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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皇上恕罪-第88章

小说: 皇上恕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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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珣轻轻颔首,面带歉然之色:“我能做的; 也只有这些了。母后已经下葬,你们想祭奠的话; 在家里设个牌位即可; 不要到坟前去了; 以免惹不必要的麻烦。”
  “嗯。”秦璋点头; 面带怅然之色。
  母后为了他能顺利继位; 给父皇下药; 让父皇再不能生育。父皇得知真相,赐死母后,迁怒旁人。他受母亲牵连,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却不能怪自己的生母。毕竟她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也不能恨自己的父亲。那是天子,是君父,他怨恨不得。
  命定如此,他怪不了任何人。
  秦珣顿了一顿,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不知你们将来是什么打算?”
  丁如玉抬头看向丈夫。现在他们活着,很好,可以后呢?一无所有,将来如何立足于世,如何养育儿女?她垂眸,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腹部,一声轻叹。
  秦璋知道妻子的焦虑,握了握妻子的肩头,温声道:“等孩子出世以后,我想离开京城。小时候学了几门手艺,成不了大家,做个匠人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还能做个教书先生。”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笑了笑:“差点忘了,方才我在雕一样东西。哪儿去了?”
  丁如玉愣了愣,也四下寻找。她指着地上一物:“是这个?”
  秦璋眼睛一亮:“正是。”他弯腰捡了起来,一脸遗憾:“可惜,竟然摔坏了。”
  丁如玉见那是一个木雕,已经摔成了两截。木雕看着有些眼熟,定睛细看,雕的正是她自己的模样。她心里一酸,泪水弥漫了眼眶,轻声道:“没关系,坏了也没关系。我人都在这里,还要木雕做什么?”
  她心里猜想,多半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死,所以借木雕来寄托相思之情。
  虽然现在荣华富贵、权势名利都没有了,但是他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她已经很知足了。
  秦璋伸手揽了她:“你说的是,咱们在一起就好,很好很好了。”
  比起一家人共赴黄泉,现下的生活已然是意外之喜了。
  秦珣见他们夫妻团聚,相依相偎,不免心情复杂。他默默瞧了一会儿,方轻咳一声:“远离京城的是非场,平平安安过下半生,未尝不好。”
  “是。”秦璋点头,提起陶家,面带赧然之色,“陶家……”
  陶家上下真的就要丧命了么?
  秦珣瞧了他一眼,正色道:“当年的旧事,陶家出力不少,如何发落,先帝自有旨意。一切按先帝旨意即可。”
  秦璋轻叹一声,终是缓缓点头。
  扫了丁如玉一眼,秦珣轻声道:“皇嫂如今有孕在身,不宜颠簸。皇兄说等侄儿降世再离京,我觉得挺好。只是你们身边没人照应也不行。皇嫂在晋王府时,伺候你的丫鬟,可还满意?”
  丁如玉一怔,想到那个满面寒霜的秋霜姑娘,心里打了个突,没有回答。
  “既然皇嫂满意,我那就先把她留给皇嫂了。”秦珣不等她回答,自己就做了决定。他续道:“这边人手少,改日我再挑一些过来。”
  “太麻烦了吧?”秦璋笑着摇头,“难道抛却皇室子弟,我连妻儿都养活不了?”
  秦珣瞧了他一眼:“话不是这么说的,皇嫂有孕在身,现在不比往日。”
  给他们身边留点人,一则是照料,二则也能预防一些事件的发生。
  秦璋眼神闪了闪,他心念微动,也想到了这些,就没再反对。
  送他们夫妻团聚,秦珣很快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了一些人手。
  他继位不久,事情多,没功夫在这里滞留太久。
  先帝生前连下数道圣旨、废后、废太子、清算陶家,又立了秦珣为太子。及至秦珣登基,支持者有,暗地里反对的也有不少。
  前太子妃丁如玉的祖父丁赞一是当世大儒。坊间传言,天下学子,泰半是丁家门生。朝中部分官员将丁老爷子视作恩师。秦璋夫妇出事,先帝驾崩,丁赞一卧病在床。丁家门生中不乏极有风骨的,对新帝就有了诸多不满。明着不敢反对,暗地里不免使些绊子,被秦珣收拾了一通,才安分了。
  不过秦珣以太子之位登基,名正言顺,且继位后纳言求治,勤政爱民,亦有不少支持者。
  丁赞一生命垂危之际,上书请求面见皇帝。秦珣干脆亲去探病。
  这个曾著书立说的老人,艰难地睁开眼睛,向年轻的帝王请罪:“老臣有罪……没约束好……给皇上添麻烦了。”
  他很清楚,作为正儿八经的前太子党,太子被废后,他们丁家仍好端端的,并未受损,是因为遇上了一个堪称宽厚仁善的皇帝。他内心很感激。
  秦珣轻轻笑了笑:“不麻烦。丁老先生是长辈,朕来探望是应该的。老先生好好养病,朕还等着让你看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呢。”
  丁赞一咳嗽数声:“老臣是看不到了,不知道犬子玉阶和玉行能不能看到那一日?”
  秦珣点头:“自然。”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止是令郎,贵府的孙少爷,想来也能看到。”
  听闻此言,丁赞一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放下心来,干瘦的脸上也有了笑意。他在床榻上行了大礼:“多谢皇上恩典。”他强打起精神:“老臣还有一物,想要献给皇上。”
  “哦?”
  丁赞一轻声道:“呈上来!”
  他话音刚落,其长子丁玉阶便捧着一摞书册上前。
  “这是……”秦珣诧异。
  丁赞一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这是老臣耗费数年心血编纂而成,没什么大用,给皇上解闷儿的。”
  他本是想等太子秦璋继位后,将这些献上去的。可惜秦璋已经不在人世了,继位的是秦珣。他听说过新帝继位后的一些举措,认为其将来未必不能成为好皇帝。那这书便献于他吧。
  秦珣还未进上书房读书时,就听说过丁赞一的名头。丁赞一耗费数年心血编成的书,怎么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没什么大用”?
  秦珣垂眸:“好,朕收下了。”他自丁玉阶手上接过书。
  丁赞一又道:“此书还未命名,老臣斗胆,可否请皇上用改元之后的年号为它命名?”
  秦珣瞧了他一眼,有些意外。老爷子像是要给他添功绩?秦珣摇了摇头:“年号未定,朕以为以丁老爷子的号命名,就挺好。朕不想掠美。”
  丁赞一轻“啊”了一声,有些许失望。他咳嗽数声,脸色灰白。
  秦珣心下一叹,缓步到丁赞一身边,轻声道:“丁老爷子想看到的河清海晏,丁家的子孙会看到。丁老爷子的曾外孙,也能看到。”
  他复又提高了声音:“丁老爷子好生养病,朕先行回宫了。”
  秦珣命人摆驾离去,而丁赞一,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皇帝说,他的曾外孙能看到。他只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里又只有长子膝下有两个女儿,且长女早夭,次女丁如玉嫁给了前太子,出事时,正怀着身孕。
  皇帝的意思,莫非是说,阿玉还活着?
  丁赞一又惊又喜,他拽了儿子的手:“阿,阿……”,但最终,他只叹了口气:“莫跟那位作对。”他指了指天,又道:“我死之后,你运我的尸骨回乡,就不要再进京了……”
  皇帝不坏,但他们一家身份着实尴尬。
  丁玉阶含泪点头应下。
  弘启十七年的十月,丁赞一在京城去世。他去世之前,将自己后半辈子的心血《玉山集》呈献给了新帝。作为坚定不移的太子党,他临终投诚,教秦珣的一些反对者意外而无力。
  朝堂渐渐安稳,民间偶尔有胆大的,议论新帝的皇位来路不正,甚至有人含沙射影,说秦珣弑父杀兄,阴谋上位。
  这些说法,秦珩竟然也听到了。对此,她是不信的。
  她自八月起开始学着写话本子。她的第一个话本子,是她自己最熟悉的,宫廷故事。背景虚构,主人公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一代明君。她以秦氏的一位先祖为原型,添了些玄幻色彩。中间穿插着破案、爱情、争权、阴谋……
  因为是熟悉的事情,她写起来格外得心应手,到九月初,已经写了数万字。
  后来父皇驾崩,宫中出了不少事,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心里烦乱,将此事搁了下来。
  还是九月中,高光宗又提起此事,问她写的怎么样了。她才又拿起笔,将这个故事写完。
  修修改改,待真正写完已是十月中旬。秦珩查看再三,确定无差错,才拿给高光宗看,并托他帮忙刊印。
  高光宗接过手稿,愣了愣:“你自己写的?”
  秦珩点头:“当然。”
  “我先看看,要是不行,就不用去书局了,省得麻烦。”高光宗轻哼一声。
  “嗯,那高大哥先看看有什么不妥。”秦珩也有点紧张。她以前看话本子,除了少年时期跟着皇兄看的太祖故事,后来在太平县看到的,都是小姐书生后花园之类的。她写这样的,也不知书局肯不肯收。
  本朝除了官府编书的书局,亦有一些民间书商所开的书局。秦珩自然不敢求官府刊印,她只想着哪个书商愿不愿意刊印她的话本子。
  高光宗拿了手稿细细翻阅,他初时以为乡下来的小娘子,写的多半是情爱故事,怀春少女写的玩意儿。但是他看了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竟然写的还挺有意思……
  是夜,高光宗挑灯翻阅。看完一遍后,他想了想,又从头看起。他心里觉得奇怪,他不是没看过更精彩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似乎有哪里和其他的不一样。
  到第二遍看时,他终于明白了,小杨氏笔下的食品、衣物、建筑、礼节……生动具体,不像是凭空想象,倒像是她自己曾经亲历一般。
  他摇摇头,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小杨氏乡下来的丫头,没见过世面,她不是凭空想象,又是什么?
  次日清晨,高光宗对秦珩道:“嗯,我今日拿去书局,给你问问。人家要是不愿意出,你可别哭鼻子使性子。”
  秦珩失笑:“怎么会?”如果真出不了,那是她写的不好,再写就是了,哪里值得哭鼻子使性子?
  高光宗轻哼一声:“但愿如此。”
  话虽这么说,他去惠通书局时,怕白跑一趟,又带上了自己新写的话本子。——万一不行,也还有个备用的,不是么?
  高光宗去了书局,秦珩在家里静静等待。她紧张而又期待,心神不宁。原本在她的计划里,她是要继续写新话本子的,可是备好了笔墨纸砚,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一个多时辰后,高光宗就回来了。
  秦珩精神一震,忙迎了上去:“怎样?书局怎么说?”
  高光宗神色古怪,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方慢吞吞道:“晋七爷想跟你面谈。”
  “面谈?”秦珩微怔,继而皱眉,“只怕不大妥当。”她轻声解释:“我不宜外出。”
  高光宗轻嗤:“又不是金枝玉叶,大家小姐,还不宜外出?不宜外出你从青州到京城这一路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咻的一下子飞来的?”
  秦珩摇头:“那倒也不是。”她不好与高光宗细讲,只沉吟道:“这样,就有些麻烦了。”
  高光宗盯着她,状似漫不经心道:“你戴个冪篱,我再雇辆马车,谁还会偷看你不成?”
  他话说到这份上,秦珩也不好再拒绝。毕竟这也是为了她自己的事情。她听掬月姑姑说,这段时日,新帝登基,要忙许多事,街上找人的士兵也不见了。
  两个多月了,也许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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