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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国师,你丫闭嘴-第21章

小说: 国师,你丫闭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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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么看来,他说得也没错。【老妖怪,你说得对,我很喜欢这一行,不仅仅是因为,我要挣钱,也是因为我喜欢自由自在。】

    他还是头一回到如此坦率的烟花女子,使人心情复杂。他沉吟问道:【那你的雇主……对你还好么。】

    国师措辞文雅,不愿直言“嫖~客”,便说成雇主。

    【不好,特别差!】顾柔想起白天连秋上任由云飘飘欺负自己的贱样儿,整个一个来气,【他这人坏透了。】

    【那你为何还要……】“卖身”两个字,斯文的国师实在说不出口。

    顾柔笑着打断:【因为他给我钱,很多很多的钱,多得你想象不到。我敢打赌,你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而且他有权有势,我干嘛要拒绝。】

    【……】钱?他不禁冷笑了下。他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和权势。

    他出生在颍川的大士族家庭,一生下来祖父和父亲就是皇帝身边最倚重的臣子,文官集团的核心,的到了他这一代亦是如此。他少年聪慧,才情凌厉,还有博学洽闻的师长倾心教导。他十七岁出任执金吾,十九岁升北军中尉统领整个京师最精锐的北军——就是三十五岁的石锡现在坐的那个位置;他二十一岁那年,他做尚书令的父亲病了,皇帝也老了,父亲临终前在病榻上,握着皇帝的手举荐了两个人——一个是现任的尚书令钱鹏月,一个就是现在的他。

    他的人生没有丝毫污点,也从未有过失败二字,有的只有一笔笔属于最高等大士族家庭引以为傲的辉煌史。

    他并不讨厌钱和权势,但是,那些为了追逐金钱和权势围绕在他身边的嘴脸,却令他厌烦得紧。

    当顾柔说到“有权有势”的时候,国师的眉毛不禁冷冷抽动一下,他突然彻底地,失去了和她聊天的兴致。

    她不过是个烟花女子罢了,本座同她说这些干什么。

    此时的国师,已经能很好地掌握和控制自己的意念,该传达的传达,不该传达的就不会传达到顾柔耳中,所以这句话,顾柔也没有听见。

    【喂,喂?你还有在听我说话吗?睡着了?】顾柔在那头询问了几声,没有再传来任何回音。

    她很纳闷:【好吧,大抵是睡着了,那我也休息吧。】

    不同的营帐内,国师和顾柔,各自拉上被子,翻了个身。

    一夜过去。

    顾柔睡了个好觉,今天可以没有云飘飘的骚扰,她神清气爽地走出营帐,东方的天空曙光微露,一轮旭日藏在云间,伴随着野外的虫鸣鸟唱,满是春日朝气。

    “丁大哥早。”顾柔伸了个懒腰,跟丁陵等人打招呼,连秋上和云飘飘在各自的帐篷里还没有起,他们这些士兵先用朝食。

    这时候,薛芙却过来了,她提着一篮野果,顾柔想调头躲开已经来不及。

    “妙妙姑娘,我是来送早点的,我采了些野果子,想着和阿兄们吃不完,就拿一点儿过来和大家分。”

    薛芙把野果挨个分到丁陵等卫官手里,有大兵笑着打趣她:“薛军侯你人真好,谁要是娶了你啊,可真是福气!”

    薛芙就喜欢听这样的赞美,甜甜一笑,回头挽起顾柔的手道:“我们去河边吃吧。”

    “妙妙姑娘,我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北方人,你和世子是如何认识的。”

    薛芙和顾柔并排坐在河岸上吃野果,顾柔因为心里紧张,不怎么吃得下:“……”

    “我只是随便问问,妙妙姑娘不要介意,喏,再吃一个吧。”薛芙递了一个果子过去,眼睛却紧紧盯着顾柔的斗笠面纱,她很想马上把斗笠揭开,看一下这个云妙妙的本尊。

    顾柔提防的正是这个,她都后悔出来没戴个面具,她也暗暗调整着呼吸,打定主意,如果薛芙用武功对自己出手来抢斗笠,她一定要用武功还击,就算动起手来,也不能让她看见自己的面容。

    薛芙在想的是,这个云妙妙和丁陵这样的高手经常在一起,想必也是个高手,我跟她硬拼不得,该如何是好。她心中也急,这件事关系到她在国师面前能否表现一场,如果表现得好,说不定还可以就此得到国师的青睐呢。

    顾柔和薛芙表姐妹相见不相识,坐在一起默默吃果,忽然顾柔手一哆嗦,果子掉在脚边,她忙捡起来,薛芙拦住道:“脏了不能吃了。”一边趁机把头埋低,想要从旁边偷窥顾柔的脸。

    顾柔急忙把脸埋得更低,整个人都快贴近河面了:“没事我洗洗,洗洗就好。”

    真够警惕的她!薛芙心里急躁,烦闷地朝河面看了一眼,立刻呆住了——

    清澄如镜的水面上,倒映着一个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的女子,清媚含愁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不是她的表妹顾柔又是谁?

    “顾柔!”薛芙忍不住叫了出来。

    顾柔也吓了一跳,她怎么看到了,我斗笠还戴着呢!视线一沉看到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不由得一惊,便忘记提防,被薛芙一下子掀开了斗笠面纱——

    “真的而是你!顾……”

    她喊得那么大声,很容易把旁人招引来。

    顾柔心念电转,一下子捂住薛芙的嘴巴:“表姐,想要你过去那点丑事不被声张,传成北军里头人尽皆知的笑柄,你就大声地叫吧!”

    这句话果然有效,薛芙一下子噤声了。

    薛芙上一回在衙门那件事情,最后还是靠着当校尉的老爹薛肯出面摆平的。

    当时,薛芙被揭发和韩丰的□□,拉到衙门去审问,薛校尉一听到儿子薛唐来报信,立刻就去衙门救女儿了。毕竟薛芙不是杀人凶手,衙门的令史也找不到证据,只是当做嫌疑人审问了几句,就把人放了回来。那薛校尉特别贿赂了衙门的官吏,要他们不得声张此事,这才把薛芙跟韩丰这件丑事捂住了。

    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衙门里的令史晓得,北军里的人都不晓得。薛芙也最怕北军里的人晓得,所以立刻被顾柔吓住了,她狠狠地瞪着顾柔,眼里露出既狠毒,又不甘心的表情。

    顾柔知道她投鼠忌器了,把斗笠拾起来重新戴上:“表姐,你不妨碍我,我就不会妨碍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过去的事情,也不同你计较,不过你要是不听我这句忠言,休怪我将你的事情全部抖落出去!”

    顾柔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既沉稳,又利索,声音里隐隐透着威胁。薛芙惊吓得直哆嗦,她那个唯唯诺诺的柔表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她心有不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柔大摇大摆离去。

    薛芙回到营帐,心神不宁,恰逢宝珠领着一群带剑侍婢经过,问她查探得怎么样了?薛芙想起顾柔的威胁,无奈暗恨,不敢明言,只得道:“还不曾有眉目。”宝珠一声冷笑:“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薛芙急忙追出一步:“容我跟大宗师亲自解释。”宝珠霍然回头,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她:“你也配?”

    薛芙好歹是北军屯骑营的后军侯,她以前觉得在自己那个圈子里,在女子当中,自己无论是美貌、才能、武功都是独一份的,没人比得上,大有种目中无人的骄傲。所以,当任务失败以后,她还心存一点幻想,想到自己只要再国师面前楚楚可怜地请罪求饶,就算他是国师,可是毕竟是个男人,难道会对自己一点怜爱之心都没有吗?

    可是现在,她看到宝珠身后领着的那一群国师身边的带剑侍婢,个个貌美如仙,身姿挺拔,相较之下反衬她引以为傲的那点小姿色黯然无光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高挑的鹅蛋脸侍婢,还噗嗤一声笑出来,嘲笑薛芙:“三脚猫功夫也来装样,仗着个校尉老爹混上军侯的位置,真把自己当无所不能的女神仙了?”

    那婢子名唤燕珠,自恃姿色美丽,说话口吻极其轻蔑,其他的婢子听了都跟着笑起来,纷纷以鄙视的目光看着薛芙。

    薛芙打小以来被父兄娇宠惯了,对自己的自信无限饱满,除了栽在韩丰那件案子里面那次,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她看到一个侍婢也敢嘲笑自己,仗着自己乃是军侯身份,挥手就想要打她。

    谁知道燕珠身为带剑侍婢,功夫并不是装样的,她见薛芙动了恶念,立即出手如电,先刷了薛芙四个耳光,大笑而道:

    “文不行武也不行,长得不行,人品更不行!只有一样到家了,就是不行到家了!”一群婢子们哄堂大笑。

    薛芙羞恨无地,满眼泪水打转,捂着脸颊跑了出来。

    回到营帐,她越想越很顾柔,觉得是她毁掉了自己在国师面前表现能力的机会。

    话说回来,为什么表妹顾柔会在连秋上的队伍当中,薛芙思考了一下,认为顾柔一定是被世子看上了。

    世子想要带她回云南做世子妃,以后世子承袭王位,她就是王爷的侧妃了!以后她的身份就和自己天差地别了!

    薛芙恨得捏扁了装水的牛皮囊。

    不行,不能这样,她凭什么,她不配!她绝不容许这种好事情发生在顾柔身上!

    她转念一想,世子既然把表妹带在身边,何故又要掩藏她的面容身份呢?对了,定是因为忌惮,害怕被太尉千金云飘飘发现他想同时纳一个平民为妾。是啊,以云飘飘那种骄纵的个性和太尉千金的身份,怎么可能容忍和柔表妹那么低贱的女人共侍一夫。

    薛芙眼中厉光闪过,隐隐有一丝快慰,她想到对付顾柔的主意了。

    ……

    车队走了几日,抵达弘农郡稍作整顿,重新补给了粮草饮水,继续上路。

    云飘飘一路上都在埋怨连秋上没有给她充足的时间在弘农郡城多逛一会儿,她刚刚看中了一家布坊的衣料,想裁一段来做春衫,就让集结的号令给催上了马车,现在她瘪着小嘴,显出老大不高兴的模样,任凭连秋上怎么哄也不肯理他。

    连秋上哄了云飘飘一会子,也觉得累了,心头气闷得紧,他本来就不是真心喜欢哄女人的人,娇宠着云飘飘,只不过是因为他要把云太尉的女儿拿捏在手里,关键的时刻可以掣肘对方拿来保命。要说云飘飘的美貌,那确实他是欣赏的,只不过多年浸淫在京洛繁华之地,已经看惯了声色犬马人情世态的连世子,早就看透了世情,云飘飘这样的女人,只不过是一具花团锦簇的木偶罢了,上不了他的心。

    倒是白菀的离去,让他有点遗憾心痛。白菀毕竟真心真意服侍过他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把自己是云太尉派来监视他的细作告诉了他。她是真正豁出了身家性命来爱连秋上的女人,连秋上心里很清楚,也有过感动。然而,仅仅到此为止。

    对他而言,女人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车队停靠下来休息,连秋上留下车厢里生闷气的云飘飘,跳将下来,在草地上走了走,见远方天高云淡,心情顿时为之一爽。他伸了个懒腰,走过去笑着问丁陵:“笑得如此欢畅,在聊什么?”

    丁陵涨红了脸,指着对面的顾柔:“末将跟她下象棋,她说她不会,规则她来定,结果末将跟她赌了二十两银子。”

    “然后呢。”

    “然后,她的马能直走,说是千里马;她的车能拐弯,说是虎战车;他的象能过河,说是小飞象!最后用士吃了我的将——用的还是我的士!”丁陵越说越郁闷,把棋盘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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