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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与权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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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院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编纂的这本新史,注定不会面世。待它出土时,将会是百年之后。他们这些人都已经作古了。
  章年卿暗暗发誓,他有生之年一定要将杨学士手里这本新史从新编写。
  一定!
  哪怕不图留名青史,也为世人口中那份师生情。和景帝是他的朝考官,在殿试上亲自点了他第一甲第一名。
  ……报恩谈不上,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
  先帝驾崩,新帝继位。
  受到影响最小的大概是冯俏,小姑娘整日待在内宅吃喝不愁。
  冯承辉倒是在新帝这里被提拔了,原先他是门庭冷落的东阁大学士,如今被平调至文渊阁大学士。职位虽是平调,权责大有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孔家除了陪读大皇子的孔穆行,基本也无大碍。
  衍圣公依旧做着人形祥瑞,新帝为示亲民,特地召见了孔明江几次。
  此举迅速博得了本届新科进士的好感,谁都知道衍圣公是头一次带着他们祭拜孔庙,如今新帝说是召见衍圣公,实则宴请的是他们这些学子啊。
  大家无一不热泪盈眶。
  唯有章年卿一脸漠然。
  章芮樊所料不差,新帝继位第一件事便先动了吏部,吏部尚书调职刑部尚书,品级未变。新帝博得了一个仁厚的好名声后,开始对吏部进行大刀金马的整顿。
  待一切尘埃落定,吏部上下不是齐地出身,便是跟随新帝的多年的,从潜府过来的老臣。
  新帝美誉其名:“用人唯贤,举亲不避。”
  朝堂上下颂赞,其乐融融。
  章年卿将这一切写信给父亲,不久收到回信。
  章芮樊在信中说,既然京城还算太平,便让章年卿好好在京城谋前程,他已经告诉张尚书不必再想办法把他调出来。并嘱咐章年卿一个人再京城好好照顾自己。
  刘宗光最近很不是滋味。
  新帝没动孔家没动冯家,甚至还把章年卿提用了。唯一出事的章家,还是章芮樊自己怕事跑了。
  他如今虽还是首辅之职,其中实权以被消减大半。
  新帝不欲大肆折腾朝堂,只在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雷厉风行。
  刘宗光还没摸准脾气,不敢贸然出招时,新帝已经将他的家底掏得一干二净。
  他在朝堂上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全都付之一炬。
  柿子挑软的捏,刘宗光不敢对皇上怎么样,却对章年卿这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恨之入骨。
  章年卿怎么就那么好命,卷子答成那样还能被点状元。
  被先帝点了状元,还能被新帝重用。
  若章芮樊还在,刘宗光还咽的下这口气,他宁愿相信这是章家倾尽家产为章年卿铺的路,也不想承认章年卿是命带福星。
  翰林院杨学士这夜刚从东院出来,便被一顶小轿请进刘府。
  杨学士细细禀告章年卿这些时日在翰林院的所作所为,说道最后恨声道:“……郑宏丰和他串通一气,两人整日吃茶闲聊,好不自在,简直把翰林院当戏园子了!”
  “这两日居然还下起了棋,论起了棋道。”
  刘宗光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笑着问:“那你怎么不让章年卿干活。”
  杨学士忿忿道:“那是个干活的料吗。毛头小子,牙都没长齐。只知道意气用事,不懂领会圣意,搞得我整天要谋害他一样。天天跟我顶着干。”
  章年卿原本打定心思就当个锯嘴葫芦,还从家里翻出围棋和五经博士一起玩着解闷。
  但他发现,杨学士居然在和景帝驾崩先后留下这样一段话:朕儿年幼,不堪大任。唯齐王堪当托付……
  说来说去,和景帝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连大皇子都不打算传位。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立太子?
  还说和景帝信道,早已经算出自己命数将尽,还写信给齐王云云。
  章年卿气的七窍生烟,真想撕了书痛骂一句不要脸。
  想着齐王继位前的态度,再念着新史里编纂的内容。这么一衬托,显得齐王多么品德高洁,明明知道哥哥有意让自己辅佐侄子江山,却没有争夺之心。甚至在太后保荐,文武百官有争议的情况下。主动退出风波圈,由大家决定让不让他临危受命。
  章年卿实在受不了杨学士这么胡写乱画,两人多次起了争执,各执一词。
  章年卿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每每以杨学士获胜告终。
  刘宗光挟筷子素菜,放到杨学士碗里。杨学士受宠若惊,忙说不敢不敢。
  刘宗光道:“不必多礼。其实你说的这事好办,无非就是个教养问题。章芮樊如今不在京城,章年卿身边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小孩子本就热血旺盛,天真着呢。原本这些事,家里有个长辈指点两句,孩子就通了。这这这,不是现在没人点他吗。”
  杨学士苦着脸道:“我倒是想点他两句。他也得听我的啊。”
  “呵呵,他不听你的,是因为把你当对手看。你若是他的长辈师父或者恩人,你看他听不听你的话。”刘宗光抚着胡子道。
  杨学士眼睛一亮:“这长辈师父我是摸不着边了,恩人又作何解?”他搓着手,眼中火热:“只要这小子安安分分,我这边肯定事半功倍。省的天天皇上身边那边小太监,追在我屁股后面问。”
  刘宗光道:“这有何难。你找一日,往他手里交的点东西,说明日急用。然后雇几个人,趁他回家在书房挑灯夜读时,吹股迷烟,再把他书房一烧。然后你假意不放心他进度,临时过来与他商讨写对策。发现走水,趁火烧起来之前,带着人去救火。这番生死相救,他岂不把你当恩人。”
  杨学士大惊失色,摇着手,“不行不行,万万不行。这会出人命的。”
  刘宗光不耐烦道:“会出什么人命。把他跟紧了,见火一烧起来就去救他,保准伤不到人。何况,他现在一个人住着偌大的章府,你多出点银子,让人溜进他书房,把火油涂在室内。待他自己一点蜡烛,便自燃起来。和你半分干系也没有。”
  杨学士若有所思:“是啊。我找他是为了新史的事……行得通,的确行的通。”
  刘宗光高兴的拍着他的肩:“想明白了就对了。”


第18章 
  章年卿夹着书,苦哈哈的从翰林院出来。也不知道杨学士今天哪根筋不对,突然喊他做事,还急的不行,明天就要。
  刚出翰林院大门,便见陈伏坐在一辆马车上,见他出来,高兴的冲他招手。“天德,喝酒去。”
  “今天不行。”章年卿恼着指指的书册,“不巧了,今天杨学士刚给我派了活。”
  话未说完,马车里一下子钻出四五个脑袋。都是熟脸,他的昔日旧友,一群纨绔子弟,家世显赫之辈。
  以前在中书堂念书时,章年卿是唯一一个横跨才子圈和纨绔圈的一个奇人。他们和章年卿不熟时,只当这是个闷葫芦,又看他年幼,大家都欺负他捉刀代笔写文章。
  没想到章年卿却不是个软柿子,明着懦弱一一给他们写了文章。看着锦章妙句,鞭辟入里,十篇文章,篇篇不同,风格各异,水平各异。大家兴高采烈的照着自己平日的水准选了自己的文章,交给先生。
  第二日却被骂的狗血淋头。先生指着他们鼻子骂,聪明不用在正形上,春秋笔法,指桑骂槐,简直有辱师名。
  大家吃了一顿鞭子,下堂去找章年卿算账,谁知章年卿早早叫了自己两个哥哥在学堂外等着他们。
  章年卿打架阴招多,仗着他背书多,专挑人穴道捏。他既不会点穴,手里又没轻没重,好悬没把一群人捏瘫痪。
  一来二去,不打不相识,章年卿和纨绔圈这群公子哥玩的特别好。
  虽然章年卿是几人中最年幼的,却因学问好,打架行,时常拯救兄弟于们先生的教鞭下。又能在关键时候被顶出来当挡箭牌,在纨绔圈里威望极高。
  平日这些少爷犯了什么事,被家里禁足不许出门。只要打着‘去找章年卿’‘章年卿邀我去XXX’的旗号,双亲便会暂时解除禁足,容他们出去玩一会儿。
  百试百灵。
  故而大家和章年卿感情格外好。章年卿和这群人混久了,也在笔杆子下练出绝活,不仅能左右开弓写对联,还能单手写数十种字体。极善模仿。
  几个人纷纷跳下马车,从章年卿手里抽出书,顺车窗扔进马车里,架着他往马车上塞。
  “呦呵,当了官老爷这派头就是不一样了。兄弟请喝酒都不去。”
  章年卿撑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妥协道:“好好,你们说去哪。不过一点,我今晚真得早点回去。我手里还有活呢。”
  杨久安道:“别扫兴啊。你要在再这么说,我们干脆去你家得了。听说你家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对对对,去他家。”大家起哄道:“醉了也不归,直接睡在他家。”
  夕阳西下,在章家院子里收走最后一抹余辉。
  杨久安打了个酒嗝,朦胧着眼睛问:“丫鬟呢,掌灯啊,这天都黑了。”摇摇晃晃就要往出走。
  章年卿赶紧拦住,“安小爷,你坐着。我去。”
  大家闻言也纷纷劝杨久安坐下,他们这群人里,除了章年卿,便是杨久安年纪最小,身份也最尊贵。他是长公主的独子,无论在位的是和景帝还是开泰帝,都是他亲舅舅。
  身份可见一斑,大家哪敢让他亲力亲为。
  门外,杨学士火急火燎赶过来。出门的时候被一点事耽误,他一直心神不安的。只怕赶不及救火,章年卿丧命火海。不曾想,待他到了章府,书房的灯还没点。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点了点身后的人,确保万无一失后,安心等待。
  是夜,浓烟滚滚,红浪滔天,照亮了半个京城。
  章府在熊熊火焰下变成一片焦土废墟,大半府邸都被烧毁。
  杨学士带着人立即冲进去救火,谁知刚进门,被人兜头兜脑罩了一团布,一群人拳踢脚打,险些肺脏都打出来了。过了良久,他听见章年卿的声音道:“停停停,别打了,他们好像是来救火的。”
  外面声音乱糟糟的,“不是一伙的吗?”“嗝,我看像。”“切,管他是不是一伙的,先打死再说。”
  章年卿道:“我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啊。”把杨学士头上破布拿掉,看清来人,章年卿虎了一跳,“杨大人,怎么是你。”
  杨学士鼻青脸肿,脑子却没糊涂,“窝交给你的踢目爬泥捉不了,累看看。(我交给你的题目怕你做不了,来看看。)”
  章年卿尴尬万分,赶紧扶起人,连连抱歉。
  杨学士说,他过来发现着火了,怕左邻右舍喊不动,去街头叫了一群乞丐,一人给了十文钱让过来帮忙救火。
  章年卿望了望那群乞丐手里整齐的木桶,笑道:“巧了,我们在院子里抓到的也是一群乞丐。哦,不。流寇。”
  之前章年卿和陈伏出来取蜡烛,章芮樊走的时候给他只留了两个小厮一个老妈子一个丫鬟,章年卿带着这群公子哥进来的时候,便让老妈子带着丫鬟避开,别冲撞了谁。只留两个小厮伺候。
  谁知这群大爷喝醉了,逮着谁都灌。两个小厮喝的七仰八叉,四脚朝天。章年卿叹了口气,只能亲力亲为。
  没想到一出来,迎面撞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房里喝醉的人呼啦啦出来一看,还以为是来章年卿家偷东西的,随手抄着东西,出来照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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