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咋不上天-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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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一时半会儿看来出不了解过,诸位不妨先在府上住下,左右本侯也没什么事,便陪你们一起住在这里,看看幕后真凶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今日在场的人有些多,但好在苏家家大业大,要住也是住得下的。
况且连逍遥侯都要住在这里,旁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挑三拣四的。
“草民……听侯爷的,不过要请人回家传个信,以免家里人担心。”
王大少爷率先表态,其他人纷纷点头,他们不像苏家,如今子嗣凋零只剩苏月一个人主持大局,他们家中子弟众多,便是在苏家住上个十天半月,家里的生意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本侯自会派人回去给各家家主报信,诸位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楚怀安幽幽地说,明摆着是要杜绝任何人离开这里。
众人左右看看,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没有人再提出异议,楚怀安让人把那丫鬟抬到别的空房间停放着。
“说了这么多,本侯也饿了,苏老爷不是备了酒宴吗?还不让人开宴?”楚怀安坐回原来的位置问,语气轻松,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众人:“……”
出了这样的事,侯爷你还能吃得下饭,真是心大啊。
但不吃饭难道干瞪眼吗?
一刻钟后,吃着美味佳肴,喝着陈年佳酿的众人内心只有两个字:真香!
酒足饭饱以后,苏家的下人开始引着各家的人去自己房间。
因着楚怀安之前说苏梨是侯夫人,所以两人分到了一间房,楚怀安和苏梨留下来了,陆戟和楚凌熙自然也不会走,两人的房间是紧挨着他们的。
他们身份高贵,睡的自然是府上最好的房间,挨着苏老爷子的主院,隔着一条回廊,后面就是苏月的院子。
楚怀安看了眼房间,对屋里的摆设什么的没有挑剔,随意打量了一下,便打着哈欠,把丫鬟赶出去。
把门关上以后,楚怀安蹬了鞋躺到床上,被子一裹,把自己卷成蝉蛹,等了一会儿对苏梨道:“你把顾炤叫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跟着陆戟叫扈赫的本名,好像也认可了顾炤的身份。
苏梨这几天一直没见过扈赫,正想着该去哪儿找他,窗户就被推开,扈赫戴着银色面具,身手灵活的从外面钻进来。
他掀眸看了苏梨一眼,眼神冷漠一点感情都没有,然后走到床边看着楚怀安。
楚怀安揉揉鼻子,烧得直犯迷糊:“今天晚上你去把越家老三丢越老五门口,看看岳老五的反应,然后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会让人把越家老三单独看管起来,到时你负责保护越家老三。”
扈赫站在床边没动,整个人跟个万年不化的冰块儿似的。
楚怀安不舒服得很,翻了个身,也没客气:“回来记得帮我带两副治风寒的药,行了没事了,去吧!”
他这语气极信任又熟稔,完全不把扈赫当外人。
但以扈赫的心性,他和楚怀安又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会听楚怀安的话?
苏梨疑惑,扈赫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又按照来的路线,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会……”
苏梨还想问点什么,便听见楚怀安沉重的呼吸声,走过去一看,他的脸红得厉害,触手更是一片滚烫,分明是撑不住了。
苏梨让丫鬟送了热水来帮他擦身体,他烧得神智不清,一个劲的哼哼,苏梨便软着声哄着他。
他少时就是这样,一旦生了病,便离不得人,不好好哄着就要发脾气。
擦完身体,苏梨帮他掖好被子,没多久,扈赫从窗外丢了几副药进来,也没说话,丢了药就走。
苏梨把药捡起来,打开看了下,都是祛寒表热的。
府上丫鬟先出了事,苏梨不放心让别人熬药,便自己拿着药去了厨房,丫鬟给她拿了熬药的药罐和炭火,苏梨生了火,把药罐认认真真清洗了好几遍才开始熬药,自己则在旁边守着。
今日摆了宴,厨房的人收拾残余正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丫鬟给她说的地方在一个小角落,不会被来往的人打扰到,刚好有一丛翠竹遮挡,很是幽静。
苏梨坐了一会儿,后门来了两个收泔水的下人,一个粗使婆子担着两大桶泔水过去。
“咦?怎么今儿个只有黄大娘一个人担泔水过来了?”
收泔水的人问,那被叫做黄大娘的婆子把泔水往车上一放,没好气的甩了两人一个白眼:“不知道的别问!”
下午日头足,晒得人昏昏欲睡,这些给大户人家做事的人又最为八卦,当即好奇的探听:“听黄大娘这意思,府上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你们的事!”
黄大娘喘着粗气否认,约莫累极了,也没急着回去,拿着扁担靠在后门框上歇气,那两人被勾得心痒痒,连忙殷勤的帮黄大娘捏肩揉腿。
“大娘你别生气啊,说说嘛,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就是就是,我们兄弟两个嘴严实的很,绝对不会乱说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很快说得黄大娘心动了,黄大娘左右看看,见别人都各自忙着没留意这边,叹了口气:“喜竹那丫头命不好,一个时辰前死了。”
“死了?怎么会这样,前儿不是刚听说她家里给她谈了门好亲事吗?怎么会这样?”那两人都十分惊诧,黄大娘跟他们关系好,抬手一人给了一记暴栗:“这么大声要死啊,还想不想听了?!”
“想想想!”
两人压低声音,不敢再随便发表意见,黄大娘摇了摇头:“喜竹那丫头的亲事挺好的,夫家都准备下聘了,这下死了可惜了。”
“是啊,平时也没听说她有什么病,总不会是自己寻死吧?”
“她眼瞅着要成亲了,当然不是寻死!”黄大娘低声呵斥,又看了看左右,把声音压得更低:“她死得蹊跷,我瞧着和城里之前发生的无脸尸有关。”
一提到怪事,那两个人的脸色就是一变,眼底露出胆怯,其中一个还搓了搓手臂:“大娘,你……你可别胡说,那无脸尸的幕后凶手不是已经被江神收了吗?”
“对啊,咱这儿可四五年都没出过那样的事了!”
那两人吓得不轻,只觉得刚刚还暖烘烘的太阳,陡然变得阴森恐怖。
黄大娘又给了他们一人一下:“都说大老爷们儿阳气旺,有没有点出息?”
这俩人是怂的,被打了也不敢反驳,苦着脸求饶:“大娘,这事儿太玄……玄乎了,咱哥俩不……不听了,您先歇着,我俩帮您提泔水去。”
两人说完,满脸忌讳的跑了。
黄大娘仍坐在那儿没动,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喜竹脸上那伤,古怪的很呢……”
那丫鬟脸上的伤究竟有什么古怪?
苏梨有些疑惑,见药熬得差不多了,用帕子包着连药罐一起端回去,还没走近,远远地就看见楚怀安裹着一床被子靠在门口东张西望,苏梨不由得加快步子走过去:“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起来了?”
楚怀安原本还有点恼,看见她手里的东西,表情软了下来:“睡了一下好多了。”
他说着好多了,离了门框,却是连站都站不稳。
苏梨忙放下药罐又去扶他。
“药熬好了,先喝一碗吧,若是不能退热,还得请大夫来看看。”
苏梨说完给他盛了碗,药汁是黑黄黑黄的,味道也一如既往的难闻,楚怀安皱了皱眉,一脸抗拒,苏梨帮他吹了吹好尽快放凉。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若不想一直这么难受,就快喝了吧,也好少遭点罪。”
苏梨劝他,楚怀安想起她刚回京时,趁他病着,捏着他的鼻子就给他灌药,真真是大胆极了。
想到那一幕,楚怀安忍不住笑了笑:“我若不喝,你是不是又要捏着我的鼻子把药给我强灌下去?”
“不会。”苏梨摇头:“我现在打不过你。”
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没办法来硬的。
“说得好像我会打你一样。”
楚怀安嘀咕,端起药一口饮尽。
这药着实难喝,他一张脸皱成包子,放下碗以后,勾着苏梨的脖子凑近,却在离着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下。
他病得厉害,怕传了病气给她。
“这次先欠着!”
说着放开苏梨,裹着被子坐到床上,不倒翁似的。
过了一会儿,楚凌熙和陆戟走进屋里。
“谨之怎么样了?可要叫大夫来给你诊脉看看?”
“不用,我才没那么娇弱!”
楚怀安冷着脸说,同样是重伤,他时不时就要伤风感冒一下,陆戟却恢复得特别好,如此对比起来,他自然觉得跌面。
楚凌熙见他还有力气好面子,放心了些,转身关了门。
“我和陆将军在苏府转了一圈,目前没有发现暗道之类的玄机,这府上的人也都挺正常的,其他几家都住下了,暂时没人闹事,只有那王家的态度看起来有些过于强硬,但王二少爷的的确确死了,王家的人有些不理智,也是人之常情。”
“这些都是老狐狸,今晚以后应该能看出点猫腻。”
楚怀安吸着鼻子说,一碗药下肚,开始有点发热。
楚凌熙不明白:“为什么今晚就能看出猫腻?”
“我让顾炤今晚把越家那个三少爷丢进来,这三少爷不管知不知道真相,幕后真凶应该都会想办法解决掉他,我们等鱼上钩就行了。”
楚怀安说出自己的计划,陆戟点点头:“侯爷此举引蛇出洞很好。”
还用你说?
楚怀安有些得意,楚凌熙的重点却偏了:“顾炤是谁?”
在他的记忆中,上一次听见顾炤这个名字,可是在很多年前了,而且还只是听说,并未见过真人。
“就是你想的那个。”
楚怀安云淡风轻的说,楚凌熙表情一僵:“谨之说的是二十年前被流放那个大理寺少卿顾云修的长子顾炤?”
“不然呢?”
“……”
楚凌熙感觉自己在云州,错过了很多事。
顾家在流放途中被灭了满门,顾炤怎么会还活着?又怎么会在这么多年以后,和楚怀安扯上关系?
楚凌熙正凌乱着,苏梨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王爷知道漓州曾发生过无脸尸这样的离奇命案吗?”
“无脸尸?”楚凌熙拧眉细细回想了一番:“我到云州有五年多了,但除了之前到漓州让他们改掉活人祭江的陋习,倒是不曾听说还有其他什么事。”
“我方才无意中听说云州四五年前曾发生过无脸尸这样的命案,算下时间,刚好是王爷到漓州前后,具体是怎么回事,恐怕还要请赵大人来问一问话。”
楚凌熙立刻让人去召了赵德过来。
这几日的事情出了一波又一波,赵德吃不好也睡不好,瘦了不少,着急忙慌的跑来,进门就先跪下告罪。
“求王爷恕罪,王家二少爷的验尸一事,确实不能怪下官啊,王家在漓州可是大户人家,每年缴的赋税也多,下官怎……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啊!”
赵德苦着脸说,别人都觉得他能捞着漓州州府这个肥差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又有谁知道这背后的辛酸呢!
他名义上是州府,但见着谁都得装孙子。
“赵大人的难处,我们都知道,大人不必如此,快起来吧。”苏梨善解人意的说,赵德松了口气,连忙站起来,还没站稳又听苏梨道:“听说漓州前些年出过无脸尸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