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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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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泉默默吃些小菜,不争不抢。
  白行简胃口本就浅,尝了几口后,另取了一双筷子一只碗,沿着方才持盈游走过的十几道菜,一一重新取了些,放碗里。
  持盈一碗菜山见底,忽然发现手边凭空冒出了一碗非常极其合她口味的菜山,咦,难道方才抢了两碗?想罢,接着换碗埋头吃。

☆、第44章 吾国之重宝

  在海边逗留了一月有余,东海驿站送来了加急书信。太上皇与皇太夫欲将权柄全权交托,以便他们二人巡视北府。东海这边早送了书信回京,告之凤君下落,所以两人便迫不及待招我们回京,以便他们离京逍遥。
  我私心并不愿意仓促带姜冕回京,毕竟他的认知记忆里,还一无所有。所以我是打算陪他在海边多呆些时日,寻找他这半年间的过往痕迹。
  这一月来,终于使得他打消了对我的忌惮和顾虑,不再觉得我是个危险而觊觎他的家伙,好不容易有了些成果,京中书信一封急过一封,仿佛十万火急。
  “你们要走了?”饭桌上,阿仙仿佛不习惯,有些依依不舍问。
  “我们夫人家中急信相催,不得不早些启程返京。”萧传玉一面作答,一面也不忘自己的计划,“这些海鱼,也不能再搁置,需尽早贩入京中。”
  “爹爹?”小宝嘴馋,奈何喂他吃饭的便宜爹爹正走神,筷子夹着鱼块险要掉地上。
  小宝的便宜爹爹被唤醒,却依旧忘了顾及小宝,反而低声问:“京城……很远吧?”
  萧传玉塞了一筷子菜进嘴里:“相当远。”
  “那还会来海边么……”
  “应该不会。”
  “你们夫人家是大户人家?”
  “相当大户。”
  “夫姓是?”
  “我们府上夫人当家,穆氏,夫婿是入赘来的。”
  他又忐忑问:“穆夫人不是未亡人?”原来他以为我是寡妇,不过我一直表示自己夫君不见了,也确实会造成这样的理解。
  桌子另一头,柳牧云阴阳怪气道:“穆家府上赘婿原本生死不明,我们都当他死了,只不过夫人不愿承认,后来发现那家伙不仅没死,还离家远远的,跟别的女人过日子,活得新鲜得很,连孩子都养了!”
  他呆呆地听,很震惊,继而气愤:“竟有这样的!”
  柳牧云淡淡地喝了口汤:“你觉得我们夫人那夫君如何?”
  “禽兽不如!”他气愤难平。
  “奈何,夫人心系此渣,日夜空等,虚掷年华,甘愿等他浪子回头。”
  他又呆了片刻:“……不会跟那人和离?”
  “不会。”
  啪,鱼块终于是掉地上了,小宝哇哇大哭。
  他的便宜爹爹也不哄他,起身就出门了。
  我瞪向桌边两人,两人表示事实就是这样,他们是无辜的。
  岂止无辜,明明就是有意误导,故意为之,幸灾乐祸!
  我追了出去。
  不出所料,又跑到碣石滩去了。
  月光下,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一块碣石上,衣衫尤显单薄。我不顾饭没吃饱,吭哧吭哧爬上去,几日前他还能拉我一把,愿意让我跟在他身边看海,而此刻,他知道有人跟来,但是不回头。
  我走到他身后,他长发束得凌乱,随海风吹拂,拂到我脸上。我半跪下来,能够到他头顶,给他解了束发,用袖中发梳替他一点点打理。他原本僵固的身躯慢慢融化,不再倔着头,会配合我的梳子。
  发梳从发根梳到发尾,乌黑如缎的青丝握在手心,冰凉的,我将脸埋进去,嗅到海水的味道,以及,那日日夜夜萦绕鼻端的淡淡梨花香……
  “为什么要给我梳头?你的夫君不会生气吗?”事实上,他自己在生气。
  “因为我要走了,给你梳头,让你记得我,忘了你娘子。”有些东西梗在心间,不解开,并不能简单抹消。如果他模糊记得有个娘子,又是如何接受另一个女子?哪怕都是我自己,我也不能释怀。
  “……我背叛了我娘子。”他很痛苦,“娘子只在我回忆里,而你却在我眼前。从你出现后,我就渐渐想不起娘子的样子……”
  本想鞭挞一下他内心,但看到他这个痛苦样子,又不忍心计较了。
  他站起身,走到碣石边缘,海风席卷他的衣袂,他毅然决然,倾身向碣石之外!
  我冲过去,抱住他,这一回,同他一起,粉身碎骨也要一起。重心牵扯,两人在海风席卷下,一同坠下碣石,坠入涨潮的海水里,噗通一声,沉入水下。
  发丝和衣衫漂浮在周身,气泡接连不断。他要一个人沉下去,拒绝我的跟随,要推我上去。我抱着他的腰缠上,堵住他的嘴,边送他气息边带着他浮上海面。
  海上生明月,金色的月光之海被我们搅腾得如碎金泼洒,动荡的海上,钻出了两个人。
  浮出水面,他便呛了一口,还是这么不擅水,一步之遥坠海后,不知在海里遭遇过怎样的折磨,才遇上那只救命的海蚌。而假如没有那只海蚌……
  我抱上他的腰,拉到浅水区,将晕头转向的他摁到海水与细沙间,再将我的身躯压上去……
  几经缱绻,他蓦地将我推翻,喘着气抗拒:“……我是有娘子的人……”
  我再接再厉爬上去,将他气焰打压:“我就喜欢上你这个有娘子的人!”
  在我的折腾下,他渐渐无力抗拒,然而并不妥协:“……我是有娘子的人,我不能跟你一起,我要等我娘子……”
  “蠢蛋!你不是等到了么?”我在他臀上掐了一把,“没时间跟你纠结不清了,看清楚,我!就!是!你!娘!子!”
  他仰躺在浅水沙滩,衣衫与发丝尽皆湿透,长长的眼睫毛也湿漉漉的,眼睛睁开,眼底盛着一汪月光,染着海上月色的目光落到我脸上,惊疑不定。
  “你有什么证据?”
  我撕开他衣衫,从他胸膛一路摸到臀上,他惊呆了。
  “证据?”我一面褪去自己衣裳,一面换了姿势,坐到他身上,“我夫君的小翘臀,有朵小花瓣痕迹,你祖父信上说,那是你小时候爬树,被树桠戳上去的……”
  他目瞪口呆,不知是被我言语震惊,还是被我的举动惊吓。
  然而某位姜小冕却无知无畏,斗志昂扬,探头打招呼。
  我拿手抚摸了一下,他十分友好,毫无保留。
  然而某位蠢货凤君却羞怒交加,目光控诉姜小冕的背弃。
  “你、你说的小花瓣我并不知道,等、等我照一下……”
  没等他翻身,海浪一层层打来,将两人的身影淹没。
  耳边潮声,如同远古的节拍,一次次将身心席卷。
  ……
  踏着朝霞,我走向海滩之外,柳牧云送来外衣,替我裹到湿漉漉的衣衫外面,并交来一封急信。又是京里来催,这回是苏琯,说我若久不归位,先前的新政基础都要溃散了。
  “走吧,回京。”
  柳牧云望向碣石阻挡的地方:“他呢?”
  “让他自己决定。”我又补充,“不过,先给他送件衣裳过去。”
  ……
  东海县令送来马车,海鱼装载了好几车,宽敞舒适的一辆留了给我。
  远离了东海,直到再也听不见海浪声,我在马车里坐得闲极无聊,掀了搁在中间的帘子,对帘子后托腮发呆的家伙道:“你不觉得那海蚌壳塞在车里很占地方?”
  他一面想心事一面随口道:“壳里睡觉比较安心……”
  “你真当自己是田螺哥哥?”扭头看一眼横在马车厢的硕大海蚌壳,“你睡壳里,那我睡哪儿?”
  “你不是喜欢睡在我身上的么……”他纯良天真地看着我。
  纯良的人无心说着无良的话,真是让人把持不住呢。
  “你是不是舍不得阿仙和小宝啊,想那么久的心事。”我转移话题。
  “我叫姜冕?是你夫君?那你怎么把我弄丢的?”他不答反问。
  坠海一幕再度划过心尖,如同心被撕扯了一块。
  “是我,不小心。”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
  “我姑且相信你。”他很快表示原谅了我,又想到一个新问题,“家里是你做主,那我需要做什么?我们家里是经营什么的?听说是大户人家呢。”
  他对将要到达的大户人家充满好奇。
  东都行宫,刺史潘如安率全部东部官员以及楚氏全族相迎。
  行宫修得很气派,换了华服美饰的姜冕下车便被吓到,对我耳语:“看来我们家生意做得很大?”
  与我窃窃私语的这一幕,被众人理解为:陛下与凤君果然如胶似漆!
  潘如安一眼瞧见凤君,一副很受震惊的样子,仿佛心神都被震慑:“难怪陛下虚位以待,原来竟为这样风姿之人!”
  我谦虚道:“哪里哪里,现在黑呼呼的,比以前差远了呢。”
  姜冕很迷惑:“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是先吃饭呢还是先休息,你觉得呢?”
  “先休息吧,马车上坐得真难受,啊,我的蚌壳!”
  我拉着要返回去抱蚌壳下车的姜冕:“有人替你抱下来,不用担心。”摸摸头,“走,我们先去休息。”
  “好吧。”他随我走过众人之间,“住这里要钱么?”
  “不要。”
  “那我们多住几天吧?”
  “好。”

☆、第45章 迷香过期了

  白行简起身捡回被子,一半搭到持盈身上,一半自己盖。
  持盈侧卧成一团,就如一只小猫,外表看起来十分无害。白行简防备着她再踢,但持盈好似老实起来,睡得极为安静。他放下心,全身放松,准备沉入睡眠。就在意识涣散之际,一记重击踹到了他腰上,瞌睡全遁走,瞬间清醒。他手摸过去,果然摸到一只光溜溜的脚,十分有力地踢中他腰眼。
  白行简抓住那只踢飞他瞌睡的脚,入手却是又滑又软,完全想不到能爆发那样的力道。他半坐起身,给她的脚放回去,离他远一点。安置完后,他重新躺下,觉得差不多可以安睡了。这时,身上陡然一轻,带着一阵凉风。他睁眼时,恰好捕捉到棉被飞出去的一角影像。
  又踢飞了被子,跟被子有八辈子的仇似的。
  莫非只有用被子将她裹起来才能安睡一晚?白行简很心累,他并不知道持盈寝宫里有专门为储君夜里捡被子的拾被官。
  心累的白行简正准备起来二度拾被,就听见窗户有异动,随即闻见一缕香。
  迷香!
  他心下警觉,缓缓翻身,恰好翻到持盈身后,一只手捂住她口鼻。不能捂得太紧,否则她会醒,也不能捂得太松,否则她会吸入太多迷香,能做的,仅仅是减少她在睡梦中吸入的迷香,不至于过度昏迷。另一只手,探入枕下,摸着匕首的边缘,以防不测。
  持盈在他怀里散发着艾叶的清香,他便暂时以艾叶香抵御迷香,同时降低呼吸的频率。
  片刻后,窗户被推开,有人跃进房间,接连有两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其中一人似乎不放心迷香效果,轻步走至床前查看,一看此情此景,忍不住调笑:“被子都飞了,这恩爱的动静不小啊,早知道早点来,正可观摩观摩。”
  “老三别穷耽搁了,这迷香有点过期,保不准他们什么时候醒,快利索点找值钱货!”房中另一人压低嗓音催促道。
  老三离开床边,桌上传来翻包袱的声响:“这他娘的都是啥?又是书又是墨,难道是个穷书生?”
  “穷书生包得起一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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