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小县令-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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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去了,才有可能看到小姐。
“现在养的是夏蚕,我们正在喂养的蚕还属小蚕期,这个时候所需的桑叶要求是适熟良叶!”干瘪的老头面对三个可爱的小公主,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反而更加严厉地训斥道,“采叶时,主要看叶色,不能过老也不能过嫩,更不能夹杂着泥沙虫叶!你们听好了,一龄蚕食用的桑叶是绿中带黄,二龄蚕食用的桑叶为绿色叶,三龄蚕呢,则用浓绿色叶!采叶以早晚为主,这一点,你们已经知道了吧?采下的桑叶要松装,用清水漂洗好再入库的,你们呢,都将叶子压得死死的,这样容易焐黄、闷坏了的!……”
三个人听那老头喋喋不休地讲了一大通,都有点晕头转向的了,什么入室“三洗手”,喂蚕“二换鞋”,眠定还消毒,除沙清地面,蚕具勤洗晒,簇具宜放远,死蚕烧埋,周围多病菌,预防重于治,石灰勤撒……,对于三位丫头,这些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概不忘脑海中去,她们认为,这些学问跟她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们在心中有一个让她们忍耐下去的理由:我们又不是过来学习养蚕的,我们是来寻找小姐,并且要带小姐一起回府的!
怎奈何晏紫小姐平时对几位不薄,跟小姐呆在一起的日子久了,还学了不少东西,琴棋书画,虽不敢说精通,但也能略知一二了,是那些乡下姐妹们没有机会学到的高雅的东西,这气质上也不逊色于一般人家的小姐!虽然不经意地还会透露着村姑野性,却也是可爱得很。
人要懂得感恩嘛,因此,她们三个倒也有心,决计非得找到小姐不可!
三个人的心中想法大致相同:眼下,那个小县令塞在我们每个人包里的将近十两的黄金,虽然不敢确定就是赠送给自己的,就这分量来说,确实足可以打发各自在乡下老家的生活了!
这样一来,三人便不屑于这个干瘪老头的讲解,以至于后来他说的那些也只是大概有个印象,可不敢指望她们能如何的精通敬业了!
感恩的心总是共通的,她们决定,在没有找到小姐之前,绝不散伙!必须耐着性子,等候小姐的再次出现。
此刻,听那老头讲解时并不十分认真,但是,她们对急需要了解的如何采桑叶这件事情还是有点眉目了,为啥人家还在采摘的时候自己这边却草草收工了,原来采桑叶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虽然被人训斥了,心有不甘,但为了能够有个落脚的理由,也该忍着,于是,几个人便像模像样的挑重点记在了心上,不管这东西将来能否用得着,先学了做了再说。
重新回到桑林,天也已经大亮,这时,别人才背着柳篓往料仓房这边赶过来,那些人不时地朝三个姑娘飘来嘲笑蔑视的神色。
“笑什么?姑奶奶也不过是第一次干这活计,谁也不是天生就懂的!”苹果吐了吐舌头,对着那群人的背影,不满地嘀咕道,“我们跟小姐这么久了,毕竟还懂些琴棋书画呢,可这帮蠢娘们,也不过就会些粗活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哎,小姐、小姐,小姐到底在哪啊?”梨花情绪烦躁起来,她不管不顾地卸下肩上的背篓,往旁边一甩,也奈不住性子,激情万分地叫道,“本姑娘受不了了!”
却不料,梨花这一甩,竟砸中了刚刚路过身旁的一个女孩的腿,踉跄着跌倒。
海棠见状,就在那女孩火冒但还未发飙的时候,赶紧上前扶她起来,连连赔罪道:“对不起啊,姑娘!我那妹子心情不好,有点烦躁,伤着你了,要不要紧?哎呀,实在对不起啊!”
谁知,那女孩却一言不发,她冷静地聚拢起散落一地的桑叶,捧起来放好,心事重重地背着柳篓,默默地向前行走。
望着那个女孩的背影,梨花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弓着腰,朝那女孩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含羞地叫道:“这位姐姐,实在对不起啊!”
那姑娘依旧没有回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83章 往事不堪回首
第83章往事不堪回首梨花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吱声。
“大家快点摘吧,我的肚子饿得厉害,都快前胸贴后背了!”苹果叹了口气,夸张地埋怨道:“这罪受的,我真不想在这儿呆了,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啊?!”
“是啊,是啊!”梨花也一迭声的叫道,“大不了花点钱来打听一下嘛,那个秃子是不知道小姐来没来过,这也没错。不过,按照我的想法,既然这里缺人手采摘桑叶,即使小姐来过,怕是他也要撒谎说不知道呢。那人看上去就猴精猴精的,一点也不老实!”
“省省吧,刚来才一天的时间,就要打退堂鼓啊?”海棠不满地道,“先干活,回去吃早饭的时候都打听打听便是了。”
苹果沮丧地噘着嘴,她也不敢大意,刚刚虽然说着狠话,可手下早已经张罗开了。能否吃到早饭,就看自己的这双手了。
三个人一刻不停地采摘着桑叶,听了那个干瘪老头的讲解后,动作果真老练多了!她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不管怎样,也不能让自己的肚子受到委屈!
就在同时,被梨花的柳篓砸中小腿并摔倒的那个女孩回到自己的宿舍,一放下已经腾空了的柳篓,便匆匆往小河边赶去。
“秀儿?”清澈见底的码头上,一个正在洗衣的老妇人抬头看到女孩,便有些惊讶,颇感意外地问道,“你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早饭吃了没有?”
正在码头边帮这里的工人洗衣服的老妇人,就是那个专为采桑叶的人们做后勤的洗衣工,也是这个女孩的母亲。
匆匆赶来的女孩抬起头来轻松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深深的小酒窝,小样儿煞是清纯可爱!细细一瞅,这个秀儿竟然就是柯寒要找的秀儿?!不是一般想象中的同名女孩。
跑到码头,秀儿二话不说,她捋起衣袖,挽起裤管下了水去,默默地帮助自己的母亲清洗快要洗好了的衣服。
“秀儿,娘知道你心里的苦衷,不要老是这样默默地折磨自己了。”母亲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垂泪劝解道。
“娘,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还提那些干嘛?”秀儿回答的虽然也很干脆,眼角却分明有些潮湿,她便赶紧捧了一些水来,猛地一下泼在娇小的面孔上。
“秀儿,是娘错了,娘不该阻拦你的,更不该答应你来这地方吃苦。哎,娘真的就是个累赘,让你受委屈了!”母亲隐含泪花,自责地道,“很多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
“别提了!”秀儿一反常态地打断母亲的话,然后就默默地埋头洗衣。
“哎,大海那孩子,怎么变得那么不可理喻?”母亲还惦记着张大海,她仍旧按捺不住,索性停下手中搓洗的衣服,站直了,捶了捶腰板,怜惜地看着秀儿,疑惑地道,“以前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啊!”
秀儿揪紧手中的衣服,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告诉自己的母亲,张大海是如何地轻视自己的父亲和家人的,她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是在听了别人的介绍后才得知,张大海其实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罪魁祸首!而自己不仅无法将他告官,反而和母亲差点又死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她就无可奈何地领着自己的母亲四处逃亡,最后,来到了这个蚕场。
秀儿心中憋了太久的委屈,在这一刻,犹如山洪暴发,一些如注。
因为母亲的缘故,又让秀儿想起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她深深地记得,葬了父亲后的那个月夜……
荒凉的坟场,一束火光孤独地闪烁着,送葬的亲友和乡邻怜惜地安慰秀儿几句,就陆续回家去了。
“秀儿,回家吧,别让你妈妈一个人待在家中!”邻居刘婶走近秀儿,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胛,关切地道。
“我想多陪陪我的父亲!”跪伏在地的秀儿仰起满是泪花的脸,不由得让所有人都为她的忧伤而悲切难过起来。
此时,乡亲们也大多揉了揉发烫的眼角,哽咽声不绝。
按照习俗,女儿要为死去的父亲送上最后一顿晚餐!
因为亲友说过,这是与父亲的诀别,送来的晚餐要让九泉之下的父亲安静地来吃,故而不管如何的哀伤,也不能再哭了!
然而,秀儿还是忍不住轻声地啜泣。
她跪伏在父亲的坟前,心中一想起曾经健朗的父亲,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悄然离世了,便心中忧伤。她哀怨饮泣,在柔绵似水的月光的映照下下,一任泪水倾洒。
“回家吧!”陪伴在一旁的张大海垂下身子,伸手便拉秀儿。
秀儿仍在啜泣,她肩头耸动,整个身子在跳跃的火光的衬托下,那种独特的忧伤孱弱的美丽,让人见了不免多出一些疼护的冲动,藏匿在心灵深处的怜爱会在一瞬间骤然迸发。
透过火光看秀儿那朦胧的侧影,张大海有些陶醉了。他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凝视,迷离的眼神似乎也跟着闪光。
他有些激动,在旁边从不同的角度看悲泣中秀儿的柔弱的侧影和背影,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开始慢慢膨胀开来,呼吸也在热焰的炙烤下变得尤为短促了,已经骚热的身子也同样更加的烫人!
此刻,他觉得口干舌燥了!难以名状的欲望弥漫在每一条神经的末梢上,他伸出干燥的舌头tian着干裂的嘴唇,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艰难地往下干咽着,喉管里裹着的不是口水,而是一股热气,因为口水已被蒸发,气管里便丝丝有声,他几乎就麻木了。于是,又一种快感顺着他的喉管下滑,藏在心中的如火升腾的欲望慢慢地膨胀散发开来……
张大海的心头怦然跳动,他有些慌乱,在伸手触碰到秀儿裸露的手肘时,更是“咯噔”一下,心绪不宁了。
“回家吧!”张大海声音颤抖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就委身靠近秀儿,情不自禁地吮吸着来自秀儿身上的独特的气息。
已经慢慢平息的秀儿骤然回转身子,这才看到张大海将嘴凑近自己的脸颊,不由得一阵发慌。她推开满是酒气的张大海的嘴巴,怔怔地望了望张大海,一言不发地就要离开。
“秀儿!”张大海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揽过秀儿,吹着酒气,激动地再次将嘴凑过去,颤音连连地道,“让我抱抱你!——”
张大海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秀儿惊慌失措了,在刚刚去世不久的父亲的坟前,他竟然有这样的举动?秀儿倍感惊诧。
她赶紧推开张大海,恐惧但又不失严肃地回道:“大海,你,你喝多了,你醉了?!”
张大海心有不甘,他借着酒力,不住地哈气。
闻到一股酒味,秀儿便忍不住地想要呕吐,她万万想不到张大海会在父亲葬礼过后,在父亲的坟前就对自己动粗,不由得一阵悲凉。不知为什么,她情不自禁地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小县令,那个虽然流氓但也懂得尊重别人的小县令!
“我醉了?我没醉!”被拒绝拥抱的张大海忽然阴损地笑笑,“你能让县令抱,就不能让我也抱抱?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黄花大闺女啊?!你就是一只被穿烂了的破鞋!”
秀儿彻底震惊了,这就是曾经的恋人给自己的定义?
张大海逼得秀儿步步后退,还不住地嘲讽道:“破鞋一个还跟我拽文?”
秀儿愤怒地甩手给了张大海一巴掌,然后自己就掩面大哭。
“我恨这个睡在棺材里的死鬼!”奇怪的是,张大海没有还手,他却手指着那座新坟,疯子般地嚷道,“难道你就不恨吗,是他葬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