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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国师,你丫闭嘴-第113章

小说: 国师,你丫闭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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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和几个皇子听了,皆是心头震撼。皇帝胸口起伏的气息终于趋于平稳,他扶着龙椅缓缓入座,斟酌思量着国师这番话。而二皇子心头敞然一亮,眼睛也炯炯发着光——果然,把押注放在国师身上是对的。他立即站出来,对国师之议表示鼎力支持。
  其他几位皇子也是见风使舵的货,太尉臭不要脸,太子又无能可欺,惹得父皇震怒,若是帮他们定会惹来一身骚,于是也纷纷也表示附议二哥,建议迅速出兵。
  皇帝沉吟片刻,做出决断,南方战线全面开战。即日起,任命国师为三军主帅,明日开始整顿军队,不日出兵。太尉云晟仍为后勤总提调官,三天内粮草、民夫、马匹、器械要征调到位,但凡缺一个子儿,便抄他云晟的家来填补!
  所有人各就各位,匆匆离开,整个国家都将动员起来,去遏制一场有可能迅速扩散的战争。
  ……
  午后,这极其恶劣的坏消息,还没来得及扩散出皇宫,洛阳城里依然一片升平气象。
  顾柔得了孟章一天准休,早晨起来不见国师,想来他是去早朝了,她便回去葫芦巷的学堂看顾欢,站在外头见顾欢听季先生讲课甚是认真,她放了心,没进去打搅,一个人心情大好地走出来。
  经过醉仙楼的时候,因着醉仙楼里新进了西域来的舞姬,吸引不少客人慕名前来捧场,一时间门庭若市,大门口的街道上都变得拥挤。顾柔从前面走过,突然感到腰间被人擦身撞过,伸手一摸,钱袋消失无踪——
  “小贼,站住!”
  顾柔眼睛一跳,拔腿便追,人群中一路小跑带轻功。如今她是白鸟营的兵了,也不怕当众亮功夫,对那偷钱袋的贼人一路穷追不舍。
  那小贼一看这弱不禁风的姑子居然会飞天遁地,跟老鹰似的窜上天来扑他,心呼倒了邪霉,眼看要被捉住,一瞟左手边有家热闹庭园,急中生智冲了进去。
  顾柔追到门口,被两个迎门的前头人拦住:“哎,这儿不准进。”
  顾柔顿足,仰头一瞧,顶上挂着“翠红楼”的金漆牌匾,知是妓院,心中无可奈何,正要自认倒霉,忽然见到那小贼居然又从大厅返回门口,隔着门槛,得意洋洋,挑衅式地朝她扮个鬼脸。
  顾柔大怒,真是蹬鼻子上脸,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在门口急叱:“你给我滚出来!”
  那小贼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冲她吐舌作怪:“你有给我滚进来!”
  顾柔气得原地打转,想要拿点什么家伙事砸进去,可惜手头空无一物,只得原地打转。
  那小贼还冲她晃了晃沉甸甸的钱袋:“哎呀,这么多东西,我数数……哟,怎么还有个破木牌子,这值钱么?”
  顾柔一惊,才想起来,军队发的铭牌,她搁钱袋里头了。
  ……
  绿蚁新酒,当窗小酌。翠红楼二层雅间里,幽静清凉,角妓南月将新酒从泥瓮倒入红绿彩的三足小酒杯,醇浓的酒香满屋四溢。
  南月姑娘美貌多情,才艺出众,乃是洛阳一带的名妓,当红数年长盛不衰。她是个聪慧女子,长了一颗剔透玲珑心,谈吐间没有寻常勾栏人的庸俗,反而洞察世态人心,容易招得客人喜爱。
  然而,她却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
  南月一双纤若无骨的素手将酒杯捧至他跟前,柔声唤了句:“冷大人请用。”
  冷山坐在窗口,面无表情地接过酒。她走到他身后,一双素手力道匀足地为他按摩肩颈的穴位,他的上身裸裎,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紧绷又冷酷的肌肉纹路让他看起来像是铜铁浇筑而成的一副强壮身躯。她雪白的手按在他背部,显得鲜明又突兀。
  “大人像是有心事,又要打仗了么。”南月一边揉捏,她很用劲,身体也随着手势而晃动,一边笑意盈盈地问。
  冷山闷声饮酒,他的目光宛似一把凛冽的刀,极偶尔的时刻,她能从那刀锋里窥见悲凉。然而更多的时候,他不让别人窥见他的心事,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那把刀都横亘在他眼前,俨如一道屏障,隔绝着情感。
  南月知晓他不会说,她这位客人是个军官,可是她也不晓得他究竟是哪个营的军官,更不晓得他具体做什么。他从来不跟人提他的事。不过她知道,这是个受过很多伤的男人——从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便能看得出来。
  南月停止动作,趴在冷山背上,绕过他的脖子吹了口气,娇声叹息:“甚么时候再回来?”
  这个问题她问出口了,可也晓得,他不会回答。他也不告诉别人他的行踪,总是来得突然,去得迅速。
  他果然沉默着,一如来时衣冠齐整的肃穆。南月奇了怪,这个伤痕累累,沉默寡言,甚至连享受床|笫之欢时也一声不吭的男人,他究竟拥有怎样的人生?
  突然间,她感觉他身体的肌|肉紧紧一绷,他甩开她,按住了桌上的佩刀。
  几乎是同一时辰,楼下响起喧哗,有人大喊:“打人啦,打人啦!快把人拉开啊!”
  南月一惊,拨开竹帘往下看,之间楼下大堂乱成一片。“这……”她再回头时,发现身后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床头,他的衣裳也已经被带走。他又一次彻底消失。
  她轻轻叹息,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又何必为一届过客乱了心。很快,这位名妓便收拾了思绪,换上笑容,继续等待迎接下一位恩客。
  ……
  顾柔在大厅里揪着小贼的后领揍了两拳,逼着他把铭牌交出。拿到手里一番检查,还好不曾见得什么毁损,她正吁一口气,突然想起钱袋还没拿。
  那小贼乘着她松手,又想脚底抹油,顾柔一跃跳过他头顶,箭步跨过,停在他前头,徐徐地一转身,正欲嘲笑他两句——“想跑?做……”
  “梦”字还没出口,却对上一道冷峻精厉的眼神,于是卡在喉咙里,没上得来。
  顾柔好半天才缓过神:“冷冷冷冷冷司马?”
  她歪着脑袋仰头看他,真是发了许久许久的呆,看着满堂的莺歌燕舞花红柳绿,听着周遭风尘客和勾栏女们的打情骂俏,她真想倒退几步,回到门口再去确认一番翠红楼这三个字的真假。
  冷山立在她面前,如山峰一般耸峙:“今日非兵休,你在此地作甚?”那眼神里隔着一层厉光,似云山雾罩,冷诮又阴沉。
  他仪表这般峻拔英武,混在那些风流锦绣的公子阔少里,显得十分出挑和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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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俯仰视线,面对面站着,冷山仪表堂堂,顾柔美貌动人;已引来旁人阵阵好奇目光。
  顾柔尴尬得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她总归不能将与国师相会之事托出,同时心里头奇怪,孟章准了自己一天假;难道这事冷司马不晓得么?
  “我……”顾柔支吾间;忽见那偷钱的小贼勾着身子欲趁乱逃跑;连忙指着他道:“他偷了我的铭牌;我追他进来。”
  冷山回头,一把揪住那小贼右臂,面条似的扯高来;那小贼举手踮足喊痛求饶;右手鸡爪似的松开;钱袋从掌中掉了出来;顾柔双手接住:“多谢冷司马。”
  ……
  扭送小贼见官回来的路上;顾柔在冷山身后紧追不舍——他步幅大;她须得卯足劲;连走带跑方能跟得上。一个英俊的青年将军,身后跟一个清艳美貌的小姑子在路上走,自然引来不少路人驻足回望。
  冷山忽然一个急刹,顾柔险些撞上他宽大的后背,猛然稳住脚跟,抬起头来。
  冷山侧过脸,问她:“你跟着本将做甚。”
  顾柔从他背后冒头,指了指他身前的道路:“我也回白鸟营……”他们两人走的是同一条路。
  冷山不语,重新快步向前走,仍是原先的步幅,顾柔继续紧追不舍,她打了半天腹稿,在后面道:“冷司马,今日真是抱歉得很,我不是有心要看到……看到你在那,我会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她素来对冷山畏惧,今日竟然不慎撞见他在勾栏之地偎红倚翠,此等丑事若传扬出去,于冷山的名声定然不好听,顾柔害怕他因此事对自己怀恨报复,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为何不穿兵服?”他在前头步速不减,边走边问。
  顾柔一怔,险些又跟不上他的脚步,追上去道:“啊,出来得匆忙……”
  “进入兵营必须穿兵服。找地方去换。”
  “是。”顾柔一扭身便朝路边一家客栈走开去。冷山头也不回继续一个人朝前走,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他视线追逐之处,一骑快马飞驰而过,道旁人群纷纷躲闪。“起开,起开!”马匹上载着朝廷的传令官,他手里高举一卷诏令,红封泥印加急,显然直朝着北军大营的方向奔去……
  冷山盯着,他意识到出事了。战事比预料中到来得还要快。
  顾柔回到白鸟营,发现兵舍里寥寥几人,陈翘儿和屈贞娘都不在,向玉瑛和祝小鱼坐在床铺上。她问祝小鱼翘儿和贞娘去哪了。
  “方才屯长差人来喊,把她们叫走了。”祝小鱼话音刚落,只听兵舍外头响起刺耳的号角声,乃是命令士卒紧急集合的信号,三个姑子整理仪容迅速跑出去。
  兵舍外的空地上,阿至罗召集挑选了十八名新兵,和部分白鸟营的老兵合成一支百人队伍,整队前去校场。
  此时的北军指挥大帐内,朝廷出兵的命令已送达,石锡正在给手底下十余名将校作部署,冷山的白鸟营受命先行,于是他不在其中,匆匆赶赴校场。
  冷山给白鸟营士卒们作紧急的战前动员。
  仍然在那面红帜飘扬的白鹰鹰旗之下,他重申了白鸟营存在的职责同使命,要被选中的所有人于半炷香内整装待命,即刻出发。他对新兵们的作战动员比老兵多一句话——真正的战斗开始了,这回将不再是演习。
  动员结束,顾柔和众兵列队一路小跑回兵舍收拾行装,每人携带三日余粮,佩戴弓箭和佩剑,箭筒装五十支箭矢;伍长以上佩发轻装□□。加上收拾一套替换的兵服,轻甲预备出发。
  顾柔在检查□□的牛筋弓弦,牛筋在雨季易受潮,一旦受潮发胀,便会影响弹性而失准,故而每次使用必须检查仔细。她把所有东西装好,看一眼,陈翘儿和屈贞娘还没回来,不免担心她们因为延误时辰而受罚,她跑出兵舍门,正欲去寻找,却在门口撞上屯长阿至罗。
  面对阿至罗询问的眼神,顾柔急道:“屯长,翘儿跟贞娘不晓得去哪里了?”
  阿至罗却毫无意外,淡然瞥她一眼,悠悠道:“怎么,没有她们你就不出门了。大小姐,你是缺奶吃还是需要有人哄你睡觉?”
  顾柔一怔,没料到他还有开玩笑的心情:“不是,我……”
  阿至罗道:“她们比你们先行,已经跟随花卒队伍派遣至其他地区执行任务去了。”
  顾柔又是一怔,没想到阿至罗竟不是开玩笑。“那,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便轮不到你操心了,”大抵是这个小姑子脸上失落的表情太惹怜,阿至罗有些不忍心看她伤心木讷的眼神,他移开了视线,从顾柔面前走过,“你还有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整队,快一点。”
  顾柔仍然沉浸在震惊中无法回神——那,是不是意味着从此天各一方,永不见面了?
  “哦对了,那个叫什么陈翘儿的给你留了信,在她枕头底下,婆婆妈妈。”风里,走远了的阿至罗忽然飘来一句话。
  顾柔返回兵舍,祝小鱼迎上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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