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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宫闱花-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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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眸光看向一身血污的安王妃,安王非但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更加的冰寒嫌恶。
  而罪魁祸首的楼皇后更是如此,非但没有一丝怜悯,更是连自责都没有,反而冷冷笑道:“我害你终生?呵,本宫没怪你无故帮那贱人破了本宫的局,你还来怪本宫么?若不是当年你闯进那偏殿去,那贱人早就死了,何来后面这许许多多的事!?”
  若是琼妃在那次就因通奸之罪被太子处死,何来后面的‘复活’?何来苏流萤因复仇缠上自己,更就不会有了楼樾帮她而与自己反目了……
  山涧里阴凉的山风往山顶吹,在这样的炎炎盛夏,这样的山风本是让人感觉舒适愉悦,可此是,吹在安王妃的身上却凉到了她的骨子里。
  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一向与她感情交好,性情温和的楼皇后,骨子里却是与楼誉一样的冷漠无情、狠辣残忍……
  安王妃原本想道出当年自己无故被陷害的实情,以求得安王与楼皇后的一丝谅解,从而网开一面放过她与楼樾,可如今看着站在面前面容阴森可怖的兄妹俩,安王妃心寒如冰,绝望的最后祈求道:“……是我当年做错事对不起楼家,我不求你们放过我,只求你们放过樾儿……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仍然当你们是他敬爱的父亲姑母……求你们放过他吧……”
  “不是一家人如何一条心!”
  想起楼樾因苏流萤与自己的反目,楼皇后越想越恨,嗤笑道:“之前本宫还奇怪,想我楼家男儿一向风流,为何到了楼樾这里却是出了一个痴情种,如今想想,他根本就是我楼家的人,所以,自然是不同的。”
  “而你有所不知,你的好儿子为了苏流萤那个贱婢,早已对本宫心生二心,不但不帮本宫,还暗地里搜集本宫的证据……”
  “本宫之前还因他是楼家子侄对他容忍三分,如今却是好了,彻底没了后顾之忧——敢与本宫做对者,统统都得死!”
  楼皇后话音一落,安王已是一脚重重朝匍匐在地的安王妃心口踢去,不但踢得安王妃口喷鲜血,更是将她踢到了悬崖边缘。
  山风从身边卷过,仿佛下一瞬间就能将安王妃卷入深不见底的悬崖底下去……
  她半边身子都悬空在悬崖边上了,求生的欲望让安王妃顾不得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拼命往前爬去,痛到昏沉麻木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爬下山去见儿子……
  一路艰难的爬到了楼皇后的脚边,楼皇后眸光冰冷的看着她,嘴边勾起最残忍的冷笑。
  “嫂嫂这是想爬去哪里?”
  安王妃双手无力的往前爬着,所过之处,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而安王方才那重重一脚已踢伤她的心肺,鲜血不停的从她嘴里溢出,喉咙呜咽哽咽,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贱人,你不是喜欢这凉山吗?如今本王选这山涧给你当葬身之地,岂不正合你的心意。”
  安王眼也没眨一下,上前抬脚踩在安王妃的手背上,重重蹂躏踩踏。
  剧烈的疼痛终是唤醒安王妃昏沉的意识。
  她绝望抬头看着居高临下踩在自己面前的无情男人,眸光里涌现刺骨的恨意,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污,咬牙痛恨道:“若你敢害我孩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诅咒你们楼家人都不得好死……”
  闻言,安王眸光越发的狠戾,手中的长剑正要朝安王妃的身上狠狠划下,却被楼皇后拦下。
  楼皇后冷冷道:“那个野种还有利用的价值,暂时还不能让他发现今日之事。所以,她的尸体上不能留下剑伤,踢下悬崖就成了,何必玷污了你的剑!”
  听了她的话,安王收起了长剑,重重一脚,再无尽迟疑的将安王妃残败的身子从高高的悬崖上踢了下去……
  山风呜咽而过,仿佛在为惨死的安王妃悲泣,也将山顶浓重的血腥味吹散。寂静的悬崖上恢复平静,除了地上残存的血渍,仿佛方才那残腥的一切从没发生过……
  楼皇后无事人般对璎珞吩咐道:“将这里好好收拾了,不要留下一丝的痕迹。”
  璎珞恭敬应下,带着人一点点的清理着地上的血渍,楼皇后与安王坐上青辕马车悄然离开凉山……
  横梁悬崖上发生的这一切,远在京城的楼樾并不知情,他并不知道他一心要带着离开过新生活的母妃,已粉身碎骨的葬身崖底了,还一心欢喜的开始筹备离开的准备,更是让南山放下了手头上已经在筹谋的事情……
  而横亘在楼樾心头最最要紧的事,却是如何向苏流萤解释清楚之前的一切,与她冰释前嫌的一起离开。
  然而一想到苏流萤,楼樾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眸光一沉,他让南山唤来了红袖。
  红袖进屋后,恭敬的向楼樾请安,尔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楼樾的神情,见他面色好了许多,心里默默的放心下来。
  请完安后,红袖正要像往常一样上前伺候楼樾喝药,却被楼樾冷冷斥住。
  眸光凉凉的看着红袖,楼樾冷冷道:“玉牌谁给你的?”
  红袖微微一怔,下一刻却是毫不迟疑的沉声道:“苏妃给妾身的。”
  闻言,楼樾眸光一沉,冷下脸色冷冷嗤道:“果然是她!”
  说罢,他又问道:“她给你玉牌,可有教你如何撒谎骗本世子?”
  红袖恭敬道:“苏妃告诉奴婢,若是世子爷问起玉牌,就说是苏姑娘给奴婢的。还让奴婢告诉世子爷,说苏姑娘拿出玉牌,是偿还之前欠下世子爷的恩情。若是世子爷借着玉牌醒来,她欠世子爷的恩情也算还了,从此苏姑娘与世子爷之间一笔两清……”
  “果然是她一派的作风!”
  如墨的眸子里闪过寒芒,楼樾心中主意已定,冷冷问道:“玉牌如今在哪里?”
  从昨晚苏流萤当面向苏诗语讨要玉牌开始,苏诗语已是知道玉牌一事瞒不住了,再加上她也知道楼樾醒来一定会向红袖问起玉牌的来由,所以就教红袖撒下上面的大谎,并做戏做全套,玉牌留在红袖这里并没有要回去,而是让红袖告诉楼樾,只说玉牌又被苏流萤拿走了……
  苏诗语机关算尽,并在红袖面前极尽挑拨的说了苏流萤许多坏话,将红袖拉入自己的阵营一起对付苏流萤,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红袖从嫁进王府开始,从头到尾认定的主子只有楼樾一人,又如何会听她的唆使摆弄。
  红袖拿出玉牌恭敬上交给楼樾。
  看着手中消失四年的玉牌,楼樾面色如霜,冷冷道:“让苏妃来见我。”
  红袖走出院子时,不待她去梨园传达楼樾的话,却是在院门口遇到了一脸焦急担心的苏诗语。
  见红袖一大早的从楠院出来,苏诗语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嫉恨,下一刻却是亲热的上前,握着红袖的手关怀问道:“妹妹辛苦了,世子爷如今怎么样了?精神头可还好?喝过药了吗……”
  红袖不露声色的躲开苏诗语的手,淡淡一笑,道:“世子爷召姐姐进院,姐姐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当面问世子爷好了。”
  听楼樾愿意让自己进楠院了,苏诗语微微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捺住心头的狂喜,苏诗语慌乱的整理起自己的仪容,生怕有一丝的不妥当。
  然后下一瞬,她突然想到什么,目光定定的看着一脸平静的红袖,语气迟疑道:“世子爷可有同妹妹问起玉牌一事?”
  红袖淡淡一笑,“问了。”
  苏诗语心口一紧,不觉紧张小声的问道:“妹妹可有按我说的同世子爷说,他信了吗?”
  红袖还是淡淡一笑,缓缓道:“妾身按着娘娘所教的一字不漏的说的。”
  闻言,苏诗语心口一松,以为红袖是按着她撒的谎对楼樾说的,却忽略了红袖话里真正的意思。
  心头大石放下,苏诗语贤惠的让红袖回院子去休息,自己迫不及待的进了楼樾的院子。
  卧房次间的书桌旁,楼樾一身玄色外袍正执笔疾书,苏诗语见了,连忙上前道:“世子爷刚刚醒来,还是将手头的公文放一放,先养好身子再说……”
  “磨墨!”
  凉凉打断苏诗语的话,楼樾头也不抬的继续奋笔疾书。
  苏诗语心中一喜,连忙上前轻挽衣袖帮楼樾磨墨。
  彼时还是清晨,淡薄的晨光透过缕空的窗棂在楼樾身上留下薄薄的光晕,这段时间他虽然因为重病消瘦了不少,可俊美的五官却是越发的深邃冷峻,看得苏诗语一片痴迷,竟是舍不得移开眼睛。
  “看够了吗?”
  不知何时,楼樾已搁笔停下,眸光冰凉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眉头嫌恶蹙起——
  明明那么娇弱无害的外表,为何会有如此腌脏的一颗心呢?
  他冰冷的一句话瞬间拉回了苏诗语飘远的心思,脸一红,连忙放下磨砚在楼樾面前跪下,娇羞道:“奴婢一时失态,让世子爷见笑了……”
  “啪!”
  不等苏诗语把话说完,楼樾扬手,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她的面前,冷冷道:“你走吧!从今日起,王府不再容你!”
  满心欢喜的苏诗语被楼樾突兀的一句话震得呆在当场。然而等她低头看清地上的纸笺上醒目的‘休书’二字,更是吓得神魂俱裂!
  “世子爷……”
  “七出:一无子、二****、三不顺父母、四是口多言、五盗窃、六善妒、七恶疾……七出之中,你占其三。不顺父母、盗窃、善妒。所以,今日休你出门,你无话可说!”
  楼樾眸光冰冷的看着一脸死寂绝望的苏诗语,语气冰冷到没了一丝的温度。
  苏诗语全身战栗不已,前一刻还欢喜不已的她,此刻却犹如坠入了十八层地狱,生不如死!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一脸决然的楼樾,颤声道:“世子爷,妾身冤枉,妾身从没忤逆过老夫人与王爷王妃……妾身堂堂安王妃侧妃,苏家嫡长女,何需偷盗……善妒更没有,红袖妹妹还是妾身劝服老夫人将她从庄子里接出来的,妾身冤枉啊……”
  “你阳奉阴违,何时真正孝顺过本世子的母妃?更是公然与她做对,将她与流萤拦在门外,这就是你的孝顺?!”
  “你接红袖回府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而这玉牌,不正是你四年前从流萤手里偷窃的!?”
  楼樾看也不看一眼哭得快断气的苏诗语,冷冷道:“本世子尚未娶正妃,而流萤就是本世子认定的世子妃。可善妒如你,她尚未进门你已是费尽心机的陷害她,此举不是善妒又是什么?”
  而对楼樾的步步逼问,苏诗语除了痛哭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身子跌倒在地,面如死灰……
  一挥手,楼樾再无迟疑的下令:“来人,送苏小姐回苏府!”
  话音一落,进来两个嬷嬷,架起瘫倒如泥的苏诗语往外走。
  走到门口,苏诗语终是从惊恐绝望中回过神来,猛然挣脱嬷嬷的手,扑到楼樾面前,死死的抱紧他的双腿哀哀的求道:“爷……求求你啊,不要休我,我不要做下堂妇……我嫁进王府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世子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犯了……”
  提笔写下休书二字的那一刻,楼樾已心如玄铁,再无回头。
  冷冷甩开苏诗语纠缠不休的双手,楼樾冷声道:“给你最后的脸面,让你自己安静回去。若是不然,本世子让人撵你出门!”
  楼樾决然坚定的话,彻底将苏诗语打入了黑暗深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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