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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府里的小娘子-第5章

小说: 王府里的小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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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还是先不提和婧的事了,怎么说都感觉跟告黑状一样。
  结果他衔着笑问:“我听说和婧今日在你这里闹了一场,生她的气了?”
  玉引望着他的笑容一怔,那抹笑却随即淡去,他偏过头吩咐道:“去叫和婧来。”
  他万没想到和婧会做出这样没规没矩的事来。郭氏走后,他才挑了几个妾室里最端和温婉的何氏做侧妃——此前他是并不喜欢何氏的,选她,只是因为觉得她的性子能将和婧也教好。
  谢玉引怔怔然,对此只得闭口不言。杨恩禄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片刻工夫后,听上去有点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谢玉引抬眸看过去,和婧被杨恩禄迫着不情不愿地走在前面,看见孟君淮,她低着头走过去,闷闷地道了声:“父王……”
  “惯得你没规矩了。去跟你母妃道歉。”孟君淮平淡地说了两句话,谢玉引便见和婧双肩一搐。
  玉引等了等,却不见和婧挪动半步。她就低着头束手站在那儿,看起来一副任人宰割但不肯认错的样子。
  “和婧!”击案声一响。
  和婧惊得直往后一退,谢玉引眼看着她眸中倏然多了惊恐。
  孟君淮蹙眉沉了口气:“你今日若不道歉,父王明日就从宫里选个嬷嬷来教你规矩。”
  “……殿下!”谢玉引终于忍不住喝止了他。
  他教训和婧不要紧,这样语出威胁、让和婧心生恐惧就过头了。她虽然家里的时间不长,但也很清楚二叔家的孩子个个和他不亲,就是因为这“严父”严过了头。
  母亲为此还同她感慨过,说小孩子一不能骗、二不能吓,因这两样生下的隔阂,日后是最难抚平的。
  她几步上前蹲身揽住和婧,向孟君淮道:“家事罢了,殿下别这样吓她。”
  和婧下意识地想从这个“陌生的母妃”怀里挣出来,听见这句话却突然一股委屈,忍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死咬着嘴唇还是发出一声“呜——”。
  “和婧不哭。”谢玉引转过她的身子,抬手给她抹眼泪,“没事,乖,今日的事再不提了。”
  她顿住声想了想,也没有过分去随和婧的意,只说:“你日后听你父王和何母妃的话就好,今天的事过去了。”
  “王妃。”孟君淮额上青筋一跳,尽力缓和地提醒她,“现在不是你‘一心向善’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很没正经的注释】
①文里提到的“便宜坊”第一个字念bian(四声),卖焖炉烤鸭的,始于明朝……不过明朝时的味道和现在一不一样就不造了,拎过来打个酱油而已不要在意那么多→_→
'友情提示:老实说,个人觉得比全国文明的全聚德好吃……如果哪位菇凉来北京旅游想吃烤鸭,可以考虑一下这家~'
②开水白菜到底是什么做法就不科普了吧……看过《御膳房的小娘子》的菇凉都知道……
没看过的不知道也罢……大晚上的细说这个就太没人性了……躺地……

☆、同榻

  谢玉引听言下意识地一瞪孟君淮,他却没在看她。
  孟君淮平心静气:“和婧,过来。”
  和婧被玉引半揽着,原就在本能地挣扎,听言不及多想就挣得更用力了些,从玉引怀里脱出去,回到孟君淮跟前,抽噎着不吭声。
  孟君淮厉色不改:“我再说一次,你今天必须道歉,这责任你要自己担。”
  “……殿下!”谢玉引又想制止,反被他一喝:“此事不用王妃插手!”
  玉引蓦地噎住,看看孟君淮又看看和婧,仍是狠不下心冷眼旁观。
  ——她诚也知道绝对不能太惯着孩子,可眼下这情状,和婧抹眼泪的小手还肿着呢。由着孟君淮这样“一管到底”,也未必好。
  她并不觉得被这么个严父教大的小孩能有多不懂事,和婧现在这样犟着,倒更像是小孩子特有的执拗。
  小孩子在某些时候会特别的“爱面子”,越说她她就越觉得自己低头是丢人的事——这种事情她是经历过的!刚到华灵庵的时候,嘴巴馋肉,就趁一个卖肉脯的老板娘来进香的时候买肉吃。老板娘看是个小孩子又还留着发,给了她肉脯也没收钱。
  她还“好心”分给别的小比丘尼吃呢!结果当然是被尼师抓到。
  当时尼师问是不是她给的,她说什么也不肯承认。
  其实,她不懂自己错了吗?她当然懂,只是当时那么多小伙伴看着,要认错也抹不开面子呀!
  玉引觉得和婧现在大概就是这种心情。何侧妃教训她一顿不要紧,可孟君淮当着她这个她不喜欢的嫡母的面让她认错,她小脾气一上来才不乐意了。
  孟君淮如果非逼着她低头,或许算不上错,但和婧伤心难过是必然的——她不喜欢这个母妃!可父王居然向着这个母妃!
  ——更要觉得这个母妃讨厌了!
  谢玉引想到这儿,再看看眼前的僵持,也不管孟君淮如何想了,心一横,抱起和婧便往外走。
  “……王妃?!”孟君淮傻眼。他还等着和婧抹完眼泪去乖乖道歉呢,王妃把人抱走了算怎么回事?!
  四岁多的孩子明显不轻了,谢玉引脚下也不敢停,抱着和婧径直进了西屋,往榻上一放。
  站起回身,孟君淮正铁青着脸跟进来。
  “谢玉引!”他怒发冲冠。
  谢玉引强自定神。
  成婚一个半月,他一直很客气的叫她“王妃”,直接叫名字还是头一回……还是连名带姓。
  须臾,她从容不迫地垂下眼眸:“殿下,我们回房去说可好?”
  “你……”孟君淮又喝了一个字,看清她的神色后,竟突然噎住了。
  他头一回意识到人的眼神如此神奇,他现下明明满腔怒火,被她清淡的目光一扫,竟再没底气对她发出来。
  谢玉引适当地向前一步,逼得他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偏头说:“珊瑚,去把膳房新送来的蜜桃脯给大小姐送来。琥珀喜欢小孩子,让她过来哄着。”
  然后她又看一看孟君淮,居然就这样平平静静地从他身边绕过,回东边的卧房去了。
  孟君淮看着她的背影,她步态稳稳的,一点惧色都没有,完全都不怕他的样子。
  孟君淮深缓一息,再回头看看,珊瑚已端了蜜桃脯来。蜜桃脯的颜色像是琥珀,看起来晶莹可口,和婧一看到就被拽住了神思,正要伸手去拿,碰上孟君淮的目光又停住,抽噎着望着他。
  他无奈一喟:“吃吧。”
  和婧抽嗒嗒地目送父亲离开,直到东屋的门关上才又去拿果脯。
  然后她有些惊诧地想,那个母妃好厉害,居然敢在父王生气的时候把她抱走!
  何母妃在父王生气的时候,都是和父王一起说她的!
  。
  东屋,孟君淮关上门、绕过屏风,便见玉引站得端端正正。
  他不耐地皱了皱眉,直截了当:“我从未抹过王妃的面子,王妃你……”
  “我也不想抹殿下的面子。”谢玉引低着头,“但凡事总要随缘的。殿下您这样逼着和婧向我道歉有什么用,逼着她认我这个嫡母又有什么用?她心里该讨厌我还是讨厌我,甚至会因为殿下的逼迫而更讨厌我。”
  她垂着眼帘问他:“郭氏的事,与和婧是……没什么干系的吧?”
  “自然没有。”孟君淮不解她为什么这样问,“事情出时她才三岁多。”
  “那殿下又何必把恶报加到她头上呢?”谢玉引追问。
  孟君淮语中一塞,遂道:“我何时……”
  “本是和她没关系的事,却让她说没了生母就没了生母了。诚然,这于郭氏而言是另一番因果报偿,许不该放在一起论。”玉引的目光清凌凌的,“可是然后呢?还要说逼她认旁人就做母亲就认旁人做母亲吗?这就不是报在郭氏头上了,只在她头上。”
  孟君淮被她说得发了懵,想了又想却寻不到话来反驳。
  他逼和婧道歉,只是因为觉得“应该如此”,但她这般说辞听起来却比“应该如此”要深多了,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这小尼姑……
  他心下有点不服地暗暗揶揄了一句,又作如常地问她:“那你觉得该如何?现下你是当家主母,孩子不肯认你,会闹出怎样的乱子,你可想过?”
  “慢慢来吧!”谢玉引深吸口气之后明快道,“她与郭氏的母女缘分是一回事,与我是另一回事。诸法因缘生,缘谢法还灭。此事强求不来,不如随缘而去。”
  孟君淮淡睇着她,睇了须臾后,忽而“嗤”地一声笑。
  细品下来,他忽然觉得这小尼姑很有趣。张口闭口缘分啊因果啊,听起来“老气横秋”,偏又是轻快灵动的口气。
  罢了,姑且承认她是个灵秀通透的小尼姑。
  他长舒了口气,再看一看她,便转身往外去。后面的声音立时变得有些焦急:“殿下……?”
  谢玉引紧张地望着他,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眼前的人顿了顿脚步:“我去看看和婧,王妃先歇着。”
  。
  在孟君淮回到西屋后,玉引屏息凑到门边听了听那边的动静。在听到孟君淮放缓了口吻跟和婧说“不哭了”之后,她才算松了口气。
  再回到卧房,玉引便吩咐琉璃备水为她盥洗——一出家宴应付下来还是很累的,何况又添了和婧这一出?
  盥洗之后换了身舒服的寝衣,她便安安心心地躺下了。半抱着枕头侧躺着,隐约还能听到西屋那边传来了和婧的咯咯笑声,玉引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笑,而后闭上眼睛安睡。
  俄而听到烛火被吹熄的轻微声响,她刚觉得困意涌得更厉害了一些,乍觉两只手探到了身底下将她往里推。
  谢玉引:“……?”
  黑暗中声音幽幽:“王妃,你睡进去些。”
  孟君淮有些无奈,头一回见到明知道自己在,还睡在正中间把着床的——就算是他偶尔一时兴起自己带着孩子睡的时候,和婧和阿礼也知道给他让块地方啊?
  然后孟君淮看到一双明眸在黑暗中睁开,明眸中的错愕让他一愣。
  谢玉引诧异地问他:“殿下您……您要睡在这里?”
  “……?”孟君淮打量着她,理所当然,“不然呢?”
  他来都来了、而且都这个时辰了……她打算轰他走?!
  紧接着,他就见眼前的姑娘一下子将被子裹紧了,惊异的神色反弄得他乍觉不好意思。
  ——好像他是个坏人,潜入姑娘家的闺房正要做什么道德沦丧的事情一样。
  可他们明明是夫妻啊?这是他王府的正院!
  孟君淮因为一股突然袭来的挫败而觉得无措,他放开正推她的手直起身,抱臂站了一会儿,思量怎样为好。
  要不他回前头自己睡?
  这念头在他脑海里一划,再定睛看她时就打消掉了。
  他不!这个府里没有人能轰他去别的地方!
  于是,谢玉引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身影在黑暗中一脚瞪上了床,然后从她身上迈了过去。
  “殿下?!”她大惊失色,他已理直气壮地在床榻内侧躺了下来。
  然后扔给她一句:“我不动你,行不行?”
  ……行。
  她刚一松气,他又忽地拽了被子,不及她多想,一只脚已经伸进来了。
  热热的,碰得她脚面上也一热。
  谢玉引脑中嗡鸣,立即胡扯了个理由:“殿下我正来月事。”
  “……我不是说了不动你?”孟君淮停下拽被子的手,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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