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丫闭嘴-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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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鱼看见对方还紧紧盯着自己的脸,不由得大叫:“不许看,你不许再看俺!”
“……”
小谢不由得朝天翻了个白眼,无法忍受地皱起鼻子。
第203章 文|学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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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见再不阻止他们两个; 恐怕就要拆房子了,这刚刚一刀劈烂的红木桌; 还不晓得要陪多少钱,连忙走到两人中间将他们分开:“好了,都稍安勿躁吧——小谢,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要继续打听你师父下落么?若是打听到了,也给我回个信。”
“不了; 他若是不想被人找到; 恐怕我把这江湖翻个底朝天,也没法子,”小谢道,“师座的事要紧; 我陪你们去东莱吧。”
“什么,他要和俺们一起?”祝小鱼瞪着小谢; 脸上就差写着快滚两个字了。
陈翘儿点头道:“他武功很好,若有他同行,定会放心不少。”
放心个屁啊!祝小鱼大叫:“不行,俺不想和他一起上路!”
小谢指路道:“那你可以走啊。”
“俺走?凭啥!”
“你看; 论武功,你已经被我打入十八层粪坑不得翻身;论智谋; 你连我是敌是友都闹不明白;论长相嘛,照照镜子也该知道谁更令人赏心悦目了吧。所以,你我和相比; 谁对咱们接下来的行程更有用处呢?所以你可以离开了,这里不欢迎你。”
小谢一口气说罢,得意洋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祝小鱼目瞪口呆。
“伍长……”祝小鱼愣了半响,几乎要哭着跺脚了。“好了好了,不许哭,你都是白鸟营里当官的人了,”顾柔板起脸,“小谢你也少说两句,别跟唐三似的。”小谢耸耸肩膀。
翌日清晨,顾柔等人打点好行装离开管城。
从管城出发,沿着黄河流域走车马驿道,途经兖州、青州,最后到达青州之北的东莱郡,一共花了六日脚程。顾柔从一开始的水土不服,到最后也顽强地撑了下来,加上银珠自备锅灶,夜里一得空就变着法儿预备好顾柔爱吃的小点心和粥汤面,白天拿出来找店家热一热吃,慢慢地顾柔也就习惯了。
到达东莱之后,陈翘儿引路带众人往北走,越是往北,地势愈发平坦开阔,已能看见远方海天相接,云雾缭绕。
再赶一段路,马车便不能行进了,众人下马往前,进入一片葱茏密林。
那密林深处,地势突然峻拔,有一片连绵的山群,峰峦峭拔,怪石嵯峨;这些山峦仿佛拔地而起,和密林之外的大海遥遥相对。高山碧海,倒很壮人胸怀。
陈翘儿在郡城中雇了一顶双人抬轿,这会儿派上用场,让顾柔坐上去,她前面引路。祝小鱼因为不肯和小谢走一起,便跑得很前,跟陈翘儿肩并肩,一路被那参天古木和奇花异草迷了眼睛,不住地提问题——
“翘儿姐,这地方看起来野得很,真的能住人吗。”
“翘儿姐,这山究竟多高啊,云雾上边真有人家?”
“翘儿姐,这是什么?”
陈翘儿沿着土路爬山,五月初的天已带暑热,好在山中四时清凉,盛夏不暑炎冬不寒,也并没有感觉到太过吃力。她顺着祝小鱼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岩壑雄峙处,有一幽深洞窟,洞边藤蔓丛生环绕,仿佛挂起一张天然的绿帘。
“啊,那是石棋盘洞,洞里头有一倒悬蘑菇状钟乳低垂,不晓得谁将它画上格子,形成一张天然的石棋盘;上回和冷太尉他们一同前来,沈大夫还和冷太尉在此对弈了一局呢。”
“原来这样,”祝小鱼看那洞口两边虽然野草丛生,但是洞口的一条道路仍有些许人踩踏过的痕迹,才放了心,“原来此间真住着人。”
“不住人,难道还住着鬼啊?”小谢在后头嗤之以鼻。
祝小鱼怒回头:“俺又没同你讲!”小谢朝顾柔耸耸肩,继续赶路。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半山腰。此事正值正午时分,微风吹开了山中的云雾,阳光轻洒下来,犹如拨开面纱一般透出前方的道路——从这里开始,竟然出现了人工斧凿的石阶路。
日照峰峦,水光山色,烟雾在曲折的石阶路上忽浓忽暗,宛如一条攀天的仙路。
甚至,远处上方仿佛传来了幽雅轻灵的鼓乐之声。
众人都看得呆了,就连那两个抬轿的轿夫,虽然是东莱本地人,但上山还头一回,也不禁瞪大眼睛贪看这般景色。
陈翘儿指着小径道:“从这里上去就是。”
这会儿,众人的疲乏皆被奇景之美一扫而空,怀着寻幽探密的心情,众人加快脚步,沿着小径拾级而上,不一会便到了高处。
那山虽然高达四百二十余丈,高处却甚是开阔平坦,大大小小的峰峦之间,只见一座座紫金宫殿依山面海而建,其间云雾开合飞扬,犹如海上宫阙若隐若现。
脚下的那条石阶小径,也越走越宽,直到通往山顶的证道广场消失。
宽阔的证道广场建在三清大殿之前,广场中心竖着一丈余高的太清像,手捧如意,足踏紫烟,神态庄重端方。
小谢走近了细看,只见那紫光流淌的底座上面刻着“上清真境大圣灵宝天尊”。他感到好奇,伸手想摸一下这底座究竟什么材质,估摸着值多少银钱,手刚刚要碰到,便听得旁边一个小声传来:“别碰,若是教掌门师尊瞧见了,你可就惨了。”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青色练功服的弟子,他盘膝端坐在香茅蒲团面,双手紧握一根腕粗的木棒,正面对太清像,一棒接一棒地往额头上敲,尽管他的额头已经呈现淤紫一片,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小谢环顾四周,这名弟子身边还有不少同他一般着装的弟子,也是各执一根木棒狠狠自敲。
顾柔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翘儿道:“这些都是早课迟到、言语疏失、行功疲懒的弟子,掌门安排在这里受些惩罚,面对太清老祖静思己过。”
小谢叫道:“说错话便要受罚,那她岂不早死了。”手指着祝小鱼,祝小鱼气得对着他的指尖探头咬下去,小谢却早已敏捷地抽手回来。
“清修之地,何人在外喧哗不止?”
说话间,三清大殿内步出一行人,道者们环绕前后左右,如众星捧月般拱卫在中间三人周围。
那中间的三位长老,也俱是显眼:左侧站着的一位青袍长老,望之五十来岁年纪,双目半睁半闭,面上似笑非笑,双唇紧闭,不但不语,仿佛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无。
陈翘儿悄声对顾柔道:“这是丹阳长老。”
而右侧的另一位高冠长老,则穿着讲究,风采潇洒,他看起来甚是年轻挺拔,若非身着道袍,还以为是为世家公子。但神态却是不矜而庄,一抖拂尘,微笑款款看向众人。
陈翘儿悄声对顾柔道:“这是丹朱长老。”
顾柔点点头,方才那一声质问正是丹朱长老发出,虽是质问,却语声柔和,仿佛含笑,并无一丝攻击敌对之意。
立在中间的,顾柔望去,却见他艳艳如火甚是夺目,道袍虽然图样仍是道家阴阳乾坤,却非黑白二色,而换成了红白。这便是掌门慕容停了。
陈翘儿附耳道:“这是丹华掌门,你一定认得的。”
顾柔一看见他,每一丝毛孔中都透出了凉气儿。
只因为他生得和夫主的相似程度,就好像慕容情换了一件红衣裳从国观里头偷跑出来一样。
顾柔屈身一拜:“在下顾柔,乃国观慕容情之期,远道而来拜见丹华掌门,丹阳长老,丹朱长老。不邀而至只因事出有因,打搅了众位真人上仙清修,唐突之处还请见谅。”态度甚是恭敬。
听了这番话,丹阳长老温和地垂下眼眸,丹朱微微一笑,胜似春花。
只有慕容停却纹丝不动,顾柔晓得这位大伯性格孤傲冷漠,不敢多言冒犯,只静静等在一边。
慕容停长相跟国师几乎一样,但是眉心的花绣却非梅花而是一团烈火,他高冠束发,头冠高出身边两位长老半寸,在两颊下面垂下丝绦。
国师白发,这位孪生兄长头冠之下压的却是黑发,他不苟言笑,然而于无声平静中,却使人感到一种无声的压迫。
三清像前面,几个弟子都开始指尖微颤。
慕容停问:“本座命你等思过悔罪,当心无旁骛——方才何人出声打岔?”他一双狭长凤眸冷冷睥睨,威仪难以名状。
那跟小谢说过话的弟子立刻站起来,不敢有丝毫的延迟:“回掌门师尊的话,是弟子。”
慕容停道:“再打三十。”
那弟子汗水顺着脸颊滴落:“是,掌门师尊。”又坐了回去,手里棒子敲地更加用力,眼中泪水微噙。
陈翘儿对顾柔小声解释:“这再打三十啊,不是再打三十下,是再打断三十根棍子。”
小谢和祝小鱼头一回变得如此有默契,一起张大嘴“啊”了一声。
“这,”顾柔急忙出声为那弟子求情,“这位小道友也是出于善意,怕我们玷污了那道祖圣象,所以才……”
慕容停如若未闻,补充道:“罚毕逐出山门,不得再以碧游宫弟子自居。”
说罢,一返身,拂袖返回了三清殿。
丹朱长老朝众人微一欠身,紧随其后。
小谢瞠目结舌片刻,忽然正色道:“这人教我好生想宰他。”忍不住摸了摸腰里的千机匣。
“千万不可,”陈翘儿急忙阻止这作死的念头,“违抗他的人一定下场很惨,你切不可冲动,一会儿到了殿上,也不可以表现出半分不敬,要记住!”见小谢不爽地呲牙,陈翘儿又柔和了声音,劝说道:“其实莫看他外表冷酷,但实在是一个好人。”
“……好人?”小谢和小鱼一起把脖子向后伸,一起扁嘴露出门牙——虽然祝小鱼那两颗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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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见那慕容停如此; 于是心中对此行能否达成目的,感到十分忐忑; 她尚在疑惑——像慕容停这般不近人情,是如何答应救助冷山的?
一时之间站在三清大殿外,也不知晓该不该跟进去,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候; 殿中出来一位穿青袍道童,望之十二三岁年纪; 往众人这边斜着打量; 问道:“你们中间哪个是个顾居士?”
顾柔忙道:“我是。”
道童道:“我们师尊请你去后山望海亭内饮茶,你跟着我;你们哪个又是陈居士?”
陈翘儿道:“我是。”
“你也跟着来。”
祝小鱼和小谢被落下了,急着道:“那我们呢?”
道童摇头:“师尊没有提。”说罢仿佛很不屑于搭理这无关紧要的二人,对顾陈道:“请随我来吧。”
祝小鱼不高兴极了; 眼看大中午太阳高照,她要待在广场上等; 还跟小谢一起,说什么也不乐意。可为难就为难在,顾柔叮嘱她,这是人家的地盘; 要遵守人家的规矩,于是便对顾柔道:“伍长; 你可得快去快回啊,俺就在这等你。”
说罢,抱着佩刀离小谢远远地找了个石墩坐着去了。
顾柔和陈翘儿一齐来到后山; 只见一处向阳的山脊上建了一六角飞檐的凉亭,红衣的慕容停正襟端坐,双目微垂,看那肃穆漠然之状,不知在想些什么,抑或什么都没有想,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