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皇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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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底牌足够,她可以与爷爷联手报了他们南宫家的仇,毕竟对付一个皇室并不是只杀了皇族中人就可以的。
今时今日,身为局内人不可能察觉不到是谁在背后捣鬼,亲人的仇,难道比一个皇帝还重要吗?
就算是再怎么舍不得暄旭帝国,但是皇室已经无情到了这个地步,爷爷难道还要愚忠吗?
爷爷,不要让她失望啊。
国都,南宫府内,南宫延德正坐在椅子上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一块儿洁白的锦帕在冰冷的剑身上缓缓的移动,有力而轻柔的擦拭,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房门轻响,南宫老夫人走了进来,坐到一旁一言不发。
两个戎马一生的老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房间中,一个呆坐一个擦剑,如此宁静的午后,谁会想到两个人心里是如何的波涛汹涌巨浪滔天。
“召集老部下。”南宫延德将锦帕按住,终于开口。
南宫老夫人身体一震,看向南宫延德:“你还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只不过苍老的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南宫延德轻轻的叹息:“可怜了芯钰这个孩子。”顿了顿,似是十分艰难才说了出来,“只希望她不要怪我,能生活的开心就好。”
“芯钰这十年来生活得并不开心。”南宫老夫人沉声说道,“唯有通过这样的方式,她才能让自己不去痛。”
说着,南宫老夫人眼圈开始红了起来:“那孩子从小就性子倔强,不能习武,她纵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有多难受我们谁知道?家里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她恨自己啊。”
南宫延德苍老却有力的手指按在剑身上,隔着锦帕感受着剑身的冰冷:“我知道,我都知道。”
“芯钰不会有事的,这次涤族的事情之后,她就自由了,可以过她想过的日子。”长剑一摆,锦帕瞬间化为破布,散落一地。
南宫老夫人起身,稳步走了过来:“将军,可出征否?”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语气响起,南宫延德侧首凝视着自己的妻子,这个陪着自己征战沙场出生入死相伴一生的人,突然笑了起来,铿锵有力的回答:“战!”
简短却有力,诉尽了一生的豪气!
恍惚间,仿佛回到曾经的金戈铁马浴血奋战的峥嵘岁月,不知道现在谁的血在烧,耳边好似响起了隆隆战鼓,气冲云霄!
他、为百姓而战、为暄旭而战、为皇室而战,如今就让他们这对夫妻为了家族而战!
同一时刻,易颀容的书房内,老管家正站在书桌旁,慢慢的磨墨。
易颀容执笔,在随意泼洒,很快一幅泼墨山水呈现在纸张之上。
山有骨、水有神,只看一眼立刻就会被其中的霸气所震撼,不敢再次窥视。
“少爷的山水愈发的传神。”老管家在一旁赞道。
放下笔,易颀容看都不看自己刚刚完成的画作,只是问着身边的老管家:“我们离开的够久了,也许快要到结束的时候了。”
“随时听候少爷差遣。”老管家躬身行礼道。
易颀容摆了摆手,老管家识相的退出房间。
缓步走到窗边,易颀容久久的凝视着某个方向,那里正是皇宫的位置,此时,皇宫之中有一个他牵肠挂肚的人。
那个狂妄不羁,那个视礼法如无物的女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颦一笑都牵扯住他的心神了呢?
明明开始想要对她敬而远之的,到底是从何时完全变了呢?
要说这里,他一日都不想待下去,但是因为有了她,才将这里变为净土,让他甘之如饴。
可是……如今的形势……
易颀容回头,目光落在刚刚画成的山水上,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什么?”一声大吼差点将屋顶上的瓦片震落。
下方站立的人依旧跟没听见一样的说着他的事情:“门主,容在下提醒你一句,你杀错人了。”
“你什么意思?”紫玉曜坐在高位冷冷的盯着下方站立的两个人,那两个南宫芯钰派来的人。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两个家伙跟南宫芯钰的性子大同小异,都是一副拽得不行的样子。
是,他承认,这两个小子的武功修为不俗,在他们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修为绝对可以算是奇葩。
并且江湖经验极为老道,丝毫不逊于他这个冰玉门的门主。
这次他回来就是因为门里出了叛徒,他回来清理门户。
回来之后,叛徒自然是早就逃离,就在他震怒的时候,线索竟然是这两个家伙提供的。
丢人啊!
他堂堂冰玉门的门主竟然会接受别人的援助,这要是说出去,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不过,想想自己跟南宫芯钰也算是盟友的身份,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将叛徒击杀之后,这两个家伙竟然告诉他,他杀的那个人并非真正的叛徒,而是一个替身。
这让他如何不怒?
“知道是替身为何不早说?”紫玉曜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两个家伙?
就算他们是南宫芯钰身边的人,要不要非要学她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把他紫玉曜当猴耍呢?
“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消息,并且那人一路往西而去,行程极快。”其中一人无视紫玉曜的暴怒,不紧不慢的说着。
“往西?”另外一个人迟疑的开口,“那里马上就要攻打涤族了,他跑去那里做什么?”
坐在上位的紫玉曜身体一震,脑中快速的将自己知道的线索全部串联起来,突然起身,惊呼一声:“不好。”
“怎么了?”紫玉曜反常的举动让那两个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快走,不然那个臭丫头该麻烦了!”紫玉曜快速的扔下一句,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没有丝毫的迟疑,两个人紧跟其后纵身而出。
第六十七章:我可以
涤族,世代生存在两国边境之处,长久以来,无论是哪个国家妄想收服涤族,皆以失败告终。
除了涤族人骁勇善战之外,更重要的是,其中涤族的地理环境也是十分重要,属于易守难攻的类型。
据说近几年间,涤族更是在作战等方面下了苦工,将涤族外的防御加强了三倍以上。若是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去攻打涤族。
因为涤族那小小的地界,对于两国来说等同于鸡肋。
攻打之时还要耗费掉大量的人力物力,基本上算是一次并不明智的攻打。
但是,偏偏暄旭帝国与楚晏帝国同时下令攻打,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两国并不是志在涤族,算是一次非正式的两国兵力较量。
涤族只不过是他们的一次试金石罢了。
志在窥视对方,同时显露自己的实力。
两国一前一后对涤族形成了包围之势,却都没有攻击,似乎是在等着对方先行动。
涤族,同样的没有行动,在两个强国合力包围之下,他们先挑衅的话,无异于等死。
两国扎营,竟然三天谁都没有行动,形势在紧张的气氛中僵持着。
皇宫内,薛羽祥看着拿着茶碗连茶叶都吞进去的南宫芯钰微微的皱眉,很少见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样。
“芯钰……”薛羽祥拉起南宫芯钰的手臂,轻轻的晃着,见那个神游天外的人依旧没有回魂的迹象,只好稍稍的增加力度,大喊一声,“芯钰!”
“啊?哦,小九,怎么了?”南宫芯钰这才回神,歉意的对着薛羽祥轻笑。
“芯钰,你不理我。”薛羽祥不满的扁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南宫芯钰轻轻的摸着薛羽祥的头发,凝视着他干净的眼眸轻轻的说道:“没有不理小九,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薛羽祥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南宫芯钰看着这个陷入自己世界,不识外面险恶的薛羽祥心里突然有点百味杂陈。捏了捏他的脸颊,温柔的笑着:“担心,会不会再有我不想失去的人……”
后面的话,南宫芯钰并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因为她不允许。
到了今时今日,以她的实力,要是连自己的家人再保不住,那么她完全可以去自杀谢罪了。
突然的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异常,凝眸一看,薛羽祥竟然全身抖得如同筛糠,吓得南宫芯钰赶忙查看:“怎么了,小九?”
“小九也不想有人丢了……”薛羽祥抬头,眼中全是恐惧与慌乱。
那样的眼神一瞬间击中南宫芯钰的心,好似有一道炸雷在心里炸响,疼痛立刻蔓延开来,贯穿全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悲痛,根本就无法压制。
好浓重的悲哀。
是了,小九的娘亲是在他小时候过世的,那个时候的记忆一直在小九的脑海里吧。
在宫外遇刺,要不是小九幸运的被猎户发现收养,恐怕此时的小九早已是白骨一堆。
曾经的小九也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从那次之后,他才变成这样。
“小九,别想了,只会更难过。”南宫芯钰心疼的抱住薛羽祥,“没事的,再也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了。”
在南宫芯钰的怀中,薛羽祥渐渐的安稳下来,回抱着她,低声的呢喃着:“再也不会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姿势待了一会儿,南宫芯钰就发现不对了,低头,不可思议的唤着怀里的人:“小九、小九……”
回答她的是薛羽祥均匀的呼吸。
这个家伙……
南宫芯钰一头的黑线,竟然把她当抱枕。
一向都是她找别人当抱枕的,想不到今天竟然角色转换。
“南宫小姐,我来吧。”一旁的老宫女过来,爱怜的扶起薛羽祥,她的九皇子就是这么一个孩子心性,在哪里都能睡着。
“我帮你。”南宫芯钰刚要帮老宫女,南宫照立刻就过来接手,低声说道,“小姐,我来。”
看着薛羽祥睡稳,南宫芯钰和南宫照离开,老宫女照料好之后也离开。
当房间内陷入一片安静,床上的薛羽祥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愣愣的望了一会儿屋顶,出声:“有何动静?”
影杀无声无息的从屋外潜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书信:“主子。”
薛羽祥起身,拿过书信,打开快速的浏览完,眉头微微一皱:“涤族的事情僵住了?”
“暄旭帝国这边有什么动静?”薛羽祥看着影杀,如此僵持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太子在按兵不动,没有与皇帝联系。”影杀将自己的情报全都说了出来。
薛羽祥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唇边带着一抹冷笑:“看来,皇帝在出征前就做好了打算。”
“主子,属下怕……”影杀目光闪烁一下,这个情况对南宫家十分的不利,“要不要我们出手?”
“不用。”薛羽祥毫不犹豫的说道,“这种情况下,不方便出手。绝对不能暴露。”
说完,薛羽祥又补充一句:“要是南宫家的人有危险,一定要保住。”
现在的情况有些混乱,乱得让他头疼。
“是,主子。”影杀点头,看到薛羽祥摆摆手,他起身要走,突然被薛羽祥叫住。
“一定不能出差错,不然,你们也不用回来了。”薛羽祥下了最后的死命令。
让影杀凝重的点头,应了一声:“是。”
影杀飞快的离开,薛羽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若是皇帝真的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不介意将计划提前。
唇勾起,笑意乍现,冰冷绝艳。
“小姐,在担心老王爷?”南宫照小心的观察着南宫芯钰的脸色。
“照,我想静一静。”南宫芯钰疲惫的靠在榻上。
南宫照点头,无声的退了出去。明明事情已经都安排好了,小姐还这么担忧,还是因为十年前的事情给小姐太多的阴影了吗?
可是,现在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