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相公回来了-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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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红着脸,抿唇小声嗔道:“谁知道他想什么,要不就不给他编了?”
青柳道:“别别别,他既然提了,给他编一个就是。你和他见过面了?”
青荷点了点头。
前两天,青荷把做好的绢花送去镇上,回来路过打铁铺时就被拦住了。
她每次经过打铁铺,都觉得被人紧盯着,不过倒是第一次他出来拦人。
她记着阿姐的话,两人已经定亲了,就算有些来往,不怕别人说闲话,于是忍着羞涩,等他下文。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动一动,更不见他说话。
两人站在街边,人来人往,这样给人瞧着,青荷有些受不住,咬着唇抬脚要走。
郑铁匠却又侧了一步,结结实实堵在她面前。
青荷急道:“我、我要回家了。”
郑铁匠仿佛这才回神,从怀里掏出一只银镯子递过去。
那是一只九连环祥云牡丹银镯子,样式虽好,做工却不怎么精致,镯身上还有打磨的痕迹。
青荷一时愣住,不敢去接。
郑铁匠憋了半天,将古铜色的脸憋成黑红色,才憋出一句话,“打得不好。”
自他定亲后,就时常有街坊上门,说些善意的玩笑。
他听了旁人的话,才知道要给未来媳妇儿送信物,于是想得脑门都快想秃了,终于想出来,要给她打个银镯子。
只是他历来是抡着锤子打铁的,打银这样精细的活儿,一时做不惯,这块银被他来来回回融了好几次,好歹打出个模样来。
原本想要再打磨两天,磨得光滑些再送她,可是今天一见她从铺子前边过去,就忍不住了。
青荷将脸垂得更低,手中紧紧抓着篮子——那只络子已经编好了,就在篮子里放着,但不知该如何给他,所以一直没拿出来。
郑铁匠见她不接,心里着急,只恨自己嘴笨,说不来好听好,哼哧哼哧了好一会儿,才道:“下次……打个好的。”
青荷忙道:“不必了,我、我很喜欢,不用再打了。”
郑铁匠听了,就把镯子往她篮中一放,又看了她两眼,准备回去继续做工。
青荷叫住他,磨磨蹭蹭地从篮子里取出那只鹅络子,低声道:“我只会编这个。”
郑铁匠接过去,小心握在手里,想了想,道:“我还想要个锤子。”
青荷没料到他还会提要求,愣愣地点了点头,等回了家,在家里试着编了几次,发现编不成,只得来请青柳一起想想。
青柳心道,那铁匠看着寡言,还挺耿直,想什么就说什么,这样也好,心里不藏话,以后两个人也不必猜来猜去。
姐妹两个凑头琢磨了半个下午,终于想出编锤子的手法。
没多久青荷便拿着半个锤子回去了。
傍晚林湛回来时,带了两封信回来,一封是师弟写给他的,一封是王嫣然写给青柳的。
令人头碰头对坐着,各自拆了信细看。
王嫣然的信不长,只说了些她在上清宗的一些见闻,至于她自己如何了,跟虎头两人又如何了,则一字都没提。
她信里写得轻松,青柳却看得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
与他相反,林湛看得咧嘴直乐。
青柳忍不住问:“师弟们说什么了?”
林湛幸灾乐祸,“他们又被师父揍了!”
青柳嗔道:“你还是做大师兄的呢,师弟被罚,你就这么高兴?”
林湛只嘿嘿地笑,他们师门向来如此,谁被师父罚了,不但得不到同情,还得被人笑话。
只是天道好轮回,这次笑了别人的人,指不定下一次就趴在床上给别人笑了。
正因为如此,当有人被罚的时候,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就更要去嘲笑一番,反正下一次,就轮到自己被人笑了,那不如现在先笑够本。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师门那些人,一个都没逃过,全被厉东君揍了。
原因说来也简单,上一次他们收到林湛的信,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还是得早点把师娘迎进门,自己的终身大事才有人张罗。而且师父娶了师娘,就没精力天天来罚他们了。
因此几个人凑头围在一块,讨论了许久,觉得林湛信里有一个办法最可行——生米煮成熟饭。
当然,不是说他们要帮师父煮,他们还怜惜自己小命呢。
他们是想把面摊老板娘成为师娘这件事定下来。
怎么定?
这一伙人一同下山,到小面摊前,齐刷刷地喊了老板娘一声师娘。
结果好死不死,本不该在那天下山的厉东君,出现在他们身后。
老板娘或许根本没反应过来,她还未说话,厉东君已经黑着脸,把这群逆徒一个个踢回师门,然后一顿胖揍。
师弟们在信中十分忧心地说,师父因为这事,已经连着五六日没下山了,眼看到手边的师娘好像要飞了,请林湛再想想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师弟对师兄才是爱得深沉,一次次被坑,一次次送上门~
☆、两个娃娃
见师弟们来信求助; 林湛自觉作为大师兄,义不容辞,于是抓耳挠腮地想还能出什么主意。
青柳问他:“信里有没有提起虎头师弟和嫣然?”
林湛道:“有啊; 他们还羡慕虎头娶了媳妇儿哩。”
青柳忧心道:“我总觉得嫣然似乎不太开心,你让虎头师弟注意一些; 若有空多陪陪她,她一个人背井离乡,师门里又只有她一名女子,平时想找个人说说小话都没有,她又经历了那么多变故; 我怕她一个人想岔了。”
林湛点点头,“行,我跟虎头说一声。”好不容易让师弟娶上媳妇儿,总不能真让她跑了。
两人当天又各自写了封信寄出去。
青荷的好日子定在十月十五,一转眼就到了。
此时青柳的身孕已有七个月; 凡是见了她肚子的人,都觉得大得有些出奇。
薛氏左思右想不太放心,让林老爷亲自去平安府请了大夫回来。
大夫诊过后,说青柳肚里十有八、九是有两个孩子。
这消息让家里炸开了锅,薛氏连着好几天都笑眯眯的; 就连林老爷嘴角也朝上勾着。
青柳自己晕晕乎乎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倒是林湛,苦恼了一小会儿,忧心又多了个孩子来跟他抢媳妇儿。不过没过多久; 他就得瑟地出去到处炫耀了。
十月十五一早,青柳带着玉儿回娘家。
因她身子不便,青荷出门的事帮不上什么忙,周氏便又请了青梅来送嫁。
眼下时辰未到,姐妹三个坐在青荷闺房内。
青荷盛装打扮,穿着大红的嫁衣,梳着精致的发髻,头上戴着青柳给她添妆的芍药花鎏金钗,两支郑家送来的并蒂莲银簪,还有两朵她自己做的绢花。
她样貌又好,这样装扮一番,就如画上的美人一般夺目。
青梅看着她,眼中满是艳慕。
她跟别人的想法差不多,觉得青荷能说上这么好的亲事,肯定是青柳在其中出了力。
青荷一嫁过去,就不必伺候公婆,直接跟着郑铁匠去镇上,夫妻两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那铁匠又健壮又有本事,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村里的妇人和未嫁的姑娘们一说起她这两个姐姐,都是又羡又妒。
她的几个小姐妹还和她开玩笑,说她有了青柳这个做少奶奶的堂姐,以后肯定也能嫁得跟青荷一样好。
若是从前,她心里心里或许也会这么认为,可是现在,她不敢想了。
娘和大哥为了钱财,做了对不起青柳姐的事,她至今见了两位姐姐,都觉得羞惭。
外头亲朋邻居都来凑热闹,熙熙攘攘的,屋内却十分安静。
青荷坐在床边,不安地绞着指头。
青柳轻轻拍拍她的手,道:“别怕。”
青荷抬头看她,眼中有几分迷茫,“阿姐,你之前也这么紧张吗?”
青柳想了想,她那会儿到没什么太多的情绪,因嫁的是个死人,所以既没有期待,也没有害怕,只是有些离家的不舍。
不过青荷的情况自然与她不同,她安慰道:“没关系的,一会儿该怎么做,都有别人提醒,你照做就行了。等拜完堂,就在房里侯着,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青荷咬着唇,低头羞道:“娘说晚上要、要……”
青柳低声啊了一声,也觉得有些脸热,不过想想妹妹比她还不经事,只好硬着头皮道:“那种事,你别担心,妹夫他知道的。”
青荷满脸通红道:“那我就、就坐着就行了么?”
青柳回想了一下,似乎坐着也可以,便点点头,小声道:“一开始有点疼,你忍一忍,之后就好了。”
青荷应了一声,心中虽还有些不懂,可实在不好意思再问,只得跟她阿姐两人红着脸对坐着。
没多久,外面鞭炮声响起,男方的花轿来接人了。
青荷红着眼眶,别过家人上了轿。
周氏青柳站在门外看着迎亲队伍走远,眼中也有些湿润。
青松更是躲在门后摸抹眼泪。不过一年时间,两个姐姐都嫁了,从前三个人在一间屋里,他觉得挤,现在那屋子变成他一个人的,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夜里,青柳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林湛问她:“媳妇儿,你怎么了?”
青柳道:“青荷以后都在镇上,我要见她一面,就不容易了。”
林湛搂过她,道:“咱们的珠花作坊也差不多建好了,这几天我就让人招人手,再派人去采购珠子,等珠花做出来就往镇上送,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青柳道:“到时我的肚子更大了,更不好出门了。”
林湛听她这么说,又想起来媳妇儿肚子里有两个娃娃,不由摸着她的肚子,得意道:“媳妇儿,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厉害?老爹花了好几年才生了我和小鸟儿,我一口气就都有了!”
青柳瞧他那沾沾自喜的模样,忍不住道:“明明是我十月怀胎,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湛坏笑,“媳妇儿,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我播种,你一个人怎么结果?”
青柳红着脸啐他,“厚脸皮。”
林湛只当她是夸奖,晃着一颗大头埋在他媳妇儿胸前。
因为怀孕,青柳胸口涨大了不少,这段时间甚至偶尔会泌出一些汁水,变得格外敏感,被林湛一蹭,她立刻曲着身子躲避。
林湛紧追不舍。
青柳只得道:“行了行了,都是你的功劳,快起来。”
林湛抽抽鼻子,道:“媳妇儿,你身上越来越香了。”
青柳窘得直推他。
前几天她就发现自己小衣上突然湿了两块,她怕是什么不好的症状,忙去问薛氏,结果薛氏笑着跟她说,这是奶水,还说孕期就分泌奶水的孕妇,生产后奶水会比一般人充沛,她可以不用担心两个小孙孙会饿肚子了。
青柳闹了个大红脸,赶紧回房换了衣服。
这两天胸口时常就会泌出一点汁水,她自己没闻到什么味道,倒是有一次玉儿靠得近了,说她身上有股奶香。
她怕被别人闻见,换衣服换得越发勤快。
眼下见林湛这么说,她赶紧道:“哪有,是你闻错了,快点起来吧。”
林湛固执道:“没错,是变香了。”
他天天埋在媳妇儿胸口闻,怎么可能会闻错?媳妇儿太小看他了。他伸手准备掀开青柳的衣服再闻一闻。
青柳越发窘迫,忙护在胸前,道:“是、是有点味道,怀孕了都这样,你别看了,我困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