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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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白缓道:“长公主不必客气。”
这话一落,他再度稍稍抬了眸,那双兴味懒散的目光,则落向了凤瑶腿上的包袱,“许儒亦天不亮便在此守候,甚至亲手送长公主东西,长公主对这包袱都已抱了一上午,而今,还不准备打开,探探那许儒亦究竟为你准备了些什么?”
凤瑶神色微动,垂眸凝向腿上的包袱,待将包袱打量片刻后,她犹豫一番,随即低沉而道:“既是要断得干净,这包袱,自也可不拆。”
颜墨白轻笑一声,“也罢,拆不拆都是长公主一人之事,既是长公主不愿差,那便不拆。只是,此际时辰已是不早,伏鬼他们已是生火将午膳坐好,望长公主随微臣下来,去用膳吧。”
虽话是这般说,甚至还略有征求凤瑶意见之意,奈何待得这话道出后,颜墨白并不曾观凤瑶反应,仅是略微干脆的挪身而前,缓缓下车,待在马车边站立后,他才一手撩着帘子,朝凤瑶笑得温润,“长公主还不下来?”
凤瑶凝他几眼,也未耽搁,随即便挪身而前,随即便由颜墨白搀扶着下了马车。
此际一行人休息之地,乃一片茂密丛林,虽周遭看似荒僻,但伏鬼等人则在林中四下忙碌,空气之中,也夹杂了几许烤肉之味。
待放眼朝伏鬼等人一扫时,才见不远处,已有几处火堆,且火苗蹿高旺盛,看似倒是极为红火。而那些火堆之上,有兵卫们在有条不紊的烤着肉串,也有兵卫们在火堆上架着锅,烧着水,更还煮着饭。
凤瑶眼角微微一抽,竟也不料此番出行,这颜墨白竟连锅碗瓢盆都带上了,然而心底正愕然,不料实现迂回之际,却见另外一侧的不远处,竟还搭了简易的帐篷,而那帐篷下,竟还摆着圆桌与矮凳。
瞬时,凤瑶瞳孔一缩,目光朝颜墨白落来。
颜墨白则勾唇一笑,“虽是赶路,但也不可太过亏待自己不是?那些锅碗瓢盆与桌凳,一辆马车便能拉完,倒也并未太过麻烦。”
凤瑶低沉而道:“前两日,本宫便已说过,此番出行,一切从简。”
颜墨白温润而道:“的确是够简了,若是不然,微臣之物,岂能几辆马车就能全然装下。再者,也望长公主稍稍体谅微臣,微臣好歹也肩膀带伤,并未痊愈,此番行车艰难,自也不能太过委屈与懈怠才是。”
这话一落,不再多言,仅是缓步往前,径直朝哪帐篷而去。
凤瑶瞳孔一缩,心下起伏鄙夷,待将他背影凝了片刻后,便也按捺心神的缓步跟去。
正午的午膳,是米饭加烤肉,虽仍是略微简单,但在这荒郊野外行路之中,倒也算得上是奢华。
又许是早膳吃得不多,是以此际,腹中倒也饿了,是以一顿膳食下来,凤瑶吃得倒是有些多,反观颜墨白,则草草用了几口,随后大部分时辰,便坐在旁边盯着凤瑶用膳。
待得一切完毕,两人开始回车休息,伏鬼与王能等人便急速领着兵卫们收拾残局。
待在马车上坐定后,凤瑶便开始合眼,准备稍稍小憩,不料颜墨白竟漫不经心的开始调侃她方才吃得多。
一时,她终归是掀了眼,与颜墨白互相调侃与讽刺了几句,随后,马车也开始缓缓摇曳,逐渐开始往前赶路。
小憩过后,车内气氛清净。
颜墨白主动在马车内摆了棋盘,二人便开始对弈,虽依旧闲暇无聊,但也可打发时辰。
马车颠簸摇曳,疾驰而前,待得黄昏之际,才终于停歇下来。
夜里入住的,是一家镇中客栈,伏鬼已提前策马而至,提前清场,又因行车一日,身子疲倦,待用过晚膳后,凤瑶开始入屋休息,兀自而眠。
翌日一早,天色未亮,凤瑶便被王能唤起,待用过早膳后,便再度开始赶路。
舟车劳顿,这回,倒也无对弈的雅兴,颜墨白闲暇无聊,也不知是否是故意,竟掏出短笛来,偏偏吹奏了一支青花曲。
凤瑶本是困顿,此番一听这曲,更是莫名困意来袭,是以抑制不住的合了双眼,而后身子也倾斜而倒,刹那之间,竟也倒在了一方柔软上。
她迷糊不清,全然不知自己倒在了何处,而待神智抽离,极为长久的睡了一觉后,初醒时,却是在颜墨白怀里醒来。
今日行车,运气并不如昨日那般好,待得天黑之际,一行人仍在荒道上,前路漫漫,不知归处。
颜墨白下令停军休息,原地扎营,待得天色全然暗下,在场之人才将帐篷扎好,而后这才有空生火做饭。
火把的光亮,照亮了半边天。
凤瑶拢了拢衣裙,与颜墨白下车后,便在帐篷内坐了下来。
此番行车,无疑是风餐露宿,只是见得满目的热腾与火光,满目的热络与人员忙碌,甚至视线迂回之际,又能见得颜墨白那从容温润的脸,一时,只觉纵然周遭荒僻寂寥,但心底深处,却并未孤寂与凉薄,反而是,一种脱离世俗般酣畅淋漓的感觉。
待得膳食被伏鬼与王能端上来后,凤瑶瞅了瞅碗中的米饭与小菜,而后端了一旁的汤碗,朝颜墨白道:“行车于道,但却有饭有菜,日子虽紧蹙,但也略微清闲,这一切,倒也是摄政王功劳。”
说着,嗓音一挑,“本宫,以汤代酒,摄政王,请。”
平缓幽远的嗓音,卷着几许诚恳。
这么久以来,她倒也是第一次如此发自内心的,想与颜墨白和和气气的如此言道。
颜墨白抬头朝她望来,并未立即言话,然而火光的映衬下,却将他那双黑瞳映照得熠熠生辉,似是流光四转,风华至极。
“长公主,客气了。”
待得片刻后,他才薄唇一启,从容温润的出了声。
虽话语短促,但却语气认真而又厚重,待得这话落下后,他便勾唇一笑,整个人,越发的温润儒雅,朗然卓绝。
他笑容太过温和,清透风雅。
凤瑶静静凝他,神色越发深邃,待与他碰碗过后,她稍稍垂头,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随即便也极为难得的轻笑一声,平缓幽远而道:“此番之行,倒不像是赶路,更像是,与老友相聚,一道,在荒间游荡流浪,呵。”
这话,极为自然的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凤瑶稍稍怔住。
颜墨白则笑得朗然,“长公主能说出这般话来,倒也是微臣之幸。只不过,长公主许是忘了,微臣乃长公主之夫,非友,待得入得大楚边境时,长公主与微臣,便要谨慎言行了。”
凤瑶淡道:“此事,本宫知晓。”
颜墨白勾唇而笑,凝她几眼,也未再多言。
天空,漆黑一片,却无星子。
周遭的风,也肆意而拂,时辰越晚,便也越发凉薄。
夜里之际,颜墨白为防凤瑶受寒,便让她在马车上休息,他则在地上搭建的帐篷内凑合休息。
一夜安眠,无声无息,徒有风声浮荡,却又莫名的清幽寂寂。
但即便如此,凤瑶却睡得莫名安好,竟是比在凤栖宫还睡得安好。
待得翌日一早,依旧是天还未亮,一行人便开始加紧行车。
大抵是不曾睡好,颜墨白上车之后,便面色发倦,满身困顿,是以也不若前两日那般有精神了,反倒是一上车,便合了眸,整个人也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曳,但待得不久后,他竟缓缓斜身而来,彻彻底底的靠在了凤瑶肩上。
第233章 大盛之船
凤瑶蓦的一怔,瞳孔也陡然一颤,待得正要下意识的将他的脑袋拂开,奈何待指尖触及上他的脸后,指腹之下,一片温热,而这股温热,竟似沿着掌心源源不断的窜入了心口。
瞬时,心底骤然一跳,莫名剧烈,一股股犹豫之意,也蓦的高涨。
待得半晌后,她终归是缩回了推拒的手,兀自平静下来,任由颜墨白靠在她身上,安然而歇。
马车,一路颠簸,摇曳往前。
而颜墨白,也一路安睡,无论马车如何摇晃,他竟也不曾醒来半许。
直至,时辰到了正午,颜墨白才终于稍稍醒了过来,待将脑袋下意识的从凤瑶肩膀离开,凤瑶顺势而望,便见他那左脸的脸颊,竟是磕红了一片。
瞬时,这般形象的颜墨白入得眼里,凤瑶眼角也抽了抽。
颜墨白懒散不做形象的神了拦腰,随即揉了揉胳膊与脸颊,而后扭头朝凤瑶望来,“长公主倒是,着实瘦削。”
短短的一句话,懒散随意,似如漫不经心的言道出来一般。
凤瑶则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回神,便陡然明白这厮在说她瘦削,从而说她肩膀磕着他的脸了。
思绪至此,她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唇瓣一启,阴沉而道:“本宫的确瘦削,但摄政王如何还要在本宫肩膀靠着熟睡?摄政王如今,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颜墨白轻笑一声,脸颊上的红印不伦不类,然而便是如此,整个人也的确清风儒雅,温润如常,“微臣仅是在担忧长公主如此瘦削,对身子不善罢了。偿”
他懒散无波的解释,语气卷着几许调侃,无论是神色还是话语内容,都显得极不诚恳。
凤瑶这回倒是吃了哑巴亏,本是略微善心大发的让此人搭靠,而今竟得戏谑,倘若再有下次,她对这颜墨白,自也不能留得情面才是。
思绪翻腾摇曳,凤瑶仅是满目森然淡漠的观他,并未言话。
他则慢腾腾的再度揉了揉略微发酸的肩膀,随即不再耽搁,先行挪身下车,而后如同前几日一样,整个人静立在车边,一手撩着帘子,一手朝她递来,静静的待她下车。
整个过程,凤瑶冷眼朝他观望,并未理会半许。
待得片刻后,她才按捺心神一番,缓缓挪身而前,本是不愿让他搀扶,奈何待得身子刚刚靠近车边,他那递来的手便主动扶住了她的胳膊,随即不待她拒绝,他竟已突然用力,略微强硬主动的将凤瑶扶了下来。
凤瑶眉头一蹙,待在地面站稳,面色着实不佳。
颜墨白意味深长的凝她两眼,轻笑一声,随即便温润而道:“此处风大,先去帐篷里避避。”
这话一落,扣紧了她的手腕,牵她而行。
而此际的王能与伏鬼,倒也是极为迅速的将帐篷搭建好了,如同往常一样,凤瑶与颜墨白在帐篷中安然而坐。
待得伏鬼与王能恭敬的将午膳端来后,凤瑶这才垂眸下来,朝膳食一扫,则见今中午的膳食,是些米饭,小菜,甚至还有一些野味。
“出门在外,吃食倒是无法多加讲究,但无论如何,长公主多吃些。毕竟,风餐露宿,用膳时辰也非太过规律,再加上下午之际便该行水路了,到时候江河之上,要做膳食,倒也有些不便,是以,长公主先多吃些,免得不多时竟饿了,到时候,兵卫们来不及做膳。”
冗长的嗓音,温润平缓。
凤瑶眼角一挑,略微复杂的朝他望来。
大抵是见她一直望着不说话,颜墨白神色微动,温润而笑,“可是微臣说错了什么,竟得长公主这般盯着?”
这话入耳,凤瑶这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淡道:“摄政王之言,并无不妥,只是突然发觉,近日的摄政王,言话倒是多了。”
颜墨白勾唇而笑,“长公主不喜了?”
凤瑶淡目观他,却是并未言话。
颜墨白凝她两眼,面上一派从容,也未多言,仅是稍稍伸手拿过凤瑶面前的碗,随即开始执筷而起,开始为凤瑶碗中布膳。
这回,不同于寻常那般布膳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