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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谋尽帝王宠-第5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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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敢转头去看魏子修,只是迷茫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所措!
  在云倾不知道的地方,魏子修在拼命探究与云倾有关的一切,这些事情,并不需要祈夜亲自来告诉他,多年生长于宫廷,他相信自己的心思已经磨砺得相当聪慧和灵敏:“皇后多年身子不见大安,总是三病两痛,外人都以为是因为不孕心伤之故,却鲜少有人知道这是中宫自己做的,娘娘大概是不明白皇后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因为最终受伤害的终究还是她自己,只是,皇后的心思深过旁人,却从不用在卑劣的诡计上,其实,世事难料,天意难违,便是高居在至高宝座上的帝后也难有圆满,王氏虽然倾颓,却不见得全部凋零,王将军依旧深得皇上器重,中宫被禁,到底前朝还有王将军在,断不至无依无靠,可娘娘知道皇后一日重一日,及至无药可治,最深沉的原因在何处么?”
  云倾凝神细听,悲伤久了,终究迟钝,分不清究竟是魏子修的“迷魂药”让她入迷,还是他细致的推敲让她着迷!
  只闻魏子修在稍稍的停顿过后,又接着说道:“王氏终究没有彻底覆灭,还做了夏氏的陪衬,夏相高居左相之位,右相的权力几乎被架空,大权都集中在夏相的手中,多年来夏氏屹立朝中不倒,朝中要多少眼红嫉妒,又有多少想取而代之,昔年的傅氏便将夏相当成毕生劲敌,便是无所不用其极也要折断夏相的羽翼,而能让夏相在朝中屹立不倒的却不仅仅是夏氏庞大的家族体系和夏相豢养的死士和暗卫,更多的是皇上的信任、神医的辅佐,还有……王将军不遗余力的支持!”
  她想,毕竟身居后宫,又因为沈绿衣之事多日不问世事,这前朝后宫之事确实需要个人来好好跟她说道说道了!
  魏子修大概是站着累了,朝着身侧走去,望着窗外的明月,说道:“尽管,王将军与夏相当年是一同辅佐皇上的,但自从倾颓之后,便再无当年鼎盛的光景,娘娘可知,在王将军遇到过不去的砍的时候,是谁帮扶着他趟过去的?”
  那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那年王婕妤参与明空谋害太后一事,产下孽子,曦泽龙颜大怒,下旨诛她三族,王家从此再无翻身余地,是夏晚枫派魏子修来同自己说这件事,最后由自己出面说情,才保下老王大人的性命!
  “是夏相……还有本宫!”
  云倾浅浅的说道,仿佛眼前一片澄明,迷雾在渐渐散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哀悼(4)
  云倾的声音默然顿住!
  天道轮回,老天终不会忘记人之恶,同样也不会忘记人之善!
  所以,这是自己得以逃脱的前世之因?
  也是皇后和王守星选择原谅自己的根源么?
  云倾又陷入了呆愣,半晌无神麻木,空洞而坐!仿佛连镜子里的自己也不认得了!
  大概年纪增长了,越发能够平静以对!
  魏子修笑了,那淡薄的笑意,进不了他的眸底,也进不了云倾的心扉:“只可惜,世人只以为仇恨必然能代替恩情,权势名利终将覆灭可怜的情感!中宫被禁,后宫便诸多猜测,可笑的是,即便是皇后仙逝,后宫诸妃除了娘娘便也再也没有能登凤座之人,他们为何还要争抢?究竟是太过不自量力还是沉迷在美梦中不能自拔?”
  他的嘲讽虽是发自心底的鄙夷,到底还是让人感到平淡,就如同冬日的阳光掩映在白云之后,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因为,那日头原本就不甚明亮!
  他稍稍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娘娘,中宫虽是后宫之主,却因特殊的关系与前朝保持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王氏已经倾颓得只剩下王将军一人,他所能依偎的也只剩下皇后一人,若是皇后薨逝,并且与娘娘有关,必然对娘娘十分不利!但其实,中宫被禁与夏相也有关系,只是娘娘不知,便一味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他默然长叹,那幽幽的若有似无的叹息轻轻拂过夜窗,随风远去,“中宫被禁,凤体每况愈下,多少人等着耗死了中宫,等着看王将军与娘娘翻脸,等着看王将军与夏相翻脸,他手中握有全朝最重的兵权,夏相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底没有兵权,这是他最致命的弱点,试想,夏相与王将军翻脸,刀剑相对,皇上的羽翼便彻底分崩离析,无论是夏相胜还是王将军胜,夏氏和王氏都必然付出惨痛的代价,到那时,皇上最倚重的两名重臣两败俱伤,这大晋的江山必然立时置身于风雨飘摇之中,但凡有狼子野心之人岂会放过这等绝佳之机,说句大不敬之言,便是改朝换代,也不是全无可能!所以,这才是内务府私自克扣中宫用度的根本缘由,这才是……禁卫军死死压下中宫病重消息最深层的算计!这是一场以牺牲中宫为赌注的权势博弈,参与其中之人多不胜数,只是看不见摸不着!”
  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太平安稳,语气却微微一转:“所以……娘娘,你的心伤和悔恨,不过是出自良心深刻的谴责,到底是出于无意,你以为这是天意弄人,实际上天意无常终究赛不过人心!您可知……您,是这盘棋上最关键的那一枚棋子!绝杀皇后的不是您,也不是皇上,是想看王氏和夏氏同归于尽的所有人!”
  云倾听到此处才彻底醒悟过来,她的忧伤和愧疚不过是来自迷惘的错觉,她在不知不觉中走入别人设下的圈套,虽是不可缺少的哪一环,到底也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云倾深邃清明的眸光对上魏子修的视线,只觉得那里有刻骨的寒冷,让人战栗。
  他的眉峰微微浮动,深邃的忧伤溢出,伴随着他刻骨的平静,传递着最后的温暖到云倾的心扉:“娘娘……看开些吧,这是宫廷,奸诈的得意一时未必能长生,良善的未必能用聪慧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暗算,娘娘理当庆幸,这庭院虽深,故国虽然远逝,可是娘娘多年经营,到底拥有别人不曾拥有的坚固堡垒!”
  他转身背对云倾,仿佛是在看夜色,其实也不过是想遮住那仓促涌起的哀伤:“娘娘,您既然将浅紫嫁与微臣,成全了微臣终身之依,微臣断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今生,微臣定要念着娘娘的恩德,一世忠诚,所以,天地可以废去,帝后的依靠都可以消散,而微臣,至死也不会离去!”
  他轻轻拿过药盒子,道一声“娘娘,早些歇息吧”,然后,轻轻牵了牵嘴角,转身如清风一般离去!
  “你喜欢浅紫吗?”
  云倾觉得自己还是懵的,大概,魏子修的“迷魂药”的药效太久,还没有过!
  那一刹那,魏子修的身形还是微微一摇,下一瞬,他极其克制的保持着该有的镇定,如矗立在夜风中的那一盏萧索的宫灯,他笑了,尽管云倾根本就看不到,他听见自己用喜悦的声音说道:“当然,只要是娘娘的恩赐,微臣从没有不欢喜的!夜深了,娘娘就寝吧,微臣带浅紫回去了!娘娘放心,微臣会好好待她的!”
  他走了,云倾一脸失落!
  他说的是欢喜,不是喜欢!
  虽然是相同的两个字,但是调换了顺序,那味道就全变了!
  他是欢喜的,却不是因为喜欢,他不喜欢,却还是欢喜!
  云倾大概是不能明白的,她只是在一片迷茫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悔恨自己这一句来不及收回的问话!
  冬日的风雪终于彻底远去,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云倾站在暖阳之下晒着日光浴,远处,兰贵嫔一身兰草宫装款款走来!
  其实,她是在云倾之后进宫的女子,照理来说,是要比云倾更加年轻,可大概是多年寂寞蹉跎了时光,她看起来比云倾要雍容不少,说不出的风韵!
  不过,她素来并不喜欢浓妆艳抹和花枝招展,不过几枚兰花簪嵌在青丝之间,既简单又不失大方!
  她笑吟吟的说道:“娘娘今日怎的一人站在这,怎么不打发人去贞柔宫来唤臣妾,有臣妾陪着唠嗑,说说笑笑日子也就过了,一个人干站着多没有意思啊!”
  云倾轻轻说道:“没关系,难得出来走走,本宫知道,你照顾四皇子一向周到谨慎,也不知你是否有空!”
  兰贵嫔笑吟吟的说道:“娘娘可别如此客气,臣妾蒲柳之姿,便是家族也未必帮得上忙,如今,后宫就是娘娘说了算,臣妾承蒙娘娘照拂,日日感激在心,哪能连陪娘娘唠嗑的时间都没有?可若是娘娘嫌弃臣妾太过叨叨,那……”
  她唇畔的笑意并未逝去,云倾伸手,她赶忙伸手与云倾交握。
  云倾微笑着凝视着她,她莞尔一笑的惬意深深沁入她的心扉!
  ——真好,她又有伴了!
  ps:下一章封后!剧情进行的比较快,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包容!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封后(1)
  兰贵嫔牵着云倾的手,陪着云倾在御花园中闲闲的走着。
  宫人们都跟得很远,轻易不敢靠近。
  云倾低低浅笑。
  兰贵嫔道:“现在日子渐渐暖和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风,春风大多拂面轻柔如棉絮,娘娘多多出来走动,也于身子有益!”
  云倾轻轻点了点头,望着远处开得鲜艳的娇花,道:“是啊,魏御医也是这么建议的,本宫便是待在未央宫里不出来,大多也是坐在偏殿的窗下,静静晒着日光,本宫院子里有一杏树,开着鹅黄的小花,在春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明媚宜人,竟一丝不输后院的桃花!浅紫总是让小丫头采了快要凋谢的杏花,细细洗了,又铺在簸箕里晒干,或掺杂桃花中做胭脂,或做成香包,或粘在素簪上做配饰,那杏花堆积得多了,幽芳浅浅,却甚是宜人!”
  兰贵嫔闻言吃吃的笑着,轻轻道:“臣妾还以为娘娘只钟爱桃花,不想,这碎小的杏花也能入娘娘的眼!”
  云倾莞尔,笑得更加明媚,仿佛是低低的自嘲:“本宫都过了而立之年,儿子都好大了,哪里还能一身桃花粉裙,惹人笑话?倒是杏花碎小,虽不如桃花艳丽,到底还是留有春色,本宫虽老,心却不愿老去,总还是希望能有一丝明媚相伴!”
  她转眸望向身侧的兰贵嫔,只见她穿着一身浅蓝的宫装,兰草茂盛,实在是极其温雅。
  云倾笑了:“妹妹这身便不错,只可惜,本宫穿不出蓝色的风韵!”
  兰贵嫔站定,望着云倾,含着谦虚说道:“娘娘过奖了,其实,若不论年龄,哪里有人能看得出娘娘是姐姐,臣妾是妹妹?臣妾都已经徐娘半老之姿,又素来偏爱蓝色,只是,这一身浅蓝也只敢在春日里穿,若是换个季节,必然要用深蓝!”
  云倾也不再往前走,站在日头下,春光不算灼目,又是背风处,实在不错:“妹妹进宫也有好长的光景了,若不是两年前因为夏婕妤之事被牵连,断不至如今还停留在贵嫔之位!四皇子被妹妹教养的好,如今也很少生病,可见妹妹日日夙兴夜寐,尽心尽力!只是……”
  兰贵嫔莞尔一笑,其实,她知道云倾忽然低眉想要说什么,只是,她并不在意:“臣妾情愿与娘娘作伴,便是那些虚的,臣妾并不想要!臣妾到底熬成了黄脸婆,精力有限,夜幕降临,便总是犯困,哪像那些年轻的妃嫔日日斜倚熏笼坐到明?臣妾若是还那样熬着,四皇子该嫌弃了!呵呵……”
  云倾见她如斯说,便止了话头。
  她伸手执起兰贵嫔的双手,合在自己掌心,淡淡的目色浅浅的凝视着她其实还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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