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丫闭嘴-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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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道气浪冲开木门,慕容停风也似的掠了出去。
上清宫的前殿广场上,弟子们围绕丹朱而跪,慕容停急行而至,赶到时众人皆散开。
丹朱躺在担架上,双目微闭,五官流血。“这是怎么了?”慕容停问。
顾柔竟然也在众人之间,她出来,神情悲伤道:“全都怪我……丹朱长老日前来说云泱子师父的事,要我教他轻功;我以为他学了去是为了帮你,谁知他学了去,竟然去挑战江遇白,被对方的剑气所伤……”
“简直荒谬!”慕容停不由得震怒,“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师兄……”丹朱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吃力地伸出一只手。
慕容停蹲下身,丹朱握住他的手:“不要责怪师妹,这都怪我,不自量力……”
慕容停一探他脉搏,筋脉尽断,竟然自此成为了一个废人,不由得震怒:“剑宗中人出手如此狠辣,真是枉为武者!”
丹朱听了,眼中流出两行清泪,喃喃道:“师兄为我报仇,否则真是死不瞑目。”
慕容停愤怒冷哼一声。丹阳长老出来,命弟子将丹朱带回房舍内医治。
顾柔趁机道:“掌门,既然我是云泱子师父的徒弟,便算的上和碧游宫有些亲戚,这个关头,剑宗欺人太甚,咱们理应同仇敌忾,合力对敌。当年我师父带走了碧游宫的一些武功,今日我想将这些心法归还碧游宫,也算是为我师父弥补一桩遗憾,恳请掌门成全。”
她特地说得如此谦卑,并不说要传艺于他,反而恳请他帮忙,算得上给足了慕容停面子。
慕容停此刻因为丹朱之事,脸色极为冰冷,双目如孤光冷电,闪出凶戾之气,连弟子们都吓得噤声。
“你随本座来。”
慕容停将顾柔请入正殿。这回他终于静下来,同顾柔讨论关于轻功的一招一式。
顾柔将自己从云泱子处所学得来的全部招式一件件复演给他看。
同时,还另将丈夫在和江遇白对战之时所发现的告诉慕容停。
“我夫主说过,江遇白的剑法虽然厉害,但是剑法剑法,他更重剑而非法。不过,我听得不是很懂。”
慕容停道:“他的意思是,人控制剑的同时,剑也控制着人,他的剑无法彻底随心所欲,而是有一定的定式,就像你说过的第三剑一样,每出到一定程度,他有必出的一招,否则就无法连贯自身的整套连招。”
顾柔豁然开朗:“既然有套路,那就一定有反套路。”
“是,这便是值得利用的一点。”
顾柔拍手道:“掌门真是一点就通,我夫主这些话我都听不明白,您却一下就明白了,看来你们真不愧是两兄弟。”
慕容停面色一沉:“不说了,本座自己悟。”
“哦,”顾柔自知拂到了他的逆鳞,只好听从他的话,“那我告辞了。”
她才刚转过身,便听慕容停道:“你让丹朱洗一洗,不要再装死了。这鸡血鸭血的污秽之物,也不该出现在道宫,尤其是借住在此。”
顾柔晴天霹雳:“您?早就知道啦……”
她回头,只看见慕容停负手而立,冷冷的背影:“丹朱此人最为惜命,怎么可能去找无法战胜的对手去单挑,哼,除非他脑子遭了雷劈。”
顾柔彻底傻眼,惊呆又佩服地歪过头:“您可真有知人之智。”
……
顾柔跑去见丹朱长老,他刚刚洗过澡换了一身道装准备躲出去,现在满身清香风采翩翩。
听了顾柔的消息,丹朱道:“唉呀,师兄真是太了解我了,我还准备来个装死暴毙,骗他几滴眼泪呢。”
顾柔无奈:“那你现在要回房去吗。”
“不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丹朱却显得更着急了。
顾柔不解:“这又为何,他都知道你装死了。”
“等他打完江遇白以后就该我遭殃了,他生平最恨人弄虚作假,一定会严惩我撒谎之罪的,我好歹也是碧游宫的长老,如果被当着众人的面挨罚会很丢人的,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一步。师妹,后会有期!”
丹朱长老说着脚下风从云起,潇潇洒洒从后院的花圃中间掠了出去,也不愧是云泱子的亲徒弟,当他闪过那一簇枝繁叶茂的白牡丹时,刮得冰盘般的花朵簇簇摇晃,仿佛下了一场洁白的花雨。
第210章 文学|3。8
221
五月; 春夏之交,正当国观内的月季盛放; 香气满园之时,也迎来了慕容停和江遇白的决战之期。
今日风雨台边无风雨,天气晴好,观中幽香阵阵; 观众如云。顾柔托孟章帮忙,早早和陈翘儿祝小鱼等人预定了风雨台前排的位置观战。
南宗众人提前到场; 他们先已经赢过一场; 信心十足,弟子们的大声谈笑不时传来,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而相比他们,国观的长老们却显得十分沉默; 如今他们处境颇为尴尬——此战倘若南宗取胜,北宗的地位将会毁在国观手中;但倘若碧游宫的慕容停取胜; 又等于他们承认了从此以后以碧游宫为首的北宗格局。这实在是两头不落好。
碧游宫众人因为住在邙山上的上清宫,此刻慕容停率众踩着时辰抵达国观,仍是一袭朱袍,晨风吹过; 宛如火焰招摇。
顾柔见他身边跟着慈眉善目的丹阳长老,却不见丹朱长老。
慕容停同江遇白见过礼; 道:“听闻剑宗阁下神功了得,重挫国观诸强,本座特前来领会。”
他这话不冷不热; 却使得国观长老们的脸上都红臊起来。
江遇白观之,只见对手目光端凝含蓄,不厉而威,步伐又甚是轻盈,知晓乃是一位内外功法兼修的大家,亦笑道:
“江某随师多年,却不成器,今日却来和北宗各位仙师讨教;一点拙劣技艺,怕是受不得阁下的三拳两脚,倘若败了,还请莫要见笑。”
碧游宫众人见他言语虽然谦逊至极,但面上却透着淡淡讥讽之意,不由得各自皱眉,心生厌恶。
连慕容停的弟子都讨厌江遇白,更别提国观长老们此刻心中有多么纠结了,也说不出慕容停和江遇白,谁更讨厌多一点。反正不管谁输了,国观都不会是赢家。
慕容停道:“好。”
这个“好”字声音落地,两人便已经启动,几乎是同时跃上高台。二人身法均快,如风一般狂卷。
相对立定之时,双方已各自拔剑在手。
“丹华道友请!”“承让!”
江遇白战前也曾推敲钻研过气宗的路数,气宗中人注重修内,高手几乎个个一身浑厚功体,他便以快当强,迅速抖腕出鞘,身如掣电,剑似飞光,如同一道巨浪卷袭而至。
相比气宗的大巧若拙,剑宗更注重外家功夫的横练雕琢,慕容停见他一招一式精妙无伦,而内劲却丝毫不差,不由得也暗暗叫了一声好,心中燃起斗志。他擎太上忘情在手,横抵面前,连发数道柔劲,将江遇白这一剑之力挡在身外。
剑气相互激荡,宛如惊涛拍岸,溅起阵阵气浪,乱风般吹开场边众人衣裙。陈翘儿忙着整理鬓发,顾柔急得拨开她飘来的衣袖继续观战。
只见场中倏忽来去,乱斗不休:江遇白以灵动身法闪避了慕容停的雄浑内劲,他一剑不至,迅速在空中打个转折,变招再攻。
虽然他已是第二次出剑,却势头未见丝毫衰缓,真力贯注于剑尖,往慕容停右肋斜下方穿去。
这一招不光速度奇快,角度也甚为刁钻,一旦被刺中,大有刺破肺脏的危险。顾柔在场面前排看见如此歹毒的剑式,不由得轻轻惊叫出声。
所幸慕容停同样以气劲化解之,他果然神功护体,犹如天然的屏障威不可侵,即便玄同剑斩破气浪劈来,也有太上忘情格挡开去,两把剑在空中电光火石地一击,声响铿然,火花四溅,却各自无虞。
慕容停冷冷道:“果然是一把好剑。”指的是江遇白的玄同剑。
江遇白也不答话,他继续进攻,开始两招不过是为了试探虚实,如今见到真章,便开始发力猛攻,他手上奇招迭出,宛如一只扑花幽蝶围着慕容停周遭飘忽飞舞,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一度分不清谁是谁,只能凭着衣衫颜色来辨认身份。
顾柔看慕容停虽然身形凝稳,内息未乱,仿佛游刃有余,也佩服他功体身后;但到目前为止只见江遇白进攻,且他剑招舞得滴水不漏毫无瑕疵,遂担心他这么打下去实在被动,只怕有败无胜。
风雨台上的两个人越打越快,江遇白一剑破空,迅猛而来,莫可当锋;慕容停则引剑挑挡,徐徐发出,隐隐有松涛之声,便于云淡风轻中化险为夷。
两人缠斗不休,打得却是越来越快,到了后来众人皆连凭借衣服颜色也看不清谁是谁了,虚幻光影中只见人影倏忽来去,状若飞云掣电。
不知不觉打到正午,居然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升到了头顶。
阳光从正上方轻洒下来,来陪同顾柔看比武的祝小鱼都犯困了,不自觉打个哈欠,风雨台上两条焦灼人影依旧激战一团,仿佛两条燃烧正旺的火焰相互缠绕,难解难分。
顾柔随着台上两条人影目不转睛,她已将全部的轻功心法教给了慕容停,也不知他派不派得上用场,只期盼他不要输阵才好。倘若他输掉了,南宗称霸,国观必然更加震怒,将这一切都责怪到丈夫头上,那样便更不妙了……
在她心念纷乱之时,忽然听得一声铿然的剑鸣,风雨台上其中一人拧身旋起,正是慕容停,他口中喝道:“气入太虚,抱元守一;以拙对巧,以不变应万变。天下至朴,对天下至工!”手中太上忘情剑气如虹,仿佛一化为二,二化为三,三生万道剑气,细雨点萍般直落而下。
整个风雨台在剑光笼罩之下仿佛如被剑雨所封的靶场,而江遇白正立在他的靶心,他在纷繁错乱的剑气闪避,却未能逃过慕容停的直落一击,顿时连退数步,被逼到风雨台边缘。
乱风之中,江遇白的长发已被挑散,眼神狂态渐露,似是狰狞不敢置信。
然而那慕容停方才连番退闪,只为看清江遇白的剑招;他的性格极为能忍,一直隐藏实力,直到现在才发动反攻,江遇白的剑路被他洞穿,瞬间溃败无地。
江遇白眼中杀机毕现,挺身欲起,手中玄同真气凝聚;然而刚刚落地的慕容停未有给他机会,右手太上忘情格住玄同,突然顺势近身;左手对江遇白点穴斩脉,在他小臂胸口连点三下,最后一掌打在心口,只听砰然一声,江遇白委顿在地。
南宗弟子们全数起立,见状不妙,只怕慕容停再下毒手,纷纷翻跃上台来救人。
这些人之中,陡见灰影一闪,有个人已抢到身前,几个起落,便将众人甩在后面,正是江遇白的师父韩三秋。他最先到达江遇白身边,谁知他手方轻轻一碰到江遇白,江遇白便身子一倾,朝前喷出一大口鲜血。
江遇白脸色惨白如纸,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看到此处,碧游宫们弟子们欢声雷动,国观几位长老确定慕容停得胜,终于落下心头大石。
南宗中有人怒指慕容停道:“你身为碧游宫掌们,竟然下如此狠毒的手!”仿佛便要一拥而上。
碧游宫众人见状也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