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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王妃她总是不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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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城澄刚刚放下心来,就听荣王突然幽幽问了一句:“不过孟府里的什么东西,竟然让你这样宝贝?”
  她心里打了个突,眼珠儿一转,巧妙地避重就轻:“没什么值钱的,不过是怕别人弄乱了罢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孟府,叫城澄没想到的是,守门的家丁竟然换成了荣王府的人。她回过头看他,裴启旬淡淡地解释:“外头雇来的人不放心。”
  好吧,她勉强能接受他的说辞。换个角度想,这样也好,起码省了她每个月好几十两银子的花销。
  孟府不大,很快就走到主院。城澄本想绕过去回自己的房间,突然被他拦住。她疑惑地看过去,就见裴启旬认真地询问道:“你父母的灵位在这里么?”
  圆月映照着大地,月华如水,流淌在两人的身上。她静静地望着他,心中忽有暖流涌过。
  没想到这样一个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细心的一面。这就是皇帝不懂的地方。闽浙总督的权势再显赫,对她来说也是旁人。生她养她的人,即使从事着再卑贱的营生,也是她的生身父母。无可替代,无可选择。
  她为他引路,两人在她父母的灵位前恭恭敬敬地上香,磕了三个头。
  城澄看着他肃穆的样子,忽生感慨:“唉,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女儿,本想着招个上门女婿,替孟家延续香火的……”
  他的脸黑了又黑,最后说道:“你这辈子是别想了。”
  她吐吐舌头,本来也只是随便说说,哪里想到他这样严肃。
  到了她的闺房门口,城澄吸取教训,说这里是女孩子的地方,不让他进。他笑着说好,正要退到一旁,忽然看到一幅画。上头是一个男人,悠闲地骑着马。
  “他是谁?”他不禁问道。
  城澄闻言顿时头疼不已,没想到同一幅画会给她带来两次同样的麻烦。是她的错,早该收起来了,只是过去行霈常来,她怕他看见伤心,就一直留在那里。
  “宋府的大公子。”她知道在荣王面前如果不说实话,下场只会更惨,所以乖乖地回答。
  “本王不是问你这个。”他探究地看向她,“他是你的什么人?”荣王早就知道他们私交甚密,只是城澄交际很广,他不确定她和宋行霈究竟亲密到什么程度。
  城澄歪头想了想,如实答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高山流水觅知音,大概就是他们这样。
  裴启旬对这个答案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沉吟道:“唔……怀怡的驸马?”
  她从未听过长公主的名讳,但现在知道了,心中说不清楚是何滋味:“嗯。”她有几分不舒服,不是因为行霈娶了长公主这件事,而是她感觉得到,荣王是在故意提醒她,无论情愿与否,他们已经各自成婚,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厮混在一起。
  唉!无忧无路的日子呀……到底是一去不复返。现在她只盼着她对荣王的利用价值能早点耗尽,等他把她放了,她就能重享自由的滋味。

☆、第23章 喜脉

  第二十三章喜脉
  出乎城澄意料的是,嫁给荣王之后的日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裴启旬平日里很忙,早出晚归,很少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偶尔见面时,他也遵守他们之前的约定,并没有碰过她。
  王府里的琐事,仍旧是由南慧在管。她顶上没有婆婆需要伺候,下头没有小妾需要打发,把自个儿的小院门一关,过得依旧是悠闲又自在。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她行动起来没有从前那么方便。如果要出二门,就必须得到荣王的同意,和被软禁了没什么区别。
  解忧安慰她:“寻常人家的小姐太太,不都是这么生活的嘛!您要是闷了,不妨派人去请奕王妃或者苏三小姐来说说话,王爷总不会不让您见人的。”
  说起她的好友傅云舒,两人也是有些日子没见。城澄心中虽有些想念,却是摇头:“不了,她刚有身子,府中事情又多,只怕抽不开身。等过些日子王爷对我放心了,我去看她便是。”
  解忧正要说话,谷雨进来通传,道是苏大公子来探望王妃,现在正在前厅喝茶。城澄想起两人之前的约定,点头应了一声。只带解忧一人,去往前厅。她现在要避嫌,身边不能没有人。但他们要说的事情非常之隐秘,又怕被旁人听去,只有知道内情的解忧跟着她最为合适。
  苏临麒诊着脉,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城澄的心逐渐提了起来,忍不住问:“怎么啦?”
  他探究地看她一眼,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问:“你和荣王殿下……行房了?”
  城澄瞬间红透了脸,原本不想回答这样私密的问题,但又怕是那次房事影响了孩子,只得轻轻点了下头。
  苏临麒为难起来,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的脉象很奇特,有点像是喜脉,又摸不清楚。可能是孩子月份还太小,又或者只是他诊错。但总而言之,他不能再给她开任何药了。不管她肚子里现在有没有孩子,他都不能再害她。
  “没事,现在你已经嫁了人,就算怀了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反倒是大喜。”苏临麒收回手道:“咱们虽说是朋友,又是表兄妹,但你现在身份不同,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以后瞧病这种事,你传太医便是。”
  话虽这么说,但城澄心里头发虚:“他们要是诊出来月份不对怎么办?”
  苏临麒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你放心,太医既然是从宫里出来的,那个个都是人精。不说皇上有可能有授意,就算没有,为了王爷的脸面,他们也不敢胡乱说话。到时候你多塞几个银子,口径一致便是。”
  城澄接受了他的意见,后来她再胃里不舒服,就让忍冬按规矩去请太医。
  她躲在青纱帐里,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忍冬绑了根红线上去,诊出来的,果然是喜脉。
  满屋子里的人都面浮喜色,齐声向她贺喜。谷雨脚上抹了油似的,就要去前院报喜,被城澄叫人拦住,肃声告诫道:“谁都不许去。”
  头一回见王妃沉下脸色,下人们都有些惊慌,不知所措地垂手站在那里。还是忍冬会做人,瞄了城澄一眼,浅笑着打破尴尬:“是啊,王妃说的是,这样的喜讯当然要王妃亲自告诉殿下了,谷雨你这蹄子瞎捣什么乱!”
  谷雨并非全然不懂看人眼色,连忙顺势跪下来给她赔罪。城澄刚才说话重了几分,这会儿也有些后悔了,就柔声道:“好啦,起来说话吧。忍冬说的没错,这事儿我要亲自告诉王爷,你们谁都不许多嘴。”
  见下人齐声应是,城澄把他们都打发出去,只留下解忧。给太医的打赏早已经备好了,丰厚异常。那太医姓程,接过赏赐一看,不免吃了一惊,没想到荣亲王妃出手竟然这样阔绰。
  他有心在荣王夫妇面前卖好儿,就跪下来诚心实意地推辞:“微臣做的都是应当应分的事情,当不起王妃殿下这样厚重的赏赐。”
  城澄紧盯着他,轻声道:“程太医起来说话吧。我把你留下,是想问问你,我这孩子……多大了?”
  程太医起身笑道:“您月份还浅呢,估摸着也就一个月左右。”
  城澄见他答得自然,不似作伪,不由轻轻皱了皱眉头。她想了想,温和地开口请求:“您应该知道,民间有个说法儿,有了身子的头三个月不好叫外人知道。您能不能帮帮忙,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
  无功不受禄,她有了吩咐,他这打赏才拿得踏实。程太医应了下来,却也留了一道:“微臣自是不会多嘴,但纪录在案宗之上总是免不了的,还有上殿若是查问起来,微臣也不得不……”
  城澄理解地道:“我明白,只要你不主动说出去,职责所在的事情,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就是了。”
  程太医满口应下,解忧见他们说完了话,便叫人送程太医出门。
  到了午睡的时间,城澄心事重重,毫无睡意。解忧为她掖了掖被子,悄声道:“小姐还在担心孩子的事?”
  城澄点头:“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我在想,要不要趁机把一切都告诉荣王……不然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好像对不起他似的。”
  解忧心疼地看着她:“明明受伤害、受煎熬的人都是小姐,您为什么还要觉得对不起王爷呢?说到底,错的人都是……”
  “别提他了。”城澄捂着嘴,“我最近没吃麒麟开的药,又开始犯恶心。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你一提他,好端端的害得我又想吐。”
  解忧无奈地笑笑:“好好好,奴婢不提那个人。只不过您可想清楚了,这么大的事情,荣王殿下能接受吗?”
  “接受了能怎么样,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她颇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我刚才想了,不接受不也挺好的吗?大不了他把我赶出去,咱们反倒落个自在。”
  “小姐!”解忧不赞同地摇头,“您就不怕王爷虽然接受不了,但却还是不让您走?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府里只有奴婢和小姐最亲,旁人都是王府的家生奴才,都看着殿下的眼色行事呢。别看现在殿下不在您这儿留宿,但听说每日都有专人向他禀报您的起居,这才暂且压住底下那些人。要是您惹恼了王爷……奴婢怕您和小主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城澄听得分明,知道解忧是为她好。的确,最好的做法当然是隐藏真相。甚至换了一个世俗一点的女人,可能还会趁机利用这个孩子抓紧荣王。
  可是她做不到。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荣王,她心里头憋得难受。不管结果是好也罢,坏也罢,她不想再承担着这么沉重的秘密过一生。

☆、第24章 坦诚

  第二十四章坦诚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隐约做了一个遥远的梦。
  梦里头,她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父母尚在,城澄无忧无虑,很是贪玩。隔壁孙员外和冯老爷家的儿子打石子儿仗,她私心觉着冯老爷家的儿子比较好看,就站在旁边观战,为他助威呐喊。
  谁知孙少爷一失手,一颗石子儿正砸在她的小脸蛋上,开出一朵血花儿。那厮甚不要脸,在她眼窝处留了道伤疤,还哭着闹着不肯娶她,真是王八蛋。
  爹娘畏他家权势,不敢算账。那冯小哥儿倒是个好人,说要对她负责。可惜呀,没过几年他们就全家搬走了,从此再无音信……
  回想起年幼时期喜欢过的第一个人,城澄心里酸酸的,却也有种说不出的甜。那时候的感情多纯粹呀,哪像现在,掺了那么多的恩恩怨怨。
  她睡觉时向来不喜欢有人近身,所以下人们都在外间侯着。她睡得太久,难免口渴,正要起身倒水,忽然惊恐地发现暖炕旁立着一个人。
  他闻声看向她,淡淡道:“醒了。”
  “嗯……”她抚着胸口,平息余惊。
  裴启旬不懂她为何这样怕自己,正要开口,突然瞥见她竟然光着脚下地。他眉心微皱,不悦道:“怎么不穿鞋子?”虽说已是春日,但春寒料峭,她身子又虚,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怪要传太医。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严厉,便不再责怪于她,说起她的婢女:“底下人怎么伺候的,这样不尽心!”
  “不是,不怪他们……”她害羞地企图藏起脚面,右脚虚虚掩盖在左脚之上,可惜毫无用处,反倒让他愈发看清楚了那一对雪白的玉足。他心口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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