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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国师,你丫闭嘴-第102章

小说: 国师,你丫闭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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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一个人独自沐浴,又怎会备好两套衣裳?

    阿月唇角微牵,这一回终于让她抓住证据了。

    虽然内心激动,但对北冥的法力神通有所知闻的她不敢忘形,此时此刻,更要谨慎小心才是。阿月稍定心神,寻着那守着衣裳打盹的小仙婢,自己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红光,附进了那仙婢身体。

    “青竹,主上还在里面,咱们不能进去。”

    “主上让我送进去的。”

    两名卫士掀开珠帘,放了阿月进去。身后一重一重的纱帘落下,阿月走向玉阶深处,终到了秋谷温泉。

    她停下脚步,将檀木托盘放在温泉一边的石头上,朝泉水那边望去。

    月牙形的温泉被水榭环抱而建,此刻宫中夜深,水边台榭上挂着颜色柔和的灯笼,照在幽碧的温泉上宛如月光。泉水中漂着淡粉色的观音莲,光影变幻,在热气的蒸腾中宛如发光的水晶,朵朵璀璨。

    如此望去,竟不见有一人在温泉中。

    阿月正在张望,忽然听得背后哗啦一声水响。

    她立刻转身,毫无预兆地同从水中探出身子的男子打了个照面。

    男子身形挺拔,肌肉呈现矫健的纹路,仿佛铜雕铁铸的身躯展浸在温泉水中,□□出的一半,可以清晰看见他肩膀上的一道疤痕。

    这半尺深的剑痕据说是他曾经于末法战争时期同魔族交战时所伤,那一战也使得他一战成名,自此魔族势力退出北部天疆。

    错不了,阿月心中十分肯定,眼前这人,定是北冥神君无疑。

    北冥神君抹去脸上的水,向这边看来。阿月忙垂下眼睛,用青竹的声音怯怯说道:“奴婢伺候主上更衣。”

    她一面说着,躬身弯腰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却瞥向别处。

    这热气缭绕的温泉之中,一定还藏有第二个人。他在何处呢?

    阿月心情紧张,只要他们上岸换衣服,她就一定可以抓到那个人,然后人赃并获。

    ——三日以前,她接到线报,北冥神君藏匿了一个妖族人氏于鲲海宫。

    近百年来天族军方的资料不断外泄,惹得统帅天族军队的宁御神君十分的头疼,阿月怀疑天族之中存在内鬼,便一直不断追查其中线索,终于摸到了北冥这条线。

    哈,若不是她亲眼所见,谁敢相信天君座下的红人北冥竟然勾结外敌,私通款曲呢?

    眼看着北冥伸出一只手来拿衣服,却忽然又放下,阿月的心情也跟着一沉。

    只听那幽沉重磁的声音缓缓道:“熏香不对。”

    阿月愣了愣,又听他道:“除了舍脂香,本座一概不用。”

    “奴婢这便去换舍脂香。”

    阿月捧着托盘,低着头面朝温泉缓缓向后退去,忽然又听他道:“站住。”

    阿月抬起头,对上北冥一道酷厉的眼神。

    那是一双阴郁沉笃的眼睛,像千年不化的冰川,深渊般的黑色瞳孔使人不寒而栗。他有一张很秀气的面孔,却有一双极其矛盾的眼睛。

    阿月被他盯着,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是谁。”

    阿月又是一怔,心想是不是自己的伪装哪里出了问题?

    “本座从不在衣物上熏香,你是谁。”北冥盯着阿月,一袭打湿的乌发披在身后,一半漂浮在水中,显得神骨俱冷,藐世绝俗。

    阿月倒吸一口凉气。

    事到如今,在伪装下去已没有意义,阿月收了法术,青竹的身躯从她面前向后倒去,原地虚化的空气里,一个穿大红妆花落纱的女子身影渐渐清晰。

    阿月腰缠蹀躞,手挽镣铐,头戴一顶无翅乌纱帽,往腰间一抹,威风凛凛地摸出一把刀:

    “北冥,你窝藏钦犯,私通妖族,我是来捉拿你的!”

    北冥神君看着这样的阿月,皱起眉,似是在思索什么。

    阿月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环境,声音悄寂,除了水边的垂下的几缕柳枝柔条在随风飘荡,便温热的泉水在向上咕嘟嘟地冒着气泡。

    阿月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儿,忽然道:“神君大人,你若再不交出犯人,休怪我冒犯了。”

    北冥依旧声音沉稳,语气不紧不慢:“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座窝藏钦犯。”

    顾左右而言他,正是负隅顽抗的表现之一。

    阿月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断,眉毛一挑,指着冒泡的水面:“那你敢不敢让我搜泉水?”

    北冥顿时凤眸一沉,眉头微皱道:“你敢。”

    阿月真想哈哈笑一场,我有什么不敢?除魔卫道的时刻到了,他这桩大罪行被我揭发出去,他日后再难翻身,而我却是大功一件。这般想着自信满满,微微一笑道:“怎么,神君心虚?”

    北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倘若你搜过了,却什么都没有,那又如何。”

    阿月无所畏惧地道:

    “若不能搜出证据,但凭发落!”

    宁御神君给出的情报绝不会有错,正因如此,阿月才更有勇气拿着那把绣春刀,刀尖一抻,对准了北冥。

    就在这时,发现异样的护卫天兵们蜂拥而入,将阿月围在池边:““大胆小神,竟敢擅闯神邸!快将他拿下!”

    “北冥,你不敢让人搜,就算你擒得住我,你能堵住天界众仙的攸攸之口吗?”

    “慢,”阿月正预备抵抗,便听水中的北冥道,“你等退下。”

    “记着你自个的话,”北冥神君养神似的悠悠闭上双眸,“你可以搜了。”

    阿月一甩手,刀在空中画了个利索的圆弧隐去,她脱掉鞋子,捋起裤腿准备下水,忽然又踌躇了。

    她不禁望了一眼在水池中的北冥,裸裎上身,一脸的淡而处之,好似完全不为所动。这难道会是他的什么花招不成?

    这样贸贸然下水,不但有可能被法力远胜过自己北冥暗算,而且更有可能因此失去当场抓住妖族逃犯的机会。

    这样想着,阿月把一只脚从水面伸了回来。

    北冥,我可不会轻易地就此上当。阿月暗暗道,她深吸一口气,原地开始运功。

    顷刻间,水面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温泉中的水跳跃着,舞动着,像是下起了一场欢快的小雨。

    而与下雨不同的是,这些水珠化作浪花,化作细流,尽数是向上升起的,仿佛一场由下向上倒灌的雨。

    阿月使出的这一招叫做“海纳百川”,便是以自身法力将所需之物吸取,这是宁御神君教她的一招,原本在战场上用来吸走敌方的兵器,这时候用上却有了妙用。

    “起!”随着阿月一声清叱,整个温泉里的水轰然上升,浪花奔腾着冲上了十丈高的上空,一时间场面甚是壮观。

    “冻!”阿月弹了个响指,将温泉水瞬间冻凝,头顶一片冰凝的云层宛若水晶,高高悬在上方,像是一片透明的水晶屋顶。

    阿月对自己这两个变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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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又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雨,幽篁园的竹叶在月光下滴着水。

    夜间的修复工作更是如火如荼,刘青已取回了作画的材料,国师也在画纸上练了几遍手,拿给顾柔看过作参谋,两人一致觉得他的画风临摹彭勃已然有□□分肖似。

    然而国师依旧不是很满意——才□□分相似,骗骗街头巷尾的古董店商贩还可以,想要蒙过钱鹏月的眼,须得做到十全十美。

    他不忙着使用材料,一遍一遍在纸上重画演练,没想到他画了快十年三清祖师像,这辈子最后画得最多的还是避火图上的这俩人,他都有些好奇这两人叫什么名字了;而且在他看来,彭勃虽然画人物独步风流,这造景烘托的意境却还差着那么些,比如画中若这扇绣花四折屏风,若是以弹矾之技画作半透,罩着那男女半边,半遮半掩,欲说还休,寓有限于无限……那才更有意思。

    他顿笔凝思,忽觉如若这彭勃死而返生,他定要叫到跟前来跟他好生谈一谈——同为艺林技者,也是可以交流的么。

    他正思考,顾柔这边已将军令彻底背熟,满脑子都是鸣鼓止鼓,鸣金收金;她觉得自己提前完成了阿至罗布置的兵休日任务,后面几天可以好生地跟着他玩耍了,开开心心过来瞧他画得怎么样——

    “您这怎么还有个洞?”

    顾柔指着他画上的两处留白,惊讶。

    国师斜眼一睨,可不就是有两个洞么,还是她造的。

    顾柔明白了,那真迹上两个黑窟窿,正是他无处临摹的部分,可是,总不能就这么留着俩窟窿还给钱大人呀!她真真着急:“那怎么办才好,您还记得吗,你看过原作没有?”

    “……当然没有。本座怎么……怎么可能跟你一样,轻佻!”他别过头去,俊眸微沉,一脸气正神清。

    顾柔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羞愧红了脸,她那也只是出于好奇,才会拿来看看。赶紧岔开话题:“图就一张也好,说不定钱大人也不记得细节,就随便画出来,就算他怀疑,您抵死不认就得。”

    他立刻用毛笔指着她,纠正:“是你抵死不认——画是你偷看的,火是烧穿的,谎也是你扯的。是你。”他只是对她救苦救难,才会在此处画什么避火图,真是平白受牵连。

    顾柔被他指得心慌意乱,连连摆手赶走他的笔尖,像赶苍蝇:“哎呀您快画,我都困啦。”捂嘴假装打哈欠。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俯身继续作画,才勾勒几笔,就听得她在旁道:“不对不对,这哪是这样,那姿势就错了。”

    “怎么错了?”他也看过,记得很是清楚,只是细节可能有些微偏差,他歪头端详打量,觉得被她那么一说,是有那么些别扭。于是又扯了张画布,重新勾线。

    “不对不对,这还是不对。”他皱眉:“怎么又不对?”顾柔用手比划了一下:“我记得那个姿势是这样……”“哪样。”又比划一下:“就这样。”“画中手在此处,怎么可能又似你这般动作,又不是三头六臂。”顾柔急得不行:“我这个手代表的是脚不是手,她手不还在原来的位置么,就这样。”他搁下笔,抱臂歪头地看,摇头:“不懂。”“就这样啊,很简单,怎么会不懂……”“那你做给本座看。”

    顾柔比划地正忙,突然愣了:“啊?”被他一把托起来放在桌上。

    她彻底懵了,慌不择言:“不,不成……”他的下巴靠在她左肩膀上,挨着她耳朵低声道:“怎么,烧了稀世名作不赔,连弥补都不帮忙了,本座为了谁在这画画?”声音里已见魅惑。他在她发间缓慢移动,低嗅她的味道,已自然进入蓄势待发的狩猎状态。

    ……

    夏夜的阵雨总是毫无预兆,时有时无,急的时候便似江河泼天,缓的时候又风平浪静,倒是吊脚楼书斋后头那片竹林,任尔雨打风吹去,过后仍是一派萧萧肃肃君子风范,岿然林立;但林中一棵合欢花树却是撑不住这忽然而至的晴晴雨雨,随着那飘摇风雨,一朵一朵深深坠入红尘,林中落花成阵,满是风流印记。

    他将她从桌案上抱起,给她一件件拢好纱衣。她此刻还没缓过神来,浑若无骨在他怀中瘫软成泥,等着那余韵缓缓褪去,脸还潮红着,眼睛半睁半闭,像是魂飞天外还没找得回来。他盯着她看,这神情他也爱极,远比那钱鹏月的书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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