见小丫丫跑了进来。她道:“少奶奶,方才慎德堂有吵闹声,奴婢听着像是老爷在发脾气了。”
如玉才端起饭碗,低眉道:“莫管,只装听不见就行了,只怕过不得半个时辰,老爷得来请咱们。”
先将妾骂一通,再数落数落几个儿媳妇,然后才讲自己要娶新妇,张登这是准备要先声夺人了。
一个人的饭用的简单,如玉吃罢饭也懒得挪窝儿,才捡起笔描了几笔线条,听院门响,还以为是慎德堂派人来传了,岂知进来的竟是足有三个月未见过面的张君。
他并未着官服,穿着齐膝的束腰短打,还披着墨青色的披风,进门先唤过许妈耳语了几句,未几,许妈便将秋迎和丫丫两个都带了出去,并关好了院门。
这时候他才解披风,待他解了披风往前两步,如玉才见他身后居然还跟着个瘦瘦的老妇人。这老妇人也是一袭披风兜着帷帽,进屋才摘帽,屈膝对着如玉一礼。
张君将这老妇人按止在门外,先拉如玉进了卧室,压她坐在妆台上,屈膝半跪了揉捏着她的肩膀道:“这位老妈妈,是这些年一直在皇宫里替嫔妃们专看妇科千金的带下医,你再着她诊治一回……”
要说自打去年五月张君回京后,两人几番相试总不得成,不得以如玉也遮着面纱走了几处医馆,请过多少好带下医调过,汤药亦曾吃过,但这身体不成了她自己的,揉揉捏捏也好,亲亲舔舔无事,但凡张君那东西一挨,便痛到仿如生拉硬扯。
张君才二十岁的年青人,正是比虎狼还贪的年纪,又还在她身上尝过甜头,每夜揉着捏着,偏又吃不到嘴里,简直要急疯了一样。
这几个月他一直忙碌在外,于如玉来说果真是放下了一大心病,谁知今日他又从宫里弄出个带下医来。她也知自己的病根在心而不在身,只这话却不能说给张君听,见他仍还一脸的希望,遂点了头,叫那带下医进来替自己诊治。
妇人间的私言,张君不便细听,遂负着手到了檐廊下,闭眼养神,在廊下静等。
这婆子自言姓贾,瘦瘦小小,一张脸皱纹又还亮的发光,像只小桃核一样。她先探过如玉的脉,再瞧过她的舌苔,又问了几句寻常月事的话儿,随即笑道:“少夫人这只怕是心病,老身说的可对?”
要说这重心病,张君也知。但只要他一入府,周昭就要派人来请,或者陪囡囡闲话,或者瞧囡囡学走路,她渐渐淡忘了仇恨,可又将张君摆到了囡囡父亲的位置上,每每张君回府,不过一刻钟总要来敲门,请张君过去。
当然,她每每叫张君过去,也皆有丫头婆子们在旁看着,无非是逗逗小囡囡,问几句二叔瞧着我们囡囡乖不乖啊,二叔瞧着我们囡囡走的好不好之类的话儿。
如玉不说心高气傲,总是个向来不肯吃亏的人。可周昭明面上是个丧了夫的寡妇,再带着个小小的孩子,又还与张君有那么一段儿,她时时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与前年冬天,那大雪纷飞的寒夜,躺在府外紫檀大棺中的无名尸首一样,也是这府中不相干的局外人。
既心里这样晦丧,虽仍还竭力想要迎合张君,身不由已,一挨即痛,张君便不得不做个和尚了。
贾婆子道:“宫中贵人们入宫时皆年幼,亲见龙颜,总有那吓到体僵身硬者,御驾临幸,总嫌不能尽兴。老身这里有一味秘药,外涂内敷,每日一回,夜里用之。七日内不可行房,过了七日,身体自然柔软,要说那秘处,也保管水水嫩嫩莞如豆蔻。”
她说着,已经捧了两只药匣出来,一只装可服的丸药,一只里装的却是宣纸包成的药粉,想必是用来泡水外洗的。
如玉接过药匣放在妆台上,自妆台里拣出只足金的簪子塞给这嬷嬷,见她虽拒着,两只眼睛却止不住的放着光,也知她是个贪财的,又另抽出一只足金的簪子来给她,低声道:“嬷嬷说的竟叫我是心动无比,咱们皆是妇人,我也有些好奇,这东西,宫里那个娘娘曾用过?”
贾婆子道:“皇上膝下孩子并不多,当初那花剌国女子同罗妤入宫,皇上一见之下,将大婚之期生生往后推了三年,直到妤妃诞下皇长子之后,迫于朝中压力,才与皇后行大婚之礼。
听闻那花剌女子体质殊异,骨软而水丰,即便大婚之后,皇上也有两年不曾与皇后行夫妻之实。后来还是老身献了此药于皇后娘娘,皇后一用之下,体质不输那同罗妤,这才有的太子殿下。”
如玉一听体质二字,随即心下泛起一阵恶来,却也还强忍着,再问这贾婆子:“那端妃娘娘可曾用过此药?”
贾婆子道:“那是自然,否则的话,以端妃之姿容,怎能独得圣宠十余年?”
如玉笑而不言,起身送这婆子出门,一直送到府门外,远远瞧着她走了,才又回来,磨磨蹭蹭往竹外轩走着。
张君就在竹外轩门内,半掩着门,瞧如玉那不情不愿一步三挨蹭的样子。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出门几步迎上如玉,一把拽过她的手将她拉入院中,关上门道:“快进屋,我帮你洗。”
如玉撕开张君的手,问道:“我知道宫里女人多,可你应该在前宫进不得后宫,那老妇人,你自那儿打听来的?”
张君道:“禁军内侍与宫女们是通的,宫女们与这些嬷嬷们是通的,我也是偶然听一个禁军侍卫说起,才晓得有这样一个嬷嬷,她已被放出宫,在京郊了处小院独自过活,我着禁军侍卫们亲自提调来的。”
如玉默默点头,强撑一笑道:“晚上我自己洗,你横竖也熬了一年多了,再熬得几日,下次回来,大约就行了。”
张君显然大松一口气,犹还有些不信,掰正如玉的脸问道:“果真?”
如玉连连点头:“果真。”
张君做了一年多的和尚,虽说还要熬得几日,但总算知道自己这和尚不必做到白头,高兴的恨不能蹦上房梁跳几跳,掰过如玉的脸在她颊上亲了两口,低声道:“等到那一日,我必得要搬弄上一夜,要你哭着喊爷爷才肯停,不信你等着。”
这鲜嫩嫩娇滴滴的小媳妇儿,骨酥肉软,娇艳欲滴,他曾在她身上□□,可如今她封闭了自己,一丝水儿也不肯给他。
如玉闭上眼睛任凭张君满脸的亲着。入京眼看两年,若不是今日这贾婆子,她都要忘记当初与张君一起入京时,在西京所遇到过的,教她规仪的那个刘婆子了。这婆子的眼线牵动宫里宫外,知道她与张君这一年多没有夫妻之实,但并不知道她曾在西京呆过,还认识那刘婆子,她会是谁的人?
和悦是个傻丫头,看着天真无比。但端妃显然是个很不简单的女人,如玉第一怀疑到端妃身上,再下来才是姜璃珠,毕竟太子妃只在东宫,皇后早丧,以姜璃珠一个小丫头的手眼,应当还通不到宫里去。
但无论是谁,能通过张君将药送到她儿来,也果真是费尽心机了。
如玉不忍叫张君失望,也就不愿过早戳穿此事。恰此时,院外秋迎叫道:“少奶奶,老爷请您和二少爷往前院去。”
张君也知父亲回来,按止了如玉道:“你先吃了药,敷洗过就在床上躺着,再不许动,我自己过去即可。”
如玉也跟着站了起来,疾步跟上张君,怕他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