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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心痒 作者:疯子三三(完结+番外)-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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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什么比这更伤人?她做好了陆山出轨的准备,可陆山和别人居然连孩子都有了,前几日她还在和那孩子说说笑笑,这一切何其讽刺?

    原来这一切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那边的两人还在说着什么,可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身子不住往下滑,慢慢蜷缩在柱身后捂住嘴。

    想起曾经的一切,如今自己果然活得像个小丑,这段她为之付出一切的感情,到头来居然全是假的。

    她觉得全身都疼,可最疼的还是胸口那一处,那个倾其所有去爱的人,终究是爱错了。她并不后悔照顾陆家人,那是她当做亲人一样的存在,即使没有陆山的关系也会尽全力照应他们。可陆山现在做的这些,让她彻彻底底地垮了。

    人生最好的岁月,她却活得像个傻子。

    …

    许念一步步地回房间,夜晚的风冷的彻骨,将她脸上未干涸的眼泪全都吹干了,一阵阵发涩,越发的难受。远处还偶有音乐声传过来,热闹的夜晚,却只剩她一个人在这深宅大院里失魂落魄。

    她必须马上逃离这里,太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了,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

    可偏偏上天还不放过她,刚走到院子门口,忽然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瞧着那张脸,心更像是要被撕碎了,这是陆山和别人的孩子……

    球球也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睛一亮,扔开手里的铁锹就扑过来:“阿姨,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稚嫩的一张脸,笑容在眼前无限放大,是啊,分明就是像极了陆山,可她当初怎么会往这里想?她那么相信的一个人。

    许念的手一直在发抖,试了好几次才抬起来握住那孩子软绵绵的胳膊:“阿姨,还有事——”

    短短几个字她说的异常艰难,心里挣扎着,终是用力将孩子还抱住自己的一双小手给推开。

    球球瞪着眼,牛脾气一下就上来了,重新抱住她开始不依不饶地撒娇:“不嘛,阿姨你陪我一起玩,妈妈和舅舅都在忙,没人理我。”

    小家伙连这股撒娇的模样都像极了那个人,许念眼眶一热,急忙抬头忍住了。不能哭,她是铁打的许念,一定不能在人前掉眼泪。

    球球见她一双眼红红的,站在那始终不说话,狐疑地盯着她,又小声询问:“许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和舅舅吵架了?”

    许念摇着头,可是喉咙哑的厉害:“没有。”

    “我帮你报仇。”小家伙居然义愤填膺地卷起小袖管,一双眼鼓的圆溜溜地,“欺负女孩子就是他不对。”

    许念再也不能面对这孩子了,难怪之前那么喜欢他,一言一行分明是刻制了那个人的。幼时她被继兄欺负,陆山也是这样卷起袖子挡在她面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那些以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回忆,原来早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了。或者这么多年,其实只有她一个人活在自以为是的世界里。

    她几乎是逃上楼的,不顾身后孩子的喊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了很多遍都不满意,写来写去只剩这么点字,明天会早点更新,因为明天下午有私事要出门,大家晚安。

    至于说陆山的想法,大家不用急,很快就会写到




☆、第三十九章

    夜正浓。

    唐仲骁低头看了眼腕表;身后的宾客还都没散;他却一颗心全挂在许念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总觉得不安;再看唐莫宁倒是一直老老实实待在母亲身边;可就是整晚心绪不宁。

    容妈说见许念提前回去休息了,他按捺着性子一直应酬,现在再也待不住。

    “还有事,先走了。”他说着转身欲走;也不管大哥唐启森的脸色如何。

    兄弟两感情一般;唐启森再开口时语气便刻板冷硬:“谁都看得出来今晚妈有意撮合你和倪薇;你现在中途跑了;她要不高兴。”

    唐仲骁闻言顿了脚步,回身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我的态度一直明确,你不敢争取自己的爱情,可不代表我也会乖乖任妈摆布。”

    这话让对面的人彻底沉了脸,一双眼陡然变得锐利迫人:“早晚你会明白,对一个男人来说情情…爱爱根本不算什么。”

    唐仲骁讽刺地看着唐启森,鼻间溢出一声冷笑:“那这些年,你为何始终不要大嫂的孩子?”

    正好起风了,那句话掷地有声地落进了唐启森耳朵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恼怒让唐仲骁越发鄙夷:“你一个决定害了两个女人,我不想像你一样,更不希望倪薇和大嫂一般终日郁郁寡欢。”

    他的话音落下,倪薇正好从厅里出来。也不知这话被听到了多少,眼底有些晶晶亮亮的东西,可她还在努力克制着,露出温婉的笑:“伯母让你们进去。”

    唐启森面色铁青,径直就进厅里了。

    唐仲骁则一句话都没有,转身就走,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太清楚,所以根本没办法将就。

    那身影决绝地渐渐远去,只剩倪薇呆怔在原地,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让她连恨都恨不起来,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夺眶而出。

    一个夜晚,心碎了几个人。

    …

    唐仲骁还没赶到南苑就在路上遇到了球球,小家伙哼哧哼哧一路跑过来,脸颊都开始通红,远远见他更是迫不及待,连声大喊:“舅舅!”

    一把接过扑上来的孩子,他不由蹙了蹙眉:“怎么你一个人,阿秀呢?”

    球球充耳不闻,只瞪着一双扑闪的大眼睛死死睨着他:“你和许阿姨吵架了?”

    唐仲骁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球球的表情更严肃了:“我看许阿姨好像哭过呢,你欺负人家啦?”

    “哭?”

    “嗯,眼眶红红的。”

    小家伙说着还抬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一副没撒谎的样子,又忍不住开始指责他:“她爸爸妈妈没在这,舅舅你就欺负人。”

    唐仲骁的心忽然被狠狠揪了一下,心莫名地有些乱,正好下人一路寻了过来把孩子带走了,他便一刻不停地直奔南苑。

    从没怕过什么的人,这还是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每次见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控制不住地焦虑,哪怕她待在自己身边,却依旧是得不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他心里太清楚,最大的雷始终藏在他心里,一天没引爆便一天寝食难安,可引爆之后,他简直不敢想……

    许念的房间有灯亮着,可推开门之后一个人影都没有,他站在门口,正好有穿堂风迎面而来,将他的头发全都打乱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地,摆设都没乱,和他离开前简直一模一样,可他就是觉得哪不一样了,果然往衣柜那一瞥,她的行李箱已经没了。

    这预示着什么他几乎不能再想下去,拿了手机就拨那个号,可马上就传来机械女声一遍遍重复着,关机。

    他险些要将那黑色机身捏碎,余光忽然看到桌上留了张纸条,是他熟悉的笔迹,却只是果决利落的四个字:别再找我。

    心一下子就空了,多奇怪,明明那个人一直抗拒住进他心底,可就是因为这句话好像被人从胸口无端剜去了什么。

    许念从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他仔细想依旧无解,每件事都该在他掌控范围之内才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

    …

    终于到了青州,才离开不过几日,却像经历了漫长的几个世纪。许念站在机场门口,抬头就是明晃晃的天,那一阵子的阴霾忽然就散尽,可她的心再也晴朗不起来。

    小纪把行李装上车,他女朋友越越没来接机,所以脸上的表情格外不好看,但还是耐着性子说:“许总,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回去……

    许念想了想这句话,如今,她还能回哪里去?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城市,许久才说:“去公司吧。”

    小纪讶异地瞪大眼:“你一路都没睡。”

    可许念上车之后就闭着眼,小纪踟蹰着终究什么都没再说,他能感觉得到,许总此刻心情不太好。这段时间在唐家虽然没被苛刻,可也隐隐约约地嗅到了一些不对劲。

    一个孤身女人,想也知道要承受多少未知的心酸。他将空调温度打的刚刚好,叹了口气发动车子。

    一路开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许念又坚持不要他送,转身要走时忽然又回过头来:“好好珍惜越越,她是个好姑娘。”

    小纪越发惊讶了,虽然许总偶尔也会开他和越越的小玩笑,可很少这么严肃认真地和他说这种话,心里不由有些担心:“许总,你没事吧?”

    许念看着一脸茫然的小纪,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单纯的爱情,还能拥有着何其幸运。

    正是忙碌的点,许念乘专用电梯直接到了顶楼,没人留意到她,除了刚从她办公室出来的陆舟。

    …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陆舟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欣喜,急忙将她手中的行李接过去,“不是说那边还有事没处理完。”

    许念看了他一眼,微微垂下眼直接推开办公室门板:“嗯,都忙完了。”视线正好落在办公桌上,旁边有很大一捧百合,绿白相间,在单调的黑色摆设间增添了一丝生机。

    她疑惑地看了眼身后的男人,他竟不好意思地笑了:“朋友开了个花店,算是捧场,你这平时也太单调了些,我记得以前你很爱百合。”

    许念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沉默几秒还是说了声“谢谢”。

    陆舟能感觉到她情绪不高,以为是旅程劳顿,于是识趣地说:“你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点了点头,等房门被带上才如同虚脱一般闭上眼。

    心情经过一夜的沉淀也依旧没能平复下来,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拿过一旁的文件逼着自己看,可什么都看不进去。这些年支撑她走下去的一切忽然坍塌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正在走神,办公室门被叩响,这次是邹颖。

    她从陆舟那听说许念有些反常,于是特意过来看一看,刚进门就被她的气色吓到:“你这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动物园的熊猫跑错地儿了呢。”

    许念被她夸张的用词给说得一阵无语,靠着椅背叹了口气:“只是一夜没睡,有那么糟吗?”

    邹颖将手机上的反光镜面递到她眼前:“你自己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面对这个唯一还能信任的人,她反而无从说起,额头抵住冰凉的桌面,良久才溢出一声苦笑:“陆山有个儿子,快五岁了。”

    邹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也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显然这件事不仅她觉得难以承受,任何人听到都觉得不可思议。再听她将一切说完,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唐家未免也太欺负人,家大业大就可以拿人命不当回事?”

    见许念脸色一直不好看,她微微咳了一声:“事已至此,你何苦和自己过不去,他人都不在了,再难受折腾的还是你自己。”

    邹颖说完心里越加难受,也正因为如此许念才更可怜,心里憋着气,偏偏没地方发作,比那些遭遇丈夫出轨的女人还要郁闷。

    幸好她再抬头时脸色和缓了许多:“我没事,再难的事也能熬过去,已经傻了五年,总不至于再继续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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