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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妃她总是不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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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反倒不如这荒郊野岭让人心里安宁。
  她极目远眺,看着远方,轻轻地说:“你看这地方,多好。地儿大,清净,地皮又便宜。等我老了,我就把这块地买下来,盖两座房子住。”
  天际传来几声鸹叫,打东边一看,却不知是什么鸟儿。行霈应和她的话:“这个好。雇人看着地,每月亲自算一算工钱,仔仔细细,不得大意。夏天支个小摊,招呼来往的客商喝大碗儿茶,吃大西瓜。冬天生个火炉子,闭门看三国。没事儿了,再养养鸽子,嘿,下那么大的蛋!”他笔划着蛋的大小,想了一想,又赞上一句:“老板娘,好享受!”
  听他描绘,城澄愈发向往起来,恨不得明日便能搬到这里。只是刀片儿一样的寒风刮在脸上,用疼痛将她带回现实。
  她抬眼看行霈,好不尊贵的一个公子哥儿,此时却不顾形象地坐在那里,脏了一身白衣,可瞧着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要真实可爱。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你说的真好!不过,对我来说还不够。等我搬到这儿,我一定要亲自上山砍柴,跟当地的农民学学怎么把柴火码的那么好看。我还要亲自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只把我这一张白脸晒成麦色。到时候头发也掉,牙齿也没,面孔也黑,不知道你这位‘老公子’,还能不能将我认出来。”
  行霈随手拔下几根野草,绞在手里头玩儿。她这番话,他不是很赞同:“亲近自然,干嘛要搬柴火?赏一赏戏鱼池,泡一泡南温泉,崇盛禅院的竹林里打打坐,或者拄着拐杖,去试剑峰爬爬山,多自在!为何非要变丑呢。”
  不知怎的,行霈有时候就会叫她想起话本子里头的那个大唐和尚,而她就像那可怜的猴儿,一听他念叨,她就脑仁子疼。其实她和他一样,生性嗜美,喜欢美酒,美人,骏马,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但她亦不知为何,她爱这天地所有,却没那么像他一样,爱惜自己。
  见他那么正经的样子,城澄扑哧一笑,不肯正经回答:“前头不是说了,你这个朋友,是有病的。”
  “得了,你有病不是一天两天。我也有病,还能容你三天四天,可见我病得不是一年两年。”
  风太大,和着西边吹来的沙,一开口,嘴里都黏糊。行霈伸手整一整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结果更反倒乱了。不过两人都没在意。他看着她,突然叹一口气:“昨儿个,皇上召见我了。”
  她和皇帝的事情,行霈知道个七七八八。城澄心底咯噔一声,脸色发白地问他:“什么事?”
  他轻描淡写地说:“赐婚的事。皇上就一个胞姐,中宫嫡女,心气儿高,先前蹉跎了岁月。不知怎的就看上了我,婚期定在开春,三月十四。”
  城澄颔首:“行,我知道了。”
  行霈笑:“你知道什么了?”
  “以后少找你呗。”城澄笑着,鼻子却发酸,“你要娶妻,又是长公主,我这样的身份……”
  他摇摇头:“比起名声,我更看重性命。可即使如此,皇上叫我同你保持距离,今日我还是来找你。”
  “什么?!”城澄意外至极,“他……他真同你这样说了?”
  “千真万确,但是,我不在意。”行霈浅浅一笑,“还记得你往日最爱念叨什么么?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义之所在,千金散尽不后悔。”
  她自然地接了下去:“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兴之所至,与君同饮三百杯……”
  行霈点点头:“你我之间,虽无男女之情,但谁说伯牙子期之情不会来得更长久呢。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开心,别的,都去他妈的。”
  他刚才不让她说粗话,这会儿自个儿却忍不住了。城澄被他逗笑,笑着笑着,却有泪花浮了上来。
  从京郊回来,城澄意外地发现孟府里头竟然堆满了花。不是旁的,正是当初被苏家大少爷抢走的那些白鹤卧雪。
  解忧兴冲冲地说:“小姐你不知道!你前脚刚走,苏府就来人了,足足送了九十九盆呢!”
  “九十九盆?”城澄疑惑,“我当初只订了二十盆吧。”
  “是呀是呀,不过苏大少爷说了,为了表达他的歉疚之心,特意取了‘疚’这个谐音,请您原谅他那日的无礼。”
  城澄听了,不由更加吃惊:“苏临麒亲自来了?还说了这种话?”
  见解忧点头,城澄耸耸肩,一脸见鬼了的样子:“他是吃错药了吧?那么猖狂的公子哥儿,竟然会向咱们道歉?肯定是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
  不是她把人想的太坏,而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苏临麒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
  这回还真叫她猜中了,不过城澄不知道的是,苏临麒肯道歉,为的不是她,却是荣王。那日他就觉得收拾他那人十分眼熟,回去叫人打听了一番京城权贵里头谁的坐骑是青骢,一下子就明白了。
  苏临麒虽纨绔,但大事上还分得清明。现在苏太后正想拉拢荣王对付皇帝呢,事情还没有办成,他怎能拖了家族的后腿先和荣王为敌呢?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先讨好讨好荣亲王的小情人。

☆、第8章 敌友

  第八章敌友
  不过,事情的真相可并非如苏临麒所设想的那样。自打那日一别,城澄就没再见过裴启旬,更别提给他吹什么枕边风了。
  然而有关于她的一切,还是事无巨细地以密报的形式传到了荣王这里。以往无论多忙,裴启旬每日都要读上一个时辰的书。现在不同了,他得抽出至少两刻钟的时间,用来了解她的生活点滴。
  她的日子过得很悠闲,典型的小市民。早上必然要睡懒觉,争取每天都自然醒。吃完一顿不早不晚的早饭,就去院子里浇浇花,或者到厨房瞧瞧中午要做什么好吃的。等吃得饱饱儿的,再睡一个午觉,一不小心就会睡到天黑。若是这日不困,就去不羡仙茶坊听评书,或是在正已祠戏楼听听戏。她不喜欢看打打杀杀的戏码,大多是听一些才子佳人,缠缠绵绵的折子戏。
  到了晚上,她偶尔会约朋友吃饭,大多数时间,她都是一个人。这时候不用厨子,她自己撸起袖子,洗手作羹汤。据说她的厨艺应该不错,因为她每次都把自己撑得头晕眼花,不得不拉着婢女出去消食。她散步的时候喜欢唱歌,唱些知名或者不知名的小曲。荣王对此很好奇,很想亲自听一听。
  不要以为城澄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寻常人家要入睡的时候,于她而言夜晚才刚刚开始。她是个夜猫子,晚上要么去红袖招凑热闹收银子,要么就去天香赌坊、云京梦醉这样的地方找乐子,闹到半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去。
  总而言之,她过的是一种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却叫裴启旬觉得很有趣。他以为她会就这样潇洒地过下去,却忘记了城澄只是个平凡人,也会遇到许多烦心事。
  今天白天,她去傅府找傅家的二小姐傅云舒,竟然被人赶了出来。荣王看到这里,不由皱眉,叫庄征细说怎么回事。
  庄征就料到他要问,早已摸了个门儿清:“要说这傅家是当朝数一数二的世家,孟姑娘怎么会认识傅家的二小姐,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六年前,孟姑娘和皇帝偶然相识之后,跟着他认识了和皇帝青梅竹马的表姐傅云归,就是如今掌管后宫的良妃。傅云归还有个嫡亲妹妹,也就是傅家的二小姐傅云舒。当年孟姑娘和她们姐妹两个一见如故,好的不得了。可没想到,傅云归突然嫁给皇帝,她们两个就算彻底闹掰了。可神奇的是,孟姑娘和傅二小姐却还一直都断断续续地在联系。”
  裴启旬不解:“既然如此,也算有朋友之谊,为何要将她扫地出门?”
  庄征提醒他:“王爷您忘了?皇帝下了赐婚的旨意,将傅家二小姐指给了毅郡王。”
  “老四……”荣王不无讽刺地一笑,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
  新朝伊始,皇帝就迫不及待地培植起自己的亲信,这里面首当其冲的就是傅家。皇帝的亲妈姓容,和傅家只是远的扯不上边儿的表亲。不过把自己宠妃的妹妹,嫁给自己最信任的弟弟之后,可不就是亲上加亲,利益更加一致了吗。
  荣王摇头失笑:“本王这个三弟啊,就是心太急。”可想而知,傅家二小姐匆忙备嫁,肯定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底下人见城澄人微言轻,自然怠慢了去。
  他突然想起,皇帝也在叫人注意城澄的消息。看到她这样被人欺负,难道裴启绍就不心急?
  不知是巧合,还是恰好看出荣王心思,庄征适时递上另一封密信:“可不是,您瞧,乾元殿里的国家大事还没处理完,皇帝就开始着手给孟姑娘安排身世了。”
  荣王心底一沉,给孟城澄安排家世,意味着皇帝不只是玩玩,而是当真要把她接进宫去。他想起那些密报,想起她无拘无束、悠闲自在的日子,只觉得裴启绍是在把她往死路里逼。
  “王爷?”庄征见他陷入沉思,压低声音提醒,“还有另一件事,您往后瞧……”
  裴启旬没说话,默然读完了剩下的密报。他挺意外,没想到自己那天不过是顺手帮了城澄一把,竟把苏家人也牵扯进来。
  说起苏家,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往复杂了说,苏家是当朝皇太后的本家。不过这位皇太后并不是皇帝或者荣王的亲生母亲,而是先帝的继后,年纪比裴启旬长不了几岁。这个苏太后膝下有一名幼子,排行为七,今年才十五岁。苏太后不甘心自个儿的儿子就做一个闲散宗室,所以裴启旬回京之后,她便一直让苏家的人想办法和他搭上线,联手对付新帝。
  与苏家合作,往简单了说,就是四个字:与虎谋皮。
  “看来苏家这个大少爷,还是有几分本事。”裴启旬放下密信,叹了口气。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和城澄竟然已经从冤家变成了朋友,这速度可真是叫他惊奇。
  城澄也觉得自己今天的经历很奇异。回京之前,她和云舒还有书信往来,说好等她回京再联系。可是等她真的回了京,再叫人给傅府下拜帖,却是杳无音信。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她和云舒六年的交情,她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今日亲自去了傅府,结果吃了个闭门羹,好生悲凄。
  从傅府出来,城澄心情十分低落,就去了红袖招找婉仪喝酒,打算一醉解千愁。没想到恰好碰到坊里有个姑娘得了急病,肚子疼的要死。她立马叫人去最近的医馆请大夫,谁知那御安堂的大夫却不肯来,说今天只有他一个大夫坐诊,走不开,让他们把人送过去才能瞧病。
  城澄看那姑娘疼得满头大汗,跟着着急,就亲自将她送了过去。好巧不巧,竟在御安堂碰见了苏临麒。这时她才知道,原来御安堂是苏家的产业,恰好由苏临麒负责看管。
  苏临麒本就有意同她搞好关系,城澄送上门来,他自然是忙前忙后地帮忙张罗着。她们出来的急,没带多少银子在身上,苏临麒毫不介意,摆手直说不必。
  联想起上回送花的事情,城澄愈发好奇,这个纨绔子弟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突然间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苏临麒笑得无比纯良,只说了八个字:“浪子回头,良心发现。”
  城澄将信将疑,但对方已经做出如此态度,她也不好再不依不饶下去。
  一回红袖招,她就派人去御安堂送诊金。结果苏临麒不肯收,说朋友之间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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